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经暗下来了，本来今天出门的时候都是快要五点的样子了，搞个头发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大街上路灯，餐馆灯都开始亮起来了，夜宵摊也开始准备着营业了，大街上都还好，可是程憧家里住在小区里，这会程憧有点发愁了，不知道怎么回去的路了。

白天本来就是瞎走的，现在暗了，那里还认识路啊！

程憧烦操的摸了自己的头发，沿着上街走去，走了好半天了，周边的人越来越多，居然来到了市中心，这下更是迷茫了。

程憧想问路人，但是一听都是本地话语，程憧就没有上去。

程憧最后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了曾叔，曾叔给一个地址，刚导出地图就提示电量过低，此刻不到10%的电量。

但程憧已经开始放松心态了，一边走一边观察这个城市了，没有大城市的那样的车水马龙，大家对生活的热情似乎也没有很比大城市少，过着齐了融融的

要么说小城市就是巷子多，程憧到处绕，又绕回理发店了，此刻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周边都亮起暖橘色的灯光，程憧看到了来的时候那家奶茶店了，两个多小时，嘴巴也很口渴，只能先去店铺买了一杯奶茶解渴，看了一眼手机地图，手机一下就没电了，只能硬着头皮沿着走，接过发现好多个岔路口。

程憧开始像考试样子开始点将了，点到那个走那个。

“点兵点将，点到是谁就是谁，就这条吧！”指第三个路口，走去。

周边还是有个把个的买吃的店子，程憧实在太饿了，走到旁边小吃店，点了点玻璃外储物柜显露的两个面包。

“这个，这个！”老爷爷用着非常正宗的本地话说着，程憧随着对方的指，摇摇头，然后用手在玻璃上点了点，老爷爷伸手摸到后，程憧点点头。

语言不够，手势来凑。

“5块钱！”说着把面包放在柜台上，转身去拿塑料带。

程憧掏出没有用掉的50元放在玻璃货柜台上，拿起面包走人。

“唉，小伙子，我还没有找钱呢？”

爷爷转过身叫唤着，由于脚不方便，所以没有办法追上他，一位骑着自行车的少年刹车停下来“爷爷，怎么了？”好听清脆的嗓音。

“光仔啊，你来的正好，刚刚有个小伙子买东西，我还没有找钱的就走，你帮我把钱给那个小伙子啊！”爷爷急得要死。

“爷爷，你莫急，我来！”从自行车上拿下东西扭头问“那人长什么样？”

“长得很高，挺帅气的，白色短袖，看样子和你差不多的，具体的就不记得了！”

“好，爷爷，你休息，我去追就行！”

“这是钱，往左边走了！”

时光把手上的东西往家里放，拿起45块零钱，顺着爷爷指的方向追去。

这个巷子不算复杂，这个巷子只有两个口子，按照刚刚的时间算，应该可以赶在走分岔路口前追上，这个巷子老人和家庭的居多，年轻的人较少，还是个少年那就更少，目标应该很好找。

骑自行车的速度飞快，尤其是在这样明暗不定的巷子，人又少，又凉快，时光的背部在流汗，但是被风吹的很凉快。

很快在前面有点光线的地方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人，背部很宽很厚实，挺的标直往前走，前面不到五米就是岔路口，那个两个岔路口又没有灯光，好久都没有人过来修了。

“等哈子！”时光担心对方一溜烟跑掉，大喊，声音清脆洪亮，很好听。

时光快速的蹬着自行车。

“前面穿白的衣服的，等哈子！”

在黑暗的转角处，自行车越来越近，程憧听见声音后转头了，此刻时光的自行车一个拐角刹住了，喘着气在黑暗的路口停下。

双方都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子，只听得见时光沉重的喘气的声在周边回响，一下一下的，重的气息直接飘进胸口，再传到喉部，这样的喘气声却让人浮想联翩，程憧不自觉的滑动喉结，觉得刚刚吃的面包有点干燥，又开始吸了一口奶茶。要不是凭着对方喘气的声色和站直的高度，程憧真的以为这里在上演动作片。

最后两口没了，吸的“嗦嗦”响，无奈只能丢在旁边垃圾堆上。

“呼，你是不是买过两个面包啊？”时光开口就有点偏冷的色调。

“嗯！”

