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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幽灵游轮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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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味萦绕不散的长廊里,穿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推着载满各色可爱甜点的餐车轻轻走过。

墙壁上再没章鱼触手的痕迹。

这里由游客的金钱主宰,换句话说在这里暴力暂时行不通了。若没有意外,这里是毫无疑问的奢靡安全地带。

眼前的少女大概十六七岁左右,个子小小的,手指拨一拨长发,说着忍不住蹦起来,声音脆甜:“快点快点!约翰!安妮在卫生间里找到了牧师的尸体!”

被叫作约翰的少年有着一头栗色的柔顺短发,眼睛是柔软而忧郁的焦糖色。

至于为什么轩白最先注意到的是这两点,原因是约翰的头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轩白的脚边,并且他的眼睛长在了后脑勺上,正在哭泣。

轩白往前迈的脚步稍作停顿,像是对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接受无能。

下一瞬间约翰忧郁的眼泪啪嗒啪嗒大滴落在轩白脑袋上,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腥气,像是至少一周没有换过的鱼缸里的水味。

这种“袭击”接连发生,让轩白敏感的嗅觉发出痛苦的呼啸。

轩白连忙往后一滚避开。

他算是明白了,楼上是个怪物快乐窝。

这些原本的人类此刻已经由于不明原因变质了。

让人在意的是其背后的这个所谓的原因。

游客是本来就是怪物还是到这里才因为某种原因成为怪物?

如果原因是后者,那轩白在这里待久了也会变成这样吗?

“好的,玛丽!我们赶紧去!”约翰匆忙的声音从咕噜咕噜的头颅里发出,“要是这一次再找不到父亲大人,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作为牧师的儿子,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约翰紧张的话打断了轩白的思路。

几乎是同一时间,约翰的头麻溜滚回到他的脖子上。他拉起双手叉腰的玛丽开始在走廊上狂奔,玛丽惊讶而天真的少女面孔被灯光映得闪闪发亮。

轩白赶紧跟上。

这两个怪人果然让人没法放下。

.

牧师的尸体被围困在男洗手间的最里格。包绕在四周的全是身穿黑色西服,体格相较于约翰更为强壮的男人,七八个左右。

说实在的他们也和约翰一样不太像人,但轩白暂时想不到比人更合适的种族分类。

此刻他们全都由于终于逮住了想逮的人,面色苍白,但难掩兴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

这时轩白也很兴奋。他很久没遇到过如此惺惺相惜的对手了。

他可以断言,如果幕后之人是他,现在的情形将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推动这一切的真凶像是世界上另一个他。

“嗯——”迷你轩白吭吭哧哧地爬上牧师的尸体,趴在牧师的肩膀旁,头发乱糟糟的,抿唇成脸鼓鼓的模样,自言自语道,“没有尸斑,也没有出现死后僵硬,流出的血也还是红色的,尸体应该还挺新鲜的。”

他并没有刻意缩小声音,从尸体上骤然传出的话语登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谁?谁在说话!”惊慌的声音从少女玛丽的口中传出,“出来!”

旁边围着的黑衣男人也警觉地四处看着。

然而任谁来看,都会判断声音就是从尸体身上传出来的,如假包换。

于是众人便有了如此推测:“莫非是……牧师显灵了???”

然而轩白暂时没有理会众人的猜测,他专注于尸体本身,甚至因为思考太过认真导致险些栽下尸体凹凸不平的肋骨——牧师很瘦,肋骨一根一根凸出,于小豆人而言这一段路像是跨栏。

他摇摇晃晃地给自己换了个角度:“看胸口边缘粗糙的洞和指甲的抓痕,大概率是被类似野兽的爪子一样的武器捅开而死。而死者的状态……真遗憾,小刀还藏在袖口里,甚至没来得及拿出来。”

这话出来,“死者”“遗憾”这种词汇,让众人再一次陷入迷惑。

怎么想牧师也不会这么去说自己。

众人目光像宴会上的酒杯一样不停轮流碰撞,慌里慌张。

“也许……我以前听说过一些死者灵魂回归之后失去了生前绝大部分记忆的故事。”玛丽拉一拉约翰的手,试探着说。

她娇小的身体靠近约翰的肩头,像是支撑不住可怕的现实必须找地方依靠似的。

“你是说现在的牧师大人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旁边传来这样符合轩白心意的言论。

轩白于是发出了类似“嗯……”的声音,算是应下这个莫须有的身份,然后踩着轻快的步伐从死者的胸口翻阅到袖口上。

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动作很大胆,可是一般人谁能想到这颗圆滚滚的黑豆其实是个人呢?

