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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捡枯骨作花架,不思量枯骨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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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山的妖兽们最近遭了殃。

不知从何处来了个道姑,灵力强悍,专拣妖力雄厚的妖兽捉,连修行千年的山大王虎妖都被抓走了,其余众妖瑟瑟发抖,商量着要么挪个窝。

没想到半途就被道姑拦住。

“哪个是藤妖,站出来。”

众妖齐齐后退一步,露出一棵人形绿藤。

藤妖心慌之下,双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

“仙姑饶命!我不过百来年的寿命,连人形都变化不了,要捉你去捉狐妖,她今年都两千多岁了。”

被莫名点中的狐妖都快哭了:“藤妖,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这骇妖心魄的道姑自然就是金灯。

只见她足下轻点,飞身落到藤妖面前,开口又问了一句:“识字吗?”

藤妖不知她是何意,结结巴巴道:“认,认识几个。”

金灯点点头,将它收进腰间草织包。

“跟我走一趟。”

说罢,径直飞身离去。

留下众妖面面相觑。

其实这事还真不怪金灯,主要是孟婆留的书里并无画像,全是些文字描述。

这就很不巧了。

她的灵力算是天上有地上无,但唯有一处致命弱点。

不识字。

请人间先生来看又没钱,只能在山上抓一些年岁较长或者有文化的妖去帮忙辨认那些字。

当然也不是白帮的,她自有一套偿还方式。

这都是后话。

从妖怪的巢穴出来,金灯并没有直接回孟婆留的木屋,而是往北飞去。

那有一片萤心花海,是山眠最喜欢的花。

她得了空便去摘一些拿回去插在瓶里,就当山眠还陪在身边。

问她为何这么久还不下山找该找的东西,那当然是人间处处要银钱了。

山眠送她的那枚忆梦珠,她早翻了数遍,基本都是她们两人一起在他人梦中游历的场景,并无任何不同。

可见孟婆并未骗她。

这样一来,下山就成了必须的事情,可她又没有吃霸王餐的习惯。

只能先待在山里,尽可能多的摘些果子,挖些野菜,存点水,好为下一步长途跋涉做准备。

请那些妖兽识字也算是时间利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今日有些不同。

这片山头的野菜都快被她挖完了,所以在摘过花之后她打算再往北飞一些,好挖菜。

意料之外的,竟遇到一处天堑。

说是天堑其实不太准确,应该叫深渊,似整座山连同大地被一柄巨斧垂直劈下,露出的巨大缝隙。

深渊两侧有数不清的无头石像,手中捏出不同法诀,仿若要建立一座庞大结界覆盖其上。

这地方她好像来过。

但记不大清楚了。

既然记不清楚,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转身就又去挖野菜了。

今天的收成不太好,才挖到一篮,也不晓得够不够吃。

正要走时,耳中忽然传来哒哒响声。

似乎是经筒转动的声音。

她不由移步,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然后,很意外的,看到了一具人骨。

极完整的一副人骨,右侧手骨卡在石头缝里,剩余肢体悬于峭壁,身体部分被风吹的来回游荡,哒哒作响。

可不就是转动经筒发出的声音。

若是平日,对于这么一副人骨,金灯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今日不一样。

她才请了藤妖来教识字,若不给它安排个花架,总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她顺手就将那副人骨拉上来装到包里去了。

感谢山眠,她送的这个包很能装,至少装三座山是没有问题的。

而那副被她当作花架装入包里,跟堆成山的野菜果子各种书本杂物,以及一只哭天喊地的藤妖挤在一起的人骨可不这么想。

他堂堂魔尊帝弑天,手下十万魔兵,一度令人闻风丧胆。

现下不过突遭劫难,竟就有人有眼不识泰山,敢这样对他。

他发誓,在骨肉生出力量恢复的第一时刻,一定要弄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废物。

正御空飞行的金灯莫名打了个冷颤。

紧了紧身上衣服,她嘴里碎碎念道:“失去神躯,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得赶紧回去加衣,肚子也饿了,吃饭吃饭。”

木屋前早有一只萤火闪着翅膀迎她。

这是她翻开书第一页的时候飞出来的家伙。

小家伙黄豆大小,没有五官,只一团黄光带有一双薄如蝉翼的透明翅膀,除了照明再无其他特殊技能。

金灯现在完全将它当灯使。

还没走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几声争吵。

“这字念景,如果不念景,我把名字倒过来念。”

“王虎,虎王,你耍我?告诉你,这字念嘬。”

“嘬个鬼,就是景。”

“呵,没文化。”

“荼白,你再敢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你试试!”