“我爷爷还没有给你找钱呢！”时光不喜欢他的傲人态度。

“不用！”一听口音，楞住了，普通话，不是本地人！

时光在黑暗中打量着对方，五官在薄弱的灯关下灰暗，又是背着只能瞧着轮廓锋利刚硬，唯一就是发亮的眸子，看这身材应该确实不是本地养出来的。

“这是45元，我爷爷是个非常朴素的人，不喜欢欠别人，这样我爷爷一个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

时光用普通话解释道。

程憧也楞住了，这是目前来到这个地方为止唯一普通话说的最标准的人，程憧打量着对方，也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对方的眸子显得非常清澈，说话虽然偏冷，但是却很真诚！

“哦，我说不用找了就是不用了，你爷爷年纪大了，做生意不容易，该赚的时候也要赚！”程憧说着话的时候什么意思都没有，秉着内心的想法说的，但是听在时光的耳朵就不是一会事了。

“瞧不起人是吧，有钱肆意挥霍总会有你缺钱的日子！”时光冷冷的说着。

程憧对他说的嗤之以鼻，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钱，还往后退了一步，依靠在墙上，双手交叉环抱，特嚣张的，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的人。

“你仇富啊！”痞笑的出来。

“没有！”硬邦邦的回绝。

“那就拿着啊！”

“这是你的！”

“我不要了！”一副你拿我如何的样子。

时光看了特欠揍的人，用力拽着钱，突然想到什么，坏笑了一下。

程憧不想跟这个人浪费时间，直起身体，转身就要走。

时光一个扑上去，把人撞在一边墙上，伸手到处摸，找口袋，程憧被袭击，下意识直接伸手去扒开，用力的揪着对方的领子

“你他妈干什么呢你？滚开！”程憧被摸了几下窝火了，从没有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

“操！”程憧低骂一声。

时光也是个不怕事的人，尽管对方因为身高优势压着他，领子被揪着，也不妨碍到处乱找，程憧被惹急了，咬了一下后槽牙，一把扭过时光的手腕，反压在墙上。

“好玩是吧！老子陪你玩！”伸手到处摸着，时光脸一下通红，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情急之下，张口咬住揪住他领子的手，非常用力的咬住。

程憧手臂一通疼，下意识的松手，时光逮住机会掀开程憧，不知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用力过大，直接把程憧推到另一边墙上，转身腿长的跨上单车就跑了。

“败家子！”跑的时候还不忘朝程憧骂道。

程憧靠在墙上，甩了甩手臂，吼道：“狗玩意儿的！”

操，别让老子逮到你，否则你就完了！

程憧心情很差，磨擦着被咬的地方，嘴里骂骂咧咧的。

沿着这条小道又是左拐右拐的，不知道就看到小区的大门了，大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曾叔。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曾叔非常的着急，下意识看向甩着手腕的少爷“怎么了？”

“哦，没事，遇到一只疯狗了！”轻描淡写

“这可要不得，得去一趟医院啊！”

“不用，我有办法治，你别管了！”

说完就走进小区，曾叔也只好随他了。

回到家里，程憧直接进房间洗澡，在房间里开始脱衣服，脱到裤子的时候，别里面的东西给弄到，疑惑的拿出来一开，两张10块的，4长五块，还有5张一块的。

难不成刚才那小子在塞钱？

程憧拿着钱看了看，皱巴巴的，随意的把他放在旁边的抽屉了，直接走进浴室里淋浴，安静下来耳边就出现一丝丝的喘气声。

操，见鬼了！

关掉淋浴，围着浴巾出来，换成居家服走到餐桌前坐下，准备开始吃饭。

“曾叔，愣着干什么？过来吃”程憧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不了，你是少爷，我是下属！”

狗屁规矩！

“你不是我的下属，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少爷，过来吃吧，饭菜都要凉了！”程憧非常讨厌一个事说两遍。

曾叔看着吃饭也有点不耐烦的少爷，还是坐下来吃了。

“对了，曾叔，你知道我是去那所高中吗？”

