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冠鹤盯着手里的猫咪有些犯难,小猫还没有名字,叫什么好呢?
他将手里的小家伙举到眼前,与他对视,小猫疑惑的看着他,奶奶的喵了声。
嗯,就叫大咪吧。
季·取名废·冠鹤满意的想,他讨厌麻烦,一切从简就很好,而且大咪听起来也挺可爱的。
驯化小猫第一步,就是要让它知道自己的名字。
“大咪,大咪,你的名字是大咪噢。”青年轻柔的揉捏着猫咪软软的前爪,一遍一遍的耐心重复着。
这样温馨的情景被人撞见,来者的目光满是笑意。
或许是感受到了那含笑的视线,他的目光移向半倚在门边的关远。
撑起小猫的手放下,他看向少年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关远的目光诚挚,“家里的止疼药和绷带没了,想找你换一点。”
青年了然的点点头,坐起身放下手中的小猫就进屋去翻医药箱了。
关远忽略了在一旁喵喵叫的小猫,也跟着进了屋。
青年很快就找齐了东西,他刚想直接将东西递给关远,就看见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崩裂了,正渗着血呢。
血迹蔓延开来,深红浸染洁白,看着就疼,但流血的人却连神色都没变过。
青年撕开了手中的一卷绷带,柔声说:“你的双手都伤了,不好上药,我来帮你吧。”
只要是季冠鹤的提议,关远都不会拒绝。更何况,他是如此的渴望着青年的关注。
他顺从的依着青年坐在木凳上,宽阔庞大的身躯微蜷。毫不掩饰满目的柔情与爱意,灼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柔软的头发和白皙的颈。
青年为了帮他上药,半蹲在地,脑袋微垂。从关远的角度,能看到青年纤长的睫毛,挺立的鼻子,柔软的黑发垂在脸旁。
他怎么这么好看?好看的一鼙一笑,一举一动都令他心跳加速,他对他的爱没有随时间减少,而是日复日的增加。
那么灼热而毫不掩饰的目光,季冠鹤当然能察觉到,但他只觉得不适。
他知道关远喜欢他,但他对他的喜欢好像更浓烈了,也更肆无忌惮。
作为一个直男,被一个同性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感觉身上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浑身瘙痒难受。
他掩饰住眸中的嫌恶,手上的动作加快。
将绷带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他快速退开,笑道:“好了,我有些私事要办,请你先回去吧。”
看着青年要赶人的样子,关远连忙将口袋里的玉佩拿出来,“谢谢你帮我的忙,这是谢礼。”
青年惊讶的看着玉佩,那玉看着饱满圆润,绿莹莹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虽然这东西是好东西,但太过贵重了,随意接过容易生出事端,招惹麻烦。
而且他有些排斥和同性恋产生交集。哪怕这是个顶好的东西,此刻也不想接受。
被推拒了,关远也不恼,他笑着说:“接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青年摇头,态度坚定,“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不必介怀的,这实在太贵重了,我收不起的。”
他再次哄着人收下,但青年固执的不肯收下。
无奈,他叹息,妥协道:“那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送来好不好?”声音放的很轻,像是对爱人的包容和蜜语。
听着这宠溺又轻柔的哄声,季冠鹤汗毛直立,不适感又蔓延上全身。
他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将人推到大门外,道:“谢谢,心意我领了,还有事情要办,你先走吧。”
“哐”的一声,大门被人从里面关上。
关远面无表情的盯着大门,被他察觉了,他就这么排斥我吗?
关远是故意的,故意不掩饰自己的爱意,故意让青年察觉。
因为他想知道青年会怎么做,他内心隐隐期待着青年能喜欢他,就算不喜欢,哪怕不排斥他,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不是,青年似乎有些厌恶他对他的情感,不愿意接受他的东西,还将他往外赶。
内心的愤怒灼烧着他的内心,被喜欢的人排斥让他感觉浑身的血肉被撕碎,疼的有些窒息。
但没关系,他想,只要他对他足够好,用赤诚的爱意打动他,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他自我洗脑般想到。
内心的愤怒被幻想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和向往。
他期待着与青年的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