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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君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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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天气渐寒,子夜时天气微凉,阿巳早早便醒了,洗漱的井水冰冷刺骨,呵出的热气顷刻成白色雾气。

清晨天光还未大亮,院中的针叶树挂了白霜。

石凳太凉,阿巳在树旁寻了个木头桩子坐下,拿出那雕弓,借着黎明的光亮仔细端详着。

这雕弓做得是极好的,上面雕刻的图案很是惊喜,弓体上的图案有人物和情节,连起来竟然可以串成一个小故事。

那图上有亭台,有楼阁,两个妙龄女子,连神态和脸上的细节都一并雕琢出来,甚至还有磐石,那用白玉石镶嵌的半空之物,应当是一轮满月。

但是她一时看不出弓上的画面究竟讲了个什么故事,只觉得如此精妙的弓,弓主人应该是费了不少功夫的,但是她竟然一时没有找到归还之处,心里还有些惭愧。

阿巳将那弓用绒布擦拭干净,还上了一层油,好弓要时常保养。

但是正当她擦拭弓的握把内侧时,上面竟然明显能看出一个镀金的“巳”字。

阿巳见状,手下的动作彻底停住了,鹰隼般锐利的双眼警惕地看向周围。

难道是巧合吗?这显然并非临渊阁的手笔,除了临渊阁以外还能了解她底细的人还能是谁……

应当有人不仅了解她,甚至还知晓她的行动,但是从这雕弓的工艺用心程度来看,对方又不像会对她不利的样子。

还是说这上面的字不过是个图腾,只是看起来恰好像她的名字而已?

还未来得及细想,身后传来了开房门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便看见褚西沉今日一身蓝黑色深衣,玉冠束发,面容整肃,那斜飞如鬓的眼角微挑,鼻梁高挺。

这确实是能看出他有几分北秦人的长相,但是他的脸部轮廓比寻常北秦人略微柔和,硬朗的五官和柔和的线条在一张脸上得到完美融合,那凌厉眼神间又带矜贵,持重低调却暗含乾坤。

阿巳目光下撤,正好看见他手中正拿着一个像骨架一样的物什。

她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是那物件团在他掌中,一时半会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你将它穿戴在右腿上。”褚西沉垂目扫了眼她手中的雕弓,眼皮一抬道。

如此一来,阿巳便瞬间明白,这玩意儿虽不起眼,确实件宝贝,它是用深海鱼类身上的软骨制作而成。

若是穿戴在伤腿上,能一定程度上起到支撑作用,达到缓解疼痛又行动自如的目的。

“有这好东西为何昨日不拿出来?”她起身接过,拿在手中细看着。

但是过了良久,褚西沉却迟迟不回答,阿巳下意识的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眉宇间竟聚起了几分凝重。

阿巳长呼一口气,心也不由得提起来,眼神也沉了下来。

“今日,可能你不得不给我解开经络了。”她语气很是轻松随意,还带几分玩笑口吻。

其实近日褚西沉封住她经络这事,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全是坏事,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催动内力,伤患处就能愈合得更快。

不能催动内力也就意味着不能轻易飞檐走壁了而已,但是对付寻常人,已是足够。

即便遇到顶尖高手,她也能和暂时和对方过上两招。

“我与胡狄,足够。”褚西沉惜字如金道,目光沉稳,未见半分波澜。

阿巳轻轻一笑,知道褚西沉是什么意思,说明他与胡狄身手足够对付一切,不需要她掺和。

她故意凑近了褚西沉几分,高深莫测地说道:“我看你是怕我到时候倒戈,打你个措手不及吧。”

褚西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极不屑地,逼视着她道:“你还不足为惧,生死掌握在我一息之间。”

阿巳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神秘一笑,目光移到他的喉结处,在脑海里思索如何在褚西沉杀她的瞬间,将褚西沉也同时割喉。

这显然依旧可以轻易做到,她颇为满意地看着他,别过头淡声道:“很好。”

看来褚西沉此时确实不知她真正的底细,只当她是个普通的临渊阁杀手,不过这样也好,若是知道得更清楚,只会更加防备她。

按照宋京的传统,参加大型宴席从午时一刻便要开始拿着帖子入场。

谢家今日阵仗很大,正门和偏门处同时站着五个丫鬟五个家丁,分别要对宾客进行搜身,防止携带武器,连带来的贺礼也要拆开仔细检查。

其中不论身份高低,身份高点的,就带着去屏风后搜身,至于随行丫鬟和侍卫,便直接在门口就搜身完毕。

阿巳平举双臂,任那两个婢子检查她袖中是否藏有可疑物,眼前胡狄臭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刀上交。

“多有得罪,但这是府中的吩咐,散场后兄台来门口找我取回宝刀便可。”

谢家的管事笑容可掬地赔礼道,胡狄已经顶着一张冰块脸,不搭理对方。

褚西沉从屏风内优雅从容地走了出来,领着阿巳与胡狄入了谢家大宅。

前方有个小厮带路,领着他们先去花厅的雅间中稍事休息。

一直等到小厮退下,胡狄在屋门口把风,阿巳才开始说出自己的疑问。

“昨夜不是有两千匹马进京吗,为何在这府中没有看出半分痕迹?”阿巳静静坐下,桌上又热茶,但是她万分谨慎,一口不喝。

褚西沉冷静又清晰地分析道:“两千匹马,一匹马配两个车夫,便是四千人已经入城,这相当于一支不小的骑兵队伍。”

