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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四、只是当时已惘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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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茗说完“是”之后宿舍的姐妹们一阵躁动,但我却有一种失落感。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女生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好多女生都是从迎新晚会开始认识你的,只是那些日子里,你的眼睛里只有沈茗一个人。

先不说你和沈茗的事,还是先说你吧。

在食堂快闪的那天,你也在吃饭吧,把口水流到餐盘里的人就是你吧,你别不承认。

迎新晚会上的花都是循环送的,你知道吧。但是你上台之后太火爆了,之前准备的花根本不够用,我送给你的那束是我自己买的。你记得有哪些人送花给你吗?估计你不记得,看来你也不记得我也送花给你了。

后来只要学校有你的晚会,我都会去看。从大二到大四,学妹都变成学姐了。再也没有学姐有兴趣去看那些晚会,但是我还是会去,因为我是去看你表演的。

记得那次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吗?就是你得了第二名的那次。那晚我像一个脑残粉一样都快撕破了喉咙为你呐喊,可是你下台的第一件事是把手中的鲜花送给了沈茗。

还记得大二的时候文艺部的内部培训吗,是我手把手地教会了你跳交谊舞,我作为你的舞伴带着你练习了好几个晚上。只可惜舞池的灯光太昏暗,你根本没记得我。我们宿舍姐妹们的交谊舞也都是我教会的,只可惜学校的舞会上你和沈茗是另人瞩目的一对。

还有那次辩论赛,辩论赛上你滔滔不绝。那场辩论赛我是主席,但你的目光一直盯着对方的几位女辩手,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主席,好尴尬。那一次辩论,你一战成名,好多女生都仰慕你,你也获得了最佳辩手。辩论赛结束后你一一与对方辩手握手言和,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我也是你的对方辩手该多好。

你总是活跃在舞台上,受人追捧,而我总是在幕后,比如说我是校广播台的主持人。沈茗在宿舍聊你的时候说你夸过我的声音好听,可是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更不会知道我也是文艺部的,而且每周例会都见面。

那天,你为沈茗点了一首歌,上面写道:“芊芊芳草,茗茗就是你,点一首《真的爱你》送给你。”

要知道,这些话是我由读出来的,我多么不情愿看到这样的甜言蜜语,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后来沈茗组织过我们两个宿舍的联谊,我本来不想去的,因为我不想亲眼看到我想见到的人和別的女孩亲亲我我。可是后来我还是去了,而且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了。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们在宿舍的卧谈会问沈茗是用什么法子把姚同学勾搭到手的。她说是姚同学追的她,自那次食堂快闪他就注意到她了。

沈茗说姚同学是喜欢她的背影,我们问是什么样的背影,她说当然是迷人的背影啦。

继续说那件浅紫色连衣裙的事。

大二第二学期终于又到了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了,我翻箱倒柜找不到可以穿的衣服,那件浅紫色的连衣裙又被翻了出来。

沈茗说:“这件裙子太土了,扔了吧,我们今天一起去逛街买新衣服。”

我说:“好啊。”

然后那天沈茗主动帮我整理衣柜,帮我扔了不少衣服,包括那件浅紫色的连衣裙。现在看来扔掉的不是裙子,而是那个浅紫色的背影。

大三好像过的特别快,也没什么新鲜事发生。沈茗也经常不在宿舍,估计都是和你去约会了。她也不怎么在宿舍里谈论你的事情了,好像那些甜蜜的事情只属于她一个人。

到了大四忙论文,忙实习,忙着找工作,忙的不得了,一转眼大学四年的美好时光就结束了。

能和你在苏州相遇真的挺让我意外的。不过相遇也绝非偶然,因为你在校文印室打印简历的时候,我就在复印机前。你的简历做的很精美,和其他同学的简历不同,你不是用同一个简历在撒网,你的简历都是有针对性的,在封面上都礼貌地写上了应聘公司的名字。

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投了苏州那家公司,没想到会在面试的时候遇到你。但是等待面试的时候你差点不认识我,当时我挺失落了,看来我一直在自作多情。

我: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那个让我迷恋的身影竟然是你。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被我一直忽视的人竟然是最关心我的人。

当初离开苏州实属无奈。本以为自己走上社会能如鱼得水,能混的有模有样,可是在学校里的那点光环根本没什么用处。

毕业的时候我以为所有的同学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走上了社会全凭各自的本事。可是工作了才知道,自我们进入大学校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好多人就已经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必须得认清现实,不能怨天尤人。可能更多的是我没能够认清自己,所以在苏州我始终没能够咸鱼翻身。

后来我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回到了老家工作,过上了安逸的生活,过上了一眼就能看到今后几十年的生活。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讽刺呢?当时我和沈茗分手就是因为我不想回到一个小地方工作,不想过平淡而又安逸的生活,到头来我还是过上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你要知道,当我做出回老家工作的选择的时候,我的内心有多纠结,有多痛苦。

好在这几年我也想通了,也有可能是我不再年轻了,折腾不起来了。人的一生有很多种活法,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们不能用自己的眼光,自己的视野、认知去评价,甚至要求别人该怎么生活。

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到了三十岁还没有结婚就好像是有罪的,谁见到都会评论几句,谁都想着帮忙介绍对象。这些年我一直没有间断的就是相亲。

我也习惯了撒谎、敷衍、搪塞。有人说我的眼光过于挑剔,也有人在背后说我肯定隐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缺点,甚至有人传出我的性取向有问题。我都懒得去理会这些。有时候我自己也在问我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在20岁的时候感情过于泛滥,透支过度,掏空了我这一生的所有情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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