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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门外听雨逍三年 > 第2章 人性

第2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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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莫允如推开拦着她的贾行义:“咱们养她二十年!拿她几样东西怎么了?狗东西!白眼狼!”

“你起开!”莫允如坐在门槛上,掩面而泣:“你不为咱儿以后考虑,我挂着都不行嘛?”

“允如,你先起来,外头有人看着呐。”贾行义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路过的无没有向里探头的,贾行义那大男子主义的面子一时挂不住。

“哎呦,人家风水先生都说了,这东西拿不得,用不得唉。”贾行义急得不得。

独苗□□贾望宝从城里表哥那儿回来后,便看不起这破地方了,吵着闹着要去童阳南山买房子娶媳妇儿。

“娘,这里人家看不上,我要去南山买房!”贾望宝在地上无赖打滚:“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在南山住!”

一哭二闹三上吊,莫母心疼得不得了,便连忙答应。

可是贾家三代从田,积蓄是没有,债款倒是一屁股。

北山不比南山,贾行义和贾望宝好吃懒做还爱赌,莫允如也花钱大手大脚,有钱就花个精光,想要在南山盖房简直异想天开。

莫允如在菜板上剁着白菜,菜刀打得砰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荤剁肉。

贾行义听得心惊,他知道如果他搞不来钱给儿子买房娶媳妇儿,菜饭上的白菜就是他的下场。

临近吃晚饭,莫母还是一幅牛气样,贾行义拿着筷子在一盘素菜里挑着,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肉正要下筷,莫允如却先夹起,放在了贾望宝碗里。

贾望宝狼吞虎咽,一碗白粥下肚,眼见的毫不满足,莫母便将自己的白粥推给了他。

做完便掩着袖子红了眼眶,呜呜地哭起来:“老周家二儿子都娶媳妇儿了,咱家儿子都没人要,呜呜,都是他那个家拖累他,没给他唉……”

贾望宝喝完粥就回屋睡大觉去了,一点都不闻莫母此番举动。

贾行义紧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莫允如,便又很快低下了头。

见贾行义也没什么表示,莫允如也不装了,她起身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贾行义身上,气呼呼地吼道:“行!你不想办法我来!”

“我去把那小贱人的陪葬撅出来!给我儿娶媳妇盖新房!”

唐江花是莫允如小妹妹莫佳贤的女儿,莫佳贤去世后莫允如便将唐江花接来身边抚养,不为别的,就为莫佳贤的遗产足够丰厚。

丈夫去世得早,膝下只有唐江花一个子女,唐家所有资产自然权归唐江花一人所有。

得知贾家要收养自己时,十一岁的唐江花万分感动且感激。

莫允如拉着唐江花的手,笑语盈盈地:“以后贾家就是你家,别客气啊。”

少女笑得如阳面桃花:“好。”

前半年莫允如还不会给唐江花摆脸色,每当向她索要财务时,唐江花就会点点头答应。

她想,贾家是第一要照顾我的人,他们一定是极好的。

秋去冬来,孱孱溪水定格在寒冬中。

唐江花在屋内换衣,突然“嘎吱”一声,有人进屋来,她吓了一跳,转头就见满身酒气的贾望宝。

“妹妹。”

“哥。”唐江花拢好衣服,向风屏后面走去,“我,我要换衣服了。”

谁知贾望宝不但没有走反而朝着她走来,温热的酒气喷涌在她脸上,她一阵不适。

“哥……”唐江花惊恐地向后躲,脚跟撞到了柜门。

“你看看你衣服都不好好穿。”说着,贾望宝便抓着唐江花的手腕,“哥哥帮你穿吧。”

唐江花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跑,还没等有什么新动作,贾望宝的手渡到了她的腰上,一路向下。

“哥!”

“哎呦,哥哥帮你啊妹妹。”贾望宝抱着唐江花,在少女胸前狠狠嗅着。

柔弱的少女急得哭出来,举起手在贾望宝的脸颊上打了一巴掌。

“啪!”

脆响被风雪淹没,枝头的梅花压弯腰。

“死婊子!竟敢打我!”贾望宝举起他粗胖的手捶打在唐江花的腹部,“老子弄死你!”

说着便将她强拉上了床。

太阳从未突破云层闪出光芒,直至月亮的升起也为见明。

唐江花躺在被褥上,那被泪痕擦红的脸,干了便又湿了。

莫允如见到此番景象,抓起她连扇了几个巴掌,贾望宝被吵醒,嘟囔着让她们出去打,自己还要睡觉。

莫允如扯着唐江花的一头秀发,拉到门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都来看看这小贱人!真是一个白眼狼!”

路过的行人见此情景,人人都知道贾望宝的嘴脸,有人嬉笑,有人不禁的对拖在地上蜷缩的少女惋惜。

风雪划过她被巴掌扇紫的脸颊上,是钻心刺骨般的疼痛。

入夜,她艰难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牛棚走去,取了一根长麻绳,在棚里的木脊上穿过,拉好绳子,放上脖子,闭上了眼睛。

贾行义早上开门去放牛时便是这幅样子,他吓了一跳,叫来了莫允如。

莫允如见到挂着的少女,朝着她吐了一口痰,开始叫骂道。

贾行义连忙捂住她破口大骂的嘴,呵斥道:“你别叫!会把人招来的!”

