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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坦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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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吃完饭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可是呆了十分钟不到就感觉有点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实在是憋闷,又下了楼,来到健身室,打开跑步机开始在上面“散步”。身体在动,脑子也不闲着。

从自己选择放弃梦想回国的那一刻起,流川就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对于那个曾经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人,他有足够的毅力和耐心去弥补过往犯下的错误,再去重新拥有他。

可是流川也是人,是人有时就难免得陇望蜀,樱木现在开始慢慢地接受自己,但他又迫不及待地想听樱木对自己坦白一切。樱木就像一道蛊,被种进流川的身体里,蛊毒以最快的速度窜遍他的全身。

如今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困在了一个迷宫中,只想着要找到出口,却没有明确的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试错,如果错了再回到原地重新开始,这样下去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离开迷宫。他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用一包炸药,暴力地将迷宫炸开一个缺口。

流川调整了跑步机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不知道那个家伙回来了没有,他将湿哒哒的T恤脱下来搭在肩上,走出健身室。

偌大的别墅里仿佛只能听到流川一个人的呼吸声,其实他以前也是习惯的,毕竟他很擅长独处。可是自从那个家伙出现后,他的世界就好像从一幅未上色的画稿,被慢慢上色成一幅色彩鲜明的画作。流川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会感到孤独,就如此刻,他只希望樱木快点回来。

流川躺在卧室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辗转反侧,耳朵竖得老高。不知等了多久,楼下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流川兴奋地坐起来,刚想下床,犹豫了一下,又钻回被子里,装睡!他想赌一下樱木今晚会不会自己过来,如果不过来,他就去樱木的房间蹭床睡,反正老脸早就不要了。

这时,楼下传来樱木的声音:“田中伯伯,流川睡了吗?”

“上去有一会儿了,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好的!我先上去了。”

樱木洗漱完毕后在流川门前徘徊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就是很想流川。尤其是和仙道见完面后,他就想马上见到流川。

犹豫再三樱木还是推开了门,流川背对着门,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床垫传来微微的震动,流川心脏一紧。樱木双手撑着床,直起上半身,借着窗外的微光,探着脑袋仔细端详着流川,这个家伙是真的好看,难怪那么多女生为之疯狂。

樱木那头自顾自地欣赏,流川在明知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情况下装睡就更难了,他觉得自己装睡这个举动极其的幼稚可笑,可是张弓没有回头箭,总要将装睡贯彻到底吧,这个时候醒来实在太尴尬。

看了一会儿,樱木确认流川睡着了,才轻轻躺下,小心翼翼地从流川身后环住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对方颈后。

流川闻到一阵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樱木身上特有的味道扑背而来,凉丝丝的皮肤触碰到自己的颈后,温热的呼吸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耳根,流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

这让偷偷摸摸抱着他的人顿时一僵,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流川的动静。流川再也装不下去了,翻了个身,揉揉眼睛,假装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回来了.......”流川的声音软软糯糯,翻身时顺手拉开了床头灯。

“嗯,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樱木有点懊恼把流川给弄醒了。

“嗯,你把我吵醒了,我睡不着了,怎么办?”

流川盯着樱木的眼睛,眸底的柔光径自漫开到眼角,溢出点点笑意,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缱绻。

樱木静静地凝视着流川,眼里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要把流川绕进眼底深处。两个人在这静谧的夜里静静地对视着,无需多言却好似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樱木侧身枕着双手,微微垂下眼眸:“流川,其实,我周末出去是去便利店打工了。”樱木的声音里有点小孩子犯错时的心虚,他已经做好了被流川“批评”的准备。

“哦......”

樱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观察着流川的表情,试图找到他故意隐藏情绪的证据,但是他看到的确实是神情平静的流川。

“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没什么?你不生气吗?”

流川摇摇头说:“不生气,你有给自己做决定的权利,我不能干涉......”

“流川......”

樱木此刻只觉得流川就像坠入凡间的天使,怎么会这么善解人意。樱木又往流川身边凑了凑,额头抵在流川的肩膀,心里想着一鼓作气都说出来吧!

“嗯?”流川轻轻吻了一下樱木的额头。

“其实......便利店的工作是仙道帮我找的,还有......今天中午,仙道来找我了......”樱木一脸担忧地看着流川,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流川回他一句“你违反了我们的约定,你骗了我”然后再给自己一个凉飕飕的眼神杀。

结果流川却又是只回了一个“嗯”。

樱木用手摸了摸流川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

“你就不想知道仙道找我干什么吗?”

