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有些黏糊糊的，沈枢在刚碰到水面的时候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自己直接伸手试水质了，沈枢垂眸俯视着被染黑了的白手套。

而且这河明明也不浅。

当所有人都坐上了船，原本静静停留在众人眼前的喜鹊同时振翅而飞。

喜鹊先是都停留在了中间胡聪的船蓬上，然后围城了一个圆圈，拼命地向着对方俯冲过去。

除了坐在船里面的两个人看不见，其他人都看见那九只喜鹊融合过后变成了一只大型的类似于乌鸦一类的东西。

连照光的范围都比原先大了不少。

沈枢的目光沉沉的看着上方的鸟，当它的脚落在船体的时候，所有人的船体微动。

五只船开始向着前方驶去，不知路线。

兰殊很快就察觉到沈枢眼神里的兴趣盎然，试探着的开口问道，“你不会打算过会去抓它吧？”

刚才几只鸟在融合之后，污染程度直线上升，比起原来那个还没实体的小诡异。

明显已经进化了不是一个等级。

沈枢假装移开视线，死不承认地嘴硬，“没有。”

说完，他又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只鸟，明显还没死心。

兰殊：“......”

*

楼津渡将视线从鸟的身上移开，打算转过来重新看着沈枢。

结果他就发现沈枢手上刚才还洁白无尘的白手套已经变得看不出来原样。

他不过一个走神没照看好沈枢，他就敢把手伸到河里。

楼津渡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难于言喻的心情，就像是长辈无奈的看着在危险里玩闹的小孩子一样。

沈枢把注意力从鸟的身上移开，随意地扫了一下周围，就见着楼津渡的目光不似原先般隐藏，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沈枢眉心一跳，眯了一下眸子，一向别致空灵的声音带着意思怒意，“看我干什么？”

楼津渡见着沈枢跟张牙舞爪的要咬人的小老虎一样，他不禁哑然一笑，用手指了指他变黑的手套，“嗯？”

碧水河里没有污染源，只是一条看起来并不普通，但是很普通的河罢了。

楼津渡早就在其他人上船的时候，用检测装置检测到了这点。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看见沈枢手上，全是碧水河河水留下的痕迹的时候，先是无奈的心情。

沈枢顺着楼津渡的目光低头看去，原本还剩了一点白色的手套，现如今已经被全部染黑。

甚至上面都生出了和碧水河里一样的浮光类生物。

这是让原本就带着洁癖的沈枢完全受不了的，他脑海里浮想起前半夜里见到的李佳阳，乌黑的污水里遍布着的白色蠕动生物，跟手上的生物的差别似乎差不到哪去。

沈枢脸色顿时一变，本来今天就喝了不少酒，现在感觉一上来，他想吐。

楼津渡见着沈枢有些走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但从面上看，沈枢恨不得把手都砍了的嫌弃的样子，让他感到有些好笑。

于是楼津渡向着沈枢的方向伸出手，握住沈枢的手腕，带着冷意的皮肤被楼津渡轻握站在手心里，莫名给人的感觉跟白玉一样。

沈枢自己肯定不会动手的，如今楼津渡小心翼翼地过来帮他摘手套，他也顺势没了反抗的意思。

毕竟如果要是让他自己摘手套，一不小心把这东西弄到自己手上怎么办。

若是真的弄上去，他今天一定会疯的。

趁着这个间隙，沈枢抬眸到处看着周围，这河水流的倒是挺快。

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走出了不少距离，现在再回头向后看去，已经看不清桥的模样了。

四周也没什么景色，他们仿佛不在河上，而是在无边际的海上一样，向着不知归途的远方漂流。

沈枢淡淡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同样在看景色，实际在想其他东西的徐盈盈，又看了一眼跟楼津渡同坐一只船的人。

沈枢发现这个人跟楼津渡在一条船上的人，就是那个被阿公看了许久的女孩。

于是他原先抓鸟的兴趣又转移到了她身上。

*

一直在给沈枢摘手套的楼津渡，在把手套摘了下来后，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收容器收了起来。

虽然碧水河不带有灾厄值，但这上面的生物明显不是正常物种，还是得带回去让研究院那群人研究一下，以防后续现实世界又出现什么新的东西。

他把收容器放回原先存放的地方，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和沈枢好好聊聊。

结果楼津渡一抬头就看见沈枢的目光一直看着另一个人，于是他也顺着目光看了一眼。

但当楼津渡看过去的时候，沈枢已经收了视线，他垂眸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指，微微蜷缩。

这少有的空虚感让沈枢心底有些不安。

他这三年几乎一直带着手套，这次回囷城本来是打算再买一些的，谁知会被突然拉进境场。

沈枢将手腕从楼津渡的手心拿走，皮肤摩擦间，他看见自己手腕的CN印记一下子闪动了一下，模样有些微微发灰。

可周围明明没有诡异，沈枢疑惑地将手腕拿到眼前观察着，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收藏，真的好想回到一章写三千的时候。

第一个副本明明进度其实不慢，但由于分开章节太多，显得看起来好慢，想爆更！

（发疯）（尖叫）（变成猴子）（荡来荡去）（抢路人香蕉）（蹦来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