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下了一晚上的雪让寒意更浓。天气太冷或太热时,学校都会取消跑操。
舒瑾和陈池起了床便一起赶往教室。
两人速度快,到教室时虽然是第一个,但教室的灯已经开了。
陈池“咕噜咕噜”喝上几口热水,准备往桌肚里摸书。她有一个习惯,就是课桌上不会放东西超过三件,每天走的时候课桌上基本上没有东西。
没摸到书,倒是摸了个纯黑色的保温水杯出来,容量还算大,质感不错。
陈池扯下上面贴着的便利贴:陈池,生日快乐!
字迹龙飞凤舞。
一弹开盖子,居然还是吸管的。平心而论,陈池很喜欢这个礼物,自己的银灰色的小水杯不知不觉都用了三年,漆都掉了不少。
“哇哦!谁送的?”舒瑾八卦的眼里有星星。
陈池心里到是有一个答案,但不确定。
等到班上陆陆续续来了大部分人,冉云野脸上还挂着水珠,从后门走进教室时,就肯定了。
“不知道你生日都没准备礼物。”舒瑾小声嘀咕。
“没关系。”
“陈池你今天生日啊?”耳朵贼尖的李繁扭过头来。
“嗯。”
“生日快乐!”
李繁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陈池其实心里是不愿意将生日这类的私事让太多人知道。
学校的规矩是课间操放学。
等陈池和舒瑾吃完饭回到教室,陈池发现桌肚里多了些许纸条。
一一拣过,陈池装进了笔袋里。
刘越朗姗姗来迟,手里提着个塑料口袋,装了不少零食。
“来,好搭档,生日快乐。”
刘越朗豪气地放在陈池桌子上。
“谢了。”
“你小子还比我大。”
“叫哥。”
“有病吧你。”刘越朗傲娇地侧过身走了。
“这笔记看得懂吗?”走时不忘关注一下舒瑾的学习状态。
“我看得懂。”
“还想借你书抄下笔记,算了。”
说罢,摆摆脑壳,走了。
“不愧是朗哥。”陈池把零食装进了书包。
接下来的三节课,陈池又收到了不少小纸条。
好容易放假了,陈池提了个口袋,里面装了套棉服。书包里是零食和课本。舒瑾背着书包,提了个大行李箱。
两人叫了出租车,躲过归家大潮,很快回到家。
“咦!老妹回来了。”舒天齐穿着毛绒绒的睡衣打开门时还打了个哈欠。
“老汉呢?”
“还没回,”舒天齐提过行李箱,“陈池也来了!”
陈池不好意思地笑一下。
“没吃中午的吧?哥哥下厨。”舒天齐又接过陈池的袋子。
舒瑾领着陈池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起把书包放在书桌旁边的地上。
舒瑾的房间是天蓝色系,天蓝加白的衣柜,天蓝加白的双人床(虽然上面放的都是东西),床边放了个同床差不多高的小书架,天蓝色的窗帘旁边就是一张书桌,上面多放一些书和超轻土捏的可爱小东西。地板倒是木色的。
最吸引陈池的还是那没理的铺盖,几个头朝四处的玩偶,还有挂在小梯子上的衣服。
“有点乱,别介意哈!”舒瑾对此表示很不好意思。
“坐坐坐。”舒瑾在床边薅出位置。
随而又打开衣柜,翻翻拣拣,拿出一套粉色的睡衣,转身把梯子上的鹅黄色睡衣也抱在身上。
“你穿我这件粉色的睡衣好不好,我穿有点小了,你应该可以。”
陈池一脸为难。
“你什么时候见我用过粉色的东西?”
“哎呀!相信我,你穿上很好看的。”
说完,就把两件衣服扔进洗衣机。
又走进卧室,打开行李箱,挑上一套衣服。
“你先坐哈,随便看,我去洗个澡。”
“嗯。”
陈池等舒瑾进去便走了出来,跟着舒天齐进厨房了。
“你还会做饭啊?”舒天齐正蹲在垃圾桶边刮土豆。
“我来帮你。”
“剥蒜吧!”舒天齐摸出几个蒜。
“你会打篮球不?”
“不会。”
舒天齐听到这个答案有点小难过。
“我教你吧!我猜你会喜欢的。”舒天齐在夏天时看陈池穿过打篮球的衣服。
“可以试试。”
“大学好玩吗?”
