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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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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宁来到急诊大厅,一眼就看见待在角落里无所事事的岑青时,她好像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到。

岑青时抬眼看见鹿宁走来,她走了过去,带着鹿宁往一旁没人的椅子坐去。

鹿宁:“是怎么回事?”

岑青时眼底一片阴霾,低声解释道:“病情变化又梗了,上午病人进行了二次手术,中午还开了颅,脑水肿得厉害。黄璞撇开关系没说手术的问题,和家属说是病情变化发现晚了。意思就是护士医生没有及时发现病人病情加重,导致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鹿宁:“……”

鹿宁:“黄璞说是我们病情观察不到位?”

岑青时听到这句话火气就上来了,她压着怒气低声骂道:“不到位个屁,病人本身处于镇静状态,早上查房他还顺路来看了病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鹿宁:“这个病人我了解过,阿文昨晚神内的夜班,我也详细问过他的情况。发生现在的后果是可以预料的,其实神内病情变化也很快,只是没有我们科的迅速以及致命程度那么高罢了。”

岑青时摇了摇头:“病人病情本就很重,梗塞的面积很大,坏死的血管太多了,病情加重随时可能死亡的概率本就很大。昨晚我也和家属仔细谈过了,他们也表示理解。”转而岑青时低眉轻笑,语气满是戏谑,“你知道他再次梗的部位是哪吗?”

鹿宁听着岑青时的语气一愣。

岑青时笑:“是支架内形成血栓。”

鹿宁惊讶不已:“什么!支架内梗住了?”

岑青时慵懒向后靠着椅子,唇角勾着一抹晦暗难明的笑:“黄璞年轻气盛,手术动了两边的大血管,估计也是手痒,看见梗塞的地方就想动一动。我了解过他们的介入一般不会同时做两边,否则大脑代偿跟不上。会选择先做一边,剩下的择期等这边稳定再做,起码也得稳定个把月。”

鹿宁皱眉,她当时听见说黄璞动了两边血管就觉得不太妥当,看来确实如此。

岑青时:“病人原先左边稍微能动,现在二次梗塞动弹不了,黄璞说我们没观察到这方面。病人处于镇静状态,观察这个,很强人所难了。”

“尽管现在他把事情丢在我们头上,但之后上诉,究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这个手术医生动的手术的问题。他当别人都是酒囊饭袋什么都不懂吗?怂恿怂恿家属没问题,在专业人士面前可没办法遮掩过去。”

鹿宁点点头:“黄璞现在一直在撇开自己,其实也是在加重矛盾。”

岑青时头疼道:“家属已经在科里折腾一天了,现在才消停,不过现在去折腾黄璞了,也让他体会一下我这一天受的苦。”

岑青时语气中是很明显的幸灾乐祸,鹿宁挑了挑眉:“黄璞?”

“对。”岑青时抬头指了指对侧走廊尽头,笑道,“他正在急诊的医生办公室接受家属的盘问呢。”

鹿宁:“病例看了吗?”

岑青时:“看了,我喊李老师帮我一起看了眼,没问题。我和主任也看了病程记录这些,都记录的详细,暂时没什么漏洞。”

鹿宁点点头:“没什么问题就好,官司也有底气。最近的医疗纠纷好像很多,行医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岑青时挑了挑眉,抬手一把将鹿宁勾过来,红唇上扬笑道:“你师姐我可不怕这些东西,行的端坐的直,我对我的医术可是很有自信。如果实在碰到铁板,大不了就不干了,回乡下去开店。人生不过像风一场,随性就好。”

鹿宁眨眨眼评价道:“岑博士倒是看得很开。”

岑青时笑道:“我们回科里吧,主任在等。走侧门,大门那里家属守着呢,我们避一避。”

鹿宁:“……”

开完会已经是一小时后了,鹿宁揉了揉眉心走出住院大楼。天色暗沉,空气中带着一丝即将来领的夏天的燥热。尽管是晚上,医院的人也并不少,形形色色的人都在为各自的健康奔波着。

景瓷的车子停在很醒目的地方,鹿宁走过去,发现她在驾驶位靠着睡着了。

是最近太累了吗?

