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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逃生游戏里的废物前男友 > 第37章 4-4

第37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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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祁辛反应很快,往前走一步:“嗯嗯,好呀。”

“不是你,”陈大偏过头,视线落到他身侧:“赵家大哥,你刚刚没认真看吧?”

施桥冷冰冰:“看了。”

“那正好试试。”

男人让开位置,露出那盆刚从沸水中捞出的老鼠,催促道:“赶紧过来,弄完一个我好走,赶着收麦呢。”

只看神色,施桥表情淡定,拿起方才陈大用过的那只沾着肉屑的钢梳,带上沾着他汗液的皮手套,动作十分利落地从皮开肉绽的老鼠堆中拎起一条砸在地上,钢梳在糜烂的皮肉来回,灰黑色的鼠毛在热水和血下黏连在一起,紧紧沾在手套上,湿滑温热的触感隔着一层软皮贴在手背,恍惚间让施桥产生了一只被剥掉皮的老鼠在手上爬动的错觉

他的手指沉稳有力,捏着铁丝在血红的骨头缝里搅动,往外拉扯时,碎屑喷涌而出,险些溅在脸上,施桥的动作一顿,接着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将骨头分成三块,扔进冷水中。

“是这样没错吧?”

依旧是淡漠的带着凉意的声音,和他往常一模一样。

“卧槽!桥哥牛人!”

“桥桥我的宝,你受委屈了呜呜呜,恶!呕!我吐了……”

“听声音,桥哥要杀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好佩服,他是怎么忍住不吐的?”

“前面好像已经有姐妹弹幕没发完就去吐了,我还好,我把老鼠当成用消毒液和氢氧化钠泡过的小白鼠,我把处理它当做在实验室里开膛破肚,剜心挖肺,挑眼去皮。哈!我获得了鼠骨标本,没错,我能行,我可以!我一定做得到!”

“天塌下来有刚那位的嘴顶着(心疼)。”

“记得吃过晚饭去找张小六。”

陈大交代完就和弟弟回去了,几个玩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圆圆脸的玩家主动拿起一把钢刷捞出条死鼠开始干活。

连祁辛赶紧兑换出酒精消毒液手套手帕,围着施桥一顿乱喷:“桥桥你怎么样?”

施桥叹口气。

“不好意思,我去吐一下。”

“他说话的样子好拽,但他吐得胆汁都出来的样子好狼狈呜呜呜。”

“连祁辛其实刚刚是想替施桥吧?但奈何,桥哥上课开小差被老师记住了,当众点名。”

“有一说一,s级本的玩家整体素质还真不错,没一个抱怨或犯病的,效率很高,这些骨头泡起来其实有那么点诡异的好看哎!”

“是啊,好期待鼠骨莲花(划去),好期待死人啊。”

“s级,哼哼,要么不死,要么死一片,上一个s的本是《冰原下的鱼》,机制真的贼阴损……”

“祈祷这也是个隐藏本,哎嘿,要是实际难度再攀升到ss或者sss,就有好戏看了!”

“你好坏,但我加一跟了哈哈哈哈……”

处理好的骨头堆积在浑浊水中,很快高度就露出了水面,鼠骨小而精致,阴冷的锡白色远远望去,的确和那百子莲花的颜色有几分相似。

处理完所有鼠尸,太阳已落至山腰,回到赵家,招君做饭时又被赵衍训斥了一顿,原来是因为她在厨房做饭时点了灯。

日头虽没彻底落下,但灶台处堆积有柴火,窗子又小,屋内阴暗,烧火做饭时灶火烟气袅袅,不开灯确实不方便。但赵衍却说外头亮堂屋里又有火光照着,点灯就是浪费。招君灰头土脸挨着骂,把饭菜端上桌后噙着泪自己去厨房吃了。

刚吃过饭,赵衍催着他们去山上准备花神祭要用的纸人,路上又碰见李家三人,和朱义会合,一起到达山上木屋时,张小六已经在那里了。

上午还空空荡荡一览无余的空间里堆了几只桌子几条板凳,水壶茶盏,一盅晒干的百子莲花茶叶,一筐筐黄纸和一大袋面粉,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施桥依次看下来,分别是铜剪、毛笔、砚台、墨锭、朱砂、铜钱、蜡烛和一本书册。