“是这样的，老板把你安排在了市一中，本来是说让你过完暑假直接上高二，但是学校这边暑假会有一个月多的补课上课，所以老板说为了跟上进度，还是一起上了！”说完之后看了看程憧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松了一口气。

“哪天啊？”无所谓的吃完放下碗筷。

“明天！”

一向喜欢赖床的程憧第二天还是没有爬起来，曾叔在房门敲了几下，眼看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迫于无奈只好推门进来，看着床上的拱起一团，曾叔走上去“少爷，起床了，今天是你第一天报道！”

推了几下，床上的扭动了一下，没有要起的意思。

“少爷，我们还要去校领导处办理手续！”

“少爷，少爷，小憧，小憧！”

“曾叔啊，别叫了，我就再睡一会，就一会儿！”程憧不耐烦的扒开头顶的被子嘟囔。

半个小时过去了，早自习都已经上完了，程憧都没有一点要起床的想法。

曾叔只能叹气，此刻手机在安静的客厅响起来。

曾叔翻找了一会，拿出来一看，蒋总！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去报道！”严肃不满的声音。

“蒋总好，是我，曾权！”

“怎么是你？少爷呢？”蒋雨晴站在偌大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红唇微启，眉宇之间皆是厉色，一袭黑色西装束起腰带，霸气外露。

“少爷，还在睡觉。”秉恭秉敬

“把电话给他！”

“是！”

曾叔没办法，先是敲了门，而后推门，程憧还是保持刚才的睡觉的姿势，曾叔在被子上轻轻拍着“少爷，老板来电话了！”

被窝里的人扭了两下，伸出一只手。

曾叔知道，这是要接电话的意思，把手机放在程憧的手上，程憧接过，换了一个姿势“什么事？”

“你打算几点起？”

“睡饱了再起！”

“我可告诉你，人家校长还在办公室等着你去报道，我不管你平日里在以前的学校怎样嚣张，怎样闹，但是在市一中，绝对不行，校长是我当年的良师，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破格让你进来的，请你也尊重一下！”

“尊重？！你尊重过我吗？”程憧火气上来了，一把掀开被子吼道。

“这是两码事！”

“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性质！是我让自己来这个鬼地方的吗？啊！是我选择的这所破学校的吗？是我让他等着吗？”一把吼道。

“你，我以后给你解释，你现在立刻给我去报道！”蒋雨晴气急了吼道。

“滚蛋！谁让他等谁等！”程憧朝着电话里大吼。

睡个觉也这么糟心！

一把下床，趿拉着拖鞋，带着很臭的脸去洗漱间开始刷牙的洗脸了，五分钟就解决！

回到房间，脱掉睡衣，换上运动服，带上自己的黑色的书包，挎在左肩上，带着鸭舌帽“走吧，曾叔！”

曾叔立马站起来，曾叔开着车子，程憧冷漠到极致的脸，带着耳机，看向窗外，没有很远，十分钟就到了“车子别开进去，随便找个地方停着！”

程憧来到这座小城市并不打算透漏自己的家世，反而就以一个普通人的样子进校门口，不用刻意的伪装，就这样目不斜视的走进大门。

“等会，你哪个年级哪个班的，怎么没有穿校服啊？”保安从值班室跑出来拦住两人的去处。

程憧转过头看着保安一眼，没有理会，打算继续走。

保安一把拉住程憧“先登记，再进校门口，这是学校迟到的规矩！”语气挺凶的。

程憧反手一握，舌尖刮了空腔壁“说普通话！”

曾叔一把拉住程憧的手，俯身在程憧耳边小声提醒“少爷，别惹事！”

保安被扭住，有点抽道：“唉，放手啊，登记登记！”

“早说啊，走吧！”

保安领着程憧进值班室了，保安把登记表的本子和笔直接随意的放在桌上“按上面的签字！”

程憧不在意保安的态度，拿起笔，看着前面的那个叫刘贾的人写的字，实在无力吐槽了。

字太丑了！

程憧的字刚劲有力，非常好看的程憧两字在上面，哪个班不知道，但是高一肯定是的。

“写哪个班的！”保安提醒道。

“不知道！”

“你哪个班的不知道啊，读什么书，快点，赶紧的！”

