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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赛博菩萨会梦见粉红小狗吗? > 第42章 偏爱

第42章 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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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傅梓深和楚南芸在乐园大楼里兜兜转转了一圈,心头的迷惑尚未解开反倒像黑云压城一般更加混沌。这时,傅梓深的电子脑内传出一道提示音,Alice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

“请圣察廷第六小队于军队基地集合。”

傅梓深道:“来活了。”拉着楚南芸转身就走。

得知又有任务的楚南芸面如死灰,不禁唉声叹气起来。反观傅梓深,他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喜悦——他总算有正当理由逃掉捐献一事了。

二人匆匆赶到军队,迎接他们的是垂头丧气的粟伯年。

“怎么了老头?”很少见到粟伯年这副模样,傅梓深忍不住问道。

粟伯年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傅梓深一眼,随即又于心不忍地撇过头去,兀自叹气。

傅梓深皱了皱眉,他走上前一把扳过粟伯年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第六小队其他人也匆匆赶到,咖喱甚至还有些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睛发出和傅梓深一样的问题:“所以把我们匆匆召过来是要干嘛?”

粟伯年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旁的乔博纳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拽走傅梓深箍住粟伯年的手,沉重道:“东边又聚集了一大波异种,需要你们去清剿一下。”

傅梓深抽出手来甩了甩:“就这?这么小的任务我们去就是了,老头你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

乔博纳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次的异种潮空前庞大,危险系数极高。”

傅梓深拍了拍乔博纳:“没事,圣察廷那么多牛人,小小异种潮不在话下。”

乔博纳抓住他作乱的手,凝重道:“这次只派遣了第六小队执行任务。”

闻言,傅梓深嘴边的笑容僵住了,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向粟伯年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谁的安排?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乔博纳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不是粟将军的安排,你冷静点!”

“那是谁的安排?”

“是神会……”

闻言,傅梓深噎住了,他咬了咬后牙,泄了气一般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我就知道,他们依旧是不肯放过我啊……”

一旁的楚南芸和粟伯年对上了视线,只一秒她便知道神会为何要针对他们了——他们私自调查电子脑的事情露馅了,神会想借任务之手将他们斩草除根,同时也杀鸡儆猴给粟伯年看。

楚南芸有些愧疚,毕竟是她坚持调查三年前的事件,傅梓深他们都是因为自己才被拖累的。

既然楚南芸能猜到神会的“良苦用心”,傅梓深怎么会猜不到呢?

他捏了捏皱起的眉心,问:“以你的权限,难道不可以多派几支队伍去吗?”

粟伯年叹了口气,道:“不仅仅是东边,明光城的四面八方都聚集了不少异种。”言下之意是如果把其他队伍都派着跟你们一起去了,谁来守护明光城呢?

傅梓深只觉得鼻腔有些酸涩:“所以……你又要抛弃我了吗?”

粟伯年愧疚地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乔博纳捶了傅梓深一下,道:“别这样说,粟将军只是做出了当下最稳妥的选择——你不用担心,等剿灭了北边的异种,我就去找你……”

傅梓深并不听他讲话:“我知道圣察廷里没人喜欢我,大家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出任务,巴不得我死了才好,所以博纳哥你也别安慰我了,我没那么矫情。”说完他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粟伯年皱眉低喝:“瞎说什么呢,根本没人这么想!”

傅梓深耸了耸肩,指了指第六小队的其他几人:“我死了无所谓,但我不想逼着他们和我一起送死。”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冲第六小队道,“这次出任务死亡率不说有百分百,但□□成肯定有,谁想死就一起来,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

楚南芸坚信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她于情于理都不得推脱,几乎是傅梓深话音刚落,她便快步走到傅梓深身边,和他并肩而站。

傅梓深余光瞥过她墨色的长发,心中的怒火消去了丝许。

莲思考了十几秒,也站到了傅梓深这边。

傅梓深投去询问的目光,莲淡淡道:“一个队里总得有个正常人坐镇。”

虽然莲拐弯抹角地连骂了两个人,但傅梓深和楚南芸都没有生气,楚南芸反倒投去感激的目光,诚恳道:“有了你路上的伙食就有保障了。”

莲无语,合着他这个副队长兼狙击手在楚南芸眼里就是个厨子?