书册薄薄十几页,年代久远,但却沁着一股浓郁芳香,翻开扉页,写着《花神祭文》。

施桥仔细翻了一遍,发现这书里字迹虽工整,但却不算好看,字形结构散落,笔触僵硬直白,有些复杂字形甚至缺这少那,而好几页上透着光能看见浅白的指甲痕迹。

““女夷鼓歌,以司天和,以长百谷禽兽草木……东风回暖,逐日而来,五色芳树,随春共开……花逾百受诸神相邀,近有桃灼之夭,远有梅霜之操,又谓荷之不染,乃至菊之不凋……借九州之九龙,祭花神于芒种,祝曰:蛱蝶袭人衣与裳,兰芝环佩各琳琅……

朱义悄悄靠过来,一脸神神秘秘地问连祁辛。

“你看见那朱砂、铜钱和铜剪刀没有?”

连祁辛:“看见了,怎么?”

“性刚质金,化煞驱邪,好东西啊!尤其是那十几枚铜钱,我刚上手摸过了,是古铜钱,好货,不是那些仿古式骗人的玩意儿。”

“朱义哥,这你都能看出来的?”

这算问到朱义在行的事上了,他得意道:“我可是见过真东西的人,铜钱外圆内方,藏风聚气,在风水上是个好东西,所以才被那些假模假样的风水先生拿来哄人,我跟你说,分辨是到底人工制品还是吸饱了地气从地里挖出来的古铜钱,不要光用眼睛看,眼睛是最看不清真假虚实的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施桥微微侧头,听朱义继续道:

“一听声音,铜钱时代越长,钙化越严重,碰撞时响声低沉,声小且长;二掂重量,你觉得轻飘的,只有微微压触感反而是真的,因为长时间氧化后密度变轻了,若是重量太过实在,那一定是现代新铸的□□。三闻味道,铜腥味儿大的是□□,土腥味大的是真钱……”

他们说话时,吴、王两家玩家陆续到齐。那位圆脸玩家,施桥记得应该是王家老大,叫作王天,突然凑上前。

“我看三位也是一起,”王天指了指自己身后跟着的二位:“我们三个也是认识的朋友,都是多出一个人,能不能正好搭个伴,凑足三队搭档?”

朱义为难道:“你早点说还行,我现在已经和人说好了……”

王天讪讪一笑,又转身去找其他人。

张小六道:“大家都找好搭档,便来这里抽签决定顺序吧,一共是1到7个标签,抽到哪夜便哪夜来这里糊纸人。当然,你们如果不喜欢现在的搭档或者想要调换顺序,请自便,但必须保证每夜都是不同的两个人。”

因为谁都不想抽到第一个,所以他说完后反而无人动。张小六本面相显嫩,有些腼腆,此时也沉下脸,在夕阳垂落的傍晚,显示出幽深之色。

“从你开始。”

被他点到的一组人正是赵资和赵贤,俩人对视一眼,赵贤先道:“你去吧,我运气不怎么样。”

赵资也不太情愿,副本进展到这里,每个玩家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夜晚杀机,谁知道抽签会不会有危险?

他俩僵持不下,张小六反而柔声一笑:“要不我给你们抽吧!”

“别!还是……还是我来!”

终于,赵资伸出手犹豫着抽出一张签条,展开后,原本惊慌忐忑的神色褪去,他的脸上立即浮现笑容。

估计应该是个中间靠后的位置,总之,不会是1号。

不要是1号。

抱着这样的想法,施桥伸出手。

“桥桥,我来吧。”

连祁辛拦下他,侧过脸轻声道:“你想要哪个号?最后一个吗?7号怎么样?”

施桥摇摇头,也低声回他:“朱义一个人不安全,咱们最好在他前面,综合概率和危险性,2、3、4号会比较好。”

连祁辛伸手去摸签条,过长的头发遮了一部分侧脸,施桥看不见神色只听得他温柔的带着疑惑的声音。

“那万一他是1号呢?”

施桥一怔,还未答连祁辛已经收回手,一边将未展开的签条递给他一边莞尔一笑:“我开玩笑啦,他怎么会这样倒霉?”

“我倒是觉得朱义哥这局运气很好,如果他是7号,那我们只要是6号就可以了。”

签条在施桥手中展开,他盯着上面的数字愣了下才小声道:“6号。”

或许只是巧合,连祁辛竟然说对了。

排在他们旁边的圆脸玩家和自己的搭档们也抽出签条直接亮出,3号和4号。

这下剩余的签号大概率是127,还没抽签的三组人坐不住了。朱义的搭档,也就是李家老大李康靠离得近直接伸手抽出一张,其余两组也一拥而上。

“多少?”

