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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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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被这意外打扰,匆匆散场。

南林的状态十分恍惚,在医生陪同下先行返回了中心城。

南清瑶暂时留了下来,帮忙善后,她向宁知晚致歉,“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宁知晚态度和蔼,“你和小渊她们一起回去吧。”

与人同行,自然没有让客人坐副驾驶的道理。宁渊优先坐在了司机旁边,殷怜寿尴尬地与南清瑶同坐后排。

南清瑶与生日宴那天的活跃很不一样,或许是父亲发病的缘故,她看上去十分忧愁,始终扭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偶尔焦虑地啃啮指甲。

考虑到她的心情,车里没有播放音乐,静默显得更为焦灼,殷怜寿想搭话安慰,几番欲言又止。

南清瑶的头发微卷,在后脑处晃晃悠悠,她侧眼看过去,模糊的图案在她发丝下一闪而逝。

刺青,还是擦伤?殷怜寿好奇,又发觉自己的视线可能有些失礼,于是也转过头看向窗外。

天色依然明亮着,月亮却已挂在空中,素白的一弯,离丰盈还需些日子。

南清瑶盯着那残缺月轮,再度焦虑地咬了咬指甲。

下水仪式后,殷怜寿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今天排了两节课,她休息时在学院餐厅解决午饭,学生们从她坐着的窗前不停走过,道路侧旁的大树偶尔被风拂落一片叶子,轻轻敲在她面前的玻璃上。

平静祥和的日子。她咬了一口汉堡,手边的可乐升起气泡,轻缓地在水面炸开。

她在学院里的时候,就观察着人们。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周清雪的失踪,像一根细小的刺,时时提醒着她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的无常。

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中年男子在树下匆匆走过,她的眼神跟着移动过去,口中咬下汉堡的最后一块面包。

是心理咨询室那边的老师,还负责管理学生活动……她慢悠悠地想着。

这人好像不知冷热,始终穿一身西装。

校内心理咨询的工作大概真的很忙,这位老师也一副形销骨立憔悴万分的样子。

殷怜寿想起田泰平,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她很珍惜与宁渊相处或在学院里学习的寻常时光,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智能组上。

她都快把这人忘了。

希望他停止了信息轰炸……不然真的只好拉黑。

待读信息比她想象中更少。她以为这是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失礼的缘故,欣慰地点进了聊天页面。

信息停留在田泰平出发去学术交流的那天。

确认了没有其余的新信息后,殷怜寿松了一口气,原本想要直接退出,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周清雪,和她那位找不到的朋友。

田泰平的同事应该会关注他的动向吧……她漫不经心地想。鉴于点击头像不需费什么力气,干脆确认一下。

——此设备不存在。

殷怜寿瞪着那行字,花了点时间反应。

“感谢你的信息。”王梓薇很快赶到,“我会去调查。”

殷怜寿双手插在口袋里:“学院里究竟有什么?”

“没人知道。”

王梓薇一直没能拿到强有力的证据,和上层的交涉很不顺利,她最近觉得巢城议会高层的人也有几分可疑。她甚至联系了驻城兵团,但根据政治回避原则,兵团方面只给了她“会加强警惕”的回复。

她忧心忡忡,因为长期休息不足而嘴唇苍白,“……如果你身边有什么事情发生,请不要浪费天赋。”

“当然。”殷怜寿点点头。但她其实没有王梓薇那么强烈的直觉,所谓的免疫天赋让她在很多时候反应迟钝——或许不能称之为迟钝,虫子会恐惧落在身上的一张纸巾,人类却不会,这与感觉灵敏的程度无关,只关乎生存本能。

见证过了一些污染过后,她偶尔觉得,污染免疫的存在也是一种异常。

那代表着一种与世界的割裂,仅凭良心维系的共情根本不够深刻。巢城对污染免疫的趋之若鹜并不是基于对某个人的某种敬爱,而更像崇拜着一个吉利的图腾。

清醒是一种生存权——当然,有时候这更像是一个惩罚,看看那些从污染区幸存下来的人就知道。

王梓薇要去询问田泰平的同事们,和她告别。殷怜寿看了眼时间,离自己的下堂课还早得很,干脆也进入学院里瞎逛。

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她挑些人迹稀少的小路走,寄望于无人处能有些线索。

污染免疫和灵活的身手让她没什么紧张感。

美术馆后面的路很宽阔,但几只垃圾箱靠在一起散发异味,没人愿意过来。

哦,准备展出的学生们除外。

殷怜寿此刻有心探查,对外部的恶劣环境视若无睹,可惜她观察过美术馆的后门和那些垃圾箱的边边角角,一无所获。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自嘲地笑笑,污染监测科的人应该已经做过几次搜查,专业人士总比她可靠。