……

这样的争吵木屋里每日都要上演,金灯见怪不怪推开院门。

房内二妖听到动静立马停了争执,双双奔出来。

不料却又并排卡在门口。

一虎一狼,对视一眼,谁也不让谁,硬是凭着一身蛮力挤了出来。

可惜门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开了个大洞。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一次了。

金灯盯着被毁的门看了一会,转过脸去。

算了,就这样吧!

晚上还能凉快点。

王虎抢先一步到她跟前,粗着嗓门道:“主人,藤妖捉来了没?它以前长在个秀才家中,是我们方寸山最有文化的妖,肯定能将书里的字认全。”

金灯没回应,径直走进屋子,按往常惯例将萤心花放在窗前一只白瓷瓶,然后才将藤妖从包里倒出来。

哪料藤妖胆子太小,在三双眼睛“关切”的目光中,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它身旁是刚才一同被倒出来还在生气的帝弑天。

可惜了,在场两妖一天人,无一人看出他在生气。

所以也就没什么敬畏可言。

王虎甚至想将他刁过去磨牙,被金灯抢先一步拖走。

“你跟荼白先去做饭,这骨架是我捡来给小绿做花架的。”

人骨:“小废物,本尊再说一次,你死定了!”

嗯,依旧没谁听到。

倒是王虎跟荼白听了金灯的话,同时一愣,异口同声道:“小绿是谁?”

金灯指了指地上藤妖,言简意赅:“它。”

二妖对视一眼,跳出门去。

见距离差不多了,王虎开口:“在我们虎形动物界,取名字是要照顾终生的,主人不会有那个想法吧?”

荼白瞟他一眼:“不是你推荐的藤妖么?”

王虎急的抓耳挠腮:“可我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想法。”

荼白眼睛一眯:“那就没办法了,在主人赐花前,弄死它。”

“但是主人还没认全书里的字。”

“跟我们有关系吗?”

王虎咬牙:“好,弄死它。”

那么金灯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折腾新捡回来的花架了。

她猜想,这幅骨架的主人生前必然是个身材魁梧的,不然骨头也不会这么重,都用了全身力气才能将整幅骨架立起,靠在衣柜侧方。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骨架就是骨架,没有支撑不好固定,她又不想用法术。

万一时间久了,这骨头沾了法术中的灵气幻化成人,岂不要喊她娘亲。

这也幸好没被帝弑天听到,不然又得在心里杀她一次。

实在没办法,金灯找来一根麻绳套在骨架脖子上,固定到房梁上去,再将软成一摊泥的藤妖攀在上面。

被藤妖一身叶子染上翠绿的骨架在空中荡呀荡,远看倒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帝弑天:“……”

她会被那帮道貌岸然的天人废去神躯,果然是有原因的。

等干完这些,天已完全黑下来。

吃过饭后,藤妖还没醒,金灯再没别的事可干,直接脱了鞋子躺床去了。

萤火俏皮的息在骨架头骨上,当灯盏。

金灯盯着帝弑天那双黑洞洞的眼眶看了半晌又爬起来,打个响指召来桌子到他身前,盘腿坐上去,再勾来毛笔夹到耳后,对他道:“小小白,我给你画一朵花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腾腾拆了左手绷带,露出内里雪白肌肤,在帝弑天疑惑之时,拔下发间金簪,毫不犹豫在腕上划了一道寸长的口子。

