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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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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弃摸了摸脸,以为上面沾了什么骇人的血迹。

他浑然不知,自己肩后,一片黑暗中浮现出惨白的骸骨,头骨就赫然贴在肩头,上面两个黑漆漆的眼洞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在打火机昏黄的光下,投出的黑影在白骨上如水波般浮动,看起来十分诡异。

徐灵宾朝着他比了个手势,陈弃才察觉出什么,一转头,差点撞上头骨上下两排呲着的牙。

“小心!”陈弃伸手挡在她面前。

只是这一动作,他按着打火机的力道松了,刚燃起的亮一下消失了。陈弃刚想重新点火,一只手已经越过他的肩头,轻轻把手中的打火机拈走了。

火苗“呲”的一声重新跳起,照亮了徐灵宾的脸。

“忘了我学什么的了?”徐灵宾将他挡着的手拨开。她学的可是考古专业,怎么会害怕骸骨?“我就一时没想到,没想到,这里还真是间墓室。”

她借着打火机微弱的火光,打量着面前这具骸骨。它整体发黄发暗,靠墙坐在地上,几块骨头散落在一边,依稀可分辨出属于四肢。不难想象,如果没有背后的土墙撑着,这具人骨已然整个散架。

人骨靠着的墙,并没有用水泥之类的抹平,而是黄土直接裸露在外,顶部和地面皆是如此,看得出整间墓室直接从土中挖出,没有经过任何其他处理。

墓室和她之前判断的一样,空间并不大,约莫只有一间平房大小。天花板位置有口水井一般的盗洞,想必他们是从那里被放下来的,刚刚装神弄鬼的人也是在盗洞口说的话。对面墙上挖有一条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过道,除此之外……墙上还有挂有火把的铁插槽。

徐灵宾起身走到插槽旁,用打火机点燃松油火把,瞬间更为盛大的光盖住了打火机的那点亮。

她刚把打火机收回兜里,突然肩上受到一记重击,然后更多的重击落到她背上。徐灵宾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陈弃在大力拍掉她身上沾的土。她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起来背后一身土没错,可是徐灵宾感觉自己要被拍出内伤了,于是连忙制止道,“我自己来。”

“你没事吧。”陈弃看着她不停拍身上的土,每拍一下空中都尘土飞扬的。

“没事,能有什么事。”徐灵宾随口答,这土多得也有点夸张了!

“那你怎么不哭啊,跟个没事人一样。”陈弃上下打量她,见她面上毫无惊慌之色,完全不像被绑架了的反应。

“我哭……”徐灵宾微笑,“我哭也不解决问题啊。”

“真没事?”陈弃没注意到,自己同样的问题已经问过三遍了。徐灵宾这回只是冲他笑笑以示没事,陈弃这才放下心来,自言自语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跟你又没关系。”徐灵宾说到这才想起来,“对了,倒是你,你怎么在这。我家里有几个钱,被人绑了也算情理之中,你呢,你不都回家去了吗,怎么也被盯上了?”

“我出门遛弯,正好碰到你被带走,就追了上来。绑匪看我追着不放,也把我带走了。”陈弃轻描淡写地省略了中间一系列惊心动魄的过程。

“遛弯?从下沟村遛到上沟村?”她疑惑。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遛弯。

但这个爱好,让他遇上这无妄之灾,徐灵宾不得不感慨,“没事遛什么弯啊……”

陈弃:“……”

“不是,你碰上你就躲起来啊,追上来干嘛?讲义气当然是好的,但也不能意气用事,对不对?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我们做起来都得讲究方式方法,是不是?你看你现在白白把自己也搭了进来。”徐灵宾一口气讲了一大通。

“我不能白收你那么多钱。”陈弃嘴角垂了垂,“再说,这事情,论起来还怪我。”

“怪你?”徐灵宾惊异地咦了一声,“我被绑架,你被我连累,不该怪我吗。”

这从头到尾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要是没遇到我,你不会这么倒霉,就不会被人绑。”陈弃低着头。

