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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日玉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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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在场的其他弟子们,都感觉到有一些惊讶。他们望向林弗的时候,眼底都带上了一丝困惑之色。

其中一名天音宗弟子正是裴泽林,他被安排到了这里去,现在的他同数月前的摸样已经截然两样了。裴泽林身着一身浔水清澈、道意晕染的服装,面上也早已经没有数日前那般的黄了,反而像是被清正灵气养过了一般。

而他原本骨架的弟子就好,是那种耐看型的,虽然一眼见过去不会让人特别惊艳。但是越看越看,容貌的气质恍如骤变一样,让人想道让芬芳美丽的桃瓣流水去。

但目光中不知道为何,却覆盖上了一层冰冷之味,同数日前那位老实巴交的商家子有了巨大差别。

裴泽林听见林弗的话后,眉宇间的神色似乎一点都没有在意的摸样,他不知道在这里被关押着人是谁。甚至,他都没有见到过对方的摸样,但是只要不让对方从日玉阵法中出来就可以了。

最近这些日子,宁雪粱的身边跟着施万里这个小绿茶,他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对方的住处去、而没有想到的是,宁雪粱身边没有了那个平日里要侍候的少爷,现在身边又多了其他的人去。

他真的很烦,但是比起这个,自己还有更烦闷的事情。

裴泽林望向林弗,这时候才发现这位天音宗弟子为何……生得这般的好看?他眼前似乎是被一丛茂盛的繁华给锦绣住了,就连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仙人,都不敢否认,一刹那之间对于宁雪粱的半分情谊竟然就跟一缕空气一样消失了。

顾惊觉看着林弗,他摇了摇头道:“若是没有门主或是掌教的令信,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顾惊觉身边的一个弟子,也出口道:“这里面关押的是罪大恶极的魔,林师弟,离去罢。”

不止是他之外,另外一个弟子也道,一面语气为难一面感叹道:“里面脏污啊!”

裴泽林听见这声“脏污”,忽得想起来了在这里值班时闻见的浓郁血腥之位,就在现在这股血味还在鼻子尖围绕着。算来,这里面的魔,也不知道是如何被取血的。但听说日玉大阵之所要叫做这个名字,便是因为这阵法是用日玉树落下絮丝用来刻画在阵中八卦之上。

这八卦每一运转,柔韧如絮丝便会纷纷而上,在灵气的操作下像是在雕琢一个木偶一样簌簌而动。灵力催动的速度,它快的像雷霆,在这里最可怕的不是失血,而是这日玉絮丝的特性,外表像是白色的玉丝一样,虽然极为细小,但是却可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实际上,细小的如同风,远远地甚过雨丝。

一旦运行,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且这日玉树极其珍贵,这样子取血倒是真的少见。不过是取个血罢了,怎么可能会死人呢,而且对方现在一天都要吃下九头牛的份量才可以。

那副摸样,真的比蝼蚁,还要更加猪狗不如了。

真是。

恶心。

林弗不为所动,望向顾惊觉,拿出门主的令牌道:“顾师兄。”

顾惊觉有些惊讶,他猜测多半是林弗有事情在身,至于究竟是要做什么事情他就不想要知道了。

顾惊觉扫了一眼林弗手上的令牌,也没有去仔细分辨他的真伪:“好,进去吧。”

裴泽林实在是失神,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虽然眼睛没有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的林弗就像是被美化了一样。他虽然不理解,但是这不妨碍自己想着,今天傍晚的时候吃什么。

裴泽林:呵呵,就吃红烧狐吧,他最讨厌勾引人的狐狸精了。

他只想要将这些狐狸给去逝了……再做那抽皮剥骨,红烧油炸之事去。

等林弗抬脚进去后,顾怀桑看了一眼顾惊觉,后者没有说话就让二人一起肩膀靠着肩膀、看起来十分般配的进去了。

林弗忽得走到了一半,停顿了下后,转身望向顾淮桑道:“不要跟着我。”

这一句话出来,顾惊觉愣了一下,其他人都看了过来。顾淮桑感觉林弗的这句话有点耳熟,但是被对方说得奇怪了,一时之间也不在意道:“好,我在外面等你。”

顾淮桑:不进去,就不进去,人家只是好奇你一个主角受为什么要去看炮灰攻。

但无论怎么说,书里好像都没有记载过这一段。说实在的,林弗对书中各路形形色色的老攻们,可以说是极其的一碗水端平。不仅每个人都没有能进去的机会也就罢了,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刀剑相向、剑拔弩张。

等林弗收徒的时候,那更是收了一堆的徒弟去,但无一例外高岭之花是不能攀登的。

顾淮桑被林弗这样推拒,却也只是有几分疑惑罢了,究竟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了。

他抿了下唇瓣就松开了,望向林弗的背影去,透过对方往里看去。

真是开什么玩笑,自己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炮灰攻?

