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著名的哲学家曾经说过，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司空星星擦了擦手心的汗，掏出匕首，趁着人影背朝衣柜的间隙，推开门闯了出去。
夕阳昏沉，借着日光墙面照出浅淡的人影。
后面的人猛地举起手，扎进了前面人影的脑袋。
血溅在白墙上，开出一朵娇艳的花。
‘滴，杀死丧尸*1，虐心值+500。本副本卡片效力上涨1％。’
司空星星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滴，黑化进度解锁1％。’
她强撑着双臂，扒着墙站起来，走到洗手池，打开水龙头。
“滴。”眼泪滴在了水池里。
清澈的水冲走了血迹。
却冲不走罪恶。
“也许我应该和自己和解。”
人性本恶啊。
她用水在厨房桌台上写下这四个字。
“哐当！”
门外传来巨大的砸门声。
“救命啊！救命啊！”
是司空明月的声音。
她眯了眯眼睛，握紧匕首。
悄悄走到门口。
猫眼里空无一人。
刚刚大概率不是错觉。
要么，这是针对她的一个阴谋。
要么，司空明月躲在暗处，站在她的角度，为什么要这样做。
抢房间？
她的睫毛颤了颤，站在门后，一动不动。
究竟要不要使用卡片呢？
“哐当！”
果然，门外又传来了新的动静。
“救命啊！救命啊！”
司空星星笑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凑近猫眼。
一把长针从猫眼处扎进来。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啊！！！”
门外的男人捂着满是血的左眼，疼的鬼哭狼嚎。
司空明月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阿正，你没事儿吧？”她眼眶通红，之后怒视猫眼，像是用这样的方式谴责里面的人。
“你为什么不开门，我们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
楼梯口的丧尸追了上来。
司空明月大叫一声，推开身边的男人，步伐矫健地跑上楼。
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后心不稳，摔下了楼。
正好摔在丧尸前面。
青白皮肤的大妈露出犬牙，慢悠悠地往前伸脖子。
司空星星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恶心。
她打开门，踢开男人，拉着丧尸进了房间。顺路捡起男人用的长针。
“嗷嗷嗷！”
墙上又多了一朵血花。
‘滴，杀死丧尸*1，虐心值+300。本副本卡片效力上涨1％。’
两具尸体，齐刷刷摞在阳台飘窗上。
一块白布搭在上面，屋里开始变得干净整洁。
等收拾好，天快黑了。
她接着还未暗的天色，翻找起来。
这是一间单身公寓，通过电闸旁边的楼层消防图可以看出，每层12户，一共30层。不确定屋内是人，还是丧尸。
这间房很简单，除了简单的家具、电器一无所有。唯一能看出的线索是原来住在这里的丧尸年龄不大，他身上穿着义工马甲，上面写着‘幸福养老院’字样。兜里还有一张白色磁卡，像是哪里的通行证。
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抽屉里一无所获。
这个地方，非常奇怪。
住了人，又为什么没有生活的痕迹？
司空星星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睛。
算了，还是先提高自保能力吧。
‘一个丧尸可以在原来基础上提高1％的卡片效力。100个就是一倍。如果她完成任务，这个副本，她的无视物理攻击时长将会变成3h。’
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她翻出一顶铁制头盔，拿着缴获的武器——长针，悄摸摸打开了门。
男人已经走了。周围没有一丁点动静。
楼梯口显示楼层为12F。
她在1201。
司空星星掏出磁卡，从1202的房门缝隙插进去，上下滑动。
“咔嚓。”
门开了。
她握紧长针，摸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
但卫生间的门紧闭。
她笑了。
扭头关上房门。
站在卫生间门口，轻轻扭开了门。
“哎？”
里面是个男学生，穿着校服缩成一团，身子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你没事吧？”司空星星打开了灯。
“别！小心！”男生抬头，眼里满是惊惧。
什么东西滴在司空星星的肩上。她僵了一瞬，仰头望去。
天花板上，竟然趴着一个丧尸！
丧尸老太太像个壁虎一样，瞬间爬下来，盯着她，目光垂涎。
司空星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嗷！！！”老太太的犬牙被绷断了。
她昏黄模糊的视线仍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
面容精致的女人抬起手，狠狠地刺进她的脑袋。
没有一丝犹豫。
