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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与贬官夫子的斗智日常 > 第1章 第 1 章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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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新人作者,请读者宝贝们多多支持哦,作者码字不易,喜欢的话可以点个收藏哦(比心)

冷秋月凉,阵阵寒风夹了枯卷残叶扫过人的后颈,让人忍不住冷颤瑟瑟。

按理说,这样的天儿,寂冷的夜应当早早上炕,可吉州村的界津河边却是烛火闪明,热闹得很。

村里的人纷纷举着火把,围观的一些壮年男子将一个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的女子五花大绑地按在河提边。

“妾身冤枉!妾身没有私通,妾身冤枉啊!”那女子挣扎着哭泣,在这冷夜里显的尤为凄厉,尽管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但押着他的人却毫无怜惜。

“你闭嘴!那日我分明看见你与李二牛在田坎拉扯,你如此这般明目张胆,定是早有私情,不知道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这个荡.妇,莫要在此狡辩了!”

说话之人是女子的丈夫王德贵,他生的一脸凶相,三角小眼,唇角单薄,两腮高耸,一看就是恶毒刻薄之人。

周蝶青被捆地不能动弹,一双眼里泪水盈满,红肿异常,她已经喊了一路,可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叫冤,村里这些人总是不信她,而她那薄情寡义的丈夫嘴脸丑恶,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此时缓了缓气,生平第一次正眼看向王德贵:“王德贵,我从嫁与你,每日辛勤劳作,养家糊口,你不但不上进,还好赌好酒,酒醉归来对我非打即骂,我未与你记仇,你怎的要如此置我于死地,我周蝶青怎么对不起你了?你无非就想将我弄死,与那孙寡妇在一起,贪图她那一份家产!你太恶毒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周蝶青脸上,将她嘴角都打出一丝血迹,这一声特别响亮,在这寂冷的寒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你还狡辩!还攀污我,你问问街坊邻居,谁人没看到,村长!你快把她弄下去,如此毒妇人,就不应该存在这世上!”王德贵打完这一巴掌,急忙解释,甚至自己上前将跪坐在地上的周蝶青抓起,就往河里拽。

村长以及一些村民见此虽然心中无奈,但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将一个猪笼拿来,解开周蝶青的绳子,将她塞了进去。

“噗通”一声入河之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在河边围观的村民,特别是女子妇人都有几分不忍,但也不敢说一句不是,只能暗暗叹息。她们平日里与周蝶青有些往来,大都清楚她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绝不可能做出与人私通之事,好好的良家女子,竟然落到如此下场,不免令人唏嘘。

“好好!哈哈哈哈!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就该如此下场,你们这些妇人也看好了,如若你们也这般,这就是下场!”王德贵哈哈大笑,指着周蝶青落下的地方大喊。

待的落水处再无动静,村民们才纷纷四散开,人群散去,这界津河的水尤显冰冷,连带着树梢上的乌鸦都忍不住哀鸣几声。

在回村的路上,赵家嫂子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家丈夫身边,想着今日周蝶青被扔入水中的画面,捂着心口直叹:“郎君,你说这周娘子会不会化为厉鬼啊,她真的太冤了。这王德贵什么人,我们都知道,她如今都是被诬陷的呀,还死的这样惨。”

村里人都清楚王德贵的为人,但迫于压力又无人敢站在周蝶青那边为她说理。

“闭嘴!你别乱说,管她是不是冤枉的,都与我们无关,想是村长也想以儆效尤罢了,以后我们过好自己日子就行。”

赵家嫂子还是不忍:“周娘子命苦啊,平日里任劳任怨,还时常被丈夫打骂,最后竟死的这样惨,带着一身污名,到了阎王老爷那,都是冤的吧。”

“好了好了,别说了,这大半夜的,瘆得慌,赶紧回去睡觉吧。”

两人在黑夜里缓缓走着,夜里的风凉的不像话,吹在身上仿佛刀割一般,让他们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可是越往前走,心底就越发慌张,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选择来到这里,目睹这一切。

界津河安静了好一阵儿,在天黑的五指不见时,突然有一阵动静,接着河面上冒出一个脑袋,若是现在有人看着,定会被吓的没了魂,那冒出的脑袋被黑发全部覆盖,接着那人竟然手脚并用,游到了河岸边。

