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玟越发觉得不对，岑子绮的天赋和道具都是被动使用型的，虽然这两者在现在算是冲突的作用，但是考生也不能只盯着岑子绮一个人吧？

先不提那跑远的夜栖，自己还在这啊！这优先攻击对象还能更改的吗？系统也没有提示啊。

“跑起来，你的能力是真的不分场合啊……”方玟拉着岑子绮寻找人墙的缝隙试图打破包围，那些考生的攻击总是能擦着岑子绮身体的边过去，但是奈何靠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方玟和岑子绮渐渐力不从心，偏偏这时，又来一个噩耗。

操场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远处的夜栖和林北桥一眼便认出来邢老师。

“遭了……林北桥，我们后撤一些，但是不要靠近建筑。”夜栖转头叮嘱道，同时暗自压下忽然而来的头疼。

邢老师出现时，自己好像恍惚了一瞬，夜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在岑子绮身上。

方才自己用道具将“岑子绮遭遇致命危险”的概率更改到了91%，而且这过程中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艰难，说明这件事很容易造成。而且在家里试验时夜栖便发现所有涉及到威胁他人生命之类的事件，其发生概率一般都无法更改，这次如此轻易地更改了概率，说明即使岑子绮遭遇了致命危险她依然能好端端的活着。

想到此处，夜栖收回思绪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方玟和岑子绮在前面跑，考生在后面追，邢老师在不远处看戏。

考生的数量好像不对……夜栖眯了眯眼睛，暂时压下疑惑。

邢老师淡淡笑着，随意地拍了两下手:“岑子绮，我记得你有很严重的厌学心理，需要老师帮你看看吗？和擅自离开考场的人一起可不利于你的心理健康。”

岑子绮猜到这肯定是当初在他办公室时被邢老师做了手脚，她的步伐似乎变慢了，脑袋恍惚一瞬又恢复正常。

邢老师的眉毛挑了挑，继续道:“还有你们几个，也很讨厌学习吧，让老师帮你们。”他看向几个排名靠后的考生，那几个考生怔了一秒，突然像疯了一般撞开身边的人冲向慢了一瞬的岑子绮。

而其余的考生则是朝着方玟包围，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段相隔的距离。

夜栖此时突然感觉不对，第六感告诉他自己有危险，夜栖心脏如打鼓一般砰砰直跳，下一秒他灵感忽至:“向东跑！”

考生都集中在靠近教学楼的一侧，操场的东面暂时没什么人，夜栖拔腿就跑，果然，两人跑出没多远，一大半考生就从身后的教师办公楼里冲出来，而且这些人手里竟然拿着各种东西:灭火器、椅子、不锈钢水杯、花盆……显然是在办公楼搜刮了一通。

夜栖忽然福至心灵般想到，这或许是邢老师控制的，这之前他可没见这群NPC这么聪明——不，是从开始[期末考试]的任务后，这些考生就像设定好只知道追杀，其他一律不懂的NPC。虽然他们本来就是NPC。

夜栖将猜测和林北桥简短地说了，林北桥想了几秒也觉得有理，他又告诉夜栖自己从图书馆出来后使用天赋的时候，邢老师就在教学楼下好像指挥着考生。

那么逻辑已经很清晰了，邢老师将学生带到办公室下心理暗示，在[期末考试]触发后借此操控所有考生。

据他所知，方玟是唯一没有被带去办公室接受心理暗示的玩家，其余玩家包括自己都有被邢老师直接操控的可能性。

这可真是太危险了。

夜栖默默吞咽下一口唾沫，身后一大堆的考生还在追自己，他遮掩住眼底的暗意:“林北桥，你刚刚的天赋还能再用吗？”

“天赋虽然能一直用，但刚刚那种细致程度的使用的话……”林北桥咬牙，“没问题。”

夜栖暗自一惊，天赋竟然能一直使用，他一直猜测是消耗的MP极少，听林北桥的意思，使用天赋不会消耗任何数值。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林北桥一眼，这次真要谢谢你了。

