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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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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院

“什么?你早就知道金家的心思了?”

韩昭告假回来,见晏海夫妇不在,便将薛满说的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晏长华,没想到他听完波澜不惊,神色如常。

“那晚我在叔父家练鞭子,长宁就将这些一并给我分析了。”晏长华啜了一口茶,慢悠悠解释道:“长宁说这次无论如何都是我们晏家吃亏。金家势大,告到衙门也治不了金珑瑜的罪,反而留了档子,对你仕途不利。若是私了,我家不缺钱财,若收了钱我和我爹娘都咽不下这口气,况且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庭广众被辱,再怎么遮掩也有风言风语,还不如正经八百地收拾金珑瑜一顿,出口恶气。这金家护短溺爱,不然也不会纵容金珑瑜长成一个欺男霸女的花花太岁,打得轻打得重,金家都会记仇,都会给我家穿小鞋,不如狠狠打他一顿来得痛快。”

韩昭听罢,惊讶这晏长宁小小年纪,竟想得如此深远透彻,又不寒而栗,觉得晏长宁小小年纪便这般决绝,若是再长几年,怕是深不可测。

毕竟,明知结局还破釜沉舟的勇气非常人能有,。

“宁儿心疼我,便装不舒服让我去他院子,让荣儿教了我大半宿鞭子,那鞭法乃是我叔母家传剑法改编而成,不传外人的。”晏长宁又叹道:“但是我和荣儿在宁儿的院子里闹到后半夜,叔母最是担心宁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又不知道我在学安家绝学呢?到底还是心疼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韩昭感叹,怪不得晏家生意做得这般大,家里面还一团和气。原来是晏家人都拎得清,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互相关爱,这才使家庭和睦,蒸蒸日上。

家底丰厚且子女繁多的家庭,多为了利益分割而各怀鬼胎。心生龃龉。兄弟阋墙,斗得鱼死网破,最终家族败落的故事不胜枚举,晏家这般和谐奋进的家风也算是一股清流。

“我爹娘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们从前畏惧金家,毕竟民不与官斗,也斗不过官,这次是为了我才……”

晏长华想起往事,黯然神伤,道:“我家在官场上无人倚靠,我爹和叔父打点各处其实很是艰难,少不得伏低做小,被人勒索。圣上登基后恩准商贾也能科考入仕,就想着我们这一辈能出个科考入仕的人。本来家里属意我大哥,只是我大哥不是读书的料子,念到十五都没有过童生。我虽比我大哥强,但只能做女儿打扮过活。宁儿倒是聪慧过人,说出来不怕文进你恼,虽然你十三岁便中了秀才,前途无量,但我觉着如果长宁能科考,怕是比你前途大些。我娘说长宁恐是天资太过,折了福寿,从娘胎里出来带了病,虽说是个男子身,但身体比女儿家还娇弱些。”

说起长宁,晏长华眼眶湿润,似有了哭意,低声倾诉道:“文进你虽然现在身子也不大康健,但假以时日,好生调养总是能好的。可长宁是先天不足,自会吃饭便会吃药,虽然聪慧,但跑不得跳不得,他跟我一样养在家中,不怎么出门,更不要说参加科考了。后来看了个北疆神医,说长宁是天生的心疾,治不好的,还胡说八道,说长宁最多能活到二十岁。”

一个如朝阳般刚要绽放光芒的少年却在倒数自己生命的遗数。

韩昭回忆那个少年,眼神总是淡淡的,似乎看透了这红尘俗世,原以为只是性子冷淡,不曾想有这层缘故。

韩昭唏嘘,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吧。

等晏海夫妇回家,韩昭还是将薛满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们。

“郎君不必忧心,长宁早已写信告与老夫,原想告诉郎君,只是我那侄儿尚不知郎君的为人,对你还有些忌惮,且这事对郎君的声誉也不好,所以......”晏海有些难以启齿,他心中早已将韩昭视为自己人,若自家二郎真是个女子,早就让二郎嫁给他了。

“不妨事,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公子这般思虑也是对的。”难为那少年的良苦用心了,韩昭又道:“晏公不必担心韩某的名声,这些污蔑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文进相信谣言止于智者,那晚人证众多,不是金家可以只手遮天的。”

“郎君所言极是!”白敏在旁边赞道。

这读书人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脸面,韩昭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胸襟气魄,白敏不禁对他青眼有加。

她心想,依照他的潜力才学,两榜进士不是妄想,便是进士不第,最次也能中个举人。

若这韩昭真是他晏家的女婿就好了,晏家也能多了一份倚靠。

她一边打量韩昭,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何不让他娶了长荣!