“我知道……”

“你知道?”樱木瞪大了眼睛,随后想想也是,毕竟流川比他先一步知道仙道喜欢自己这件事,只是他在仙道未对自己做出明确表态前一直都在回避。

“他……他到底还是跟我表白了……”樱木不安地看着流川,“你要是生气你就说出来,本来......我就不应该瞒你的。”樱木做好了被就地正法的准备。

“那你是怎么想的?”

“只能是朋友,再无其他可能。但我不想伤害他,他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唉呀,有点烦!”樱木使劲儿抓着头,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

流川看着他那副德行转移了话题:“那你还有别的事儿要和我说吗?”

“嗯?你……不生我的气吗?”樱木觉得流川今天很是反常,按照以往,恐怕不是憋着火不说话就是强行吻一通再说。

“呃,好像有一点……”

其实,樱木能跟自己坦白这些流川非常欣慰,这侧面说明了樱木开始重新接纳、信任自己。今天跟踪他的事他也不希望被樱木知道,所以他希望樱木可以主动告诉自己他爷爷住疗养院的事情。但是,樱木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没别的了......”

流川也不再继续追问,想着再找个什么机会再说吧。

“你知道在美国时,我为什么不赞成你出去打工吗?”流川的口吻突然正式起来。

“你是怕会影响到我的训练......”

“不只是这个原因!”流川翻了个身,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因为我自私地希望你可以多陪陪我......那段时间我总是找不到你,我想让你跟我一起练球,你每次训练完就很匆忙地走了......”

“可是......你有泽北陪你练,他的球技比我好,他可以帮到你更多,而我......”樱木越说越没有底气,“而我,只会给你拖后腿。”

流川转过头将手放在樱木的脸上来回摩挲着:“我是主动找他练过球,因为我当时还是有想要证明比他强的执念。后来,你出去打工我只能自己在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所以,才会经常约他练球。”

“可是,那次我明明在家,你还是去跟他......还说不要等你了......”樱木嘟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流川。

“哼......你还挺记仇!也是,以前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情敌’头衔,你都能跟我较劲一年多!”

“谁跟你较劲了?就是看你不顺眼罢了!那么能招蜂引蝶!”

“那次是提前约好的,是他约的我,他每次都牺牲自己的时间陪我练球,我不好拒绝。”

“你一定很感动吧?他可以为你付出那么多......他是不是......唉,算了......”樱木其实很想知道泽北是不是跟流川表白了,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再问下去,他怕那个答案是肯定的。

“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感动,但是当你说你要跟我一起去美国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心里是有触动的,心情好像也很好,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感动。对于他,我可以确定,是感谢......”流川在朦胧的灯光中看着樱木,似乎在酝酿着下面的话该怎么说。奈何没有三井的词汇量,憋了半天还是直白地补充了一句足够让樱木炸毛的话,“他......他说过他喜欢我......”

“他跟你表白了?”樱木倏地坐了起来,他不是没有想到过泽北可能已经先他一步跟流川告白了,但是确认以后不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什么时候?”

“就是,在你回国那天......”

“你......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当时想到了你,就想着快点回去找你,结果......你走了......”

“你想到我什么?”

“我想到......如果这句话是你对我说的......”

“臭狐狸,你少臭美了,我、我才不会跟你表白!不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樱木气急败坏地准备下床回房间,流川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回来,迅速用被子给樱木包成了一个粽子,手脚并用地将他捆在自己的怀里。

“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睡......”流川在樱木的耳畔低声呢喃,鼻尖蹭着樱木的肩头,“睡吧......”

没过一会儿,樱木那头就不动了,传来轻轻的鼾声,流川起身看了看,确定樱木已经睡着了。他在樱木的脸上亲了一下,怕他睡不好就解开了缠在樱木身上的手脚。

由于白天喝了太多咖啡,流川的大脑神经系统异常兴奋,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直到凌晨五点多才有了一丢丢睡意。没睡一会儿,天又亮了,阳光穿透玻璃洒在床上。流川只觉得有些晃眼,他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的!他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从睡眠状态调到了应激状态,猛地坐起来,望着旁边那半张空床发呆!

