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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蟊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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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是傍晚,骆家兄妹谢绝了魏清泠和卫轻筱的邀请,推辞说此次匆忙,应改日专程拜访。

骆宸在回府的路上径直去了北镇抚司,一个让李酲专门上门想要走的蟊贼,看来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蟊贼。

骆宸盯上这袤贼是因为他顺走了骆兴修的腰牌,骆老好酒,当上甩手掌柜后,就彻底倒在美酒里了,以至于在听雪楼喝酒被人顺走了腰牌都浑然不知。

待到骆老回家,骆宸才发现老头的锦衣卫腰牌被顺了,正准备去追回,没想到那贼偷偷将牌偷偷送回了骆府。骆宸听到声响起身去追,没想到那贼警惕性极高,把牌子往院子里一丢,拔腿就跑。骆宸追到转角只发现那男子的一缕背影,似乎左脚有些跛脚,背影有些单薄。

集市再遇,骆宸一眼就认出了这蟊贼的身影,于是便有了和魏清泠街头追贼的相遇情景。

一转眼便是北镇抚司的门口了,原本是想着问问这小贼顺走牙牌的意图,就移交给衙门了,没想到李酲上门要这贼人。李酲,可是二皇子匡缙身边的红人。

下地牢,不出几步,便是那贼人的关押地,极少有不重要的一些犯人被关押在北镇抚司,所以骆宸便把那蟊贼暂且关在靠门位置,有点儿人情味儿的让他能看一点点人进出时微微透过的光。

这贼人原先是准备这两日便被移送到衙门,因着李酲这事,骆宸连夜赶来审这人,直觉告诉他,这人和皇子有关。

“诺。”骆宸仅仅一指,那男子便被逮了出来,绑在了刑架上,刑架设的精巧,刚开始人架上去和躺在普通木板无异,但侧边有个木头块,轻旋,木板后便有铁钉似千针扎入人身,寸寸入筋,个边钉子更是扎至骨髓。

这刑架,是骆宸改过的,之前仅是扎入身体,后来骆宸找了个郎中,便有了这钉子入骨髓的作用。

“什么人派你偷腰牌的?”骆宸顿了一顿。

“你可知这偷朝廷命官的腰牌已是死罪,你偷骆家?十条命,你都得交代在这地牢。”骆宸掐着这贼偷腰牌乃无心之举,怕是担忧这性命才连夜还回。

“小的不敢,小的以为是块普通玉佩,才顺手拿了,小的……小的,小的怎么敢动北镇抚司的东西啊。”北镇抚司威名在外,磨人手段之多,酷刑之严,都城人人可知。

“哦?是吗?看来,嘴巴挺严。”骆宸手一挥,侍卫便扭动那木块。

“嘶~”蟊贼吃了痛,大叫了起来,“大人,大人,小的……小的……真的就是偷点儿东西啊。”

“偷东西??怕不是偷东西这么简单吧。”骆宸眉头又皱了皱,侍卫又将那木块扭动了几分,此时已有血沁到了木板,木板新旧血迹混在一块儿,似上了新漆。

“还有,还有,我说,我说。”男子迫切的想将事情全部告诉给骆宸。

“腰牌真是我顺走手了,但是有一男子托我去云县送坛酒。这……这真是我最近遇见的所有事了……还有,还有,前段时间有一姑娘落水,我趁乱摸了她的玉佩,还有……还有,去听雪楼,我趁人多……直接……吃完就走了,北面的金玉轩……”

蟊贼憋着一口气,恨不得把自己这几天的行程、生平籍贯以及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汇报给骆宸。

“够了。”依旧是一挥手,那钉子缩了回去,只有下流的条条鲜血宣告着刚刚的酷刑。

“云县?酒?”骆宸身子往前探了探,凑近了这蟊贼,手搁在腿上,托着腮。

“对对对……小的收了他十两银子,他就让我去送坛酒,让我看着他们吃下。”

“可是云县那户人家并不在,”蟊贼咽了咽口水,“我去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人了,屋里......东西散了一地,我怕那给钱的男人找我要回这十两银子,便把酒放下了,准备顺点钱财就跑路了。”

“我就是偷点钱财啊,大人......什么偷窃朝廷命官腰牌这种掉脑袋的事,别说我十条命了,我上下八辈子都不敢干啊。”蟊贼越说越激动。

骆宸隐约觉得让送一坛酒去云县,又引出了李酲,这是怕是不简单。“那......让你送酒的男子,是什么模样?”骆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若有所思。

“他是晚上找到我的,说有我偷东西的证据,让我帮个忙就可以不报官,还给我十两银子,那夜太深了,我透着几户人家门口的灯笼,隐约看着那男子……那男子的眉毛好像是中间断了一截。”

“断眉?”骆宸嘴角有了一丝微笑,“李酲,果然是你。”

“庄尧。”骆宸开了口。“给他背上上些药就送衙门吧,说他偷了些东西碰巧被你抓了。”木刑具旁一位身材魁梧着搪瓷蓝棉袍,腰间配一柄弯刀的男子随即应声抱拳,“属下这就去办。”

名叫庄尧的男人安排了两个侍卫将蟊贼从刑具架上放了下来,又让两人搬来了小条凳,令这蟊贼躺在了长条木凳上。庄尧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洒在了蟊贼背上,一时间蟊贼的叫喊和里间犯人的喊叫混作一团,“安静点。”庄尧踢了蟊贼一脚,“能用上北镇抚司的药,也是你小子的福禄了。”

蟊贼顾不得自己涕泗横流的狼狈样,从长凳上连滚带爬的挪到骆宸面前,说道:“谢大人,谢大人。”骆宸唤左右将这蟊贼拉远到离自己几步的位置,“还有一事,你从落水姑娘身上顺的玉佩,如今在哪?”

