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黑莲花弑夫后决定单干 > 第27章 05(四)

第27章 05(四)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江言越捏紧拳头,“他们与你毫无瓜葛,你为何下死手?”

高臣樱咯咯笑道:“江湖风气不正,我来肃清一二,免得你们动手,不是正好?”

江言越皱着眉头。

“我就知你会是这幅面孔。这么多年了,每每想到你这般忧民的神情,我就觉得虚伪可憎!”高臣樱无不嫌恶道,“江言越,这世上真有这么多值得你忧愁的人和事吗?你可知道,他们根本不配你的忧虑和保护?琉璃山宗主谭季为了追求宝剑和弓箭的锋利,生祭了五位铸剑师;均宝楼楼主徐留东以珠宝遭窃之名,将当地富商朱姓氏族满门屠尽,只因其不愿为他进献珍宝;飞鹰派宗主张忠与当地军队勾结,撺掇郡主扩张领地,致使百姓赋税加重、男丁充军;箫音阁阁主箫双齐为练得开音大法,抢夺幼童杀之提血。这些本就该入土的家伙偏偏被你所谓的仁义道德留在世间,真是侮辱英雄侠士,污染江湖!”

江言越不语。他曾听闻这些宗门的种种传闻,虽然气愤,但他若是出手,便容易以宗族大做文章,引起宗门宣战,此后更会血流成河,伤亡更重。然而他的不作为,却成为助长这种风气的一缕风、一捧水,使其越发疯长。

“在这飘摇江湖中生存下来的,哪个不是手里沾血的?就连你,江言越,你自誉高尚,手里难道就没有死人?”

“你若要杀我,便来,不要再找理由或者质问我。我无话可说。”他冷静道,望着她。

“我当然要杀你!”她右手刺剑,左手行掌,江言越以莲瓣抵挡,阵阵掌力遇到莲瓣互相抵消,几顿呼吸之间二人过了四五十招,留下地面片片水渍。江言越并不进攻,只把莲瓣当作盾牌抵挡掌力与剑攻。他对她没有杀意,如何进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小人君子,装作保护我的样子!”高臣樱恶狠狠道,“你还要伪装到何时?”说着丢了几记掌去。

江言越化水为剑抵挡在胸前,“我不想杀你。”

他还说,“臣樱,我是真的担心你。你杀了这么多人,天下人都当你为敌,你可有退路?”

艳阳烘烤大地,令她烦躁不安。臣樱咬了咬牙,目光发狠,“少装深情!看剑!”

江言越站在原地,将剑化为瓣瓣莲花,顿时他的身边布满盛开的莲花,在风中摇曳,妖艳而壮观。臣樱脑中忽而闪回那日的初夏,一河的芙蓉灿烂如霞,在月光下坠入她的心房。

“你杀了我吧。你还有什么想说与我听的,让我死前也听一听。”他不再动弹,甚至眸中带笑,任由杀意袭来。当他知道臣樱死了时,他甚至对尘世已了无牵挂,也逐渐想通。那些数年的精心布局不过沧海一粟,宗门兴衰,在世事史书中只是几笔撇捺。后来晓得她还活着时,虽然心中升起希望,更多的是无奈。太多的变化从不掌握在他的手心,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只执着于她而已了。这么多年,她的变化如此之大,她经历了多少事,如何从那片黄沙中逃离,又是如何得到这一身武艺,他一无所知。

她见他毫无战意的模样,又说这样的话,即使恨意滔天,终有丝毫情意绵绵化为眸内闪光点点。

她高傲地扬起头,眯着眼躲避猛烈的日照,“你就这么好奇我的事?”

“是。”

她嗤笑,“我不过重新拿回了自己的记忆和武功,成为我本来的样子罢了。倒是你们,只习惯于依附旁人的菟丝花,见不惯有实力的女子。”

“你知我不是这样的人。”江正色道。

臣樱点头,“你当然不是,你只是……不习惯你的高臣樱变成了其他人。”

“无论你叫什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就是你了。”江淡淡道。

臣樱哈哈大笑,却轻轻落下一滴极小的泪来。“你说这句话的样子,似乎对我情深根种,很是至死不渝呢……若我告诉你,苏元接我回去后,不仅为我恢复了记忆,还与我成婚了,”她喃喃出口,“事到如今,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炙热的心被冰冷的话语冷却,堕入无边的黑暗。

江言越险些没站稳,他踉跄问:“什么?”