“还行的,可以碰到各个省份的人,也会有很多新活动。”
“我们寝室有个沿海的同学,请我们吃生鱼片,看我们拿生鱼片煮,想揍我们,真不是不尊重他,实在受不了啊。”
舒天齐是个话痨,陈池既然主动问了,他就叭叭讲个不停。
“报社团,学生会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当时想着自己没什么才艺,就进了劳动部,现在为了点学分,天天打杂。”
“我们学校在景区旁边呢,虽然其他动物是关起来的,但猴哥太多了,是自由的。有时还会有猴子溜到学校来讨东西吃。”
谈话之间,两人已经架好锅,准备炒菜了。
“今天舒大厨给大家露一手,这都是我以前悄悄跟张姨学的。”
“喜欢做饭?”
“这你就错了,做饭是追女孩子的加分项啊!”
“嗯,会做饭的一辈子给别人做饭,不会做饭的一辈子有人做饭。”陈池认认真真地说。
“说的是挺有道理,但拦不住我要做个有内涵的男人。”
舒天齐系好围裙,那气势很到位。
“出去出去,让我来,坐着等吃吧!”
舒天齐给人撵了出去。
陈池没什么事,只好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舒瑾头上戴个发帽,湿气腾腾地走了出来。
“洗澡吗?”
“晚上洗。”
“看电视吧!想看什么?”
舒瑾说着打开了电视。
“你随便点一个吧!”
“嗷。”舒瑾随手点了密室逃脱的综艺节目。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舒天齐就把菜端上来了。
“小久,舀饭。”
“来了。”舒瑾从火柜上下来,穿上自己的毛毛拖。
“开饭!”
舒天齐做了土豆丝,青椒炒肉,还有冬瓜汤。
“看着可以色。”
“那是。”
“吃完我们去看电影吧!”
“可以。看啥子?”
“到时候说。”
“我们三个?”
“嗯。”
舒瑾果断在心里拒绝了李繁和曾黎,毕竟带着自己的老哥,有点尴尬。
然后三人便在电影院碰到了两人。
“舒瑾!合着不和我们看,和帅哥看电影去了是吧?”
“没有没有,这是我哥,舒天齐。”
“哦~”李繁和曾黎异口同声。
“不像吗?”
两人倔强地摇了摇脑袋。
“陈池看不得那些血腥场面,我们就不和你们一起看了哈。”
“哦~”
“好吧好吧,咱下次在一起。”曾黎摆摆手。
“那我们先进去了,马上开场了。”
“好。”
舒天齐和陈池已经去售票处买好了票。
还有三十分钟开场,三个人便坐在一起。
舒瑾偷偷给舒天齐发信息。
“哥,今天陈池生日,我给她订了蛋糕,待会电影结束了你先取了回去,我拉她去买东西。”
“OK。”
看完了电影。
“陈池,和我去抓娃娃。就在楼下超市。”
“那我买了菜先回去。”舒天齐说着自个先走了。
两人到了超市,扣扣搜搜兑了三十个币,那时候超市还是一币一局。舒瑾怀念很久很久。
“陈池,我想抓这个。”
“我还没抓过娃娃。”
“没关系,抓着抓着就会了。”
“我先来。”
舒瑾投了币,使劲摇晃着杆,等到最后十秒,才瞄准自己要抓的白色小熊,然后等倒计时自己结束。
就是吧,没有抓到。
“陈池,你来。”
陈池投了币,慢慢摇杆对准位置。
可能上天就是眷顾新手,陈池抓到了。
“送你。”陈池塞进舒瑾怀里。
“不行,我也要抓一个。”
舒瑾自诩自己是抓娃娃的高手,可不能在陈池面前输了派头。
“看这个丑东西,抓了送给我哥辟邪。”舒瑾高兴地来到一个装绿色绒球玩具抓的娃娃机前。
“好妹妹。”
抓了两次没中。“这个机子不松,肯定可以抓到 。”
说着又投了一个币,这个币还真让她装到了。
舒瑾顿时感觉自己来了手感,一会儿就抱了四个在怀里,然后全部塞到陈池手上。
陈池倒是没再抓到娃娃。
“想要哪个,你舒姐姐给你抓。”
陈池环顾四周,指向海豚,有蓝有粉。
自己试了一下没抓到。
舒瑾见陈池想要那个蓝色的,可就瞅准了。
万万没想到,陈池抓娃娃时,那个蓝色都掉在一个粉色海豚旁边,粉色海豚的尾巴挨着蓝色海豚的身子,一起被抓了上来。更离谱的是,还都掉了下来 。
舒瑾兴奋得头都没了,赶紧弯下腰去掏。
“刚才真应该录下来,说出去谁信啊?”舒瑾一脸可惜。
“快快快,我们记录一下,来拍个照。”
“你举着这个粉的,我拿蓝色的。”
“我不想拍照。”
“来嘛来嘛,别拘着。”
在舒瑾的恳求下,两人拍了张合照。
“陈池,你丑死了,别板着张脸啊!”