剧情不崩就可以了,等林弗飞升了,这剧情君应该也没有什么用了。

关自己屁事。

不管。

这世间山水有迢迢,这里面的鲜血之味,浓成了一路迢迢的伤水汇聚在了中间的阵盘之上。但是林弗从来都没有,眼下这样万般的紧张去,他认识的萧绮玉。其一,他是齐九思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且还是个男小三之子;其二,此人常常吃瘪、每次面对自己只有被迫屈服、认输的份去,根本就是不可能会掀起来大波浪的;其三,他发现对方在剑道上的基本功还算是扎实……但是或许在此道上的天赋属于那种一骑绝尘……

差的那种。

实在就是太差了。

不止如此,林弗觉得萧绮玉,同自己见过的那些弟子们实在不一样。可对方是妖,难道妖天生就是离经叛道的么?抑或者说,对方也曾有过道,但是却被舍弃了。

林弗最讨厌的就是,忘记初心、将自己的道舍弃的人。人生偌棋局,天下设经纬,道心濡修行之根。没有配舍弃自己的道,除非是被这天道给舍弃了,可就算被舍弃了大道三千活着本就是一种道。

如果说,萧绮玉他的道就是活着,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倒也是没有什么好强讲的。不过对方也算不上真正的离经叛道,活着也是一个道,谁都有追求和目标。这些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对于萧绮玉的想法,到底对方想要追求什么。

林弗垂眸抬眼,望向前方,就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事情了不是么?他提步上前,走向不远处的人去,再踏入阵中的时候,这阵法就消停了下去。

萧绮玉如处针毡一般,他颇有些迷蒙,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去。他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是否还在梦中,否则怎么会看见了意中人。

不错,自从见到林弗之后他都忘记了在此前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对自己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只要这个人在身边,能看见这个人,他就已经是心满足了。

可是,林弗距离萧绮玉很远,两个人之间无论是身家背景、个人素质、品行爱好,他们之间的差距无疑是天谴之别了。他们两个人如果想要在一起,这无疑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但是这对于萧绮玉来说。做什么都是困难的,唯有追求这个人,他的心不艰难。

现在看见林弗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萧绮玉整个人忽然有一些感觉到了幻觉道:“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去,想起来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是出现了幻觉去。

林弗垂着眼眸,睫毛轻轻的上翘,像是柳叶的尖儿一样的温柔如水。可他现在的脸色着实有些难看,无论怎么看这都像是生气的摸样,就连林弗自己都未必知道现在,他自己的面色沉了下去、苍白无言,如一瞬间褪去了血色一样,愿景再也看不到未来时一样的恼怒。

但是林弗这样子,却不能将自己现在的想法琢磨透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这般的似乎是暴躁,但是或许这也不是暴躁,而是激动如雷。或许这世间就是这样子的吧,有时候,谁都不知道自己在面对陌生的事情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情绪反应了。

萧绮玉自从在这日玉剑阵中待了三天之后,就感觉浑身上下的鲜血都流尽了一样。他睁开了眼睛,却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醒过,本来浑身上下都在疼痛,像是丢去了一条命一样。

他睁着眼睛,没听到对方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不过是幻觉罢了,等会儿就消失了,这三天里他的眼前总是能看见许多的错觉。

这些错觉就是断断续续的,忽然出现,又一刹那就消失去了。

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是么?难道林弗还会同自己讲话么?

他们之间,不讲话才最正确的事情了,这便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萧绮玉就算再往常的时候,再是想要把林弗推到在地上,拼命拥吻对方他现在也是没有力气。只觉得有些麻木、混沌,只想要趴在地上睡觉,他也是这样子做得。

在林弗出现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狐狸一样,蜷缩着疲敝的身子谨慎地睡去了。

萧绮玉的衣服上,染着无情无欲的鲜血,这些鲜血像是密密麻麻、细细碎碎的花钿,将干净道裳、不染尘埃的水意服,一整件衣服都给彻底的抹黑了去。像是在泥巴地里,爬过去的一样,这泥巴地里只有血水和皮肉。

林弗心绪平静了下去,他的心境向来都是没有任何事物能让自己困乱的、求道本就需要专心志向,怎么可以除了道之外,所待过多?最多的,也只能,多一个人,一个家,一份责任。但他的眼里就算可以看见此妖,他的心里,却绝对不会多出来一个它。

对。

在林弗眼中,萧绮玉是它,不是他。

过去不会是,现在不会是,将来不会是。

对方,不过就是天边再常见不过的一阵风,这阵风可以吹落脚边,化作沉烟衰草。它无处不在,可每一样,他不仅担忧;也每一样,他一点都不担忧。

而萧绮玉对林弗来说更是特殊一点,他宁愿对着一株花草偏爱,不愿意去对此妖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林弗雅玉之姿貌,他望向萧绮玉的眼睫漠然,可对方噤若寒蝉呼呼大睡丝毫没有看见对他的神色。