因连祁辛方才的话,施桥心底忐忑,李康自己不敢看,把签条拿给朱义,而刚一展开,朱义立刻沉下脸。

施桥心跳飞快,心道若真是1,他是绝不放心让朱义一个人去的,如此就只能调整搭档。而每夜两人,不能重复,这意味着连祁辛会被单独……

“不是哈哈哈,我说小桥桥啊,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心意我领了,但你朱义大哥真不至于那么不中用,而且……”

朱义装模作样演了一波,这才笑嘻嘻亮出签条:“祁辛没说错,我这局游戏运气很好,最后一个,安心啦!”

这边欢喜那边忧愁,赵资和赵贤手里拿着5号,王天四人是3号和4号,而最倒霉的属吴家吴寿和吴喜,1号,还有就是吴绵和李健的2号。

吴绵和李健面如土色地收起签条,而吴寿吴喜愣在当场,渴求的视线滑过众人,最终失望地沉寂下来。二人对视一眼,转向张小六。

吴喜粗声粗气问道:“我们晚上要做什么?这堆东西有什么用?”

而吴寿,当看到他飞快地晃动手指疯狂比划,施桥才意识到,这位玩家竟是个哑巴。

张小六:“你们需要将黄纸裁成纸片,再用浆糊糊成纸人,每夜一共需要做成12纸人,我今天会先示范一次。而至于笔墨和这本书册……”

张小六将那本手抄的《花神祭文》拿过来,给玩家们展示:“这篇祭文是村里女人留下的,你们最好在黄纸上抄写一遍祭文后再裁剪。”

“如果不写会怎样?”

张小六挠挠头:“我建议你们还是写一写好,去年我们几个都写了,这才没生出事端。”

“那朱砂铜钱呢?”

“这个嘛,也是迷信。”张小六笑了笑:“其实花神祭的本质大家也都知道,老爷们忙着种稻收稻,谁关心花神不花神的,只是说那年女人们没办成花神祭有怨气,村里子嗣连绵才出问题,这才准备的祭祀。目的就是让她们开心,省得诅咒影响了村子。而朱砂铜钱去煞,防止出事,这才每年都准备着。”

“还别说,这夜里有时阴风阵阵,挺渗人的,你们要是怕就用朱砂撒撒地,拿个铜钱在手心,这几年都是这么过的,都没出过事。”

张小六义正言辞地跟他们表示,花神祭五年来,十几户人家几十余人都参加过,就没有人出过事的,但玩家们表示呵呵,不出意外,马上就要有意外了。

施桥的直播间又在开盘。

“不出事则以,一出事必然是大事!我赌500积分,晚上哥俩站着进,白天哥俩横着出。”

“这批玩家质量不错,赌500,晚上只死一个。”

“后续几天还好,但毕竟是s本,初见杀还是凑个一双一对比翼双飞吧!我跟500积分。”

“我穷,50积分,我悄咪咪地赌晚上不死人(万一赢了我就赚大发咯)。”

“靠,勇士!那我也试试,就当世界杯了,我赌3000,不死人!冲鸭!”

“土豪,你要不要挂件啊呜呜呜呜?”

“这个纯粹是在给桥哥做贡献吧?咋可能不死人呢,没意思,我跟你赌,3000,双死,doublekill!”

“热闹啊,可惜桥哥视角看不到,我跑个路,找找这两个玩家的直播间!”

“好哎,找到了记得滴滴!”

张小六剪出纸样,又示范着糊出一个纸人。黄纸易皱且薄,浆糊又湿哒哒含着水汽,糊出来的纸人单薄得很,皱皱巴巴,身材干瘪,五官敷衍,只勉强看出是个束了发的女性,也站不直,只能软趴趴靠在墙边,毫无精致和美感可言。

连祁辛在施桥耳边说小话:“这也太敷衍了,我幼儿园做手工都能比这强。”

他呼吸吹出的热气钻到施桥耳道,本就弄得他有些痒,待听清楚连祁辛话里那点炫耀之意后,施桥忍不住露出点浅笑。

“手巧的话,晚上你就多干点吧。”

张小六:“今晚的人抓紧时间好好干,记得一定要在早晨7点前完成12个纸人,到时我会来验收和补充物资,其他人回去好好休息,按照抽签顺序每夜前来即可。”