不过幸运的是，邢老师似乎并不打算用他那奇怪的能力操控几人，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场闹剧，像个局外人。

林北桥咬咬牙转身再次瞬发天赋，大片考生被留在了二维空间，他和夜栖得以有数秒喘息。

四人即将汇聚，体力都渐渐不支，盯着岑子绮的考生越来越多。方玟侧身时，通过余光看见了一个考生手里拿着把小刀正要朝岑子绮刺去，那人处在岑子绮的背后，岑子绮一无所觉。

方玟仅仅思索了一秒，甚至半秒，然后她做了一个很隐蔽的动作。

方玟的右手在宽大的校服外套的遮掩下不着痕迹地虚握，一把通体漆黑的□□出现在她的手中，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但动作却无比业余，而射击之后那把枪却刹那消失。

那考生的心脏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穿透，开了一个血窟窿，然后那人倒下了。

这一切岑子绮都并未发觉，但距两人不远的夜栖由于一直盯着岑子绮却发现方玟这一隐蔽的动作。

那是……枪？！

是方玟的道具吗？既然是枪，为什么发射时没有声响，似乎连子弹也没有。

夜栖和方玟同行时观察过，方玟的手非常干净细腻，只是右手中指指节处有突出的茧，当然作为一个学生这很正常。可方玟刚刚射击时一击必中，必然是经过长时间的高强度练习，但显然这和方玟的双手细节不符合，那就说明这道具很可能带着“一击必中”的特性。

夜栖只震惊了一瞬，然后这份惊讶便藏在了心中。

那个考生倒下后，岑子绮身后出现了一瞬的缝隙，方玟看准时机一把推走岑子绮。

“赶紧回教室答卷！这是考试时间！快！”方玟在传音中吼道。

岑子绮听了这话也是拔腿就跑，一路竟然没什么阻拦，进了教学楼她才发现那些监考教师的虚影正在缓缓凝为实体，她吓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考场开始答卷。

夜栖虽然没有听到两人的交谈，但也猜到了内容，转身和林北桥说:“你也现在赶紧回教学楼答卷，还有，不用帮我答卷。”

方玟看到岑子绮进了教学楼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她也转身，只不过她跑向的是礼堂。

夜栖和邢老师均是一愣，夜栖反应也快，迅速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礼堂再次进入了图书馆。

靠着墙壁，两人都是喘气不停，半晌，方玟才问:“你不去答卷，怎么保证一会儿交卷的时候不死？”

“这是我该问你的吧。”

方玟摇摇头:“岑子绮会帮我写的。”

夜栖一愣，似乎不敢相信方玟会犯这种错误:“这可是——”

“对，这是考试，但是别忘了这个副本的标签有[扮演]，”方玟咧嘴短暂地笑了一下，然后她向夜栖出示了她的副本人设卡界面——

[副本身份:高一（二）班学生]

[你是一个成绩很好的学生，但没人知道的是，这都是你作弊换来的]

夜栖哑然，不过这么说，自己白卷似乎也能碰巧地凑合说的过去，比较副本给的设定就是“成绩较差”。

“我不会和你再一起行动了，你最好赶紧回到教室，虽然白卷没什么，但是班级和考号还是要写的。”

夜栖这次没再强制留下方玟，两人分开行动，毕竟方玟说的确实在理，比起知道方玟寻找的东西是什么，他的确更需要回到教室完成答题。

确定夜栖已经离开，方玟才敢吐出一口浊气，她在心里暗骂一句，然后向前随意走着，找到一个稍微干净些的书架一下瘫倒在地，勉强撑起身靠着书架喘息，似乎想起刚刚自己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些反胃想吐。

“……那只是个NPC而已，不是真正的人。”方玟自我安慰道，但她惨白的脸色和生理性的反胃出卖了她。

“期末考试在一般情况下要持续一整天，希望能坚持下来。”方玟自言自语道，“不过，说不定有特殊情况呢……”

说罢，她站起身来继续行动，时不时看向天花板。

操场上的邢老师见几人跑的跑藏的藏，也觉得有些无趣，便解除了对这些考生的控制。这些考生在第二场考试开启后一直忙着追杀，一点试卷也没写，估计等这场考试结束能死不少，那些玩家说不定还要感谢自己。