鹿宁准备敲窗的手一顿,既然那么累,又为什么要这么辛辛苦苦送她来医院,还在门口等她回去。

隔着车窗,鹿宁不太能看清里面的情况,沉思片刻,她抬起的手放下,不想将景瓷叫醒。

路上人来人往,鹿宁一直呆站在车旁边等景瓷醒来也并不合适,可能会被人认作小偷也不一定。想了想,鹿宁打算先去食堂买点喝的,如果回来时景瓷没醒她就现在旁边的石台阶上坐会儿。

就在计划付诸行动时,有人叫住了她。

“小鹿。”

鹿宁回头望去,是院内的同事,不太熟,是什么科的她一下子忘记了。

“小鹿,下班?”

鹿宁笑着回道:“没有,今天不上班,来医院办事的。”

同事点点头,爽朗笑道:“辛苦,我先回去了小鹿,天晚了,你忙完了也快回家。”

鹿宁点头应和:“会的,拜拜。”

在同事离开后,车窗摇了下来,鹿宁回头被吓了一跳。

景瓷睡眠很浅,刚才他们的交谈将她惊醒。现在已经很晚了,夜空星星点点闪烁冒出,皎洁月光顺着云层落下,给幽暗的地面蒙上一层银色面纱。她看着明显被自己吓到的妻子,忍俊不禁:“结束了吗?”

因着景瓷刚醒,一惯清冷的嗓音有些低沉,带着些沙哑,这声音鹿宁听着就感觉羽毛在挠她心窝,痒痒的。

鹿宁走到副驾驶,打开门坐了进去:“结束了,最近很累吗?都在车上睡着了。”

景瓷:“不累,没事的。”

鹿宁还是很愧疚:“那你回家早点睡哦。”

景瓷眉眼弯弯,学着鹿宁的语气哄道:“好哦。”

太听话了。鹿宁抿了抿唇,不敢看她。

是红灯,景瓷停下车,转移话题道:“宁宁,你下周六晚上有空吗?”

“下周六?”鹿宁愣了愣,道:“下周排班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上不上班。是有什么事吗?”

景瓷右手食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斟酌片刻道:“没什么事,妈妈喊我们回老宅吃个饭。”

鹿宁:“满汉全席?”

景瓷:“……”

半晌,景瓷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可能吧。”

鹿宁无比震惊:“妈妈真的学会了?”

景瓷忍着笑一本正经道:“说不定呢?”

鹿宁:“……”那这她到底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也太好骗了,能感受到鹿宁的不知所措,景瓷也不逗她了,笑着解释道:“放心吧,没事的,不是她下厨。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爷爷想我们了。”

鹿宁:“……”

鹿宁:“哦。”

红绿灯替换成绿灯,景瓷拉下手刹,挂挡启动车子。

鹿宁沉思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空,因为按照日常的排班推算,我下周六是上夜班的。”

景瓷看了眼后视镜后将方向盘往右打,拐进小区里:“没关系,有空就来,如果有工作就安心去工作。没事的,不用太纠结,不是什么大事。”

鹿宁:“我会提前告诉你我的工作安排的。”

景瓷轻笑道:“好,我们宁宁真乖。”

鹿宁:“……”

次日晨会,主任重点将鹿宁纠缠上的纠纷拿出来讨论。鹿宁双臂交叉置于胸前,靠着电脑椅,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出神。她并不是很想听领导在这里以训话的方式将事情作为例子,警醒他人。可现在的医疗行业就是如此,医患关系紧张,在纠纷上,医院今年已经赔了百万了。

在医疗行业的官司上,医院一方并不处于优势,不管官司赢或者是输,都会赔钱。就是所谓的“人文关怀”及“人道主义”,尽管官司打赢了,医院一方出于人道主义给予一定的抚慰金。

最近这几年鹿宁听见的最多的就是谨慎行医,切勿留下漏洞把柄,令人有可乘之机。因为想要故意讹钱的人也不是没有,去年神经外科就被讹过两次。

但这种人毕竟占少数,世界之大,何种人都存在。不是所有的患者都是故意找麻烦,也不是所有医生都有医德。不管是什么职业,都存在蛀虫,良莠不齐。只是医生这一职业特殊敏感,少数的几个人品低劣的医护人员,容易被社会放大,将过错放在这一职业上,导致如今的医患关系愈来愈紧张。

主任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鹿宁听的心烦,不住地转着手中的笔。

不知道讲了多久才结束晨会,打开门,办公室外的病人及家属聚了一小堆,拿着检查报告等着找各自的主治医师咨询病情。鹿宁走出办公室,便被自己的病人及家属围了一圈,她停下脚步,接过病人的检查单,一个人一个人细心仔细地解释。

心血管内科每天上班都很忙,加班是常态。鹿宁在吃中饭的空档,听着同事们的八卦,放松放松心情。

“听说神内新来了个海归的医生,也算是那什么……人才引进?”

