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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开学堂后拐跑了摄政王 > 第29章 暗下黑手

第29章 暗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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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面色不变,瞥了眼地上被烈日烤灼的茶水,淡淡道:

“是吗?不过我倒觉得,为了周老您的安全考虑,确实要倒掉茶渣。”

“毕竟像您这样的老骨头,稍硬一些的茶渣就会把嘴划出口子来吧!”

“哼,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硬得很!”周老被反将一军,也懒得再装,面露不屑,“当初你不识好歹,如今竟还执迷不悟!你不会真觉得,那帮乡下小子能考出什么名堂来吧?”

他当初急着找沈墨给孙子开小灶是因为朝中兴起今年要严查院试的传言,可直到院试开始,不仅提督学政的名录没出来,本应在初试就到场监督的提督学政压根没来,这岂不是彻底放手的意思!

自己那时也是被摄政王言出必行的威名给唬住了,仔细想想,这里面多少利益纠葛,一查所有人都跑不掉,怎么可能成功?周老自诩聪明地摇了摇头,同情看向沈墨,那些穷小子的报名费八成是她出的,只是可惜给的还不够,连个乙等都买不到。

周老不再和注定会败在他手里的小丫头计较,索性令车夫打道回府,静候佳音。

沈墨打探出了目前的情况,亦不再多留,让车夫掉头回去,那车夫是凌家养的,经常给外出踏青的凌如月和沈墨驾车,不禁为他打抱不平:

“沈小姐,那老头说话忒难听,方才就该给他点教训!”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必和那种国家政策都看不透的人置气。”沈墨笑着摇了摇头,发髻上挽着的步摇流苏轻动,似泉水叮咚,一派清静娴雅之姿,“希望他之后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她不觉得摄政王能容忍这些人在地方结党营私,迟迟不出手,想必在等一个最佳时机,毕竟一名聪明的猎手,从来都有充足的耐心,她可是对这个神秘的摄政王愈发感兴趣了。

车夫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当她在说玩笑话,便继续扬鞭催马。

日头从正中逐渐西落,一天的时间并不长,将将够手速快的学生把厚厚一沓宣纸填满大半。

裴智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用手扇风好让墨迹干得快点,这墨不知是放了多少年的陈墨,纸也粗糙得很,墨干得很慢,裴智生怕一个不小心蹭出一大道墨疙瘩,心里暗骂那帮见钱眼开的狗官。

这帖经的题量不小,且多为大段默写,一本书的考察内容一写就是一整张纸,还好先前做过真题卷,适应了题量,书写速度也提了上去,裴智翻了下卷子,这题写完就结束了。

两边不停翻书页的沙沙声也逐渐停止,其他人应是也快写完了,如此看来,今天这第一门算是有惊无险,虽不知是谁藏了新笔在这,但那些坏笔指不定就是周明辉那孙子搞的鬼!榆木脑子里不多学点东西,竟整些歪门邪道!

“阿嚏!”

正在院里游园赏花的周明辉被夜风吹得鼻子痒,毫无形象地吹出一个大鼻涕泡,身边围着的一群跟班纷纷眼露嫌弃,但为了巴结他还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地递上帕子。

“哎呦周少爷,天也不早了,你要不先回房歇着?”

“是啊,我们又不是那些贱民,屋里吃穿用度照旧,甚至还能自由出入,他们就连今晚的被褥都没有!”

言罢他们纷纷发出嘲弄的笑,似乎只要一想到别人困苦的样子,就能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有理,这花也看腻了,是该回去敷衍几笔卷子了——欸等等,你抱着被褥想去哪呢?”周明辉大笑着摇扇,正欲回房时,却看到有个小厮抱着几床被褥往富贵苑外面走。

那小厮已经尽量注意走得很轻,却还是被发现了,心中暗自叫苦,只能慢慢转身,小声嗫嚅:

“回周少爷的话,上面让我给另一边的考生送被褥······”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明辉呵斥:

“送什么送?!你上面是哪个官员,敢和本少爷作对!本少爷特意吩咐了不许给他们送,你们是要气死我吗!”

他在院里又吼又叫,方才装出来的雅趣涵养荡然无存,俨然一个粗野村夫,其他富家公子无不鄙夷,但谁让他家在朝里勾连颇深,听长辈说这次的魁首就是他买走的,还是耐着性子哄劝,那小厮跪下痛哭流涕求饶,周明辉方才作罢,骂骂咧咧地回房。

方才争执间,手里的被褥被扔到了院里的池塘中,已经全部浸湿,小厮叹了口气,转身朝靠里的厢房走去。

大雍的科考没有年龄限制,故而同一场考试既能看到年幼小童,也有年近六十的老人,近年又有了贿赂考官的风气,有些之前连考数年没考中功名的世家子弟就动了歪心思。

歇在里厢房的就是两个身形佝偻的“老考生”,那小厮走到门前,轻敲了三下门,低声汇报:

“小姐,出事了,那周明辉发现我往外边送被褥,大发雷霆,还把被褥都扔到了池塘里,这下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周明辉那厮又蠢又坏,心眼出了名的小,你既已被发现,他肯定是要盯上你的,先下去吧。”里面传来女子愠怒的声音,那小厮得了吩咐便快步退下,免得生事端。

“这挨千刀的周明辉!害得本小姐不仅要费劲把笔藏到床尾,还要专门送被褥,如今连被褥都没送成!”