邢老师冷笑几声，却又想起岑子绮，按理来说在几个玩家之中，岑子绮应该是最方便控制的，自己的能力在正常情况下操纵动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对于她只能勉强影响一下动作。

是因为岑子绮的天赋和道具吗？还是说另有其人？

“哎，图书馆里的两个人怎么还在找？啧，真慢啊。算了，谁先找到我就去找谁吧。”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陡然消失。

事实上从夜栖和方玟离开图书馆后，第二场考试就突然有了时间限制，而考试时间到现在已经趋近尾声，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都无事发生。

接下来的休息时间又是一样的规则，不过这次方玟大概率是成了考生最先攻击的对象，毕竟排在她之前的人基本都已经死了。

但是令夜栖有些意外的是，那些考试聚集到图书馆门口后又四散开来寻找其他的优生。

“或许图书馆里的秘密还有更多，如果方玟在第三场考试开始还没有回来，刚刚的事情就又要重演吧。”

话音未落，系统就又有了动静。

[系统提示:个别考生出现犯规现象，现将考试规则进行升级]

[从第三场考试开始，考试时间内所有考生按排名由低至高每隔2分钟强制死亡一人，不再进行追杀，通过杀死考生交换排名依然成立]

[请各位考生做好准备]

刚才邢老师控制考生一直进行追杀，导致大半考生根本没有进行答卷直接死亡，现在全校剩下的人只有原本的二分之一。

夜栖看向自己手背的“300”，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这个排名太危险了，可惜休息时间不能杀人交换排名，自己也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道具。

林北桥听到新规则后更是有些着急，他虽然在混乱之中交换了多次排名，但当时杀考生时没有在意名次高低，导致现在的排名更靠后些。一旦考试开始，不出半小时就轮到自己强制死亡。再加上连续两次瞬发天赋已经让他筋疲力尽，道具可能再使用一两次便耗光了自己的MP，形式严峻。

方玟和岑子绮的排名都靠前，虽然在岑子绮那边会有不少考生想要杀掉岑子绮交换排名，但介于她的能力估计也没人能得手。至于方玟，她还在图书馆里转悠，这事轮不上她，安全的很。

很快，第三场考试开始。

夜栖敷衍地写完题立即起身和林北桥汇合寻找目标。

“97名？正合我意，可惜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夜栖将这人嘴里塞上这人自己的衣服，“林北桥，借我一下小刀吧。”

“抱歉，这刀有些钝了，会很疼……我很抱歉。”夜栖好似诚恳地看向那人，手上动作却未停，从颈动脉划出一道漂亮的红色弧线，夜栖后退得及时，血只溅到了一点裤脚边缘。

夜栖擦干净刀，递给林北桥:“多谢。”然后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人因为失血休克昏迷，脸上的血色和生气迅速消退，最终咽气。

而夜栖手上的刺青也变为了“97”。他看着自己一尘不染却微微战栗的手臂:“……啊，我又杀人了，这感觉……”

“嗯，怎么了夜栖？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夜栖轻轻摇头，“走吧，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名次。”

方才的一瞬间，他感觉好像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杀人，夜栖在心底咀嚼这两个字，多么罪孽的事情，自己却又为何感到激动为何感到害怕与厌烦？

……还是因为那件事吗？

夜栖收了思绪，继续向前走。

此时，方玟在图书馆内谨慎地停下了脚步，她发现还有一个人。

是谁？邢老师，又或是其他玩家？

方玟屏住呼吸，听着对方的脚步声慢慢后撤。

一步，两步。

她的颈动脉被一个冰冷的尖锐的利器抵住。

“咕咚。”方玟咽了口口水，她僵硬地转头侧看，只是书架，她吓了一大跳，赶紧离开。

独留不远处一个不清不楚的身影凝神站了会儿，然后离开。

“啧，到底在哪……”方玟有些不耐烦了，如果还找不到的话，她会选择放弃。

结果下一秒方玟就一个踉跄，险些绊倒:“！”

