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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黑莲花弑夫后决定单干 > 第22章 04(四)

第22章 0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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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樱点头,走至会场中央,道:“小女高臣樱,蒙江少主和各位英雄好汉帮助,小女斗胆在此自证清白。洪长老称我是江少主的人,我不是,相反,是江少主救了我,把我带在身边保护。”

“高臣樱只是我掩人耳目的化名,我的真实身份,乃赐宗遗孤。虽然宗族没落,但宗内长老为保存血脉,自我出生后便把宗族最后的水晶气本源交给我。”她从怀里拿出一块蓝色水晶。当她一拿出来,明眼人已经瞧出此乃赐宗大名鼎鼎鼎气本源。

韶郡不安地望向江言越,后者正把淡淡的目光放在那个水晶上。

“我五岁那年,先帝为寻我宗的某件东西找到了我,把我从徐州接到京城,四年后我被歹人劫出宫外,中途他被暗箭所杀,混乱之中我独自逃亡出城。也是因为从小经历了这些,我从来不敢在一个城里停留太久。后来到了扬州,见识到当地人人安居乐业,想定居在此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然我怕身份再引来歹人,于是才隐瞒了身份去往天泽阁,并非洪长老所说故意欺瞒。”

她的目光戚戚,语气萧瑟,这些年经历的一切不郁都写在脸上。

臣樱继续娓娓道来,“也是在扬州,我遇到江少主,那时我才知我宗最后一片村庄已经被人焚烧殆尽。那时小女心如死灰,不知何去何从。小女不愿牵连天泽阁,也怕告知真实身份令他们无端卷入漩涡。但而少主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告诉我他正在查明此事,且希望保护我,并通过我查出真凶。我孤苦无依,见他为人光明磊落,是个君子,于是毅然决然随少主离去。”

说完,她扯下面罩,将娇颜暴露于世人面前。

美人美骨,举世无双。尤其是美人泫然欲泣的神情,最惹人忧伤。在这个男子居多的武林大会上,效果更是醒目。同情的目光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满的目光顿时射向一旁目光惊讶的洪如南。

江言越只教她说那些话,让她把妆化“老”一些,但这美人计和水晶一事却是她自作主张,效果的确拔群。她想过,若是不拿出些令人信服的东西,如何坐实她的身份?如此便不会有人质疑,大家的反应也确实证明此点。

她自信地对着江言越笑,后者对上她的神情却越发复杂。

此时众人看好戏的态度已经悄然偏向楚楚可怜的高臣樱身上。洪如南正欲说话,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高呼:“绝不可能!”

此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言越挑了挑眉,会心一笑,密而不发。

臣樱颇为不满地扭头,想看看是谁在质疑,忽而瞪大眼睛。攒攒人群走出一个身着丝质长衫的男子,头竖高冠,神情肃穆,俨然是她的哥哥张束无。

哥哥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养伤么?许多疑问掠过臣樱的大脑,最终被震惊和恐慌代替。若哥哥出来揭穿她,那这一切都完了!江言越他们规划已久的事情就全部完了!

等等,不对……

当初没有注意到,江言越让她记下的故事里,完全省略了她在垂堂的那一段。

天泽阁的人固然可以获取她与垂堂的关系,但他们所知的与故事可以自圆其说,垂堂的人却不同,尤其是她的哥哥,对她失忆后的来历了如指掌,对上这段故事便完全不同。与其说垂堂的经历融不进故事中掠过不提,不如说是留着之后着重提——利用这段引人入胜的故事引出缺漏,但这个缺漏只有张束无能分辨。

也就是说,这段故事看起来是说给众人听,不如说是专门说给张束无听。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若要编故事,必然是滴水不露,若有缺漏,定然是……定然是故意的。

他故意留给张束无这个出来揭露的机会。

但臣樱不明白,江言越为何要让哥哥来揭露?又如何能保证张束无一定来此,且一定会出来揭露。脑子一乱她便不敢再想,她紧张地攥拳,已经做好准备等着他下一句话。

然而开口的是江言越。他笑道:“为何不可能?你是觉得故事有误,还是她手中的水晶是假的?”