虽说是灵光一闪,她越琢磨越觉得此法可行。

虽说韩昭比长荣大了五岁,但丈夫年长些更疼人。这相貌也相配得紧,虽说他家底薄,但晏家不缺钱,且韩昭的人品才学都极好,实在是良配啊!

韩昭在旁边被白敏盯得发毛,打了个寒颤,赶紧寻了个由头走了。

白敏让人传话,让晏江夫妇来家里商量。

晚间四人一同用过饭,白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其他三人。

“嫂嫂这是在说什么话,荣儿怎么能嫁给自己的姐夫呢!”安氏听了白敏的话,大惊失色。

“外人不知道内情,你还不知道?”白敏拉过安氏的手,推心置腹道:“这华儿是男子,他们两个又不是正头夫妻。如今出了这档子事,那些重视名声的诗礼官宦之家你就别惦记了,我知道你想让荣儿当官家娘子,可我们到底是商贾人家,便是多多贴了嫁妆也要被人挑三拣四。”

“便是攀不了高枝,那也不能二女共侍一夫啊。”安氏驳道。

“你先听我说完,我看这韩昭颇有潜力,我悄悄派人去书院打听过,我亦看过他的诗赋,他诗才超群,才华不俗。如今圣上最是爱惜才子,若是有幸得了圣上青眼,红袍乌纱唾手可得。再者他小小年纪,这般胸襟气魄,若不是早年间因为兄嫂磋磨拖累,早就崭露头角,更不会入赘我家。若是荣儿嫁给他,还愁当不上官家娘子?若是有造化,得封诰命也是有的。”

白敏还就看好韩昭,她出身书香门第,韩昭那般诗才一看就非池中物,若是用实打实的姻亲将他与晏家绑在一起,百利而无一害。其一,晏家在官场上就有了依仗;其二,防止他日后反水将华儿的事情说出去。

“那华儿怎么办?”安氏听了大吃一惊,她这嫂子为了华儿恢复男儿身份筹谋数年,好不容易等来个韩昭,现在放弃,岂不是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晏海听了沉声道:“弟妹啊,这话休要再说了,韩郎君不计前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护着华儿,韩郎君是我家的恩人。”

白敏叹道:“罢了罢了,这事休要再提。华儿如今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与我说了,若是要害人性命才能恢复男儿身份,那他即便恢复了男儿身份也会不得善终,若是以后我再提这事,他便投缳自尽。”

白敏心想,如今儿子在外的女儿身份经过金珑瑜这么一闹,倒是不会再有人怀疑了。只要不犯欺君之罪,保住性命,不连累晏家,其他的便不奢望了。

安氏会意,也不再提那事,又问道:“不过在外人看来,这同家姐妹嫁一夫,怕是有些荒唐,况且这韩昭是赘婿,如何再娶妻。”

“这事儿还不简单?等荣儿再大些,就让韩昭和华儿合离,到时候就说我家华儿厌弃他,反正他明面上是我家的赘婿,便是休夫也无妨。”白敏回道。

“只是这姐姐不要的男人,妹妹又嫁过去,怕是......”安氏既想让女儿当官眷娘子,又有些撇不下面子。

白敏叹了一大口气,凝神了片刻,苦口婆心道:“弟妹啊,你好歹是武官之后,怎么这么局限。这世道是看中名声,但只要你成为人上人,谁又真管你名声好恶?那些所谓世家大族,高门显贵,在这男女之事上乱的还少了?那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哪里在乎过面子?左不过是最后编些情真意切的故事骗骗外人罢了。你看那明皇与杨妃,明明是男盗女娼的乱/伦之举,也有人上赶着去歌功颂德,说成是感天动地的千古绝恋。”