男学生抖得更厉害了，他擦了擦眼泪，缩在卫生间的角落，一声不吭。
司空星星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开了门。
‘滴，杀死丧尸*11，虐心值+300。本副本卡片效力上涨11％。’
司空星星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太小看这个任务了。
还是得从长计议。
这层楼除了那个男生，再无活人。
“哐当！”她被吓醒了。
刚刚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被丧尸一人一口吃掉了。
她擦了擦汗湿的额头，拿起长针，在黑暗中向门口摸去。
门口不再有动静传来。
司空星星不敢大意。她用起卡片，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摔了进来。
她有些惊愕。
是那个男学生。
男学生看着她，眼泪流了下来。“姐姐，你能不能带上我，我自己一个人很害怕。”
司空星星摩擦着长针，眼神明明灭灭，看不分明。
男生眼巴巴地盯着她。
“世界已经这样了，每个人都要学会成长。”
她关上门，脱力坐在地上。
这让她想起爷爷刚过世的时候。
她休学在家，哪也不去，天天坐在爷爷坟前，感觉天都塌了。
她坐了几分钟，起身打开了门。
“你敢杀丧尸吗？”
男生结结巴巴，“我敢！”
司空星星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探究他是否真诚，“那个丧尸，是你奶奶吧？”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地，男生擦了擦眼泪，哽咽点头。
“你奶奶变成了丧尸，却没有杀你。她很爱你。”
“呜呜呜，我知道。我知道。”男生痛哭出声，他像个摔跤的孩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可那个会叫他乖宝宝，给他擦眼泪的家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一个罩上来的头盔打断了他的抽噎，男生懵了一瞬。
司空星星递给他一根棒球棍。
“走吧，去杀丧尸。”
“啊？现，现在吗？”男生白着脸，结结巴巴地问。
“快点！我们去11楼。你在前面扛火力。”
“啊？好吧。”男生被推着往前走。
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司空星星先撬开锁，男生进去打晕丧尸，最后由她补上最后一刀。
‘滴，杀死丧尸*11，虐心值+100。本副本卡片效力上涨11％。’
“还有最后一间，干完就回去休息。”
男孩如释重负。他擦了擦冷汗，拿起卡片，插进门缝。
“啪嗒。”
门锁开了。
司空星星拉住他，后退了两步。
她握紧手中的长针，眉头紧皱，“不对劲。你刚刚没有插到地方，门怎么就开了呢？”
门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青年。
“哎？”
青年面容狠厉，在看到来人后懵了一瞬，之后放下武器，勾起一个笑。
“太好了！司空小姐！原来你是进副本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吓得我不敢回去复命！”
司空星星笑着点头，将手里的长针背在身后。“你自己来的？还是……”她用了周仇上个副本送她的蔷薇花，按理说，谢见云应该进不来的。
男人愣了愣，“哦，我自己来的。”
女人笑的格外甜美。“这样子啊。”
“司空小姐，今夜怕是不好过。第一个任务就是活到天亮。今夜肯定是大逃杀剧本。请做好准备。”
司空星星点头，然后招呼小弟回房间。
“果然，真的需要和玩家多多沟通。不然他们杀了一夜丧尸，岂不是随时可能歇菜！”
二人把屋里的两具丧尸移到门外。作为第一道防线。
她制止了小弟想要把衣柜堆在门口的行为。
“如果有意外，我们需要逃跑，你把唯一的逃生路口堵上了。”
小弟挠挠头。
“对了，你叫什么？”她躺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弟。
“我叫赵阿德”。
女人愣住了。
这个名字，好耳熟。
她不再说话。
一室寂静。
没有人开口。
但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呼，呼。”
窗外的风声变大了。
黑夜突然变成白昼。
司空星星猛地起身，站在床边往下看。
公寓下面游荡的丧尸像是在吸收月光精华，一个个仰头闭目。
他们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
“这不科学啊！”
她翻了个白眼，看着旁边的小弟。
等等！
她仔细回忆看过的所有的丧尸片和丧尸小说。
一般都离不开进化和异能。
所以，不科学！
她掏出自己的卡片，上面六个大字显而易见，‘无视物理攻击。’
天！
完了！
无视物理攻击只有在牛顿的世界有用！
它必然打不败魔法啊！！！
“姐姐，我好像变强壮了！”小弟看着自己的胳膊，笑的傻呵呵。
司空星星神色恍惚。
人类的悲喜，真的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