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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隋侯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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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回宫第二日,楚使就主动求见了。

都柯先给太后送了楚国特产,又送上珍珠玉璧若干并一件上好狐皮。

太后笑意盈盈:“都柯先生,这礼物不仅贵重,还十分有心意了。这楚地的独山玉温润细腻,本后最是喜爱。不过,你此次来秦一定不是专为送本后这些吧?”

又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都柯腹诽。深深作揖道:“秦楚亲如一家,楚王对太后也一直敬重有加,还请太后劝劝秦王,让让秦楚两国的和平存留下去。”

“这是什么话?楚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太后明鉴,太子晃鲁莽,但那秦大夫也不能说全无过错。他当街侮辱我楚国人是蛮野,说我们楚国是败落于人的下等国家,如此太子不忿才当街拔剑的。本来是两人斗剑,是那秦大夫自己不敌,被刺死了。”

惠太后听出了楚使言语间的偏颇,但是要说秦大夫挑衅,那也不是不可能。当初就是因为被齐魏韩三国攻围攻,楚王才将太子质秦,换得秦国出手解围。

太后却也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好好地怎么了就?也没人说要打楚国啊?”

都柯又作一揖,正要说话,外间禀报秦王来了。

赢则快步走进殿来,向太后行过了礼,回身说到:“楚使也在?”

都柯诺诺拢袖摆手:“外臣特来给太后送些家乡特产。”

赢则心里清清楚楚,这老家伙是来卖惨告状的。他早就恼怒于他们挑拨自己母子二人。

他笑嘻嘻地看了楚使一眼“楚王真是有心了。先生辛苦。”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向惠太后问道:“母后这次去山上小住,可有见到仙人踪迹?”

“仙人嘛,倒是还没有。却是碰上些仙迹,实在有趣。”惠太后听了他发问,莞尔一笑。

原来惠太后之前出宫月余,就是去咸阳城东南的终南山楼观台寻访老聃。

惠太后芈容长于楚国公族之家,小时候常听母亲讲些山神、鬼怪的事情。她好奇心重,又记性好,一直忘不了。随着年岁渐长,更是羡慕起诗里踏江而行、驾龙而飞的神仙来。

据说楼观山就是三百年前道家神仙老子讲经之处。有人说老子出了函谷关之后向东去了;有人说老子后来老死在秦国;秦国本地也有人传说,老子用障眼法假死然后归隐了秦脉——终南山深处。

惠太后相信的是最后一种。

她倒不是道家学说的信徒。只是对于从小笃信人神共存在的惠太后来说,有这么一个有据可查的活神仙,又是在她秦国太后的秦境内,实在是想要请来对谈一番。她真是好奇,成仙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赢则也假装好奇:“母亲所说仙迹是什么样的呢?”

“本宫派人去山上查探,探得一处神仙洞。”惠太后心往神驰。

“这仙迹就是指这处神仙洞。那山洞四周水草丰茂,祥云缭绕。洞内幽深静谧,石壁宛如人工凿砌光滑入镜。最神奇的是,山洞内有一处自然形成的神仙卧像。动作飘逸,神态安详。”

惠太后说起仙迹来滔滔不绝。赢则也侧耳细听,不时发问。

只有楚使被晾在一边,不好插话。只好不停地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坐立不安。

看惠太后讲得累了,大宫女适时奉上一杯清茶。于是赢则顺水推舟:“母后今日疲乏,儿子就和楚使先告退了。”

楚使也不好再赖着。只好跟在秦王身后告退。

快走到宫门口,太后突然出声叫住他:“都柯先生,麻烦你稍等片刻,我这里还有些给楚王的回礼。”

秦王讥诮地撇来楚使一眼,“那儿臣就先离开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楚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片刻后。太后说回礼备好了,遣人叫他重新入殿。

“都柯先生还有什么话想对本后说吗?”

“太后,太后明鉴,秦王恼怒于太子晃,正准备联合齐魏韩三国,攻打楚国啊。”都柯再不兜圈子,叩拜大呼。

太后一惊,站起来走近楚使斥道:“先生不可妄言,秦国历来珍视秦楚同盟。国家大事岂能听风就是雨?”

