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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流年似火[流花cp] > 第7章 回国

第7章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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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开门见山地说吧!你和樱木是我执教生涯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的天赋如此突出的球员。虽然你们还有一年才毕业,现在考虑还为时尚早,但是,恕我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到那时一定会有很多学校来招揽你们入队。避免被其他球队捷足先登,我想提前一年问问你,愿意来深泽吗?当然,我也会去找樱木,真的希望你们可以一起加入球队!教练组会围绕你们俩来打造一支全新的深泽,看着你们再次一起称霸全国......”唐泽教练态度真诚,字字恳切。

深泽体大篮球队教练唐泽一雄,在流川樱木去美国前曾找过二人,希望他俩加入深泽篮球队。但是,那时他们已经决定去美国了,所以这件事情就搁浅了。后来樱木回国,唐泽便邀请樱木破格入队。

当樱木离开他后,流川感觉身体的某个器官被生生扯出;当听到电话那头仙道和樱木在一起时,他嫉妒到发疯却无能为力;而这一次当他真的看到樱木和仙道如此亲密,他发现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

可能在樱木的心中,他们之间无论曾经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都在流川的一次次冷漠中消磨殆尽。但是对于流川来说,他对樱木的感情却越来越清晰明了。

于是他拨通了唐泽教练家里的电话......

“请问唐泽教练在吗?我是流川枫......”流川尽可能稳住气息,让自己保持冷静。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非常温柔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一雄,你的电话,他说他是流川枫......”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是唐泽一雄!”唐泽教练语气中不难听出难掩的兴奋。

“唐泽教练您好,我是流川枫,我决定回国!”流川直入主题。

“哎呀,太好了!什么时候回来?”唐泽的喜悦之情简直要溢过太平洋。

“等合同期结束,大约明年四月份,我想提前跟您确认一下......您还记得您说过......”

“当然记得,球队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随时可以回来!我们今年已经拿了冠军,明年志在卫冕!未来三年的目标是打造深泽王朝!你现在对于我对于球队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能跟樱木联手,这几乎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没等流川说完,唐泽教练便抢过话,他给流川画了一张又大又香的饼,生怕流川随时反悔似的。

虽然深泽体大这次拿到了UBL(日本大学篮球联赛)的冠军,但是比赛过程还是很惊险的。

八强赛遇到黑马—东京大学,东大是一支传统强队,八强常客。但是由于队内主力中锋退役,教练组重组,又没有得到很理想的补强,所以近几年一度沦落成了一支二流球队。直到学霸赤木刚宪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东大,加入球队,并且球队围绕赤木进行了重建。虽然球队在重建后经历了两年磨合的阵痛,但是终于在第三年爆发,一路杀疯闯进八强。四分之一决赛的对手就是深泽体大,樱木和赤木首次以对手身份站在赛场上,着实吸引眼球。深泽体大最终以2分优势涉险过关进入下一轮。

半决赛对手是卫冕冠军中央大学,领军人物正是处于巅峰状态的全日本第一中锋河田雅史和第一控卫深津一成,这支球队几乎就是山王工业的高配版,大部分球员来自山王。所以默契度方面是其他球队无法比拟的,是夺冠的最大热门。两支球队进行了一场鏖战,打了3个加时才分胜负,成就了一场经典战役。而这场比赛的关键先生就是樱木,他那深不见底的体能在最关键时刻拯救了身处水深火热的深泽,连续封盖中大内线,给深泽创造了一线生机,最终深泽凭借最后时刻的防守反击惊险过关。

而此时的樱木已经凭借绝对实力,稳坐主力大前锋的位置。

决赛对手是武藏野学院,这场比赛很有意思,球队核心均为一年级新人,武藏的森重宽VS深泽的樱木花道。二人当年在IH上的针锋对决就很有看头,虽然两个人打的位置不一样,但是错位进攻时还是会有一些正面交手的机会。二人均在那年的IH上大放异彩,时隔一年,两位天才少年又将战场转移到了大学联赛,不禁让球迷兴奋不已。比赛过程惊心动魄,两队交替领先,分差一直保持在5分以内,异常焦灼,深泽在最后时刻顶住压力1分险胜,深泽在连续三年折戟半决赛后终于拿回了暌违已久的冠军。

樱木毫无争议当选总决赛MVP,便有了后面和仙道的那次合影。其实,当时樱木和很多人包括教练都拍了单独的合影,也许是媒体觉得仙道颜值实在太突出了,就把这张作为新闻素材登在了报纸上!