村里空房间多,但宿前听赵衍的意思,招君没有固定房间,每晚轮流宿在兄弟四人房里。但最近花神祭,眼看抱孙有望,赵衍也不强制这每日的繁衍大事。

他说这话时,态度理所应当,但不光施桥,每个人脸色都有些古怪。有气的,有怜悯的,还有人露出些猥琐笑意又赶紧收回。

招君脸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成拳,低头一言不发。

一夜未眠,施桥早早起身涮洗。夏日6时,天色已然大亮,他来到厨房时,招君正在灶台上贴烙饼。

面盆里还剩着醒过的面,旁边菜盆盛着拌好的丝瓜鸡蛋碎,照这忙活的程度,她最迟四点就得起来。

施桥放柔了声:“你做了好多。”

“害怕不够吃,而且爹说了,他要吃甜的,我就做了一半白糖烙饼一半丝瓜饼。”

招君说着突然怯生生地拿出一个生黄瓜递过去:“大爷要饿的话,先吃这个垫垫,糖饼马上好。”

施桥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来。招君见他拿过,脸色也略微红润些,她身姿袅娜,肤色雪白,模样也很好,与这村落之间的一切格格不入。

“你昨天的饭做得很好……”

在他想有由头夸招君时,连祁辛睡眼朦胧,懒洋洋地来到这间厨房,笑着接上:“是啊,我夜里仔细想了想,招君还是很难干的,爹说你的事你别在意,反正他也说我,唉,年纪大了……”

招君的身子不自觉转向连祁辛方向,神态也比单独对着施桥轻松许多。漂亮柔软的男青年显然更讨人喜欢,施桥淡淡地想着,闭上嘴,听连祁辛继续说。

连祁辛话锋一转:“这次花神祭后,爹应该就能报上孙子了,招君,我问问你啊,这五年来村里抱孙子的人多吗?”

招君摇头:“不多,前两年信的人少,这几年大家看见之前办花神祭的人家有了才争着来办。”

“你能想想每年是几家,都是哪些人吗?”

招君面露难色:“我,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你们要不还是问爹吧?”

听了她的话,施桥心念一动:“你认识的人怎么会不多?”

招君左看右看,表情又开始紧张,连祁辛忙道:“大爷跟你开玩笑呢,你别理他,你就说说你知道的那几家,最早是张大狗家对吧?”

招君:“对,听说前两年一直都是张家人偷摸着在山上办的,那花神祭的祭文和画像也是原先张大狗的婆娘留的。第三年时候林村长说连着两年别家不生就张家生,问他们做了什么,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第三年的几家都是林家本家人,但等到第四第五年,又改了,说要抽签决定,具体都有谁我就不知道了。”

“张大狗的婆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招君面露困惑,连祁辛赶忙提醒道:“之前女人们不都会约着去河边洗衣服吗?你应该见过的。”

招君拿沾着湿面的手捋了捋头发,抬眼看着二人,细声细语道:“爷们是不是忘了,她鼠灾那年就死了……”

我是鼠灾后才到的村里。

她的话让施桥再次萌生那个想法,但糖饼好了,招君忙着给赵衍送去,他们也没机会再问,但施桥马上给朱义发了消息,让他问问李家那边什么情况,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到的村里。

早饭时,连祁辛一边拿丝瓜饼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赵衍:“爹,张大狗的婆娘是什么人啊?昨天小六哥给我们看她抄的《花神祭文》,我看她字写得不错,挺有学问啊?”

赵衍冷冷哼了几声,语气中露出极大的不满。

“你才认识几个字就晓得别人学问好不好了?哼!花神祭就是那女的领头搞的事情,之前在县城上过几天学,心野了,整天弄得花里胡哨不干正事,有什么屁得学问!我听张大狗他爹说,整个就是懒婆娘,衣服不缝地不扫,还跟人张大狗打架,没教养得很!”

“县城不是很远吗?她怎么嫁过来了?”

赵衍瞅了一眼他又看看招君,瘪瘪嘴:“县城日子也不好过,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命人,克父克母的,幸好是让灰仙给带走了……招君啊,你可别学她啊!”

早餐招君依旧没上桌吃,这会站在院里,一边啃大饼一边拿着丝瓜皮和蛋壳喂鸡,听见声音赶紧应下。

依张小六说,前四日的白天要去打老鼠泡骨头,但吃完饭玩家聚在田埂处时心里却都想的是昨夜去糊纸人的吴寿和吴喜,既是盼着他俩来,又是担心他俩不来,但当两个人影从山屋来向走来时,这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却又如一口断了线的水桶,直直坠落到深井里。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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