莫允如白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唐江花,贾行义将她抱下来,卷在一张破凉席中,丢进了山沟里。

半个月后,牛棚里的牛和土鸡都无缘无故地死了,井底的水也是一片血红,每逢后半夜明月破云而出,就总有叩门声,拉开门却不见其人,便一直响到第一声鸡鸣。

有人说他们一家一定是被化成厉鬼的唐江花报复了,贾家定要遭到血洗,往世不得轮回。

莫允如和贾行义怕了,找了一位看似老道的风水先生。

那老道士摇着浮尘,在屋内屋外来回走动,不见言语,只紧皱着眉头,不时还拍拍后脑。

老道士向莫允如要了两只公鸡,一只在它脖子上缠上了贾望宝的几缕头发,一只被裹在那一日的被褥里,公鸡狠命在被里挣扎,咯咯地尖叫,不一会就不见声了。

老道士装模作样啧啧道:“瞧瞧,血债。”

莫允如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拽着老道士的黄道袍:“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呐!”

“以老夫修为,这点血债不算什么,就是这……”老道士笑眯眯地瞅着莫允如。

“没问题!多少都有!”莫允如又在老道士手里塞了一块元宝。

老道士心中窃喜,面色不改地塞入袖中,还将那一活一死的公鸡丢在了袋子里。

老道士神神秘秘地掏出几张符纸,“她的尸首还在吗?”

那山沟里丢什么的都有,唐江花早不知被什么东西吃了,要是幸运,但下去找说不定再得陪条命。

“没了啊。”莫允如擦着眼角的泪。

“那你找个纸扎的假人,把我这个阵魂符贴在纸人头上,让你儿子对着她磕三个头。”老道士打量着一幅不关我事在一旁吃西瓜的贾望宝。

“什么?!”贾望宝听到这里,坐不住了,扔了瓜皮吼了一声:“我凭什么给这小婊子磕头!没门,是她先……!”

莫允如连忙把贾望宝拉过来,堵住他乱叫的嘴,贾望宝激动得将还未咽下肚的瓜瓤都吐在莫允如的手上,呛得他直咳嗽。

莫允如没顾上自己的手,赶忙给贾望宝擦嘴顺顺背,对他轻声说:“我床头还有钱,你去玩儿吧,去啊。”

贾望宝眼睛亮了起来,向老道士呸了一口便进屋拿钱去了。

“大人啊,我儿怎么能给她磕头呢?这不合规矩啊。”莫允如说着:“还有别的法子吗?”

“有是有。”老道士捋了捋下巴上的长须,这家人的德行他倒是看清楚了,淡淡道:“把属于她的东西都给她葬下去,还给她。”

莫允如一听就不干了,他们一家就是寄生虫,都吊着莫佳贤的遗产苟活着,现在唐江花死了,这笔遗产就都是他们的了。

“那就让你儿子去磕头吧,不给就死,不磕就死。”

“这是血债,你们会死得很惨,不得超生啊。”

“你们想想。”

傍晚,莫允如在房中和贾望宝商量:“儿啊,你就去吧,先把那贱人的气消了。”

“我不干!娘,我不磕!”贾望宝骂道:“那臭道士出的什么主意?”

遗产被他们挥霍了大半,贾行义和贾望宝还要偷偷去楼里爽,也快偷完了,剩得也不多。

莫允如咬咬牙买了口棺,做了纸人,贴上符纸入了葬。

三年过去,不知是那老道士真有点本事还是唐江花真的折腾累了,也不见什么动静。

就当这事将要翻篇时,贾望宝吵着要新房,可他们没钱,莫允如就想到了那口躺着纸人棺材里的几个元宝。

趁着夜色,莫允如独身撬开了棺材,费了大劲,热汗沾湿了她的衣服,她看着棺材里的元宝笑得和不拢嘴,塞进了袋子里。

她拿起手帕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汗珠,擦了很久竟还在流,她低头一看,吓得扔了手帕,只见粉色的手帕上沾满了大片鲜血。

莫允如摸着自己的脖子,摸到了一条长且宽的缝,鲜血在不断涌出,她倒下身子,死在了棺木上。

贾行义见莫允如迟迟不回来,来到当时埋葬唐江花的地方,听了老道士的话,那里靠江河,在一颗桃花树下,春分之时,美不胜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刚一走近,便看到了趴在棺材上的莫允如,待到他看清,顿时冷汗直流,他抖着手将莫允如翻了过来,脖子上好大一道口子,不像刀割,更像是用手生生撕开的。

莫允如的眼睛还睁着,大张着嘴,血染了衣裳,不忍直视。

贾行义跌坐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他爬起来还没有走两步就被拉进了棺木里,他怕得要死嘴里迷迷糊糊地叫,听不清,拼命捶打着棺盖,半晌就没了声。

齐萧乘看着踩在棺材上的少女,她披头散发,被微风柔和地吹拂,露出的是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他缓缓独步向少女走去,替她挽好头发,眼中血色褪去,可见,少女的右瞳是黑灰色,另一只为红色,是双瞳的厉鬼。

“头发都乱了。”齐萧乘用莫允如给他的元宝给唐江花买了一把簪子,玉翠桃花还有一只银制蝴蝶,风一吹翅膀便振动。

“好了,走吧。”

“嗯。”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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