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我，你就是故意在逼我，我也知道你在逼我......”秦雨欣声音低下去，眼泪却没停下，“明明就是你做错了事，你亲我，在我昏迷时还对我，对我做那样的事，你那么过分却还逼我出去见你，逼我原谅你......”
秦雨欣越想越委屈，想到那天发生的一切，她仍感到心惊肉跳，一切都突然到她毫无准备。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却对我，对我......”
“却对你心怀不轨是吗？”路非凡顾不得身上的血水和疼痛了，她抬手将她扯进怀里，“谁让你被我看上了，你除了自认倒霉，没其他路可以走了。”
“我不要......”秦雨欣揪着路非凡身前的衣服，脑袋枕在她脖颈处，呜咽道，“我不要这样，我得嫁给沐元哥哥，可我也不要失去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别哭了。”路非凡抚摸着她的长发，叹了口气，都逼得小家伙讲出这么渣的话了，“我现在这样子，你要再不小心昏过去，我抱不动你的。”
秦雨欣吸了吸鼻子，从她怀里退出来：“我，我不会昏过去的。”
路非凡低笑：“嗯，把眼泪擦擦。”
“你别笑。”秦雨欣见自己身上也沾了血，她紧张又害怕，“你这样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路非凡：“不用，我就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故意整这一出的。”
秦雨欣瞪大眼睛，随后又哭了：“你骗人！”这些血都是真的，她虚弱倒地也都是真的，她明明就伤得很重！
“好好好，我骗人，你别哭。”路非凡探过去亲了亲她眼睛，吻掉她的眼泪。
秦雨欣哆嗦了下，人往后跌倒，双手抵着湿漉漉的地板，她语调发颤：“你要跟我道歉，我昏迷的时候，你对我，那，那样，你得跟我道歉。”她要好好道歉，她才能说服自己暂时原谅她。
“那样？哪样？不就帮你换了套衣服，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秦雨欣愣住：“就，就只是换衣服吗？”
“不然呢？”路非凡想到什么，突然咧嘴笑了，“你以为我把你睡了？我又没提前准备工具，你觉得我能用什么睡你？用手？还是用嘴？”
秦雨欣整张脸唰地通红，她一把捂住路非凡的嘴：“你别说话！”
路非凡了然，难怪那天晚上她醒来后情绪那么激动，这小孩，真能浮想联翩。
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占有了她，可最后她还是忍不下心斥责她，还是原谅她了是么？
这么单纯心软的小孩，怎么能被郁郁而终四个字了结一生呢？她不会允许的。
“小家伙，主卧衣柜有你衣服，乖，去换上。”路非凡握住她的手，在她挣脱开前亲了亲她手背，“换好后乖乖等我出去，饿了冰箱有水果，料理台上也有你爱吃的零食。”
秦雨欣将发烫的手背在身后，她局促又不忘担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路非凡勾唇：“我说不可以，你愿意留下来帮我洗澡么？”
秦雨欣倒吸一口气，满脸羞赫，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然而又是熟悉的去而复返，她趴在浴室门框上，纠结又孤勇：“我，我......”
“笨蛋，别我我我了，出去把门关上，我没你想的弱不禁风。”
“真的吗？”语气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路非凡不爽了：“假的，我残废了，你不仅要帮我洗澡，你还得边洗边被我亲，不亲满一个小时不准出去。”
秦雨欣脸红得滴血，她一把关上浴室门，人背过身，跺了跺脚，呼吸微促，肩膀抖动，她讲话那么过分，她刚刚应该骂她两句的。
路非凡盯着浴室门上映出来的身影，垂眸笑了，下一秒，喉口一甜，又吐出一大口血。
“妈的！”她低咒一声，见浴室门上的身影不见了，她抬起头，幽眸又狠又厉，“滚出来！我答应你，我去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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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欣换完衣服后在客厅坐了一会，最终仍是不放心，她跑到浴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除了水流声，她什么都听不见。