“嘶……”方玟揉揉自己的腿，揉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神色一凝，“不对，这个书架好像能动？”

方玟立刻直起身，双手在书架上摸索，果然有一本书是可以移动的机关。向外一掰，书架缓缓移动，随着这个书架的移动，周围几个书架也开始动了。

一分钟后，由几个书架组成的一条通道出现在方玟眼前。

方玟没有犹豫抬脚向前，随着她的深入，身后的书架也回到了原位。

这条通道很短，尽头是墙上的一扇门，看样子平常是被书架堵住才无人发现。方玟推门进入，又是一条曲折的甬道，不过能勉强看见远处泄露的一丝银白色的微光。

尽头是一间充满历史痕迹的藏书室，方玟小心地探索着。这里书架上的书都不能打开，当方玟看到封皮上的字时只感到一阵晕眩，她只好移开视线。

藏书室呈一个圆形，方玟有预感，最中间的地方就藏着秘密。

方玟穿过层层书架，藏书室的中心处是一个刻着五芒星纹路的黑色石台，在它的上方正悬浮着一颗颇似白磷色苍星的碎片。

“五芒星代表着封印，星星状的碎片……”方玟心中一惊，“难道！”

恰在此时，书架后的甬道中似乎传来了声响，方玟咬咬牙，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想，直接用手一把抓住了面前悬浮着的这颗星状物体。

下一秒，白光大盛——

“！”

方玟只感觉自己抓住那东西的右手火辣辣的疼，然后自己就被刺眼的白光覆盖。再睁眼，四周一片黑暗，面前的电子屏在此时突然亮起。

[系统提示:玩家方玟已提前通过副本“育华中学”，请在系统空间内等待其他玩家结束副本]

[副本“育华中学”通关评级:C]

[你成功通过了该副本，但有部分违背人设的行为]

[获得道具:苍星碎片]

——

副本“育华中学”。

图书馆内，那个晚来一步的身影看着面前的空空如也的黑色石台，浅浅叹息一声，接着拿出了一个相机对准石台拍照，接着他也凭空消失。

甬道外的邢老师感知到这一切后，不慌不忙地走进藏书室:“是你拿到了它啊……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你是谁了，方玟。看来我不用特地找你了，真可惜，你之前拒绝了我们，但我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给你了。”

说着，邢老师突然转头，第四场考试已经开始了，夜栖，我还有话没说呢。

第三场考试可以称得上平静，夜栖和林北桥都安然无恙，接下来的第四场考试刚开始，两人依旧组队行动，获得了安全的名次。

岑子绮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动手，她这第三场考试中卡着时间点活了下来，但是如果还保持这个名次，第四场考试中她将必死无疑。

邢老师刚进教学楼就瞥见发愁的岑子绮，她背对着邢老师，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就是方玟多次强调见到就跑的邢老师。

邢老师正准备略过她找夜栖，却忽然一停，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岑子绮手背上丝毫没变的数字，他的嘴角轻轻勾起:“看在是方玟拿走了它，我就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她的朋友一个忙吧。”

“……呵呵呵，当然，也是在帮我自己。”

邢老师手指微动，背对着他的岑子绮身形忽然一滞，然后她缓缓转过身来，双眼无神地看着邢老师。

“呵，果然如此。”邢老师见到这一幕终于验证了心底的猜想，“去吧。”

岑子绮在邢老师的“授意”之下，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位名次高于自己的考生，从背后直接用双手狠狠掐住那人的脖子，四分钟后，岑子绮手上的排名已经变成了“27”，而她的手臂也因脱力而颤抖。

“啧，被发现就不好了。罢了，你就先这样呆着吧。”

邢老师挥挥手，岑子绮晃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考场坐下，一动不动。

第四场考试对于玩家来说其实比第三场要简单，等邢老师找到夜栖，对方正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结果夜栖一转头就看见那个让人心情糟糕透顶的身影，他的身体瞬间紧绷，精神高度集中。

邢老师见到他这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夜栖，你我本是旧识，当真有必要这样吗？”