“啊?”蟊贼显然不知骆宸还要问这事,一时间有些诧异,“小的把顺来的值钱玩意儿都去城东那家典当铺给当了。”蟊贼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感觉到这块玉佩对骆宸的重要,不知把它当了,骆宸会不会又要对他用刑。

“丢衙门口吧,北镇抚司不留阿猫阿狗。”骆宸说完,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地牢。看到骆宸离开,蟊贼终于松了口气,靠着长凳瘫软了过去。

翌日,骆宸一大早就去了城东的典当铺,骆宸今日未着飞鱼服,也未带随从侍卫,仅着一人着一梧枝绿常服戴一长石灰方巾上了街。

城东的典当铺是都城最大的一家,据说老板世代是这做典当的,祖上上三门捞偏门的事都干过,现在这背后到底依靠着什么大人物,骆宸也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一代老板极为神秘,没什么人见过,骆宸之前查案,也就见到了当铺二当家。

“我来寻个玉佩。”骆宸敲了敲高柜台的木板两下。

“客官您的当票拿来我瞧瞧。”柜台上的票面只听其声,看不见身影。

“死当,无票。”骆宸话极少,企图用最少的话来办完事情。又两三句说了个日子和玉佩的大致模样。这柜台上的票台唤了个追瘦猫,按骆宸说的日子去找竹牌标记的玉佩了。

“寻到咯。”追瘦猫一声吆喝,然后将玉佩和竹牌放上了柜台,一旁的朝奉慢悠悠说句“东西是个好东西,虽够不上玉中精品,但上次死当看当货人可怜已经是给了他二倍的价格咯。”

“客官您看,这死当之物,按理说咱们不会这么快出手,朝奉都说上次给了二倍银子了,您这,现在怎么着,也得加点,给咱们补补。”这票台精得很,听骆宸口气,好似和上次典当那人认识,便将上次典当已经多给了银子的事说给他听,估计他也是愿意补这钱的。

“一口价,多少银子。”骆宸示意票台将这玉佩给他看看,或许是票面看出来了来人出身不凡,一反常态的将玉佩递了过来。骆宸将玉佩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又转来转去看了几圈。

“二百两。”票面伸出了两根指头。

“二百两?”骆宸知道当铺的脾性,这玉佩二十两已经是高价了,再怎么二倍也不会超过五十两,竟然开口要二百两,虽然骆宸是个不缺钱的主,但如今他当着骆家的主,自然时时节俭些。

“怎么,客官莫非觉得贵了?那咱们可就不卖了。”票面南来北往。各式各样的人都打过招呼,骆宸这种,他没见过千个也有百个,多半是个败家子败家,当了家里什么宝贝,被家人发现了。

“这玉佩也就是普通玉佩。好东西我还是见过的。”骆宸微微一笑,票面正准备伸手拿回玉佩,没想到骆宸一手把玉佩直接放上了柜面,“您问问司理,看这玉佩我出一百两合适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咱们也不强求了。”

骆宸一边说着,一边脚已经迈上了当铺大门槛。“客官,客官,您留步您留步,我去问问老板。”票台拿着玉佩便往里屋走,骆宸在外只能听到“咚”的一声,料想这票面体重倒是不轻。

不多会儿,又听见票面气喘吁吁的声音:“客官,一百两,一口价。”

骆宸从怀里拿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票面将玉佩递给了骆宸。

骆宸出当铺了,还在想,原先是想说个五十两,但是为了招惹祸端,干脆出点银子。不知卫家那丫头知不知道这么块玉佩花了整整一百两啊。

这可是一百两啊。

骆府。骆宸坐在了饭桌上,看着一桌山珍,一点儿食欲都没有,骆冉冉给他夹了块鱼胶水晶炖水鸭, “二哥你尝尝,这可是醉仙楼师傅的手艺。”骆宸看了看这鸭,食欲全无。放下筷子便往屋外走。“冉冉你也少吃些,你都胖了。”

“母亲,以后府中还是节约为上。”骆宸丢了这一句便走了。

“爹,娘,你看二哥,他说我胖。”骆冉冉气不打一处来,亏她出去玩还想着她这天天只知道办公务的二哥。

深夜,除了屋外鸟鸣,还有不知名的角落幽幽的一句:“这可是我自己都舍不得花的,一,百,两。”

卫家,魏清泠打了个喷嚏,喃喃道:“这寒露之后,温度确实下降的快。”,接着吩咐小桃拿了床厚被子到她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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