他半眯起眼睛,像是面对有趣的事物般继续不停地说:“敢于把刀藏在身上,某种程度上证明死者对自己的危险处境并非一无所知。在已经被防范的状态下近距离地杀死对受,可见凶手的动作非常快,专业,而且相当高明。

一段连空气都能冻结的沉默过后,轩白做出如下定论:“若是他想,很快就会出现下一个死者。”

话音刚落,人群“翁”一下,议论声此起彼伏,就连刺耳的尖叫也在四处响起。

比起牧师尸体显灵这种事,还会死人的结论更能引起大家的惊慌。

毕竟别人死总比自己死要好。

此刻他们的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向牧师的尸体,饱含着希冀、恐惧、麻木和绝望。

而众人的目光中心,轩白歪了歪头:“不过我有个没搞懂的问题,尸体的头呢?”

正如他所说,牧师的身体除了胸口那一处袭击意外没有别的伤口,堪称完好无损,除了脖子以上空空荡荡,缺了一只头。

轩白话音刚落,只听“砰”一声响,是约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的声音。

他双手握住牧师已经凉掉的手,战战兢兢地答:“父亲的头……难道已经被残忍的凶手拿走了?”

“bingo!”轩白愉快的打了个响指,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却是笑眯眯道,“骗你的!答错了哦~”

“正确答案是——噔噔噔噔!它在它本来该在的地方。”轩白以极其欠揍的开朗口吻答出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然而约翰似是无法理解轩白式的幽默,对于这种正常来说想一脚把对方踹到西伯利亚去的话,他居然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吐槽,且依旧在紧张地追问。

“本来该在的地方是哪里?父亲!求求您告诉我,我一定让您魂归天堂!”

俨然是相信了那番“显灵”的说辞,将轩白的声音当作了父亲本人。

轩白见说垃圾话居然没有人捧场,一下子觉得没劲透了,转了一圈背对他们。

然而背后一片寂静,皆伸长脖子等待着轩白公布一个或惊喜或惊悚的答案。

轩白提不起半点干劲,抱着双臂闷闷地答:“想通了凶手是谁就能明白了。”

“那凶手是谁呢?他在哪里。”少女玛丽也跟着“扑通”一下跪下来乞求,“父亲大人,求求您告诉我们。”

“唉,这俩个问题明明就应该倒过来问啊。”轩白用不满的语气如此说道,却没有继续回答,令现场陷入一片莫名其妙的沉默之后,轩白反而问玛丽道,“你怎么不和安妮一起过来?那个通知你找到牧师尸体的女孩。”

闻言玛丽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说话也有些害羞似的支支吾吾:“因为我……我害怕我想要等约翰一起。”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纽扣:“我实在太害怕了,一不小心就把它从安妮的裙子上扯了下来,父亲,请您相信我!”

旁边的男孩立马牵住女孩的手,发誓要守护她的那种牵法。

轩白注意到他们手上银白色的情侣对戒,还有别的一件大概不太适合在此刻说出来的小事。

他问:“纽扣能给我看一下吗?”

玛丽立刻双手捧着纽扣放到牧师逐渐冰凉的掌心。

轩白看着那枚温润如珍珠的白色纽扣,发出果然如此的浅笑,随即认可地点点头:“答案稍后揭晓~”

“咦,为什么?父亲,有什么不能现在说吗?”约翰着急起来,忍不住拱起上半身向牧师的尸体探头,仿佛牧师遗留的躯壳里冰冷的情感正顺着某种血脉的通道向他流淌。

轩白轻飘飘地“啊”了一声,摊平道:“不能。”

”是有什么不方便吗?还是说您的灵魂……快要消散了!!!“约翰越说越害怕,眼睛又蓄满泪水。

轩白无辜地歪过头:“嘘——我要上个厕所。”

约翰:“……”

约翰的三观裂开了。

尸体原来也要上厕所的吗?

哈?

