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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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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风柳相依。月光透不进廷尉署的牢墙,唯有狱中的星星烛火,耐着湿冷,明暗摇曳。

三日了,自乔瑛被关进牢中已过了三日。这三日外界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不会太平的。

首先,阿碧定会将她的事告知阿父阿母,阿父阿母少不了找帝后理论。其次,乔家虽不涉党政,一心辅佐圣上,但毕竟树大招风,而叶孀之死,必然会让前朝抓住此点抨击乔家。

望着黑不溜秋的天花板,乔瑛心里有点堵,颅内空有着分析了一堆事,但要落实的话,多少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她默默想着。

宋慈也是,明明说会给她一条路,但说完了,就没人影了。而现在更别说路了 ,她连根攀岩绳都没瞧着影子,只能干坐着瞎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去,白激动一场。

“乔小姐,”狱警的脚步声停在了给乔瑛放饭的门前,他敲了敲栅栏。“到饭点了。”

“哦,成。”乔瑛从草席起身,接过装饭的竹篮。打开盖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饭骤时扑鼻而来。“欸?怎么没有药膏。”

说是怕她手上的伤口留下后遗症,在找大夫仔细处理过后。宋慈每日都会命人将疗伤的药膏和饭菜一同送来,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只见饭菜,不见药膏。

“哦,上回大夫送来的要已经没有了,今日也没见人送药来,我还以为乔小姐的伤已经痊愈了。既然没有那可能是手下的人疏忽了,我待会送完饭就找人问问。”狱卒赔笑道。

不仅是因为被上头特意叮嘱过不能苛待,乔家,荣王这几日都有送银子来打点。他们也不是傻的,这天降的财神爷当然得捧着些。

“嗯,好。”乔瑛点了点头。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几日,没人来看她,她除了思索外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也猜测了许多关于设局害她的人的事。

无论是她还是乔家都没竖过什么敌。至于文殊公主一类的人,蠢归蠢,但也干不出杀了叶孀来污蔑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若是返璞归真,简单的从犯罪事实和结果上来想。

真凶杀叶孀是必然,而找她当替罪羊,更像是一举两得的附加产物。

她和叶孀私交甚少,除去都是武将之女外,从性格外貌到喜好习惯,全无共同之处,更别提有什么共同敌人了。

乔瑛长叹了口气,蹲在饭盒前皱眉,手上的筷子被掰来掰去。陷入了思维死角,她连食欲都有些不振。

“不合胃口?”

一抹白衣衣角的出现,如淤泥里突现的一朵白莲,与昏暗的囚牢格格不入。

“宋慈?你今天怎么来了?”她乏力地挑起眼皮,语气到是比神态要有精神不少。

宋慈笑了笑。“乔小姐这是什么表情?惊讶还是不是惊讶?”

“还行吧?就是有点累。”乔瑛放下筷子,瘫坐着伸了个懒腰。

“我可自认没有亏待乔小姐,有的吃有的住,还找来了大夫日夜给你送药。”

“是心累,什么也不能干,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挑了下眉。“你要不来和我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样了?欸,你这三天有查出来点什么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外面局势还行。九皇子受惊后醒过来一回,但没过多久又开始发起烧又昏了过去,至今仍高烧不退。叶孀姑娘的遗体因九皇子不肯,现还放在九王府。你父母替你申过冤,但朝中有不少人借此弹劾你父亲,说你的更不在少数。民间的流言……想来更难听的你也听过了,我就不复述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有人说很正常。

“圣上呢?圣上是什么态度?”乔瑛有些焦急地想知道答案。宋慈说的和她猜想的大致无差,可唯有圣心,最为重要的圣心,是最最难测的。

“圣上念在你父母年过半百,并未为难他们,也承诺,若你真是凶手也会念在往日情分不会连坐。”

“什么往日情分?这不就是默认是我杀了叶孀吗?明明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乔瑛垂下眼。她知道自己的话有点不顾大局的意味,却还是因心里莫名升起的怅然,而难以理智。

“天子本就不该受情分所困。”宋慈半蹲了下来,与乔瑛平视道。“如果不服,就自己证明给他,给所有人看。”他勾了勾手,身后跟着的人上前,从一把钥匙中挑出了一个,插进铁门上的锁孔。

“什么意思?”乔瑛看了看打开的铁门,又看了看宋慈,有些迟疑。

“圣上召你入宫,打算亲自提审你。”宋慈起身将门大的更开了点,“所以走吧,我先带你去换衣。毕竟……”他背过身,似想到什么,又微微勾起嘴角“不能就这么去见圣不是?”

皇宫一如既往的巍峨,乔瑛换上事前准备好的衣物和宋慈一同坐在马车上。

她忍不住问道:“人言可畏,圣上怕是已经信了是我凶手了。你说我该怎么说才好?”

“是你杀了叶孀吗?”