晏江夫妇被说得有些动摇,也只有在韩昭未发迹的时候将荣儿许给他,否则他来日高中,荣儿定没有机会嫁给他。

晏海对于妻子的说法很是心动,晏家多个姻亲依仗总归是好的,但是还是有些顾虑,“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人家不答应怎么办!你这乱点鸳鸯谱也要看人家答不答应啊。”

“非也非也,夫君你想差了。这千里马也需得伯乐赏识,若没有我们晏家扶持,他现在早被他兄嫂磋磨致死,哪里还有福气读书科举?我们荣儿如今出落得那般标致,那韩昭也是个男子,难道眼睛瞎了?况且荣儿又是我们晏家的心头肉,那嫁妆能少?除了那些家底厚的人家哪个不眼馋?”

晏海兄弟和安氏越听越觉得有理。

白敏心中早就盘算好了,胸有成竹,接着说道:“我们好歹是安合富户,攀高枝不成,难道还拿不住一个小门户的秀才?况且我看那韩昭是个难得脾气好,秉性好,明事理的,成了婚定然对妻儿好,便是没有这些破烂事儿,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堪嫁的好郎君不得给荣儿牢牢抓住啊?”

晏江夫妇越听越心动,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重要。

择日不如撞日,先把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把这到手的乘龙快婿苗子给丢了。

晏海见弟弟与弟媳都认同自家夫人的话,当即就做主让管家将韩昭叫来议事。

凤栖院内,韩昭正向晏长华讨教骈赋,忽而被晏海叫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韩昭也不拖沓,随着管家就去了小花厅,见晏江夫妇也在,以为是金家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郎君用过饭了?”晏海笑着问道。

“用过了。”

“那便再用盏酸枣仁茯苓百合茶吧,郎君白日里读书辛苦,喝了晚上也好安寝。”

韩昭也不推辞,从丫鬟手里接过便慢慢喝着。

晏海道:“今晚叫郎君来是为了商量一下郎君的婚事。”

“是要签和离书吗?我现在就签。”韩昭以为是晏家想解除他与晏长华的夫妻关系了,一边答道,一边捧着茶碗慢慢悠悠地呷茶。

这酸枣仁茶还挺好喝!

“不不不,是郎君你和二房长荣的婚事。”

“咳咳咳——”

韩昭正喝得欢,突然被晏海的话惊得仪态尽失。

“郎君怎么呛着了,快拿帕子进来。”白敏见韩昭呛住,衣襟上一片水渍,连忙传唤婢女。

“这与长荣有什么干系?”韩昭擦了擦前襟的水渍,一脸疑惑。

晏海便将他家想要韩昭迎娶长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韩昭听了晏海的提议,饶是他活了三十年,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不少,也被这古人的思维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这入赘和娶妻可是天差地别,郎君可得想清楚。”白敏在旁边淡淡提到。

韩昭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跟他们解释,道:“这不是入赘和娶妻的问题,是我压根不能娶长荣。”

“这是为何?我家长荣还配不上你?”安氏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脸色当即有些难看,疾言厉色道:“即便郎君年纪轻轻就有了秀才功名,我家长荣虽不堪大用,但配郎君你也是配得上的。”

他一个小门户的穷酸秀才,纵有擎天架海之才,没有晏家扶持,能走多远?还敢嫌弃晏家的女儿。

韩昭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夫人误会了,长荣妹妹就是当王妃都当得起。”

天哪!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一个弯的,被乱点鸳鸯谱。

这就算了,跟他配对的还是一个幼女,在现代他这样是要进局子的。

“那你......”安氏将后半句不识好歹咽了回去,又道:“你可是觉得长荣容色不好?或不是书香门第出身?”