鲜血很快流出来,屋子里顿时冷香扑鼻。

只见她右手在虚空处一点,立即有道结界张开,及时将香气笼在屋内,随后她才耳后拿下毛笔,蘸了血在白骨额上描摹。

帝弑天连连皱眉,如果有眉毛的话。

这废物天人的血好像比其他天人要香许多。

金灯可不知道这么多,她赐花向来专心致志。

不多时,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彼岸花盛开在帝弑天额上。

只听金灯仔细端详着自言自语:“进步多了,比王虎跟荼白头上的好看点。”

说罢打了个呵欠,将手腕重新包好后从桌上爬下来又躺床上去了。

夜已深,月亮高悬,在她刚背过身时,恰好有月光落在帝弑天那副骷髅骨架上,他空无一物的眼眶中骤然闪过一道红光。

再说虎狼二妖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悄悄摸进屋子,去找藤妖。

哪知刚踏进屋子,头顶传来一道森冷男声。

“你们在找这个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黑衣男子正优雅的从绳索里将头取出来,左手握着的正是挣扎不已被捏住喉管的藤妖。

他的气场强大到令人战栗。

二妖想跑,却完全迈不开步子,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连喘气都困难。

“你,你是谁?”王虎战战兢兢道。

男子轻飘飘落到他跟前一把椅子上,露出一口森白牙齿,一字一句道:“魔尊,帝,弑,天!”

王虎听罢浑身一凛,偷摸向荼白传音:“这怕不是哪个到叛逆期的大妖?”

不等荼白回话,帝弑天啪的一声拍碎桌子,咬着牙道:“叛逆期?大妖?”

能听见传音。

王虎脸色一白。

完了,主人怎么也给这傻子画上花了。

荼白早已前爪着地,跪的虔诚:“恭迎魔尊。”

高亢的声音,王虎瞬间就悟了。

打又打不过,管他是谁,跪就完了。

但还是迟了一步。

一股黑气自帝弑天掌中发出,直奔王虎咽喉。

恍惚中,他仿佛看见了他祖奶奶在向他招手。

万幸,赐过花后必应咒成。

黑气在要他虎命之前散了,他祖奶奶也走了。

王虎一屁股摊坐到地上。

今日连番受挫,帝弑天看向自己手掌,火气不是一般的大:“说!怎么回事?”

见必应咒起效,王虎也没那么怕他了,翻了个白眼道:“都是被主人赐过花的,你别太过分。”

主人?赐花?

帝弑天黑眸一转,视线落到还在睡觉的金灯身上。

良久,左手一抛,将藤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拉伸拉长,与虎狼二妖绑做一团,丢到门口。

再一个瞬移坐到金灯床边去,大手轻轻在她眉心抚过。

“被毁神躯的天人,真是有趣。就让本尊尝一尝,你的血液与那些真正的天人有什么区别。”

王虎与荼白目带怜悯看向他。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自行作死的仆人要诞生了。

果然,在帝弑天锋利的犬齿要碰到金灯脖颈的时候,金灯陡然睁眼,双手捧住他的脑袋。

空气是焦灼的,四目是相对的,语气是一成不变,并且波澜不惊的。

“没区别,别闹了,快睡吧,明早还有事要忙,小小白。”

帝弑天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你没睡?”

“屋里吵成这样,正常人都睡不着吧?”

帝弑天被她问的一噎,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又不是来与人讲道理的,张开獠牙,又要咬去。

金灯叹息:“我看你就是没事太闲了,去把门修一下吧!”

帝弑天起先对这句话不以为意,直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门外走去,才觉不对劲。

“你对本尊做了什么?”

金灯道:“王虎刚才不是都说了,我给你赐过咒,全称簪花必应咒,即我的命令你必响应,从今天起,你与他们一起,都叫我主人吧!”

帝弑天额上青筋直跳,走了老远还在喊:“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金灯翻身盖好被子,轻飘飘将这个问题的答案丢给他。

“歹匕,这字我认识,你要不会,我明天可以教你。”

木屋内的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原本紧张的氛围骤然变得有些,嗯,难以名状。

作者有话要说:想推荐一首歌,最近单曲循环的《海底》,真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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