她痴痴笑答:“我与苏元,已是夫妻。我们……当然也有过夫妻之实。”那抹明艳的身姿站在高处,已经并非触手可及,他一人之人了。

看到他愣住的神情,臣樱的笑容更甚,“怎么,我不止与你一人有过欢爱之亲,吃醋了?嫉妒了?他与你不同,对我温柔至极,百依百顺。”

江言越欲要抬起的手无力地收回。果真……她已成婚嫁作人妇。是啊,十年茫茫,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只道是自己错情错意,一切都错过了。

他艰涩开口:“这些年……你过得快乐吗?”

“快乐,我当然快乐。”她毫不犹豫答,“拥有武功、记忆,我如何不快乐?”

“是么……”他怔怔道。

“是,快乐……”她重复了太多次这个词,已经渐渐模糊掉这个词的用意。

江复而开口道,“臣樱,我过的不快乐。我以为你死了,埋在黄沙里。你不会懂得,一个带给别人明媚的女子永远从生命中离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别再故作深情了,你这幅面孔上演多次,令我心烦,”她厌恶道,“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你真的说完了?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没有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炙热的气温蒸发了情感,再一次坚硬了心。

臣樱深深吸气,大喊道:“既然听完了,那你就去死吧!”

她腾空向前,将剑瞄于他的胸前。就像曾经她朝他蹦蹦跳跳走去一般,这次也向他而去,只不过持剑而行,击破长空和风箫,将贯穿十年的时光把剑往前推。

可临到跟前了,他的眼眸却是无比哀伤和难过,仿佛被杀的不是江言越,而是她自己。她的手抖了抖,径直将剑插入他的胸膛。

时间忽然过得很慢,和这个夏日一样拉长,没有尽头。她能感觉到盛夏的阳光一点一滴烫热自己裸露的皮肤,仿佛灼烧了起来,滚烫不已。

眼前的画面如同在热气中蒸发,摇曳不停。

虫鸣渐息,万物归寂。

叫嚣的知了不叫了,风也停了,唯有剑锋破穿衣袍的声音在耳边放大,刺入皮肤,横穿血液。青色的剑柄泛着冷光,冰冷地注目一切,仿佛与它无关。

芳草萋萋,树木垂死。

眼前是望也望不尽的绿林,可她偏偏瞧见了一棵枯萎的褐色小树,扭曲着树干苍然枯死。

臣樱看着自己满手的血,那么鲜红,如此鲜活。她从未如此焦躁地觉得自己夺走了一个生命,仿佛,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一般疼痛窒息。

她的双眼盯着倒地流血的英俊男子,丢了剑,几乎从嘴里挤出字句,颤抖道:“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她终于还是落下泪,忍住放声大哭的悲痛,紧紧咬住贝齿,若无其事般低低啜泣起来。泪珠挂在面颊上,湿润的睫毛支撑不住如此硕大的重量,令她不住闭眼挤出泪滴,泪痕渐渐加深。她用沾满血的手摸了摸面颊,哭得太久,忍受悲痛,觉得双腮好疼。

江言越根本无法说话,连呼吸都如此疼痛难捱,像是有人在剜他的心肺。他的目光对上高臣樱,在太阳的照耀下,猩红的双目折射出晶莹的光。他还想传达什么、说点什么,但终究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那双曾捕获她心的眸子,此刻却盛满泪光。江言越无声道:“对不起……”

臣樱撇过脸故意不去看,泪却落得更凶,几乎满脸都是交错的泪痕。她开始承认,自己心里是有阿越的,而且很深很深,深到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在意他,爱意的种子就已深根发芽,如何都拔不走了。

不只是那荒唐的□□,更是二人心无旁骛的心心相惜。他们探讨的世间义理、他的义无反顾、她的由衷信任……曾令她也觉得,即使没有记忆,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好的。但那份情感不仅捏碎在十年前的苦心孤诣,更埋葬在十年间的桑海沧田。

她曾抱膝想,如果一切从头,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吗?但时间从不会诉说如果,它只会告知结局:你瞧,没什么是可以改变的。

她作深呼吸活动了僵硬的面容,用裙子蹭掉手上的血,带着黑衣人仓皇逃离了现场。

门内的少勤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渐消,赶快开门,却被一地极为醒目的赤红惊得动弹不得。江言越正面躺在血泊中,身上的剑伤还在源源不断淌出血。

他嘴里不断咳出血,一些残留在脖颈上,更多流进发间,整个人浑身是血,像个泡了血浴的人。剑被丢在一旁,上面全是血迹,还在淌血。

少勤不知宗主如何会被高臣樱伤得如此之重,仅过一瞬,他便冲向前,高呼:“宗主!快救宗主!快救宗主!去请弘景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相见,格外热烈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