虽然拿到了冠军,但是深泽也暴露出来很严重的问题,一个是球队的阶梯建设有断层,再一个就是球队后场没有稳定的控场后卫,最后几场比赛基本上就是咬着牙拼下来的。如果球队想一直稳定成绩,必须要解决这两个棘手的问题。所以,在NBA转型成功的流川无疑是目前球队最需要的人选,甚至流川同时缓解了这两个燃眉之急。

流川这个从天而降的“香饽饽”正好稳稳地砸在了自己的手里,真是意外之喜。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得做好保密工作,被其他球队知道了保不齐要来插上几脚,唐泽一雄心里盘算着。

“哦,对了流川,还有谁知道你回国?”唐泽试探着流川。

“我刚刚做的决定!”

“我觉得还是先不要跟外界说你回国的事情,你不知道现在国内篮坛都对你给予很高的期望,如果这个时候媒体知道了一定会大肆报道,会有很多记者介入你的生活。我知道你是一个简单、专注的人,不喜欢被人打扰,在你回国前我会把国内这边的所有事情处理好,你回来后只需要专注打球,什么都不用管!”

唐泽这只老狐狸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是他却不知道流川这只小狐狸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回国打球的真正目的自然不是冲着球队。两个人虽然各自心怀鬼胎,但也算各取所需、互利共赢。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一切就拜托您了,唐泽教练!不打扰了!”

“好好好,你自己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咱们明年见!”

......

唐泽教练这边像是终于后继有人了一样,很少饮酒的他来了兴致,大中午的跟夫人小酌了几杯。

流川挂掉电话,长长呼了一口气。经历了刚刚几次情绪的大起大落,流川感觉非常累,那种像前一天跑了个全马没有休息接着又熬了个夜一样累。他瘫在沙发里,感觉自己的皮肤、脂肪、肌肉、内脏全都脱离了骨骼一样,整个人完全散架子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流川非常积极地配合北原的治疗,他要以一个最健康的状态回国,他不能让樱木看到自己糟糕的样子。

回国前一周,球队方面的手续,以及回国的机票都已经办理好了。除了球队和唐泽,唯一知道他回国的人就是北原教授。

“我会按时把你的药按照疗程寄给你,出现任何问题都要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不希望我们这半年多的努力白费……”北原面露可惜,停顿了一下,“其实你不应该在这个关键时刻终止治疗.......”北原无奈叹了口气,他知道以流川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只能尽可能地保障他当前的状态。

其实对于流川突然决定回国,北原有点惊讶。流川目前基本上每场比赛都有稳定、不错的上场时间,这对于一个一年级的新秀球员来说是来之不易的机会,说明球队是有意培养的,前途不可估量,北原有些不解。

“流川,为什么突然决定回国?能和我说说吗?”

“......”流川沉默了,他到底还是不擅长说谎话,他不想随便编个理由骗北原,更不想说出真实原因。

“好吧!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是,你有把这件事告诉荣治吗?前几天我和他通电话,他似乎并不知道你要回国的事情。”

“......我......我会和他说!”流川一时窘迫,他确实忘记了告诉泽北,被北原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流川,你真的是一只冷血狐狸呀!

“流川,荣治是非常好的孩子,很单纯、很简单,和你一样。他真的把你当做最好的、最特别的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与坦诚!你做到了吗?”北原说这句话时虽然很平静,但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愤怒、质问、维护......

北原看得出泽北对流川的感情是超出友谊范畴的,这是一个基于“同类”的敏感。他曾经也像泽北一样毫无保留的追随过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大了自己十岁,对自己照顾有加。可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向男人表达自己感情的时候,男人有了女友并光速结婚,都没有给北原反应的时间,原来男人只是把自己当成弟弟,北原伤心欲绝,远赴美国。

其实有时候比痛苦印象更深刻的是会错意的尴尬,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妄想症一样幻想着这个男人能接纳自己。呵呵,一个男人怎么能够接受自己呢?那段时间,他在情绪的泥沼中痛苦挣扎......那种难熬他经历过,所以,他不想泽北也体验同样的折磨。

流川被北原问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北原说得没错,泽北对他一直坦坦荡荡、毫无保留。他其实真的有当泽北是朋友,可是为什么北原会这样问他?