蓦地，水流声停了，她一惊，要转身跑开时就听里边传来含笑的嗓音：“门口蹲墙角的，快去给我拿件衣服，不然我就光着出去了。”
秦雨欣浑身一僵：“你不要脸。”
路非凡打开浴室门，朦胧水雾中，她轻轻笑起来：“我要你啊，我要脸做什么。”
秦雨欣目光落在她光滑的手臂上，以为她真的没穿衣服，她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蹲下身，双手捂住脸。
路非凡走到她身后，俯身将她整个人以蹲着的姿势抱起来，秦雨欣猛地放下手，看着自己悬空的姿态，她又惊又慌：“姐姐！你干嘛！你快放我下来！”
“好，放你下来。”路非凡颠了她一下，将她横抱着放到沙发上，自己屈膝蹲在她面前，“这么怕我光着？之前是谁说我的腿好长好白的？现在愿意给你看你反倒不敢了？”
路非凡穿着浴袍，身前大片肌肤暴露在日光下，秦雨欣屏住呼吸，使劲往沙发背上靠，眼珠子慌乱地四处瞟，就是不敢瞟向面前的女人。
她转移话题：“你，你身体没事了吗？”她都举得起她了，身上也没了血腥味，应该是好了吧。
“你见过吐那么多血还能一下子恢复如初的？”路非凡捂住心口，咳了两声，“硬撑着懂不懂？”
秦雨欣神色一紧：“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自己一个人待着自生自灭，看看老天收不收我这条命咯。”
“呸呸呸，姐姐你别胡说八道！”秦雨欣别过脸，伸手将她的浴袍领子拢好，低声说道，“我们去医院检查，一定能查出病因，治好痊愈的。”
好傻，她说什么都信。
路非凡忍住笑意，她站起身，坐到沙发上，人往下倒，直接枕在秦雨欣腿上，拢好的浴袍又散开了，这一回，这一个角度，秦雨欣一览无遗，她眼睛发直，被惊呆了，等回过神来，耳根子全红了。
“不去医院。”路非凡闭上眼睛，像是不知道她往哪儿看一样，“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最讨厌的人就是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
她就差没指名道姓说讨厌秦沐元了。
秦雨欣：“姐姐，不能讳疾忌医。”
路非凡：“我就讳了。”
秦雨欣抿了抿唇，她好任性啊，要怎么劝她才好，脑筋转了好几圈都想不出来，双手却已是不受控地碰触到她浴袍，在以为对方察觉不到的时候，她一点点地把浴袍领子重新拢好。
等做完这一切，发现枕在她腿上的女人像是睡着了，秦雨欣默默松了口气。
视线瞥见她额角的一块疤痕，秦雨欣发起了呆。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以前她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伤，看起来疤痕又很新，是近期伤的吗？怎么伤的？她好像黑了些，太阳底下晒那么多天，她都没有涂防晒霜吗？她为什么会吐血？她身体真的没事吗？她头发有点湿，这样睡过去会不会感冒了？
秦雨欣两眼空空，思绪乱七八糟，突然一醒神，与路非凡四目相对了。
“你没，没睡吗？”她像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的学生，身体绷得直直的。
路非凡：“被你这垂涎欲滴的眼神看那么久，我只会死了，不会睡了。”
“你在说什......唔......”
路非凡抬起一只手压低她脑袋，挺身凑上去亲了她一口，唇瓣相贴，她很快便倒回她腿上，闭上眼睛。
秦雨欣懵了，要不是她还弯着腰，要不是唇上还有点温度，她都以为方才一幕是幻觉！
“姐姐！”她把她脑袋从腿上移开，从沙发上跳下来，又羞又怒，“你别装睡！”
“我没装，我今天真的好累，好困。”路非凡眼皮子动了动，没掀开，“好几天没吃好饭，没睡好觉了。”
秦雨欣羞怒值一下子跌了大半，她双手捏了捏拳，没底气地威胁道：“你不许再亲我了，不然，不然我就走了，以后不管你站在我家门口多久，我都不跟你和好。”
路非凡不吱声，她可没答应。
秦雨欣推了推她肩膀：“你说话。”
路非凡还是不吱声，她不仅要亲她嘴，亲她眼睛，亲她脸，她还要亲遍她全身，答应不亲？想都别想！
“姐姐你快点说话。”肩膀又被推了两下。
路非凡就是不吱声，开玩笑，好不容易逼她心软把她拐回自己身边，要不能每天逮着她亲几次，让她沾上她的气味，习惯她的触碰，难道等着这小兔子重新回去当那什么秦家破少夫人吗！
小姑娘没再说话，屋内响起她哒哒哒的拖鞋声，路非凡想象着她在屋内气呼呼乱走的画面，忍不住弯唇浅笑。
忽然，头上微恙，两只小手隔着条干毛巾，轻轻压着她湿润的头发，缓缓擦拭着。
路非凡一颗心瞬间软得稀巴烂，这他妈怎么能不招人喜欢！
睁开眼睛，她抬手搂住秦雨欣，抱着她就是一顿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