“当然不是。”

“那说实话就好。”

说实话就好。

可实话往往比不得谎言漂亮。人言可畏,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清楚这点。

只要人言够多,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世人谤讥于市,朝臣进谏于朝,后妃巧言于君畔。

圣上这几日肯定没少听到抨击她的话,难免不受影响。

叫她如何能不担心。

手上还铐着手铐,又硬又凉,硌的人生疼,比晃人眼的宫墙,还叫人难受。乔瑛看看了被磨红的手腕,又看了看窗外。

路还是和上次一样,甚至连领路公公也没变,还是先前的苏公公。

可乔瑛却觉得变了好多。

“乔瑛!”

前脚刚跟着宋慈跨进去,后脚她就听到坐在皇帝身侧的萧妃娘娘大叫着她的名字。

“我儿至今未醒!都是你!都是你!皇上啊——曦儿可是您最小的儿子啊,您可一定要为曦儿做主啊——”

萧妃娘娘伏在皇帝身旁,一手指着乔瑛,一手攥着帕子梨花带雨地抽噎着。

“行行行,朕这不正要为曦儿做主吗?”

皇上摸着萧妃的头发安慰着。

这就是宠妃的待遇吗?

乔瑛心里有些憋屈,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向二人请了安,而后双膝跪在了地上。“臣女有冤,还望圣上明察。”

“当日的事情,朕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你父母,太后,荣王,都说你不会干出此等的事,朕也不愿相信,可你也确实嫌疑深重。”皇帝拧眉,凝重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嗐,你就先替自己解释解释吧。”

“叶孀之死与我无关。”乔瑛深吸了口气,字字顿道。“请圣上明鉴,首先,我就没有动机去杀叶孀。”

“哦?”皇上扬了扬眉,抬起了下巴,显然是不太信的。“难道你对叶孀与曦儿结婚半点怨言也没有?”

“有。飞来横祸被退婚,莫名其妙被世人诋毁。臣女当然有怨言。但,”她深吸了一口气,“但让臣女被退婚,被世人诋毁的并不是叶孀。如果九皇子洁身自好,那么及时叶孀归来,臣女也不至于退婚,如果圣上您不同意,退婚的事也不会成。而臣女被是人嘲讽,最先是因为与五皇子的婚事所致,与叶孀更是无关,如果臣女当真心怀怨怼要报复,要杀,那该杀的也不会是她。”

“大胆!你难道想弑君不成?!”

“臣女不敢,更不想。”乔瑛将头低的更深。“臣女自幼在太后跟前长大,深受皇恩庇佑,视太后为祖母,视您为叔伯,又怎么会生出弑君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你当然不敢弑君,也不敢杀皇子。”萧妃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所以,你才会将一切都报复在叶孀身上!只是可怜我的曦儿啊……平白受此磨难……”

“以往与臣女订婚后又悔婚的人中,大多身份不如九皇子甚至不如臣女。依萧妃娘娘所言,臣女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但以臣女的武力,真想要不管不顾的杀人泄愤的话,大可孤身屠他们满门,岂不更为痛快?”

这话并无道理。

皇上的面色随着乔瑛一步步有理有据的话,愈发的缓和。

“你——”倒是萧妃气的喘不上气,深吸了口气后,咬牙道。“好,那你说说,当日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小院时,你又为什么要撒谎?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臣女没有撒谎。”乔瑛如实答道。“臣女只能猜测是有两人翠竹姑娘,一个在忙活工作,一个为人乔装打扮,就是为了污蔑臣女。至于更多,臣女也不清楚。但臣女相信圣上定能明辨,设下此局之人其心可诛,轻则可以试我送命,重则可以试乔家,使所有武将皆受牵连。”

闻言,皇帝本就因乔瑛先前陈情的话所迟疑的神色,又动容了几分。

萧妃连忙道:“别危言耸听了,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你在撒谎!可怜我的曦儿啊……”

“皇上,萧妃娘娘,宋某这里有一物证,或许能证明乔小姐所言非虚,当日或确实是有两个翠竹姑娘。”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宋慈上前两步,拍了拍手。

下边便派人呈上来了一块包布,打开里面是婢女的衣物和九王府仆从的专属令牌。

“这是臣在废品回收区,收来的东西。”顿了顿,待皇上和萧妃看后,宋慈才继续说到。“经查证,是有人悄摸丢弃的,做工精细甚至连磨损,都与九王府上翠竹姑娘的相同。”

听后,皇上一直轻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来,是真的有人想借此搞乱朝局啊……”他又深深看了眼那服饰,随后闭上眼,软下语气朝乔瑛抬了抬手。“你也先起来吧,此事,朕定会彻查。你父母这几日也担心得很,你今天就早点回家休息。”

“谢皇上。”乔瑛低头拱了拱手,却并未起身,而是跪着,继续说道:“但臣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臣女希望能和宋公子一同调查此事以自证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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