“流川,其实你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北原表情严肃,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假装随和。“你的共情能力很差!”

“共情能力?那是什么?”流川感觉一头雾水。

“简单来讲就是,你很难能够了解、感知周围人的情绪或心理状态!”北原停顿了一会儿,看流川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便继续道,“你总是习惯以自我为首要目标,从而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你很难被感动,会对身边的人表现得自私、冷漠;通常你会刻意压抑住自己的负面情绪,不会表达,也不想表达。你感受不了别人,因此,你理所当然地觉得别人也感受不了你!你活得很封闭、很孤独、很幽暗......”

流川木纳了一会儿,然后很平静地说:“我听过一句话,‘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流川打断了北原,表情依然淡漠。

其实这是尼采的一句名言,流川是在一本篮球期刊上看到的对一位非常励志的球员的评价。这位球员生在贫民窟,却没有被悲惨的命运打败,一直积极乐观地生活着。最后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NBA的超级明星,从此改变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流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句话印象深刻,便把它记下了,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算是给自己挽回了一点局面。

“哈哈哈哈哈......”北原突然失声大笑起来。

“您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流川感觉自己好像遭到了嘲笑,如果不碍于北原是长辈这个身份,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不错嘛!原来你也会看书呀?”北原及时收起了他那副欠揍的表情,“没错,黑暗的力量正是滋养树根的沃土,根扎得越深,吸吮的养分就会越丰富,才能长成参天大树。而人的一生都在跟种种黑暗较量,只有历经磨难,才能让自己更强大。可是......流川,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再认真地问问自己是怎样理解这句话的呢?”北原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递给流川。

“我......”流川半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他开始反思,自己看书看报都跟过流水账似的,为什么偏偏记得这句话。

“在很多人看来,流川你很强大,很优秀,你就是别人眼中的那棵参天大树。可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在依赖‘黑暗’的力量。‘黑暗’的土壤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给你提供必要的‘养分’,也可以给你喂下致命的‘毒药’。所以,真正的强者是在了解了人性中这些‘黑暗’之后能更好地约束、控制自己不要迷失……”

北原拿起水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也给流川一点消化的时间,然后不急不缓道,“人生就是不断修缮自己的过程,你要知道,不是贵于无过,而是贵于改过.....哦,对了,那我想问问你,流川,你看见光了吗?”北原身体微微前倾,略带侵略的眼神直视着流川,似乎想要震慑住对方。

流川心脏陡然一颤,面部轻微抽搐。这个面微表情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逃不过北原的眼睛,他带着满意的、狡猾的微笑又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北原那副惯用的假惺惺的和蔼可亲的面具又重新挂到脸上,眯着他那勾人的桃花眼盯着流川。

流川不禁打了个冷颤,最受不了他这幅嘴脸。

“今天这次治疗算我送你的回国礼物,不收费,以后有问题随时联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回去玩玩。哎呀,这样一说起,我似乎也有十几年没回去过了呢,还真有点怀念呢!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平安哦,流川!”北原说话一直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和他无关。

流川本来还想请他吃个饭表示感谢,但是人家都这么委婉地轰自己了,那自己也别赖着了,就借坡下驴道了别。

回到家后,流川拨通了泽北的电话:“你好,我找泽北。”

“您哪位?”接电话的是泽北的室友。

“我是流川枫!”

“流川枫?”电话那头的人惊呼道,“你,你找泽北什么事?”

“找我什么事要你管?”泽北听到流川枫这三个字条件反射一样从厨房冲出来,一把抢过电话,又把室友一脚蹬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室友拍拍屁股白了泽北一眼溜回了房间。

“喂,流川!我刚刚在准备午餐,你吃了吗?”泽北口气马上变得温和起来。

“哦,我还没有吃,刚从北原教授那边回来。”

“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泽北的关心都快溢出电话那头了。

“我挺好的!”流川语气不咸不淡。

“那就好!我们没有进季后赛的希望了,所以打完剩下的三场比赛这个赛季就结束了,接下来我会有三个月的假期,到时我飞过去陪你,我要参加你的每一场季后赛,想想都好兴奋呢!”泽北在电话这边手舞足蹈地展望他的梦幻假期,丝毫没有看出因为球队未进季后赛而感到半分遗憾的状态,如果教练见到他这副不值钱的德性,估计气得都得让他赶紧卷铺盖走人。