“不是不是,妹妹貌美,又是晏家的掌上明珠,配我委屈了。况且妹妹才多大啊,我太老了,这老牛吃嫩草不大合适。”韩昭尴尬,恨不得找八千个理由。

“不小了,长荣过了年便十三了,过两年及了笄就该出门子了。”安氏心中默了默,“郎君不过十七岁,哪里就老了,我看正合适。等郎君再念两年书,再考个举人,长荣嫁过来正合适。”

“在下才疏学浅,怕是中不了举,别耽误了长荣妹妹。”韩昭扭脸向晏海求助。

晏海见韩昭神色无奈,想来心中的确是不愿意娶自己这侄女,叹了口气。

这强扭的瓜不甜。

何况这婚事是自家存了占便宜的心思,况且这韩昭不是个迂腐的,想来存着被榜下捉婿的心思,何必因为这儿女亲事伤了和气,到时候连扶持的恩情都没了。

“算了算了,此事就作罢,郎君不必忧心,我们也只是一提,郎君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晏海拱手道。

韩昭借坡下驴,只说还要温书,赶紧逃了。

“你怎么让他走了?”白敏对自家夫君嗔道。

晏江夫妇心里也觉得有些可惜,但被人家直接拒绝,面上有些抹不开,也不好说什么。

“罢了罢了,韩郎君虽好,但也没有强迫的道理,不然我们不就跟那金家一样了吗?”晏海解释道,“况且姻亲不在恩情在,只要我们出钱出力扶持他考中进士,即便他不是我们家女婿,也不会忘恩负义,否则文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了。”

其他三人听了,虽心中遗憾,也不再提韩昭与晏长荣的婚事。

韩昭仓皇逃回凤栖院,连喝了两碗水压惊。

晏长华正在灯下看书,见他牛饮,不禁笑道:“怎么去跟我父母说会儿话,就这般口渴了?你慢些喝,不要呛着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帕,让他擦嘴。

“不是口渴,是被你父母吓着了。”韩昭擦了擦嘴角的水珠,“你父母让我娶你长荣妹妹,你说吓不吓人。”

翻书的玉指一顿,将那书页捏得发皱。

“哦?那你答应了?”

语气平淡。

“怎么可能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长荣。”

“哗啦”一声,那发皱的书页翻了过去。

晏长华垂眸凝神望着书页,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舔了舔唇,又问:“长荣美貌又讨人喜欢,叔父给长荣的嫁妆又丰厚,等过几年我们签了和离书,你娶长荣不是正合适?”

韩昭原以为他能融入古代人的生活,但他发现他果然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有些观念与古人还是有壁。

“这跟长荣长得好看和嫁妆没关系!”

他是弯的呀,而且是个内心三十岁的大龄弯仔,他怎么能跟未成年小女孩结婚啊!他这样做要被雷劈的。

晏长华猛地放下书,站到韩昭身前,眉间微蹙,问道:“那是为何?难道文进嫌弃我家是商贾之家?”

天哪!怎么一个个都扯这个!该死的阶级论。

韩昭见晏长华眼中含水,情绪有些激动,怕他误会自己了,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我这个人认为众生平等,贩夫走卒和天潢贵胄在我心中并无差别,我从未看不起商贾之家。”

说着就将晏长华按回小榻上,说道:“我不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因为我不可能喜欢长荣,何必耽误她。”

“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长荣还不够好吗?她长得标致,性子也活泼,诗书也通,与你也有话聊。”

晏长华捏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剜得人生疼。

“不是她不够好,而是我们不可能。”

救命,他该怎么解释他不喜欢女孩子啊!

“如果非要成婚,我与你的可能都比跟长荣的可能性大。”韩昭下定决心,决定隐晦地坦白自己的性向,也好让他帮自己绝了晏海他们的念想,“紫英,你可懂了我的意思?”

说罢,韩昭觉得有些尴尬,便匆匆道了个晚安,回了玉华楼,一夜安眠。

晏长华失神地望着那书页,慢慢嚼着韩昭的话。

自己与他......

柔嫩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挖出了深痕,却丝毫察觉不到疼。

自己与他有可能吗.....

灯下的美人,在房中静坐良久,直至油尽灯枯。

作者有话要说:更一章肥的,希望友友们多多留言,各抒己见,我也好吸取建议,进步成长!感谢各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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