“那就是很厉害喽?”

岑青时听闻挑眉:“什么时候一附院还需要人才引进了?”

话音一落,休息室吃中饭的同事瞬间安静。

鹿宁:“……”她还真敢说。

鹿宁开口,打算缓解气氛:“师姐,说不定是国外这一方面比较厉害的专家。”

岑青时笑:“专家我们请得起?国外的什么医院,连专家都留不住?”

鹿宁:“……”她就多嘴说这一句话。

岑青时在心血管行业也是颇有建树,性子乖张,行事独树一帜。在科里她从来没惯着谁,一向直来直往。

岑青时冷笑道:“神内能将黄璞从海城二附院捞过来,看来看人眼光也不怎么样。”

鹿宁:“……”这明显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完全属于迁怒了。也难怪岑青时生气,她现在还因为黄璞的原因背着一桩医疗纠纷,烦得很。

同事也想到这一点,尴尬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鹿宁不再开口,安静吃着饭。

话题越聊越偏,不知不觉聊到景瓷身上。鹿宁在话题中敏感地抓住景瓷的信息,她眼睛微亮,稍稍抬头听着同事的交谈。

他们聊着景瓷的影片,话语中不乏对她的赞美。因为有好几个是景瓷的粉丝,这个话题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聊着聊着,就提到了景瓷的生日。

“瓷瓷快要过生日了,还有两周,不知道后援会有什么福利呀,我好想要签名照哦。”

“去年是签名照和专门定制的香薰礼盒,非酋永远抽不到。”

景瓷生日快到了……

鹿宁下意识看了眼手机的日历,莫非下周老宅的那顿饭就是家里举办的生日宴?可是他们说的是景瓷还有两周生日。

由于心里怀揣着事情,鹿宁吃饭不免快了些,也没有闲心听同事的唠嗑。

吃晚饭,鹿宁将一次性饭盒连带着袋子一起丢进垃圾桶里,随后找了个角落给韩琳去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那边声音嘈杂,不停有铁器相碰的声音冒出,倒像是厨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宁宁怎么啦?”韩琳那边的环境嘈杂不堪,使得她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个度。

鹿宁纳闷:“妈妈您在哪呢?”

韩琳声音又大了几分:“在厨房呢!妈妈在学菜,到时候做给你尝尝!”

鹿宁:“……”

韩琳吼:“是不是我这太吵了?宁宁等等,妈妈去找个安静的地方!”

鹿宁:“……”

鹿宁揉了揉眉心,随着韩琳的移动,电话那头的杂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韩琳:“宁宁,现在能听清了吧?”

鹿宁:“可以的妈妈。”

韩琳:“宁宁怎么了?现在好像是你上班的时间,突然打电话来,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景瓷?宁宁别委屈!妈妈马上打电话骂她!”

鹿宁:“……”

她忙制止韩琳:“妈妈,没有人欺负我,我是想问一下下周回老宅吃饭的事情。”

“这件事啊。”韩琳笑道,“宁宁别紧张,就我们一家子吃个饭,岁岁这孩子也不喜欢大办生日宴,你那天上班吗?”

鹿宁若有所思,换了个方式试探:“妈妈,那阳历生日过吗?”

韩琳:“我们家不太注重阳历生日,都是过农历生日,阳历当天最多就吃碗长寿面。”

从韩琳的话中推断,景瓷对外的生日都是阳历年的,难怪和吃饭的时间有一周的偏差。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后,鹿宁又同韩琳聊了片刻家常。

挂了电话,鹿宁对着办公室对面墙上贴着的排班表沉思。

周末,鹿宁回了学校一趟。结婚后她一直很忙,几乎没有回去看望教授,只是定时给教授去电以表慰问。

易非教授早已不需要在临床直接管病人,除了在家里的时间,只有平常的上课以及少数极为复杂需要她参加协助研究的手术能将她从研究所拉出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研究所做研究。她对权利没有半分兴趣,只在医院挂了个名,各种协会、荣誉身份能躲则躲。

鹿宁直直去往研究所,看到教授果然穿着实验服沉浸在内。

易非现在打算休息一会,抬头便看见自己一年没见的得意门生站在门外看着自己。她将眼镜摘下,走出了实验室。

鹿宁:“教授。”

易非点点头,笑得温和:“小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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