眼看着莲走了过去,咖喱也没有多想,屁颠颠地跟了过来。

“你赶着送死?”傅梓深颇有些意外。

“嘿你小子,我好心来帮你你就是这么感激我的?”咖喱伸拳砸向傅梓深,却被他灵活避开。

“你可不是来帮我的。”傅梓深揭穿了他的谎言,咖喱这才不好意思地小声嗫嚅道:“莲哥去哪我去哪!”

傅梓深嗤笑一声,骂道:“没出息。”

现在第六小队里就只剩下芙妮没有表态了,小姑娘脚尖对脚尖,踌躇了半晌后小声抽泣起来:“我、我……对不起老大……”

莲和咖喱的自动加入已经让傅梓深很意外了,对于芙妮的退缩他也没有埋怨,他点了点头,道:“恭喜你,做出了全队唯一一个正确的选择。”

听他这么一说,芙妮更加抬不起头来,她扯着连衣裙的边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等全队做完决定后,傅梓深原先暴怒与颓丧的心情有所好转,他大声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吧。吃吃自己喜欢的饭菜,穿穿漂亮的衣服,别忘了写好遗书。”

说完,他宣布小队原地解散。

傅梓深没有多看粟伯年一眼,他径直走向门口停留的悬浮车,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楚南芸急忙赶上去,却被粟伯年叫住了。

“死小子生气起来就听不进去人话。”他无奈道,“事发突然,神会调走了圣察廷其他所有兵力,单单支出你们去围剿异种,铁定心了是想让你们有去无回——你们是不是调查出了什么东西?”

楚南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毕竟他们现在手上零碎的信息一大堆,但唯独缺少关键信息将它们串联起来。

粟伯年犯了难:“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同意你们去调查这个事……我以为我有能力保护你们,但没想到……唉……”

三年前的事情让军方元气大伤,现在根基未稳,想要因为一个傅梓深而和神会对着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楚南芸理解粟伯年的难处,她充满歉意道:“是我不好,是我坚持要调查这件事的。”

粟伯年摆了摆手:“不提了……我会派遣我的心腹暗中跟着你们,你们坚持住,一定要活着回来。”

“那您怎么办?”粟伯年的心腹都是要负责保护将军本人的安危的,要是被神会知道了岂不是要趁虚而入?

“我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几年了。”粟伯年正色道,“既然任启会出此狠招,也就说明你们目前调查的方向肯定没有问题,神会是因为忌惮你们才会下如此狠手的。”

楚南芸点了点头。

“此番路途遥远,阿深那个死小子就交给你了。”粟伯年好像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眼尾的细纹更多了,声音也更沙哑了。

楚南芸昂首挺胸道:“我一定会把那小子全须全尾地带回来的!”

粟伯年笑笑,摆了摆手,一个人慢慢踱步回了基地。

.

回到了家,傅梓深沉默地打开冰箱,将里面所有的汽水都拿了出来,一个个拧开了瓶盖。

对傅梓深来说,拧开瓶盖时汽水里气体发出的“呲——”的一声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每当这个声音响起他就能短暂地放空大脑,不用纠结生存与死亡、友情与亲情。仿佛在那一瞬间,他也变成了无数个泡泡其中之一,漫无目的地在甜而辣的汽水里游弋。

“喝这么多?”楚南芸问。

“今天再不喝以后就没机会喝了。”傅梓深笑道。

楚南芸挨着他坐下,聚精会神地盯着傅梓深。

“看着我干嘛?姐姐喜欢上我了?”傅梓深开玩笑道。

楚南芸微微一笑,直言不讳:“你长得好看。”

傅梓深被她冷不丁的告白吓了一跳,耳尖蓦地烧了起来。

“姐姐说这些干嘛啊……”傅梓深擦了擦裤子上因手抖而不小心洒落了汽水,结结巴巴道。

“其实大家对你并没有恶意,你为什么总是不信任他们呢?”楚南芸歪着脑袋问,“圣察廷的大家虽然不见得有多喜欢你,但是也不会巴不得你死了才好吧?”