“我刚来，转校生！”程憧不耐烦的解释。

“像你们这样因为迟到找各种理由的我见多了，没见过连学校都不要的！”

“呵，你爱信不信！”

程憧把笔一丢，打算走人。

曾叔拦住了保安，不知道说了什么，保安久没有再管了，曾叔带着程憧进了校领导的办公室。

“张校长好，这是蒋总的儿子！”

坐在办公室椅子上头发都全白了，带着眼睛，看见来人之后，淡淡看了一眼。

“你母亲是我当年带最早的一届学生，在你来之前还刚好通过电话，你妈妈说你叛逆，成绩不是很好，所以我安排你进2班，一班就先不进，毕竟你的成绩还摆放在哪！”

“进哪个班我都无所谓，别逼着我去学习的班就是好班！”

程憧一脸无所谓的说着，是真的非常无所谓，学习成绩算不上倒数，但是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2班成绩都好吗？”程憧甩着耳机线，在空中打了几个圈。

“你想进哪个班？”

校长站起来，腿脚不是很利索的样子走到程憧的面前。

要说刚刚还是一脸不在意的，无所畏惧的样子，看到校长站起来的慢慢走过来的样子，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气势上逼迫人的架势。

耳机随着动作停留下来，程憧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没有怯场，就是这样大大方方看着对方。

“那就去九班报道吧！”

说完就走出去了。

曾叔接道电话走了，程憧是由年级主任带着走的。

这所学校环境非常的好，周边都是大树，至少可以到三四层楼那么高，白色的瓷壁擦的发亮，一个U型的建造，年级主任姓曹，是个秃顶的老头，啤酒肚，那个根细棍，背着背后，随意的走着，窗口都是太透明的，靠近走廊的窗口有的打开，有的关闭，对面的窗口窗帘都是紧闭的，现在是早上10点了，太阳早就照射进来了。

老师的讲解的声音，学生的目光都随着书本，老师的声音在走，忙不停的做笔记。

真的是太认真了！

“这是全市最好的学生，尖子生！”

曹主任在这些班级停留一下非常骄傲自豪的说着。

程憧敷衍的点了头“老师，我的班级还有多久啊？”

“不远了，尽头就是！”很瞧不起的语气。

程憧重新插上耳机，无所谓的听着歌。

路过一班最后一排的时候，程憧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靠近最里面的组后一排的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袖子上两道黑色杠，衣领整整齐齐，两个扣子扣到头，修长的脖子支撑着八张大小脸，时不时抬头低头认真做笔记，端正的坐姿，热辣的眼光透过窗帘还是落下余光在他身上，白皙的脸庞笼罩在光下，如同神明降临。

程憧看呆了，老师发现他没有跟上，隔着几步喊一声“程憧同学！”

教导主任的嗓音可不是盖的，一下吸引了教师璃学生，1班的学生还是转头，程憧在被喊的时候看了老师一眼，回过神正好与隔着走廊的窗户最后一排的对方对视，对方如同受惊的小鹿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程憧心里的位置发烫，心脏一下一下不正常的跳动，好熟悉一字涌上脑子。

程憧快步走开，很快就走到走廊的另一个尽头，一班在那头，九班在这，一头一尾，正好对应。

走过一片安静的地方拐角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这边的风景可比那边的要精彩许多，老师在上面讲，同学在下面的讲，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看的出来窃窃私语的样子，由于窗户开着，还是听的见像蚊子嗡嗡叫的声音。

不知道教室里面的谁咳了一声，大家集体往外看去，先是马上默不作声，然后就是惊叹声，马上交头接耳了。

里面有女孩子开始眉目害羞的往外扫。

程憧淡淡的抬眼扫一圈，非常冷酷的不耐烦的摸了自己的头“老师，能快点吗？”

马上要火山爆发的曹老师“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都专心听课！”

吼完直接走了。

经过几个班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终于到九班了，曹老师用力敲了门“白老师，我给你送个学生过来！”

这语气挺恭敬的啊！

程憧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讲台中间的人，大约50岁的样子，带着眼镜，凶相十足，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自己找位置坐下吧！”

白老师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程憧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第一组的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把书包放下，看着黑板上的化学公式，知道这节课是化学课。

在自己的书包翻了翻，没有找到之后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