高臣樱不敢直视张束无,垂下双眸。

张束无这厢,听完她的那段自白,他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的经历,巨大的黑云袭上心头,令他下意识地出口反驳。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高臣樱这番表演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指点,那人也许是江言越,更也许是其他人。

张束无盯着那块残存的水晶沉默良久,两人歃血结义的印象仿佛还在昨日。

高臣樱那时刚拥有了自己的名字,仿佛拥有新生,缠着他问东问西。

……

“还有一事。”她突然踌躇起来。他笑着问:“什么事?”

“我可以认你做大哥吗?你教了我好多东西,为人耐心又诚恳,不厌其烦听我问这么多,就像是大哥一样。”臣樱道,“我想保护大哥,带大哥去看好看的、吃好吃的,就像你说的一样。”

张束无的心绪百转千回。这么多年,他始终孤身一人,无人作伴,也害怕作伴。从小想要他性命和那传说之物的人太多,见了许多为了权力、武功,站在世人的顶点从而摒弃一切的人,麻木的心逐渐变得冷血。

他坚信人谋而后动,有因必有果。

然而却有人不讲求因果,不谈论谋利,落落大方地告诉他,因为他对她好,所以她也想这么做。这么天真脆弱,却一瞬间撞入怀中。

他道:“我从未有过妹妹,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很乐意如此。”

臣樱笑意盈盈,她的脸顿时光彩明艳,如画一般。她那双眸子宛如泛着光的水浪,无声翻涌天真烂漫的灵动。“那我们立血誓为证,从今以后,你是我高臣樱的张大哥。”她拿出一把小刀,刺穿掌心,任由手中的血滴落在甲板上。

“好,以后你是我张束无的妹妹。”张束无也用刀刺破掌心,“以后万事有你大哥靠着。”他眼里带着坚定。

……

时至今日,他仍然对那个时刻记忆深刻。臣樱江船上朝他笑的那双眸子,便如看穿了世间的所有,却又懵懂如孩童,此生难忘也。

也是那时他用族中术将水晶切割成两半,并将其中一块送给臣樱。他原是想用这块没有什么气本源的东西作为她出入的凭证,好保护她,如今成为赐宗遗孤的证据出现于世人面前。这块水晶带给他太多命运的伤害和颠沛,而现在却被妹妹和利用她的人当作武器和盾牌宣告世界。

这些人实在高明而狡猾。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诈他出来揭露——利用妹妹高臣樱和故事巨大的漏洞。若他站出来一一反驳:水晶的由来、臣樱和他的相识……这些他是最清楚的将把他的身份推到众人面前,一旦涉及证明,种种都会指向自己,短时间难以撇清,无休止的猜忌更会让他自寻死路。

他猜想臣樱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但看起来却没有说出的意愿。既然她出面承认,又没有暴露自己的意思,自己又何故自讨苦吃,揽身麻烦呢?甚至,更有利于他了。

但是这是自己结义的妹妹啊,那个发如清风、面若牡丹的少女,他曾倾尽家财也要令她高兴快意的妹妹。当初高臣樱离开垂堂时他尚在养伤,等他出来时,高臣樱早已离开扬州。他没想到她竟然是跟随江言越离开,那又是什么令她心甘情愿被人摆布,受人指使对付自己的哥哥……

过了很久,久到臣樱觉得自己快被各位的眼神扎成稻草人后,张才说:“赐宗一事牵扯甚广,绝不可能只因她这一环可知全貌。我想洪长老要对她出手的后果,并没有江少主所说的那么严重。”

高臣樱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束无。他这意思,洪如南杀了她也不是一件大事,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哦,是吗?敢问阁下是?”江言越嘲弄道。

张束无作揖道:“垂堂,张束无。”

“张前辈,你可曾想过,若把高臣樱作为赐宗遗孤看,杀了她,是破坏查实赐宗案实情;若她只是普通女子,便是滥杀无辜。你这一番言论怕是有失偏颇。况且,你以何身份座这一番言论?”