恰逢此时,楼下轰然炸开一声“砰”响。

由于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轩白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阴气炸弹爆炸了。

他迈腿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一瞬间心跳得很快 ,却没继续深究炸弹的事,相比较而言还是游客比较诡异,他们才是轩白此刻的重点。

轩白趁着这一瞬间人群愣住的空挡溜下尸体,抱头滚离拥挤的人群。

途中大概有那么一两束目光放到了轩白这个滚动的小人身上,但轩白凭借极小的身体很快躲到别人的裤脚里,接着再趁着别人走动之时转换裤脚。

很快,他彻底离开卫生间,回到空旷安静的走廊上。

总有一些事情是豆人不方便做的,他打算给自己换一副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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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馨香依旧,音响里流淌出宏大的交响乐,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轩白也不由得笑容满面,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这时,他突然听到背后有轮子滚动的声音。

在条件反射回头之前,他立刻跳到一旁躲开,紧接着载着点心的熟悉餐车平稳推过他刚才走动的位置。

柔软的褐色地毯被撵出两条车痕,服务生因为疲惫而略显拖沓的脚步声夹杂其中。

轩白忽地步子一顿,心里有了个主意。

这时,服务生恰巧推着餐车进入茶水间。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把门极轻的“砰”一声合上。

然而刚回过身,他只觉后颈一阵被敲过的剧痛,两眼一黑倒下了。

五分钟之后,一个长相身高都和服务生相差无几的人推着同样的餐车从茶水间走出。

那张标志性的娃娃脸了无踪迹,变成扁平的面孔、大且宽厚的鼻子、耷拉丧气的眉眼——此刻的轩白若是丢进人群中,哪怕是最擅长辨别面孔的警察也别想轻易把他认出来。

而真正的服务生现在正五花大绑被塞在茶水间的柜子里,柜子从内部上了锁。

大概晚上换班之前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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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钟之后,推着餐车的服务生路过餐厅,偶然碰见一位美丽脆弱得让人怜爱的红发小姐。

轩白最先注意到红发小姐的裙子,原因是华丽的裙装在身材高挑的她身上似乎有些过于紧迫,尤其是肩部紧紧束缚着,似乎连稍微抬一下手的无法做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它的领口最上方恰好缺了一颗纽扣。

与玛丽的天真浪漫不同,这位小姐显得有些神思恍惚,不需要太多技巧,大概只要往她面前扔一块简单的香蕉皮,这位小姐就能好无所觉地滑一个跟头。

“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吗?”轩白尽可能彬彬有礼地半低下头问,丧气的眉眼搭配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滑稽。

不过对待美丽的女士……轩白始终没法像对待石森一样一玻璃瓶扎过去。

只好这样了。

好在神思恍惚的红发小姐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发现他的不合理,只是像初次察觉到有人在这里似的被吓了一跳,接着又仿佛偷东西的小贼被抓到般慌张地愣了一下。

然后她犹如自卑般紧紧低着头,迟疑着说:“我……没事,我睡一觉就好,睡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轩白扮演着服务生的身份,双手握紧餐车的把手,像是却是懂得她空洞内心深处的需求般连忙点点头:“需要的话,您随时叫我。”

“对了!安妮小姐,您今天的裙子很漂亮,好像以前从未看您穿过。”轩白笑眯眯地说道。

没想到红发小姐的神情却更恍惚了,完全没在意自己的名字被一个可疑的陌生人叫破这种事,只是慌张且迟疑地用手抓了抓裙子,应道:“对……对很漂亮,以前……不对,以前我也是穿过的。”

轩白微笑着,注意到那只抓过裙子的手粗糙且干燥,是一双干活的手,和整艘游轮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

不过他并未点破这一点,只用轻松的语气说:“小姐,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轩白微微鞠躬,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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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轩白穿过寂静无人的长廊,再度回到洗手间前。

大概是方才牧师“显灵”的缘故,此刻这里的人不仅没有散去,而且越聚越多,从洗手间里头一直排到了外边好几米。

这也让轩白充分意识到,游轮上层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少头颅、四肢和躯干随意凭借起来的……怪物。

“我受到牧师的指引来到这里。”轩白再度彬彬有礼地微微欠身,“他的灵魂消散之前,碰巧撞见了我,于是告诉我真正的凶手。”

让人惊讶的是,哪怕此刻的打扮只是服务生,他的气势也一样让人后颈发凉,条件反射认真听他说话。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人群“嗡”一下炸开。

有说:“你一个下人你凭什么得到牧师的指引!”