这时楼下传来樱木和田中的说话声,流川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吐出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算是彻底清醒了。流川顶着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发型和像画了烟熏妆一样的两个大黑眼圈,迷迷瞪瞪地下了楼。不出意料,遭到了樱木的一顿嘲讽,田中和佣人们也在一旁偷笑。

别墅里充斥着阔别已久的温馨氛围,上一次竟然也是因为有樱木在。

由于流川精神状态不佳,田中开车送二人去学校,两个人打打闹闹上了车。这一次田中把车停在了人流不多的侧门,两人跟田中道别后一起进了学校。

......

和中央大学的练习赛安排在晚上7:00,队员们提前了一会儿用晚餐,以保证不影响正常比赛。在他们用餐时,中央大学的球员在堂本教练的带领下来到了球馆,提前开始了适应球场。

吃完饭后,大家陆续都回到球馆去换衣服做准备,樱木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要去学校正门接千夏,他按住了想要“尾随”的流川,让流川回球馆乖乖等着。

千夏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条纹T恤,齐膝短裙,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阳光。

樱木把千夏带到了球馆,给她安排好位置就跟着队友们去练球了。因为明天是周末,所以晚饭后没有什么事儿的学生都来到球馆看比赛,大家也都很好奇,从NBA回来的流川枫到底能神到什么程度。

竹内还是第一次看到樱木跟女孩子走得这么近,八卦心起,凑到樱木身边用手肘顶了顶樱木:“看台上那位清纯可爱的姑娘是谁啊?”

樱木瞥了竹内一眼,将手里的球抛向篮筐,篮球应声入网。

“怎么?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樱木接着又投进一球。

“我就是好奇嘛!从来不见你跟女生走得这么近,还亲自安排位置,莫非......你这是铁树开花了?”

樱木不胜其烦地将竹内踹开:“练你的球去!”

这时,一股阴风从身后吹来,樱木感觉后脊一阵发凉,一个冷冷的声音飘进樱木的耳朵:“她是谁......”

“流川枫,你的眼睛是长在我身上了吗?好好练球吧你!”樱木说着把球传给流川,流川接球、投篮,篮球空心入网。

樱木冲着流川哼笑一声:“便利店一起打工的朋友,隔壁S大的,很喜欢篮球,就邀请她过来了!”

“哦......”流川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至少现在两个人可以逐渐敞开心扉,有问题当下就去解决,不会去拖到误会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到无法收场。

......

唐泽一雄邀请堂本五郎和泽北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很感谢唐泽前辈能够接受我们的请求,和我们来打这场练习赛,这也是我接过主教练教鞭后的第一场比赛,能和冠军球队切磋真的是很荣幸,还请前辈多多指教。”堂本在唐泽面前是晚辈,他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唐泽教练的对面。

堂本算是中青代教练中的佼佼者了,曾经率领山王夺得了全国大赛三连冠。

他专注严谨、冷静沉稳,尽管山王一直不缺乏天赋异禀的球员,但是若要将他们的潜力得到最充分的发挥,就一定离不开教练平时的训练以及临场的战术布置。他从不轻视任何对手的态度,比如当年面对评级仅为C级的湘北,他也带领球员仔细研究,要求所有球员必须高度重视。虽然那一年输给了湘北,但是他的执教水平毋庸置疑,后来还是破格被邀请执教实力强劲的中央大学篮球队。

“哈哈哈......”唐泽对于堂本的这套彩虹屁很是满意,但也还是要谦虚一下,毕竟扮猪吃老虎的戏码比较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哪里哪里,去年赢球实属侥幸,过程太过于艰险,你应该也看了最后几场比赛,不是险胜就是打好几个加时,是我们比较幸运罢了!”

其实,唐泽这话倒也不算是过于谦虚,他说的也确实是球队当时面临的问题,只是小小润色了一下。毕竟,他唐泽在圈内就是出了名的难对付,侥幸赢球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他常常教育他的球员,“不要想着靠运气,而要靠力行,你的努力才是最关键的取胜密码”。

“说到人员,听说前辈又得一员大将,您声名远播,像流川这种个性极强的人都愿意放弃NBA来到您的球队打比赛,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流川回国之前的保密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但是毕竟树大招风,回国后就没有办法控制了,尤其都在一个圈子,风声自然很快传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堂本那里。不过他实在是想不通,流川究竟因为什么回国,而且还选择了自己球队最大的竞争对手深泽。这到底是流川一时没想开的自毁前程,还是唐泽这只老狐狸的威逼利诱?好像两者都不太可能,所以话语间也尽是试探。

“说到这个,你可能不信,流川还真没有跟我说为什么回国。只是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跟我说准备回国,想加入我们球队。我也是很惊讶,但是流川那个人的性格你也知道,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任凭谁也问不出什么。”唐泽倒是很坦率,因为确实没什么可值得隐瞒的,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原因。

“是为了某个人吧......”一直在旁发呆的泽北突然像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了一句。

两位教练不明所以地一起转头看向泽北,刚刚还在神游的泽北感觉自己被两位教练疑惑的目光锁定,立马坐直了身体,尴尬地笑着说:“啊......随便猜的,我也不知道!”