周蝶青确实是已经死了,但因为意外梁珊珊蓦然进入了周蝶青的身体里。她费力地游到岸边,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整个人摊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在她自小会游泳,要不然这刚穿过来就在水中,她只怕要再死一次。

梁珊珊记得穿过来前,自己像往常一样从实习的医院下班以后,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那天正好是个高温天,气温高达四十多度,地面温度都能煎鸡蛋,树上叶子也打卷,呷嘶呷嘶的蝉鸣声无休无止的,令人心烦意乱,她只想快点回家然后躺平,舒舒服服地吹空调吃冰混。

走着走着梁珊珊却突然发现有人在河边轻生,她作为新时代长在五星红旗下的有志青年,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再加上梁家的家风和老梁平时给她灌输的那些为人处世之道,她更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凭借自己一身还算不错的游泳的本事,毫不犹豫便飞奔到河中试图将人捞起,可是无奈溺水之人的求生意愿太强,双手拼命乱挥舞,而且到水里她才发现这个溺水的人其实身量很高,身材健硕,她根本拽不动他,反而被他拽的厉害,让她手脚都不能用,两人直直往河深处沉。

梁珊珊在冰冷的河水漫入口鼻腔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下彻底玩完了....

却没想到,在河里半昏半醒间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些古代画面,接着她被束缚着的手脚竟然能够舒展开,凭借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意识,她拼了老命往上游,最后将头探出了水面,接着完成了自救。

摊在河边的梁珊珊看着上方漆黑一片的天空,大口喘着气,回想脑中突然传导而来的记忆,终于将前因后果理清楚。

她确实是魂穿了,她穿越而来继承身体的原主叫周蝶青,命苦的惨绝人寰,从小爹早亡,母改嫁,自己被托付给伯母养育。谁成想,伯母不仅看不起她,甚至还将她当奴隶一般对待,缺衣少食不说,时常非打即骂。

原主长得清秀可人,性格却怯弱内向,在这样恶劣环境中成长,少不了遭到不公的对待。

“小贱蹄子!”

又是一鞭抽过去,直接打在周蝶青胳膊上,她疼的脸色发白,咬牙忍着,没有吭声,任由伯母辱骂。

伯母骂累了,才停歇,看到她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心生快意:“以后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哼……”

她听话的点头,不敢违逆伯母的话。

伯母满意了,转身回房。

原主坐在院里,眼神呆滞,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甚至还有些麻木了。

结果这样日子没过多久,伯母还为了一点聘礼,直接将她嫁给了村里好赌嗜酒的烂人王德贵。王德贵的浪是出了名的,吃喝嫖赌不要命,因此三十好几了,愣是没娶到媳妇,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什么德性的人,没人愿意把自家闺女嫁给他,女儿嫁过去就是活受罪。

因着是女子,还是古代封建社会的女子,原主却毫无反击之力,只能认命,想着自己任劳任怨的性格,嫁过去只要安分守己,不惹事生非,应当和王德贵也能好好过日子。

却没想,王德贵日日压榨她不说,欲求不满之后还与孙寡妇有染,她忍气吞声,还要忍受着王德贵隔三差五的欺辱和打骂,可那人还是得寸进尺,竟然为了跟孙寡妇在一起,诬陷她与旁人私通,不守妇德,最终在全村人面前,将她浸了猪笼。

按这样的炮灰女配剧本,周蝶青绝对该变成怨气冲天的厉鬼回来找害她的村里人索命,甚至屠村泄恨,梁珊珊却没想她竟无意穿越到了这个悲惨的周蝶青身上。

梁珊珊躺在河边想了良久,她决定既然现在全村人都默认为周蝶青已经死了,那她索性离开这个薄情寡义的村落,从此以梁珊珊的名义活着,待得哪日自己能有安身立命之本时,再回来将周蝶青的仇一并讨回。

想定后,梁珊珊艰难地起了身,因着天气寒冷,她浑身湿透,按照原身的记忆,周蝶青家里原还有她之前省吃俭用藏下来的私房钱,她可以回去取来作为上路的盘缠。

这古代没有车马,如果想走得远一些,必定路上花费的时间会很久,加上她身无分文,如果冒然离开,肯定还没到想去的地方就要饿死在半路了。

梁珊珊根据原主的记忆,蹑手蹑脚地往原主家的方向走,今日王德贵看着她落水,想必开心得很,定会找时间去与那长相美艳身材丰腴的孙寡妇私会,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有人在。

也许今日,村里人都见着她被浸了猪笼,感觉晦气又恐怖,所以都早早回了家,梁珊珊一路走回去,确实没碰见什么人,顺利得很。

待她着一身湿衣走过一户人家时,刚巧被一个小娃娃看到,那小孩儿看着她面色煞白,披头散发,浑身湿淋的模样,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哇哇!娘!有鬼啊!”