有说:“答案究竟是什么,别再卖关子了!我们大家都很着急!”

不过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无法动摇轩白的决心。

轩白面带微笑——那种直视深渊的笑容,如果在战场上,大概能让对方整张脸失去血色。

就连面前这些怪物,都忍不住按了按自己僵硬的手臂和脉搏。

“凶手就在诸位面前——如果你们想知道的是表面上那个动手杀人的人,而非幕后黑手。”轩白以笔直的目光凝视着玛丽,微笑道,“那就是你啊。”

玛丽立马发出足以震碎耳膜的尖叫。

“不可能!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轩白并未将目光从她充满攻击性的瞪视中移开,只是语气温和道:“别紧张玛丽,你或许有着丰富的宰杀经验,但于藏线索一道,可着实不算聪明的。尸体里拿出来的纽扣,哪怕洗干净了,也还是会有味道的噢~”

正常人类没法寻找到这种微妙的味道,可血腥味哪怕是只有一点点,轩白都能精准地捕捉到,他就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

“顺便,您借给安妮小姐的裙子好像不太合身呢,想要嫁祸给她,似乎动作也太粗糙了些。”

轩白叹息一声。

“最后,您其实一开口就暴露了噢,‘安妮说在卫生间里找到了牧师的尸体’,可是安妮作为您的女仆,地位低微,谨小慎微,她如何敢进男洗手间找到尸体呢?

“这一步,算不算将军!”轩白愉快地笑着问。

这双眼睛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魔力,仿佛能够一眼从中窥见魔鬼。

现场人眼珠咕噜转了一圈,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气氛一度降入了冰点,人们震惊且难以置信的目光在收拢之后,全都投向人畜无害的玛丽。

约翰更是连心都碎了,瞪着玛丽直流眼泪。

然而背后的恩怨情仇轩白不感兴趣,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餐车上的点心都是新鲜的耶!要来一块吗?”

看怪人般的目光顿时从玛丽身上转移到轩白身上,好像在质问,这种场合里你怎么吃得下点心。

轩白只好无奈地耸耸肩,举动里有着非人的稚气。

他推着餐车离开。

玛丽只是一杆枪罢了,找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事情变得好无聊啊……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一只手握住轩白的肩膀

轩白敢保证,在此之前,他没有察觉到任何人在靠近他。

然而这只手就是毫无预告地出现了,铁钳一样让轩白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该死的熟悉……

半个多小时之前,轩白也是这样被某人钳制住的。

直到现在,他一回忆起那种感觉就觉得自己的胃部因为不爽而隐隐抽搐,一旦想起对方那种跟逗弄无法反抗的小动物一样的语气,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响个不停。

轩白眉头僵硬,猛地转过身,眼前人一身漆黑,果然是之前打过照面的黑袍人。

轩白当场:呕。

然而比起轩白,在场其他人的震惊明显更浓更烈,浑身冒出冷汗,身体僵硬不能动,甚至恨不得当场跪下去。

约翰哪怕声音因为恋人杀了父亲而变得颤抖而崩溃,依然尊敬乃至憧憬地喊出了一声:“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手上的黑色手套,手套扯动间可以看出他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大,是一只很适合握刀的手。

又是一阵几乎连空气都要冻结的沉默,所有人一动不敢动,等待着黑兜帽之下的伯爵大人思考以及发话。

没有人探究他的来意,仅仅是尊敬……以及恐惧。因为伯爵向来都是这样,黑兜帽掩盖了他的所有情绪,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是高兴还是准备杀一个人助助兴。

除了轩白。

他一脸不耐烦,若不是此刻肩膀被人控制住,他真想一个过肩摔把这个狗伯爵摔到对面墙上晕过去。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人开心得不行。

片刻死一样的寂静之后,伯爵终于开口了。

他只手把轩白拧过身来,黑兜帽下的眼睛含着笑意注视着他,就像是周末路过咖啡店太阳伞下伸懒腰的黑猫那样。

“可你是如何闻到纽扣的味道呢?你并没有靠近过它不是吗?”伯爵慢悠悠地说,“唯一靠近过它的只有玛丽小姐、死去的牧师和凶手本人。”

轩白无言地一个劲地瞪着这个行事诡异、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一脸不服的神色。

没等轩白开口,伯爵用手稍微拨弄了一下轩白额前柔软的碎发,温声细语:“你要如何证明,你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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