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个不速之客造访了研究楼。
这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女人,她的眼睛纯黑,天生三分笑意,墨发如瀑。
她穿着宽松的羽绒夹袄和牛仔裤,除了黑到没有杂质的眼睛和头发,和那种最普通不过的、街上随处可见的年轻人别无二致。
她自称“歌莲”。
当研究员们在主实验室看见她时,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实验室的大门敞开,没有任何预警或者报告。
在放倒了几个试图阻拦自己的研究人员之后,她彬彬有礼而强势地“借用”了主实验室的通讯系统。研究员们望着被放倒的几人,禁若寒蝉。
联系到政府中央后,歌莲温和地请求政府承认人造人的人权。
人造人存在了近百年,一直被当作人类拙劣的替代品,从事着普通人不做的各种工作,没有完整公民权,是‘二等公民’。
人造人的平权运动一直都存在,甚至已经成了近似做慈善一样的活动。
就像慈善晚会中不会出现潦倒的流浪汉一样,人造人的平权运动没有人造人。
那些人造人缺失了一部分情感,神经系统也比人类简单,更没有受过什么教育。
他们的反抗从来不是什么平权运动,而是暴动。
政府中央忙于网络战争,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人造人平权运动,像原来无数次敷衍一样敷衍了歌莲。
歌莲毫不意外,只是在通讯挂断之前面带笑容地说:“我告诉过你们了,也和你们协商过了。”
政府工作人员在通讯挂断后,无缘感到一阵心慌。
然后歌莲转过身,对研究员们说:“真遗憾。”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就见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然后,一道银光闪过,她已经干净利落地将一个研究员的喉咙割断。
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一方地板,而她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就像一个普通女孩在看窗外的花。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无一人幸免。她像砍瓜切菜一样将他们刀刀封喉,身上都没有沾上什么血污。
安保系统被某种力量干扰,像是死了一样。
最后一个研究员倒在了门外。他的意识涣散前,想到了什么,望着歌莲的背影,瞳孔骤然一缩,然后又无力地散开。
歌莲——Golem——
人造人…
如果有人还记得张袔,就会发现歌莲的面容与张袔极其相似。
在杀完研究楼中所有活人后,歌莲随手拽过一个研究员的白大褂,将匕首认真擦干净,揣在了身上,又将最下面的一层鞋底拆下来丢进最近的垃圾桶。
她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实验楼,衣服还是干净的。
她身后,黄昏落日给实验楼镀上了一层金光。积雪很厚,反射的太阳光使黄昏依然亮堂。
冬日的微风吹过,血腥气夹杂在寒风里弥漫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歌莲妹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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