傅梓深擦裤子的手一顿,随即苦笑道:“姐姐你是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说来听听。”

“不是什么好话。”

“你在疏远我。”

“没有……”傅梓深跟不上楚南芸奇怪的脑回路,“那些都是黑历史。”

“哦。”楚南芸没有再强迫他说下去,她从桌上随意挑了杯汽水,跟傅梓深碰了碰杯。玻璃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极了楚南芸老家窗台上挂着的风铃。

“我陪你喝。”说完,她就仰头“吨吨吨”干了一瓶汽水。

傅梓深也跟着干完了一瓶汽水。

冰凉的液体灌入胃里,气泡宛若跳跳糖一样在喉管里炸响,傅梓深大脑放空,只觉得爽。

“继续。”楚南芸又递了一杯给傅梓深,两人干杯,仰头喝,开下一瓶,如此循环。在把冰箱里的汽水都喝完后二人撑得仰面躺在了沙发上。他们头抵着头,肩膀挨着肩膀。

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的,二人一个“盒盒盒”,一个“嘿嘿嘿”,像是某种不在调上又诡异合拍的和声。两人本来都要笑结束了,可听到对方的笑声便又开始笑了起来。

直到二人笑到肚子疼、浑身乏力后,楚南芸才掐了掐自己又掐了掐傅梓深,强制笑声关机。

“你性格一点都不糟糕。”楚南芸没头没尾地突然说道。

傅梓深淡淡一笑:“是吗?可能姐姐对我有滤镜吧。”

“深深好,人坏。”楚南芸蹭了蹭傅梓深的肩膀,声音轻轻的。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会想歪的哦?”傅梓深也蹭了蹭楚南芸。

楚南芸嘿嘿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

二人沉默了一会,楚南芸又问:“你一开始明明根本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现在这么粘我?”

傅梓深不知道楚南芸是从哪里得出自己粘她这个答案的,但他心底清楚,自己确实更加依赖楚南芸,哪怕他们俩相识才仅仅月余。

“为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傅梓深看着天花板,懒懒地说道,“可能姐姐是唯一一个无条件站在我身边的人吧。”

“粟将军也很爱你。”

“但在他心里,明光城永远比我重要。”傅梓深淡淡道。

“你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楚南芸问。

傅梓深微微一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很强,全明光城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所以他理应并不缺少安全感才对。但他转念一想,虽然自己一直吊儿郎当的,但心底总有一种不踏实感,这种不踏实感并不是来源于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来自他人对自己态度的过分在乎。

倒也不是对自己的评价——总之,傅梓深自己很难说,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我没有十岁之前的所有记忆。”沉默半晌后,傅梓深犹豫着开口道。

楚南芸安静地听他讲话,并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傅梓深微微一笑:“我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不好说,我都忘记了,也许姐姐所说的缺乏安全感就来自于那空缺的十年吧。我身边的人都多多少少对此有些芥蒂,毕竟我不是那种知根知底的人,这种人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定时炸弹。”

“但是姐姐很神奇。”傅梓深转过脸来,用视线温柔地抚摸楚南芸的侧脸,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傅梓深低声说话时的浅浅气流都喷洒在楚南芸的颈侧。

“哪里神奇?”楚南芸也转过头来看他。

“姐姐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根本不在意我叫什么、性格怎样、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一上来就要给我疗伤、就说要救我。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要知道老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他都犹豫了。”傅梓深顿了顿,继续道,“姐姐为什么要救我呢?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你为什么会无条件地去救一个陌生人呢?”

“你受了伤,所以我要救你。”楚南芸道。

从小奶奶就教导她要做个菩萨心肠的人,救人不问出身,只要前方有人遇险,就要伸出援助之手。

闻言,傅梓深松了口气,毕竟如果楚南芸真的说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爱上你了”这样的话他可没法回应,傅梓深不懂情/爱,但他又不想伤害赤诚的楚南芸。

好在楚南芸没说这些话。傅梓深本该高兴才对,可他心中又空落落了起来。

原来自己并不是特别的,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楚南芸都会施以援手。傅梓深想起在战场上楚南芸救过差点被触手怪劈成两半的简,也救过差点被异种突袭的咖喱,突然间淡淡的酸涩就涌上了心头。

他把手从楚南芸的手里抽了出来,别扭地放到了一边。楚南芸也没注意,兀自说道:“一开始救你是因为你长得很像白雪,但后面几次救你就很难说了。心情很复杂,难以描述,可能我还是有私心吧。”

傅梓深一愣,睁大眼睛转头愣愣地看向楚南芸一本正经的侧脸。

“说不定就如你所说,我可能是天生就偏爱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别扭小狗,当然要打直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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