都柯只好将自己探听到的的消息和盘托出:秦王绝楚盟齐决心已定。

太后将信将疑,于是先遣楚使回到驿馆,又派人去丞相府。

锦绣宫里,骊姜正绕着宫室乱走。她想找一棵树来挂自己的做的靶子,然后和大宫女红霜投箭玩儿。

秦王派来的内侍卫常一板一眼地教她写字,她也不好拒绝。写了一上午,早就头晕眼花了。于是骊姜下午就支了他去给绿染帮忙。

红霜原来只小她一岁。性格活泼好动,两人正是投缘。骊姜就问她会不会射箭。

原本他们并没有箭,也没有靶子。是找了宫里旧的软垫,又捡了树枝削尖沾上石灰粉。做完这些就已用了大半个下午。

骊姜正苦恼着站在一颗桃树下,就看到远远地有人小跑着来找她。

她开始以为是红霜找到合适的树了,等来人走近了才发现是卫常。卫常喘着粗气道:“姑娘,王上召见。”

骊姜只好梳洗打扮一番,跟着小内侍去了兴乐宫。

兴乐宫里,秦王只是沉着脸端坐着,并不说话,也没有叫她跳舞。见她来了,让人添了碗盏,指了指对面叫她坐下。

两人奇特地对坐着,像在一般酒肆一样。

骊姜抬袖为秦王添酒。

等骊姜倒完酒,秦王发话了:“可否给寡人讲讲你的家人。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你的姐姐和哥哥。”

这话问得突兀,骊姜想了一会,说道:“奴婢其实有些记不清了。父亲在我五岁就去世了,不久母亲也去了。似乎父亲母亲都很温柔。只是因为姜戎亡国,我们寄人篱下,父亲有些郁结。”

“我小时候总看到父亲和他的黑骏马在一起,有时他只是抚摸着马头沉默不语,有时和母亲一起在沙漠里骑着马慢慢地走。父亲还曾带着我在沙漠里策马狂奔。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只是迎着风躲在他怀里不停地笑。”

赢则看见她眼睛亮亮的,眼里像是有一汪清水,陷入了回忆。

“母亲呢,对我和哥哥有些严厉。我小时候最讨厌喝牛乳,觉得腥,母亲每次斗会看着我把一碗牛乳喝下去。我记得小时候和男孩子打架,母亲虽然回家以后数落了我一大堆,当场却拉着我的手就去和他们理论。”

看她说着说着有些怅然,赢则岔开话题:“为什么和男孩子打架。”

骊姜调皮一笑,“忘啦!那时候太小啦。大概是因为他们讲我们家的坏话吧。”

赢则看着她,表示自己在听。

骊姜闷闷地接着道:“后来父母去世了。我就到了姐姐家。”

她看赢则露出同情,故作轻松地说:“不过姐姐十分爱护我们,童年也算得上是无忧无虑。”

“姐姐大我十五岁,拉扯着我们两个弟弟妹妹,倒是像妈妈了。明明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却要周旋在丈夫家的一大家子人中间。姐姐又聪明又飒爽,比我见过的所有草原英雄都要让我敬佩。”骊姜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她见赢则只是听着沉默地饮酒,不由得发问:“王上今天如何想起问奴婢家人了?”

赢则沉默了半晌,说道:“只是好奇别人家的父母兄弟是如何相处。”说完又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等了一会儿,就在骊姜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赢则又开口了:“我原来总想着母亲是无条件信任孩子、爱护孩子的。最近却常常觉得父母子女一场,也不过是看缘分深浅。人活在这天地之间,总还是孤独的。所谓至亲,都不过是恰好被老天爷摆在一起而已。”

骊姜听着这感慨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口安慰道:“天地宇宙广袤,能被摆在一起也是缘分,缘分深浅不如顺其自然。”

她心里腹诽,秦王这种高高在上、整天被人围绕着的人都要说自己孤独,那自己这类真的身世飘零的人又怎么办。

嘴上却柔声道:“王上若是孤单烦闷,尽管召奴婢来。奴婢愿意永远陪着王上。”

赢则不以为意,哈哈大笑:“善!今天美人就留在这诺大的兴乐宫,陪寡人通宵饮酒。”

骊姜也举杯相对,又为秦王布菜温酒。

赢则话虽这么说,却一会儿就让宫人收了酒食。又遣人铺开笔墨,奋笔疾书。

写完之后,他把笔递给骊姜,双手拿起写满字的锦帛,反复看来几遍,发了出去。

做完这些,他又问骊姜:“去过蜀国吗?”不等她回答继续说:“听说蜀国有一种稀少的山茶花,花香淡雅醉人,色泽如隋侯之珠,蜀人因此起名叫白月珠。明日咱们就去看看。”

见骊姜讶异,赢则伸手掐了一下她脸,说:“明日一早就出发。”

骊姜受宠若惊:“王上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千万不要因为奴婢耽误了正事。”

“并不费事,寡人顺路。”赢则看了展挂在右侧的地图。

骊姜只好问:“那可以骑马吗?”

赢则听了哈哈大笑:“寡人本打算让你同乘坐车去的,骑马嘛,也不是不行。谁让美人心急如焚想去见一见这蜀国山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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