“泽北,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我准备回日本了。”流川这位冷血杀手最擅长的不是火上浇油就是冷水浇头,这一盆冷水算是把泽北这边的小火苗给浇得烟儿都不剩。

泽北头上仿佛劈过一道响雷,把耳朵震得嗡嗡响。

“什......什么?你要回日本?你......你最近做的决定吗?”泽北说话都有点不受控制地结巴起来。

“不是,去年年底就开始准备了。”流川语气中透着的理智有点不近人情。

又一记响雷劈得泽北泄了气,声音都开始变得低沉:“既然决定了,什么时候走?”

“下周一!”

“什么?下周一?”第三记响雷,泽北终于控制不住了,“也就是说还有三天你就要走了,然而你现在才告诉我?你当我是朋友吗?”听到这,泽北甚至有一瞬间都在怀疑这一年多都在忙了些什么?自己掏心掏肺掏肝掏胃,整个人都快掏空了,不计一切地去对他好究竟图个什么?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

“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确实忘了......”

泽北一口气卡在喉咙差点没上来,好气又好笑,心想樱木的不辞而别,流川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他想到这,心里反倒平衡了一些,这家伙不是一直就这样吗!我比他大一点,要包容他一点,迁就他一点......可是,就比他大一岁而已,唉,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

泽北做了几次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明后天有背靠背的比赛,你走之前是见不到了。你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护照、机票、钱包这些很重要,其他的就算忘了我也可以给你寄回去!国内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回去以后有什么打算?”泽北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去深泽体大!”诚实是流川的“优点”,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他也不会说,要么实话实说,要么半天踹不出一个屁。

那不正是樱木所在的学校吗?第四记响雷直接把泽北劈得没了脾气!

“那以后准备留在日本发展吗?”泽北深感不安继续追问。

“这个还不能确定,就是想回去了!”

“你......唉......算了,既然已经决定回去,那就先做好当前的事情吧!我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的!”

泽北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同时他也做了一个决定,他也要回日本。本来在休赛期泽北的父母是准备来美国看他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回去,父母也不用麻烦了,自己还可以见见曾经的队友。他这样想着但是没有告诉流川,当晚就订了五天后的回国机票。

飞机上,流川将头抵在窗边,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天空是他熟悉的浓烈的黑,不见一丝星光,也不见月亮。

有些人的心智像猫的眼睛一样,越黑暗的地方看得越清楚。流川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有这种窥视黑暗的能力,可是,他现在却感觉什么都看不清了。

“大笨蛋,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为什么现在要我去追你......”流川苦涩地自言自语,眼皮越来越沉,直至沉到再也睁不开。

半梦半醒中,北原的那句话,“流川,你看见光了吗?”一直萦绕在他的耳畔……

翌日上午九点,飞机落地东京,流川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神奈川的自家别墅。

四月末的神奈川气候宜人,流川摇下车窗,微凉的海风迫不及待地钻进来抚摸着流川那如缎般轻盈的发丝。流川合上眼睛,任海风肆意在他的脸上扫过,感受着这久违的熟悉的味道,有他的味道。

他望着那座海上的孤岛......

江之岛是一个特别的地方,一条狭长的沙地连接着小岛与陆地,小岛几乎被海包围着。大多数来到岛上的人会去逛古街、拜神社,却很少人知道这里有一条崎岖特异的海岸。那是一个海蚀平台,几乎没有人为干预,保留着最原始的状态。

流川以前经常会跟姐姐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来这里玩,湛蓝的海水在太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反射的光让人睁不开眼。虽然是海,却没海腥味儿,而是阵阵海风带来的冰爽气息。

流川和姐姐每次都会跑到海岸尽头的岩屋,那是一个经历了长年海浪侵蚀形成的天然洞穴。姐弟俩就安静地坐在里面不说话,看着反复出现、消失的浪花与漩涡,好像它们有能带走姐弟俩烦恼的魔法。

“乘客,目的地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流川的思绪。

“好,谢谢您!”流川礼貌道谢。

出租车开走了,留下了流川孤独的背影。他拖着行李箱,一个人面对着这幢没有温度也称不上家的别墅,沉默、沉重......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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