他发觉对方还在睡的时候,这一下终于察觉到对方昏迷了过去。

林弗将萧绮玉翻了过去,其实他这次进来是为了问对方天魔水的事情,因为那时对方在白羽坪上被石头绊到摔倒的丑样他刚好看见了。

对于这其中的事情,他本来不想要深究的,因为这一些纷争自己最是厌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弗就是想要将萧绮玉捞出去,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兄长罢。

除此之外,他坚信自己,更多的之所以要多管闲事的原因。

不过就是为了,阻止阴狠狡诈的魔族的阴谋,异族的居心否测他也厌恶魔界的一切。

林弗抽了萧绮玉的灵血之后,便出了日玉阵法,他目光轻飘飘掠过萧绮玉。

不带一丝的感情,他手里拿着用来收集灵血的上佳茗瓶,只要将这些灵血洒到忘途镜中。

这一切究竟孰真孰假,便自有可破之处,不止如此这微云山之中的点点星火灼灯皆是布置了法印。

像是一双双眼睛,连接着特定的流英珠—用来记录平时关押的犯人的记录。

离开微云山的时候,林弗路过恩畔树的时候,这些树的光芒忽然大震了去。

他丝毫不在意,毕竟在微云山中的污浊之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

这些恩畔树就会开始搅弄这些污浊之气,这就和食欲到了吃饭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林弗刚走到一半,忽得就看见了顾淮桑站在不远处,他发现对方的视线放在自己手中的小瓷瓶之上。

他之所以没有将小瓷瓶收起来,不过就是为了让流英珠更好的记录下来,这些灵血的来历罢了。

顾淮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开始研究起来这些恩畔树,他在书里看见过。这恩畔树原本最早还是在魔界发现的,毕竟恩畔树把污浊之气当做事物是由原因的,但是这树如同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枝叶纷飞宛如纯净透彻的流河澈水,洁圣白的雪色花晖一般。

顾淮桑察觉到这些恩畔树的异常,但是也没有在意地望向林弗眼中的小瓷瓶道:“这是什么?”

林弗虽然性子沉默,开口淡然如流水一样道:“妖血。”

顾淮桑有些茫然,他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困惑道:“你取他的血做什么?”

林弗不想多说,他想了一下还是对顾淮桑解释道;“三天前,此妖淋了天魔水,根本不可能动用灵力。”

顾淮上虽然觉得此言有理,他还是疑惑道:“你为什么三天前不说出来啊?”

林弗摇了摇头道:“我同师尊说了,但是门主那一边却没有反应,直到今日才让我过来取灵血。”

顾淮桑听道林弗的话后,才明白过来顾弥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究竟为何没有反应呢?他回顾了一下书里的剧情,这一次炮灰攻下线一段日子的时候,就该是自己疯狂蹦跶的时候了,但是剧情君断线了他自己也不想打工了。

他在这个世界里啥都有,还是一个帅气多钱、有颜值有修为的攻之一,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等主角受飞升了,日子更加是逍遥了。

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去寻找一个合适的美娇娘过过日子了不是么?

思及此,他就忍不住想起来炮灰攻,这哥俩也就是不知道女人的好处了。虽然顾淮桑也是个母胎单身,但是这不妨碍自己知道男人和女人才是天生一对,也不知道这书里的攻们是不是变态非要追着一个男人跑?

这就是传说中不可理喻非要在一起做伴侣的真爱么?

……

或许喜欢情不由衷,但是恕他自己,难以奉陪不仅如此还要开导一下那个傻子关于女人的好处去。

顾淮桑想到萧绮玉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而在看着林弗说话的时候道:“它给我看一下。”

林弗没有将小瓷瓶递给顾淮桑,瞥了一眼警告对方道:“不行。”

白雾山是顾弥的住处,林弗进去的时候,江洛逸正在同顾弥看人界的地图。他不知道二人聊到了哪里,但是等到自己进来的时候,突然就不说话了,但是这并不阻碍自己关于这地图的设想。

他想起来了,天霄宗是坚定的保帝党,且也是在三宗之中在灵朝的地位最高的。这一切皆是与天霄宗的建派祖师爷有关系,此人正是灵朝前身灵国历史上的人物,名字叫做余求索。曾经乃是一名上启天门、叩道飞升的大能,可这位仙尊却没有选择飞升,而是坐落在了天霄宗至今下落不明。

谁也不知道,余求索究竟为什么没有飞升,但是这不妨碍灵朝皇室现在越发压制修仙世家和门派。仔细说来,灵朝皇室压制的世家和门派的时候,保持着一贯的亲疏之别。人界有三十七世家、四百四十个门派,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就是保帝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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