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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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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光阴似流水。

北方的天气冷,又正是腊月,早晨的阳光显得温暖,瀚山空军部队医院的别人兴许有时间晒晒阳光,但是被选上特种部队的人儿可就没了。

昨天晚上,一听许清要告别这个文职干部之地,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火锅,虽然说去往单位保密,但氛围确实本来也就那样。

以一场告别的聚餐,郑慕戎终于在术后第一次尝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白粥米饭哪有烧烤火锅香?

也就在昨晚,许清不知道第几次因为生理期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又把肚子给吃坏了。

早上去郑慕戎的小旅馆,让老板娘保管了一封信,送到手里的预订时间是一周后,老板娘给了她一个信任放心的手势,她便拖着行李箱拦了辆车到瀚山市特种部队队员初选通过的指定地点,点名,上军队的大巴车。

路程长远,但都是公路,大家也对特种部队的训练有所耳闻,不想首先破坏规矩,尽管带人的军官让大家放松点,但大家谁也不想先开口被记个印象。

身体那点小毛病让许清略感疲惫,兴许也是听闻特种部队的作息不好受,抱胸歪头睡了个半迷糊半清醒。

到了特种部队营区附近,已经是傍晚五点多钟,坎坷不平的路摇晃着车,许清的脑袋往车窗磕了一下,迷迷糊糊缓过劲来,伸展了手臂,调整了姿态。

黄昏照着尘土飘扬,傍晚五六点的黄昏有一种孤寂感,这一觉真心不舒服……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透过医务处的门口看着冬日的夕阳,果然,不美,是心情烦吧。

为什么烦?老油条的兵拿不到平均成绩,竟然当着她的面说障碍跑已经不适合训练了,他在特种部队待了五年,仗着自己留得久,什么话都敢说。

她当即命令一个士兵把负重给他,跑了个高于男兵平均成绩的时间,把秒表砸在那兵胸口,狠狠瞪着他:“你算什么东西,有意见,你最好越级举报我当众羞辱你,前提是你有这个能力吗?别跟老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有意见的兵被怼得哑口无言,额头青筋暴起。

却只有文书注意到,营长刚刚跳到坑里爬起来后速度缓慢了,甚至动作变得奇怪,这绝对不是因为累。

直到傅恩怒气冲冲快步离开队伍的视野,步伐才渐渐没那么自然,文书跟上来:“傅营,你该去医务处。”

傅恩更是放慢了脚步,找了处没多少人走过的地方,席地而坐。

本想着小问题的话,缓缓就好了,却没想到肿起的脚腕上磨出血泡,血泡破了,沾了袜子一片血。

不知道是那个小王八羔子把大些的石头搁在中央,而且穿着垫高的常服皮鞋训练是真不好受。

两人去了医务处,医务处的兵被这位大人物吓得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傅恩想了想,进了一个病床单间,坐在病床上,卫生员给她冷敷肿处,文书带她来之后便被她赶走,敷了一段时间,醒来已是黄昏。

她更坚定她当初做的决定:向上级申请大批招入她的部队。因为从她的丈夫牺牲后,她执意留在这个队伍,上级特地照顾,没让她的小队出任务,战士没有荣誉的鼓舞,于是训练成绩急剧下落。

更是遇上军队又一次改革,即便是她开了会,也士气不足,无济于事

特种部队就是为了特种作战的,没时间训练那么多懒惰人儿,今天不踢出去一个兵,明天就混进一个敌特。

就在昨天,盛意在幼儿园和小朋友打了架,在营区长大的孩子自然打得过别人。

打了傅恩电话,接通后怒气冲冲赶到,把卷檐帽扔给文书。

下了车,大跨步找幼师的办公室。

房门骤然打开,一个女人指着自己儿子的额头,尖锐的声音,跋扈的语气,跟幼师孩子执意要个交代,看着仍不悔改的盛意,看了看小朋友额头的淤青,那是部队擒拿招数砸出来的。

不由分说冲上去刮了盛意一耳光,原本憋住眼泪的脸顿时间涨红起来,那耳光没用劲,却把孩子整崩溃了。

“盛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谁叫你用擒拿打人家的?我教你是让你来这么用的吗?你为什么最近总是给我惹事?!”她承认自己确实冲动,但军队的真功夫,决不能教给不能分辨是非,心术不正的人。

六岁的孩子被劈头盖脸的怒吼压死了嗓子,简直喘不过气,咬白了嘴唇,尽全力屏住抽泣,盛意尽量调整呼吸,梗咽地说出全场心慌的话:

“妈妈……他跟别人说你花心……”

傅恩愣住了,犹如从头破了冬日冰冷的汽油,又扔了一根火柴,怒火如浇了汽油的烈焰,咬肌抽搐,青筋暴起。

而站在小朋友后面的女人从傅恩一身军装进门开始就不停地冒冷汗,此刻更是不寒而栗。

自从丈夫牺牲后,上级时常派遣那几个炊事班需要外出购买菜的小同志便装出席,接送盛意上学放学,时不时碰巧和她共同出现,当然,她也每天尽心尽责地管理事务。

“花心”这个词不会从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口中说出来,那么,就是他背后的女人教说的。

傅恩抱起盛意环在臂弯里,傅恩冷的像冰一样的语气跟幼师说:“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一年前就牺牲了。”

转头恶狠狠地怒蹬女人和那个孩子“这就是你们要的交待,我们不会道歉,也不会赔偿,如果你们想,就按破格入学资料里我的个人信息,跟上级举报我,祝你成功。”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说着,踹开办公室的门,安慰着盛意走了出去。

盛意最后在哭泣后默默睡着,傅恩却整夜睡不着。

那一整夜,她该在想什么,那天的任务是缉拿毒贩窝子。

上级很重视,同时派遣这对夫妻,而毒贩早有预料,从国外进购武器。

一根地雷线被绊到,弹高在空中,那么多队员,盛朝党推住弹在空中地雷,又推了战友,那人撞着她一起跌下。

战士愣住了,盛朝党被炸得血肉模糊,铁片正巧不巧往人中崩过,没可能了。

为什么不喊不叫,战争就是这样的,一条鲜活都生命就是这么简单泯碎的。

这一瞬间,这个人的努力荣誉过往,通通消失殆尽。

她其实看到了,撕裂的铁片,随着冲击波,穿过丈夫的皮肉。

她不敢再看,不敢再想,后颈发麻,却不知为何冷静而理智,僵硬地扭过头,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一个优秀的战士面对的就是这些。

战士将沉重裹尸袋藏起来。

她指挥着战术,毒窝被一锅端,犯罪集团挺庞大,负伤几十人,牺牲了几名士兵,和一名军官。

后来她甚至开始恨自己为何当时那么冷静,反思再反思,直到十几个月后的那天,她离开了办公室,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失声大哭。

爱人的骤然离世是她一时间走出来,却永远罩在脑袋上的发霉头套,压抑到窒息。

病房门被被了两下,“进来。”

文书告知她,新一批“资源”来了,她却意外让这批资源睡了个心惊胆战的“好觉”。

三个月长着呢,不差一晚,新地方,小心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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