她摇摇头,低头看了眼时间,重新走回教学楼。

鞋尖被绊了一下,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站立的位置在道路斜坡的底部,下水井边沿沾着被碾碎了的叶子,有一个角翘起来。

是维修之后没有放平?殷怜寿轻轻踢动那块凸起,将井盖移回到它应该在的沟槽。

伴随着一声轻响,她心头掠过一阵直觉。

但那直觉太快太轻,仿佛只是晨跑后被凉风吹了一下,擦着皮肤滑走了。

但她依然觉得熟悉,前世里无人区遇见饿了许久的野兽,渐渐包围她们的车。

逐步迫近的饥饿眼光如此鲜明,食欲有如杀欲。

她绷紧神经细细分辨,防止自己错过什么珍贵的线索或细节。直到大路上有认识她的同学经过,远远地向她打招呼,她也没能再捕捉到一丝方才的危机感。

最后打量了一下周围。殷怜寿收起谨慎,扬起笑容,在同学的邀请下和她们一起走向教学楼。

下水道里传出咕噜的水声。

这当然很正常。但是视线不可及处,谁能确定,那究竟是污水流经的声音,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因饥饿而吞咽口水。

赵一明窝在办公椅里,面色阴沉。

对面异常监测科的科员态度公事公办,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但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遭到了怀疑。

于是他只能一遍遍重复自己只是太忙了没时间关注下属的去向而已,他连经费都打到对方的账户里了。

“你对污染怎么看?”王梓薇突然问。

“什——”赵一明瞪大眼睛,差点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别在学院里谈这么可怕的话题!”

“作为执业心理医师,您的抗性天赋并不低。”王梓薇道,“从您的天赋到您的职业选择,都没有十分害怕污染的理由。”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赵一明稳住心神,“况且,如果内心没有恐惧,如何掌握减少他人的恐惧的能力?”

王梓薇沉默地打量着他,片刻后问道:“好吧。那么田泰平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人际往来?”

奇怪之处就在于你会找上门来!赵一明咬牙,一个无亲无故穷困潦倒的秃头医师,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快就发现他不见?

“没有。就算有,我又怎么知道?”他道。

王梓薇烦躁地皱眉,赵一明想要赶客,突然捂住胸口,一阵心慌。

该死,那家伙怎么又在饿?他眼神凶狠,又花了点代价让它安静下来。

只剩一点时间他们就可以取得钥匙,绝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否则教官真的会杀了他。

“你怎么了?”王梓薇惊疑不定地站起来,看着赵一明痛苦的样子。

“工作太累了之后会有神经痛。”赵一明坐直身体,面不改色,“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希望能休息一会儿。”

王梓薇的眼睛盯着他,那是锁定目标的眼神。

可是没有关系,只要能拖一阵就好,议会里也有己方的人,她不会得到什么真正的协助。

满月在望,时间已走近他们了。

殷怜寿很少在课上走神,但她有点在意王梓薇的调查成果。

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视线瞥向窗外,穿行的人影偶尔隐没在树影下,随后便会从另一边走出。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人会失踪呢?

影子把他们吞吃掉了。

她的想象力飘忽游荡。讲台上的教授对她印象一向很好,此时猛咳几声,嗓子都疼了,也没唤回她的注意力。

干脆不管她。

殷怜寿的视线随着人流漂流,走出视野以外的,就换下一位。

她看见了很眼熟的人。

苏虹是学院的学生,出现在路上当然没什么稀奇。

可林萍为什么会在这里?

更关键的是,她为什么会和苏虹走在一起?

殷怜寿拿起桌上的笔,在草稿纸上画下了粗糙的速写。

她明白人人都有秘密,也都有自己的社交。

可她想起苏虹与码头工人如出一辙的祷告,感到了深切的不安。

她们要往哪里去?她疑惑。

她想起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随即,一个地点浮现在她心头。

东区的那家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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