舒瑾说着给自己又来了一张。
“走吧,回家。”
“终于可以回去了。”陈池叹了口气。
“哥,你准备好了吗?”
“可以回来了。”还附带一个表情包。
舒天齐把巧克力蛋糕放在茶几中间,另外准备了汽水辣条,还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串氛围灯,搞气氛他是很懂的。
当两人推开门时,电视适时就放起了生日快乐歌。
舒瑾都震惊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手作喇叭状,跟着哼唱。
舒天齐把送的生日帽圈好,戴在了陈池脑袋上。
“别愣着啊,寿星,过来许愿。”
舒瑾拉着陈池走到了客厅中间。
陈池有些别扭。
“多大人了,还要许愿啊!”
“麻溜得,少一个流程都是我招待不周。”
“好。”
陈池双手作许愿状,眼睛轻闭,不知道许了个啥愿。
许完后,呼出好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来,我们吃完饭,吃了蛋糕,一起看个鬼片。”舒天齐很得意自己的保留节目。
“好啊!”
陈池没有答应要没有拒绝,舒瑾应得很欢快。
为表祝福,舒天齐还特意整了碗长寿面,陈池表示:还怪好吃的。
吃过饭,陈池硬是去洗了碗,三个人坐在沙发,盖着被子,烤着火,找了个悬疑鬼片。
氛围灯关了,窗帘拉上没再拉开。
舒天齐把一根大蜡烛点燃,放在茶几上。
“你有病啊,哥,点个蜡烛干什么?”
“灯都关了,点个蜡烛更有感觉嘛。”
“天齐哥,快来看。”陈池坐在沙发中间。
“来了来了。”
“开始咯!”舒瑾就差兴奋地搓手。
鬼片冠以色调和背景音乐更烘托出恐怖。
三个人默不作声地看着,课堂静默得只有鬼片的声音,蜡烛的火焰稳稳当当地燃烧着。
每当背景音乐变调时,陈池就感觉鬼要来了,不自觉扯住铺盖一角。若是听到尖叫,陈池和舒瑾就叫作一团。
“你不是不怕鬼吗?”
“我只是反应慢。”陈池认真解释。
“你俩叫得我都以为是真的。”
“嘘!”
舒瑾发现陈池害怕后,就趁其不备,用手环过陈池的背,在挨舒天齐一侧轻打一下。
给陈池吓得一激灵。
“天齐哥,你打我干嘛?”
“啊?我没有啊!”舒天齐一脸无辜地辩解。
陈池无语地盯了舒瑾一眼。
一场电影好不容易到头,舒天齐起身去把灯打开。
“哥哥我要先去睡觉了,明天咱还有约呢!你们俩玩。”
舒瑾重新找了个欧美的电影。
看到一半。
“我们也该睡了。”
舒瑾走到阳台上去摸摸睡衣,发现还没晒干,冷风飕飕,雪是早已停了,世界却还留着白。
“睡衣没干,咱今晚裸睡吧!”
“啊?”
“没关系的,咱都是女孩子。”
两人进了寝室,舒瑾脱的只剩秋衣和内裤,一下钻进了被窝。
“我穿了秋裤。”
“脱呗!”
“不脱了吧!”
“害羞什么啊!随你吧。”
陈池穿着秋衣秋裤也钻进了被窝,她要挨着墙睡。
两人关了灯,床上缺还吊着个用棉花做的简易云朵灯。
“你做的?好好看。”
“当然啦!”
舒瑾伸手把它关掉。
“生日快乐,陈池!”
“今天的第一声祝福和最后一声都是我给的,有始有终,晚安咯!”
“谢谢你,舒瑾。”
舒瑾的被窝很香,很好闻。这是陈池睡着之前的想法。
床挺大,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
半夜里,脚边的热水袋不太得劲了,舒瑾不自觉地贴近陈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