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舒天齐的高考过程不再做描述。只知一毕业,舒天齐便同两三好友开始旅游,连录取通知书都是舒瑾代取,总之疯得没形。
而舒瑾和陈池在两人紧张的气氛中准备了一个月的期末考,陈池英语140,数学130,语文107,历史88,政治70,地理80,班级第一,组合第20名。舒瑾数学与英语取得较大进步,组合109,响应了何老师抓主科的号召。
陈池一放假便没了踪迹,辞去了便利店的工作。舒瑾发信息询问,发现人已经跑去其他省市一边打工一边玩耍了。索性有紫苏和李繁等人陪着玩,偶尔贺书颜和李蜜桃也会出来放松。贺书颜的成绩有了起色,如今已压在了重本线上,询问李书颜倒得了迷迷糊糊的答案,心有疑,却不能多有言语。
因为长得不错,时有男生搭讪,而舒瑾早没了对恋爱的执着,反而每日坚持学习,坚持看书,床头摆着红楼梦,彷徨等书,再晚也翻上几页。早上起床时会练习口语,记英语单词。这些舒老汉放假的十几天都看在眼里。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到了八月三十号。舒家三人齐坐客厅,例行会议。
“小久,明天老汉要送哥哥去大学,距离有些远,明天自己去学校。”
“没问题。”
“小久,我有个想法,你听一下,只是我的想法。”
舒老汉似乎在整理措词。
“哥哥去学校了,平时我也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里总感觉不好。虽然从小到大你们都是走读,但是我想问问要不要这个学期住校试试。”
舒瑾挼着猫,对老汉的想法有些不安,因为从来没有尝试过。
“我明天问问班主任。”
第二天一早,舒老汉和舒天齐便带着行李和猫离开了。
舒瑾轻装上校,不过心情有些难说。
“何老师,咱班还有没有寝室缺人啊?”
舒瑾在内心担心多了自己,原本的寝室会不方便很多,且面对既有的小群体,舒瑾跟着李蜜桃练出的社牛完全没用,她担心着人际关系的处理。
“上个学期进步很大,这个学期是要住校吗?”
“有这个想法。”
“班上有七个女生寝室,六个寝室都是刚好六个人,除了528,是陈池一个人住。”
“啊?陈池不是走读吗?”
“她情况比较特殊。”
“那我可以和陈池一个寝室吗?”
“可以,你去问问她,看她会不会打扰到你。我再做安排。”
“好,谢谢何老师。”
舒瑾怀着自己的满腔疑惑回到了教室。
“陈池,我能不能和你一个寝室?我哥毕业了,这个学期我得住校。”
“可以。”
陈池回答得毫不犹豫,顺便从书包里摸出一袋贝壳和海螺,各式各样,一看就经过了精心挑选。
“送你,我在海边捡的。”
“陈池,我也想要。”前面的李繁见了贝壳,眼睛都亮了,她还没见过海。
陈池默默拿出一口袋贝壳。
“自己挑。”
“陈池,我可以两个吗?”
“喜欢就多拿几个。”
这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又有几个人凑上来询问,还要帮赶作业的同桌也带一个。
舒瑾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才得以安静。
“什么时候搬进来?我收拾一下。”
“这个星期五怎么样?”
“我帮你一起。”
“好。我一直以为你是走读生。”
“之前是因为打工的特殊需要,这个学期不干了。”
“不过我有梦游的习惯。”
陈池一脸认真地说。
“我绝对不会吵醒你的。”舒瑾只是略微震惊。
不知道为什么,舒瑾还有些期待和陈池住在一起。
怀着这样的心情,开学一个星期,舒瑾都没有打瞌睡,成功熬过暑假到开学的过渡。
等到了搬东西那天,陈池望着舒瑾三个行李箱,外加盆、桶,铺盖等必需品,陷入了沉思。
陈池抗起棉絮,提上盆桶,用剩下的手指勾住一个行李箱,走在了前面。
舒瑾有些不好意思,推着两个行李箱跟在后面。
“我周末也是住校。”
“嗷。”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宿舍楼。
陈池扛着棉絮,提着桶,一鼓作气到五楼最里间。
两人两趟,成功搬完,陈池累得脱鞋,上床躺平。
寝室是八个床位,中间有一个长桌,下有抽屉。床下设有摆放鞋子的地。另有一个柜子,八隔间。两个人住,很是充裕。
“陈池,一个人住不会害怕吗?”
“刚开始会,住久了反而很享受。”
“那还真是打扰你了。”
“换个生活模式也很有趣。”
舒瑾把自己的行李箱一一翻开,衣服装进柜子,鞋子放在床下,洗漱用品搁阳台,最后挑起床位。
“睡哪好呢?”
陈池睡在靠窗的上铺。
“看你。”
“睡你旁边。”
“可以。”
舒瑾拿着被褥爬上上铺。
自个捣鼓好一会儿。
陈池看着她略显皱巴的床。
“我帮你弄吧,你休息会。”
舒瑾疑惑地看了陈池一眼。
“我觉得我比你会弄得整齐一点。”
“哦。”
舒瑾默默爬陈池床上去了。
陈池的床上看不出什么褶皱,被子叠得也是豆腐状,墙上还贴有历史必备,英语单词,世界地图。
“陈池我好激动,我第一次住宿舍。”
“晚上做点数学冷静。”
“好勒。”
因为陈池,舒瑾决定周末也住校。两人算是天天能见上面。
九月的天还很热,舒瑾晚上洗完澡洗完衣服,一进寝室,陈池已坐在桌边看书了。
舒瑾有一种感觉,陈池不是为了成绩而看书,而是单纯想看书。
“陈池,你在看什么?”
“《麦田里的守望者》。”
“今天不做题吗?”
“周末,劳逸结合。”
“那我做数学,待会帮我讲。”
“不要死刷题,一定要学会总结。”
“知道。”
两人静静地对坐着,宿舍里只剩下空调的声音。
舒瑾做完定时训练,对完答案,有些苦恼。
“怎么了?”
“正确率不高,我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好。”
“不等式的题都做不来?你这有点捉急啊!”
“脑袋笨。”舒瑾焉焉的,每次题做得不好,就觉得自己不行,却还是会继续做。
“你要是脑袋笨,在你后面的人咋办?”
“他们一天玩得很快乐啊!”
“所以你也要劳逸结合,不能在学校就光学习,不能下午不吃饭,不能不运动。”
“啊!”
“如果你想,以后体育课我可以陪你打羽毛球。”
“你平时体育课在干什么?”
“和石陵一起跑步。”石陵是班长,热爱运动。
“不会影响你跑步吗?”
“不会。他是主打长跑,我短跑比较厉害,耐力不太行。”
“那可以。”
“这几道题讲了睡觉吧,剩下的明天你自己重新琢磨。”
“好。”
陈池感谢舒瑾,她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强了许多,也许下次竞赛就不会输了。
熄了灯,两人躺在床上 。
“陈池,我有点睡不着。”
“为什么?”
“可能有点兴奋。”
“数数,我睡不着就数数。心里面什么都不要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鼻息,数到一百,很快就睡着了。”
“我试试。”
两人都睡着了。楼外的林地总栖身着蟋蟀与蛙类,在月亮的捧场下,起起伏伏。这是夏夜独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