“荣治这次回国准备呆多久啊?”

“这个还要等球队那边的通知,一般休赛期差不多四个月,但是球队会提前集合,所以会在国内呆上一段时间,也许有幸还能看几场UBL的比赛。”泽北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乖宝宝模样,认认真真地回答长辈的问题。

“上周堂本教练打电话说想让你也上场打一会儿,征求我的意见,我马上就答应了。我们的队员能和NBA级别的球员同场竞技,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答应呢?”

堂本接着把话接过来:“上周我们组织了一次球员聚餐,刚好荣治回来了,也顺便给他接风。他知道了我们的这次练习赛很感兴趣,说也想参加,教练组就给了他一个替补的名额,打几分钟就行了,尽量别去占用太多其他队员的出场时间。”

“哈哈哈,NBA归来的球员被按在板凳席上当替补,也就你堂本五郎做得出来了。你啊,一直都是这么公私分明,很好很好!哈哈!”唐泽被堂本的这番话逗笑了,心里也在暗想,这个家伙说话也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不知怎的,唐泽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仙道。仙道不仅长得八分像堂本,就连说话时的那无隙可乘也是如出一辙,真怀疑二人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想着想着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教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准备了!”仙道看着门大敞着,就进来了,正好在唐泽刚好想到他的时候出现也是够心有灵犀的。

“好!我们走吧!”

两位教练走在前面,泽北和仙道并排走在教练身后。

自上次的“互相取暖”后,仙道和泽北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二人老友叙旧一样聊了一路,直到进了球场。

看到泽北的出现,正在练球的深泽队员们全都停下了,开始猜测泽北此次再来球队有何贵干。

泽北的到来也引来了观众席不小的骚动......

“哎,你们看!那不是泽北吗?”

“是啊是啊!他怎么会来?来打比赛吗?”

“NBA休赛期回国休假吧?”

“关键是他怎么穿着中央大学的队服呢?”

“没看主教练是谁?堂本五郎啊!那可是泽北的亲教练啊!中央大学这阵容,呵呵,妥妥的一个升级版山王啊!这场比赛我看中央大学是赢定了!”

“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看不见得,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流川枫呢。流川也是打过NBA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是他的比赛我都有看过,能力绝对不在泽北之下!”

“我不懂什么比赛,我只想看流川......”一个女生眼里不断向外喷涌着桃花,直勾勾地盯着流川。

“泽北也好帅啊!我印象中还没有谁能驾驭得了光头呢?”

“仙道不打球好可惜哦!他高中时期打球可厉害了!”

......

“好了好了!大家先停下,都过来!”唐泽操着他那堪比扩音器的大嗓门把还在场上训练的双方球员都叫了过来。

唐泽在前面滔滔不绝的官方发言对于深泽的球员倒是习以为常,可苦了中央大学那边,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满腹经纶”的教练啊,一个个抓耳挠腮,深深怀疑唐泽是不是在玩什么心理战术。

“仙道学长,那个堂本教练和您长得好像哦!是不是您家的什么亲戚哦!嘻嘻......”竹内跟仙道开起了玩笑。

“嗯!我亲舅舅!”

“什么?真的被我猜中了?”竹内震惊到下巴差一点脱臼,“那您当年怎么没去山王啊?”

仙道冲竹内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在他耳边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不想剃光头,太丑了!”

“噗......哈哈哈......”竹内捂着埋着头笑个不停。

这时,一个光头从竹内身边经过来到流川身边,手臂很自然地揽过流川的肩膀:“流川,我们又见面了,一会儿要全力以赴哦!”

流川一时愣住了,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怔住了。

流川和樱木站在最后面,泽北隔着流川冲着樱木点点头。樱木看着泽北搂着流川的手,面部表情极其不自然地回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后又想夹着尾巴溜掉。

流川察觉到了樱木的动作,一下子抓住樱木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转头对他说:“你又想逃!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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