昨晚阿巳就猜到不对劲,但是她以为这是引那些朝堂上的老臣上书参本谢家的理由,如今元嘉帝提倡节俭,那马匹价值千金,正是个对付谢家的好理由。

如今看来,宋京内一下子塞进四千人连带马匹,若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假扮的,这四千人队伍足以向宋京发起一场规模浩大的奇袭。

“看来……谢家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要大啊……”阿巳叹道,愁绪上了眉梢,若有所思望向窗外。

今日朝中大半的显贵和重臣都会聚集到谢家参加寿宴,他们以保护宾客安全为由没收了武器,若是真发动了袭击,这府中来参加寿宴重臣们一时无法指挥大局,不就任由谢家搓圆压扁,

但是褚西沉此时依旧显得十分淡定,也不知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还是强装出来的。

下午整整三个时辰一直都有宾客入场,谢家宅院出奇大,有看不见尽头的花园亭台,有架在楼阁之间的空中回廊,还有无数的假山和池塘。

这谢家的势力和财富是从南元开国以来世代积累了近三百年的结果,如今谢家也开始不安分,开始想谋取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了。

秋日天黑得早,开席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谢家老太爷已尽显老态,经人搀扶,颤颤巍巍地坐上主座,浑浊的双眼和沟壑纵横的脸早已看不出神情,他的出现,才是这场寿宴的主题,但是他发声都成困难,静坐高处只充当个吉祥物。

这种寿宴对于宾客来说,不过是一场难得的拉拢权臣的绝佳机会。

奏乐的乐师多达七十人,舞女摇曳席间,惹得掌声无数,众人推杯换盏,饮酒而双颊酡红,说着客气又文绉绉的场面话。

那无数只手如触角般伸到舞女灵动柔软的腰间与臂间,与那旖旎光影交织,那酒香混合脂粉的味道,让阿巳如坐针毡。

最后一道菜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听人说那是一道绝佳的极品美味,那冒着热气的竹制托盘呈上,金属的半圆盖子遮挡住盘中美味。

盖子一掀,一个不可名状的动物紧闭双眼匍匐在竹盘中,周围点缀紫白鲜花,那动物通体通红,经过了红焖,皮肤上透着油亮,一张脸正对着她,嘴叫被人缝起来,似是微笑。

“这是一道吉祥菜。”上菜的婢子简短地介绍到做法,唯独不说这是个什么动物。

阿巳越看越觉得眼前的景象诡异,铁青着脸霍然站起身,支着笔直的脊梁,急促呼吸,胸脯一起一伏,茫然地望向眼前的景象,胃中忽然翻江倒海。

她连忙捂住嘴往门外奔去,但是干呕了一阵又吐不出东西。

正在原地喘着粗气,眼前路过了几辆马车,上面载着方形物,似笼子,笼子外盖着黑布,故意遮挡里面的内容。

当马车经过她跟前时,她隐隐听见有婴儿的哭声,便暗中跟了上去。

那马车停靠在一处极大的封闭仓库,黑布一揭,里面正是困在笼中被人五花大绑的数名幼童。

她回想起那道压轴“吉祥菜”,心里顿生一种可怕的猜测。

那仓库连通厨房后门,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加快烹煮,别耽误贵客们用餐。”

厨师磨刀霍霍走向那群无辜的孩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在思考如何救出孩子还能全身而退时,后脊忽然汗毛倒竖。

回头一看,谢灵浦不知何时已经无声出现在她身后,一脸狞笑,手中握着一柄剑,直指她的后心。

后方的仓库大门被人紧紧关上,门外空留阿巳与谢灵浦对峙。

谢灵浦握剑逼近她,她步步后退,最终后背抵在了仓库门前。

阿巳有太多的思虑,谢灵浦必死,却不知现在死是不是时候,若谢灵浦一死,谢府外的战火便一触即发。

“不过一条贱命,连动我谢家的狗都不够格,你还敢杀我的人。”谢灵浦怒目而视,双眼布满血丝,像是疯魔了一般,高高举起长剑用全身力气劈砍而来。

阿巳双拳紧握,一双眼死死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准备在最后一刻再给他致命一击。

但是虽一声细微声响,是刀剑入骨的声音,谢灵浦表情痛苦僵住,一截剑刃破胸而出,鲜血溅到了阿巳脸上。

滚烫的,疼痛的。

谢灵浦身躯轰然倒塌,直直载到在地上,而他身后,那握剑之人,一双绝美温柔的眼,杀意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一张不染凡尘的脸上。

景恒的白衣染上了鲜血,白净的脸上也沾了血滴,自他的长睫上滴落,一手握剑一手拄着拐杖半支着身躯。

她看清了景恒手中的剑,这也许是唯一一柄不会被谢府没收的兵器……

那是景恒以半生病痛和满身功勋换来的,一柄御赐的君王剑,特许他剑斩佞臣,肃清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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