话虽如此，邢老师看向夜栖的眼神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危险与莫名的期盼。

“邢无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太抱歉了，一时激动，忘了你应该已经不记得那些事了，真是可惜啊……”邢老师的笑容更深，“没关系，没关系，考试要结束了，你要离开了吗？我还有事没有问你呢。”

夜栖听着面前这人逻辑不通的话语，眉头紧皱，他对以前那些事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勉强记得这人叫邢无烟而已。

“我只是想说——”

邢老师忽然上前一步，他直直对上夜栖的视线，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你，要加入‘蚁穴’吗？”

“‘蚁穴’……？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邢无烟退后几步，考生大部分已经回到考场等待收卷。

邢无烟对着夜栖做了一个口型。

——“今夜的月色……”

夜栖瞳孔狠狠一颤，可惜邢无烟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消失，夜栖只能压着震惊坐回考场等待副本的主线任务结束。

[玩家夜栖已通过副本“育华中学”]

[副本“育华中学”通关评级:C]

[获得道具:学生会袖章]

[学生会袖章:任意副本中佩戴后触摸地图，可瞬移至地图上任意地点，不消耗MP。限用1次]

直到登出EP，夜栖仍然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完整的句子是什么，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我好像不喜欢那句话……

夜栖揉了揉眉心，从沙发上起身，他看向时钟，这一看他又惊讶了。

副本中经过数日，外界的时间却丝毫未变？！

……只有这个副本如此，还是是新手副本特殊？

塔纳托斯又来蹭着夜栖的裤腿，夜栖一怔，随后转而一笑，轻轻摸了摸塔纳托斯毛茸茸的黑色小脑袋:“塔纳托斯，你又饿了吧？”

“蚁穴”……

夜栖越想眉头皱得越深，他打开电脑上网搜索这个名字，排在第一第二的是关于蚁穴的百科介绍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话，而第三个链接的标题则是“EarthProject游戏公会‘蚁穴’”。

鼠标单击点进链接页面，只有短短一行字:EarthProject游戏公会蚁穴，专注于研究EP游戏攻略及各种隐藏任务，目前公会暂不开放成员位。

游戏……公会吗

……

话说方玟只等了一小时左右，系统就提示说所有玩家已经结束了副本“育华中学”，与此同时，她获得的那个叫做[苍星碎片]的道具突然具象化在方玟眼前。

她看向电子屏上的介绍:

[道具:苍星碎片（用途不明）]

方玟就这样盯着这块碎片，很明显这碎片是想让人触碰它，可方玟总有种不大好的直觉。半晌，她叹了口气，闭上眼一鼓作气伸手抓住了这块碎片。

没有什么疼痛，触碰的一瞬间像进入了另一个漆黑的世界，方玟在这个空间中什么也看不到。

忽然，从远处走来一人，那人并没有克制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威压，方玟只感觉那人每向自己走一步，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就加重一分，第六感叫嚣着危险，她却无法移动身体分毫，连思考都变得格外困难。

终于，那个人影走到了方玟面前，方玟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心底陡然一惊。

“你好，方玟。很抱歉让我们的会面来的如此仓促。”

方玟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根本无法发声，只能这样看着面前这人。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是一位渺小的但真实存在的神明，也是掌管你所在的这方世界的神明。”

“你，要与我签订一项对赌协议吗？”

不行，绝对不行！方玟看着祂笑意盈盈的双眼，来自灵魂深处的最原始最根本的恐惧感席卷了全身，可惜，她依旧无法回答什么。

“嗯，我听到了。”祂低声笑笑，“你答应了。”

这……明明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祂心念一动，方玟便不受掌控地抬头与祂恰好对视。

“！”

——这是！

“做出你的选择吧，方玟。”祂的那双眼睛中只有玩味。

“哦对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在这次短暂且又珍贵的相遇后你并不能记住什么。”

方玟咬牙，心中想道:那我怎么完成协议内容？

“呵呵呵……所以这才是对赌啊……”

“真期待下次见面啊。再见了，方玟。”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副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