周未央气得原地跺脚,不自觉拔高了音量,虽说她买通了部分顺天府的人伪造身份,再装扮成小老头的模样混了进来,可这顺天府毕竟也不是她开的,周明辉想搞些小动作她也拦不住。

隔壁屋伏案检查卷子的李二丫闻言,推开门走了出来,一手放在唇前:

“嘘,未央姐,小点声,别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周未央自觉失态,收敛了声音,一脸忧郁地挽上李二丫的胳膊:

“我这不是着急嘛,桃桃,你说这没被褥,你哥他们挽上怎么睡啊?这要是影响到明日的策论该如何是好?”

李二丫幽幽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气得翘起来的发尾:

“我哥他们我倒是不担心,毕竟他们有时去上山砍柴,经常在上面过夜,对付一晚不成问题,倒是你那娇弱的未婚夫婿——”

她尾音拖得很长,带了些调侃的意味,周未央闻言果然有些脸红,别过脸去,撅着嘴骂道:

“他堂堂七尺男儿,没了被子就不睡了?哪那么娇弱,真矫情!”言罢不再胡思乱想继续在宣纸上添改,事已至此,唯有专心考试,再等到覆试时进行沈墨的计划。

“阿嚏!你说什么?!没有被褥我们怎么睡?睡你头上吗!”并没有七尺的裴智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刚入夏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那小吏竟说没有给他们准备被褥,怎能让人不恼?!

小吏神态傲慢,搬了张安乐椅过来,舒坦躺上去,还给自己盖了张小毯子,炫耀似的扬了扬:

“这是另外的价钱,都是富贵苑的少爷们才有的,裴少爷,您原本也有的,可是您自个不要的,怨不得下官我喽~”

言罢闭紧双目,门神一样不再动作。

裴智气得牙痒痒,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泄气地瘫回榻上,这青石制的床榻白天坐坐倒也能将就,可晚上怎么睡人啊?

“喂裴智,接着!”隔壁的李成把外衣脱了扔给他,“我们皮糙肉厚的不要紧,将就一晚算了,你细皮嫩肉的,别再冻着了!”

裴智道了声谢,也没跟自家兄弟客气,因为他太清楚自个的体质了,若还顾及面子推辞,明日也不用考了,直接风寒送回府里歇着吧!

刘程远也是个机灵的,想着宣纸堆那么厚,索性提议把卷子垫到脑袋底下当枕头,众人觉得不错,纷纷采纳,反正他们连茅草都睡过,搁哪睡都是睡。

可苦了裴智,在长乐村待着的时候虽条件艰苦,但好歹还是有枕头的,如今这屁股底下的青石凉得他臀部半麻,倒想念起沈墨祖屋里的硬板床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晚上,期间半梦半醒,又被左邻右舍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几度惊醒,尤其是那小吏,正好躺在他对面,吵得他叫苦不迭。

翌日一早,裴智几乎一宿没睡,盯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心道这下可比那个秦公子还憔悴了,正准备扭脸把当枕头垫了一晚上的卷子拿到桌上,突闻咔吧一声,而后爆发出一阵尖锐爆鸣,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众人:

“啊!!!”

他落枕了。

裴智就这样歪着半边脖子,呲牙咧嘴地把卷子交了上去,隔着一个位子的刘程远探出圆溜溜的脑袋:

“不是我说,兄弟,你这也忒倒霉了!之前我落枕医馆的老大夫给我掰过一回脖子,要不我给你整整?”

裴智连声应好,本想死马当活马医,却被那小吏呵斥道:

“吵吵什么呢?!考纲明确规定,禁止交头接耳!都给我闭上嘴,否则一律按作弊处理!”

裴智讪讪坐了回去,没法子,只得歪着头,一边疼得咬牙,一边提笔开始写策论。

这次策论倒是出的不难,考的是大家都熟的赋税相关,可裴智心里来不及高兴,他光是写一段都疼得不行,大大影响了他的书写速度。

李成在隔壁听到裴智不住的“嘶嘶”声,心里也着急,他落枕好像有些严重,这还能写好吗?

可不论如何,裴智都不想让那小人得逞,这还是他入仕的第一步,他以后要和更多这种贪官污吏斗争,怎么能在第一轮就被涮下来?

思及此,纵使脖子那火辣辣的疼,他还是咬牙坚持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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