“江小伢子,少在这乱泼脏水!”洪如南怒道。

张束无温声道:“在下江湖闲人,只是就事论事。”

“江湖闲人能有如此见地,张前辈绝非等闲之辈,今日一见也算不打不相识,在下想请您去我宗用茶,张前辈不要拒绝才好。”斋莲宗宗门清高孤傲,从前又是皇室指定的上三宗,邀茶一事意义非凡,是待贵客之道。且此番江言越亲自邀茶,在江湖上都是众目睽睽、垂涎万分的罕见之事。

张束无暗道不好,若是直接拒绝,恐怕容易引起猜忌,但如果不拒绝,到了江言越的地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自己还是中道了!

原来江言越只是想把自己诈出来,之后如何他都能把自己架在众人视线中,从此之后他再无隐藏的机会,凡事都有人看着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到高臣樱大跨一步,颤声道:“你便一点无辜之心都没有么?”她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一直信任爱戴的兄长如今竟然如此“就事论事”,这和他劝敌人说“杀了我妹妹吧,我不怪你”没有区别。

会场被这状况频出、跌宕起伏的情形弄糊涂了。在外人眼里,这话问的奇怪。不过几句论事的话,怎么是她当事人打抱不平。因此皆是不敢说话,场内寂静至极。

“若有伤及无辜的话,在下道歉。”

高臣樱冷声道:“张前辈多虑了,是小女控力太弱,已经听不得死啊活的之类的话。”

这时,江言越踏着闲庭信步,笑着走上前牵起臣樱的手。臣樱想躲闪,却还是被捉得死死的。他安慰她道,“正是如此,我才担心你以后的事。如今你将身份大白于天下,你的安全如何做保障?”他朗声对众人道,“臣樱,我不愿再隐瞒了,也不愿你再因为这个身份忧愁痛苦。”

他目光坚定道,“自和你相遇,我已心悦于你。我江言越以斋莲宗少宗主的身份在此立誓,今生要迎娶高臣樱为妻,护你佑你,至死不渝。你可答应?”

臣樱瞪大双眼,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她措手不及。在这里、这个时刻……他的表情是如此自然,仿佛早已料到一切的发生。他说出这句话是如此流畅生动,仿佛早已排演了千万次。

她顿时觉得自己被一桶名为“心悦”的冷水浇透全身。没有心中本该有的喜悦和幸福,而是情不自禁浮现起往日他教她武功、对她时好时坏、甘愿献身的种种往事,以及一切的开端——他以张束无为条件要挟她,设计她,从而令她不得不离开扬州——似乎一切都是为今日的这句话铺垫。

他们的故事从张束无的身份和赐宗案而起,现在又走到了赐宗案的关键节点。因为相欠,他对她补偿良多,她也甘愿被他利用。然而这些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她甚至还天真地为那一次次拥抱、抚摸而感到心动。

臣樱顿时泪如雨下,说不清道不明是何情绪,只觉得仿佛遭受了巨大打击。她想要抽出被握住的手,江言越却攥紧,眉头微微皱起,示意她继续演下去。这个动作更令她崩溃。

她微启唇瓣,无声道:“放过我吧。”江言越眼神坚定地传达否定。

旁人见到二人手拉着手,女子热泪盈眶,以为是喜极而泣,不由得出声叫好。

高臣樱被逼得骑虎难下,不由得哭得更甚。

她忽然想起多日前他曾说的话:“未来……也许伤你更甚。”当时不在意,或许这才是他要表达的内涵,真正的未来。

洪如南厌恶道:“黄口小儿的把戏,实在是不可理喻!”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去。

“的确是不可理喻……”一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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