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雪在大理寺休息下，第二日果真见到了哥哥。

花忱与凌晏如交谈半晌，忽然注意到窗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笑一声，：“首辅大人的朋友？”

凌晏如抬眼和花江雪对视，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他吧。”

本已经同花江雪说好，一炷香后再带他来，没想到这孩子心急的很，竟然溜了出来。

花忱看了两眼那张稚气的脸，又继续说道：“寒江此次事情牵连不少，陛下的意思是让您……”他忽然顿住，有些好笑：“为何那孩子一直盯着我看？可是首辅的家眷？”

“家眷”一词让凌晏如倒茶的手一顿，他垂下眸，道：“不是。”

“叶大人，那孩子是谁，你应当清楚。”

花忱愣了下，望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竟然心头一酸：“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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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江雪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哥哥知道是自己，又怕给他带来麻烦，可他还没想好，就措不及防被拉进了房间。

房间内有好闻的降真香气，让他不宁的心缓解了许多。他还没说话，花忱就拉着他捏了捏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关心道：“怎么瘦成这样？这里怎么受伤了？”

“哥哥？”

“小花，哥哥在。”

花江雪眼睛忽然一酸，他曾经想过要是远远瞧上花忱一眼，看看他如何便好。可当哥哥真正出现的时候，他又想去挥手告诉花忱，自己就是花江雪。

“小花。”花忱轻轻唤他。失而复得的喜悦带着淡淡不真实感，让他又有些害怕。

他的弟弟，侠客小花。

那张笑脸，终于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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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宥坐在窗边，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地看着来人，他捏起黑子，落在棋盘上：“先生厉害，文某自愧不如。”

惊墨没回话，他盯着棋盘，半晌说道：“文先生，应当早就知道了。”

“文某才疏学浅，不如先生，不过是猜测罢了。”

“咳……咳……当年文先生去找我，我曾向先生说过天道酬勤，但如今，我忽然想给文先生算一卦。”

“哦？不知先生要算什么。”

惊墨摇摇头，：“卦象说，文先生要等的人，恐怕会……”

那是第一次，从惊墨口中说出来：“不得善终。”

文司宥脸色微变，却依然从容的下了最后一步棋。

“无妨。”

“文某，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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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哥哥后，花江雪依然待在大理寺。每日天色渐晚，他就被凌晏如拉走上药。

前几天还好，并没有那么疼。可没几天之后，药膏只要沾上皮肤，火辣辣的疼痛就会侵蚀四肢百骸，花江雪坚持不住，总会卧倒在凌晏如房中。许多日都是从他的床上醒来。

而首辅大人本人人如其名，安定自若的靠在椅子上休息。见他醒了，就命人送吃食。

只是这样总归不好，花江雪想了想，提议自己上药。

“不必。”凌晏如的力气奇大，死死钳制住花江雪的胳膊，忽然眉头一皱，又道：“转过身去。”

花江雪不明所以，只好乖顺的转过身。凌晏如撩开他的里衣，露出光洁的腰部，而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果然。”

凌晏如手指沾上药膏，摩挲着腰部那道伤口。花江雪忍不住哼了一声，奇怪道：“云心先生，您在做什么？”

“别动。”凌晏如的动作一僵：“听话，你腰部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