小孩的叫声撕心裂肺。

那娃的娘今日也是亲眼目睹周蝶青被沉河,本就心有余悸,于是一把将娃抱住:“别乱喊!快进来,别往外看!”

说着,她也小心翼翼地看向窗外,刚巧梁珊珊又走过,那女子被吓的尖叫一声,随后退到丈夫跟前,颤抖道:“是....是那个....是...那个周娘子!她化为厉鬼回来索命了!啊啊!”

好在男人胆子大些,厉呵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莫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神神叨叨的让村长知道了,罚你跪祠堂!”

那女人害怕得很,男人便壮着胆子抄起一截棍子推门走出去,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却没想在家门口的地上看着一摊摊水渍,还有拐过墙角的衣裙角。

他当即把棍子一丢,连滚带爬的回了家,将门窗关好,再也不敢出门来。

躲在墙角的梁珊珊拍着自己的胸脯,感觉太惊险了,要不是她躲得快,就要被人抓现行了,若到时候再被人浸一次猪笼,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再逃出来。

“好险好险,吓死人了!”梁珊珊心有余悸喃喃自语道,马上加快脚步往自己家走去。

幸好,这一路再没有遇到其他的人,总算是回到自己家中,她急忙将一身湿衣换下,随手扔在地上,也来不及去整理什么,翻箱倒柜一番,将可以带的衣服,包括钱银装好后,打了一个小包袱,趁着天还未亮时,匆匆出了村。

第二日,姚家夫妇被昨晚的女鬼吓到的事传了出来,一传二,二传十,一些话便传了整个村子。

某村民:“你听说没有,昨晚那个周蝶青化为厉鬼回来了,说是回来讨债的,她死的真太惨了。”

一个村妇不信:“怎么可能,我怎么没看到,莫不是姚家夫妇乱说的,就是编造一些话来故意吓人。”

“怎的会,听说一家人都看到了,还在门口发现了水渍,那定是那周蝶青从河里爬出来索命了,要找那日推她下河,弄她进猪笼的人!”

这话越传越离谱,弄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的,到最后村长不得不出来解释,想着村民既然这样怕,倒不如直接去王家一趟。

这不去还好,当所有人看着王家周蝶青那日落水穿的衣裳湿答答的落在地上,家里更是像遭了贼一样的狼狈场景,众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这....这是她回来了,她回来带走她的东西,这怨气太大了!说不定接下去就要找人报.仇了!”

“要不,我们还是祭奠一下周娘子,让她行行好,不要再回来找我们。”

虽然村长极力阻止,但还是让人放心不下,当天就有不少人带着瓜果肉食,馒头酒菜,甚至还有衣裳布匹来到了河边,给周蝶青摆了一个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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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珊珊因着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刚巧天亮,就暂时不能走,于是躲在树林里准备待天黑了再顺着水路走去,因为古代有河的地方必定有村落,在她找不到路时,顺着河走是最稳妥的选择。

所以,当她躲在树林里看着呼呼啦啦一大堆人带着食物衣物来时,有些懵逼,等着天黑了,那些人散去,她才出来。

这里不仅瓜果齐全,还有好多好东西,刚巧能够她路上吃的和用的,梁珊珊毫不客气地装了满袋,趁着夜色顺着界津河上游走。

果不其然,第二日又有人来祭拜,就怕晚上周蝶青找到他们,这不祭拜还好,来祭拜时,发现这里的贡品竟然全都不见了,当即吓得连滚带爬地回了村。

此后,村里的人更加坚定是周蝶青回来了,还带走了祭品,这话传地邪乎,那以后,吉州村的人再也不敢夜半出门。

王德贵看到家里地上凭空出现的衣服,也被吓得两日不敢睡觉,生生的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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