……

徐灵宾凝视陈弃低垂的眼睛,发现他居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沉默了一下,选择换个话题,“这样啊,我们先不说这个,当务之急呢,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出去。”

徐灵宾把自己醒后的情形和陈弃说了一遍,包括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和他说的去主墓室的话。

“要想有一线生机,就去主墓室?”陈弃斟酌着绑匪最后的话。

“对,”徐灵宾也疑惑,“这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绑了人不杀不放不要赎金,让我们去主墓室?但往好处想,至少目前来看,我们小命应该暂时无虞。就是不知道主墓室有什么特别吗。”

“不管他们想什么,”陈弃沉吟了一下,“主墓室有生机还真能说得通。你看我们头顶这个盗洞,这是盗墓贼常打的竖井式盗洞,这种竖井直上直下,没有吊绳等工具帮助绝难爬上去。但是主墓室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徐灵宾追问。

“主墓室放着墓主人的棺椁,也放着墓里最值钱的东西,盗墓贼对这里的处理尤其小心,生怕东西没见着,墓先塌了。所以他们很少在主墓室打竖井式,转而更谨慎地从侧面斜切,这种斜切式盗洞平缓得多,要是能找到一个,就可以顺着爬出去。”

“嗯……”徐灵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陈弃觉出不对,抬起头,正对上徐灵宾凝视他的目光。

“怎么了。”陈弃莫名不安。

“没什么。”徐灵宾单手托腮,脸上神色倒没什么异常。“我只是在想,你知道的可真清楚。”

陈弃却是大惊。

他刚刚侃侃而谈的内容,那些盗洞与盗洞的区别,寻常人哪里能知道,只有盗墓贼才会如此一清二楚。徐灵宾看他的眼神,心中分明已经起疑。

陈弃张了张嘴,却终究没为自己分辨什么。

徐灵宾也没有追问下去,转而指了指他们头顶的盗洞,“真的不能上去?要不先试试?”

“这……”陈弃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徐灵宾见他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嘴角浮起浅笑,“老哥,别慎着了,有什么说什么。”

“别去试。”陈弃依言道,“先不说里面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就算人能侥幸爬上几米,只要有一个闪失就会从空中跌落,摔下来非死即残。”他朝着地上的骸骨挑了挑下巴,“像他这样。”

“这怎么看出来的。”徐灵宾好奇。这就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骨头架子,虽然正好在盗洞下方,但要因此就得出是从盗洞掉下来摔死的结论,还是过于草率了。

“都不用看。”陈弃摇了摇头,“看他在竖井下方就都知道了。这在盗墓贼中很常见,一个人在上面放风,一个人在下面送东西。下面的人把金银财物一个个吊上去,最后轮到自己。等他被拉到半空,这时正好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上面的人只要一松手……”这些财物就能尽数被他独吞。

“为了点钱至于吗……”徐灵宾皱了下眉。

陈弃闻言一时失语,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盗墓一行,尤为如此。甚至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父子同去盗墓,一定要子在下,父在上,绝不可以倒过来。”

“是拉绳把风轻省?”所以交给年老体衰的父亲?徐灵宾这么问,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是父亲不会松绳,儿子却会。”陈弃淡淡地说。

这短短一句话透出无尽的寒意,空气微妙的静默了一瞬。

“我们是不是……”还是陈弃打破沉默。

“嗯……”

“那我……”

“不……啊,对。”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说完,陈弃取下墙上的火把,打着火把走在前面,徐灵宾跟在后头,两人一起往通道去了。骸骨在他们身后空着一双眼洞,直勾勾地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

过道比想象中长,大概要走七八步,和墓室一样也是从土中挖出来的,坑坑洼洼没有讲究,否则很像中式建筑中连接庭院的洞道。

洞道并不宽,只容许一个人通过。故而陈弃走在徐灵宾前头,几乎把她所有视线都挡住了。直到他出了洞道,她才有机会看清下一间墓室的情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形。此人在昏暗的火光下忽隐忽现,隔着一些假花、烛台、香炉之类的祭祀物品,一张脸几乎完全藏在了神龛的阴影中,只隐约感觉是个武将着装的小泥像。

这场面太诡异了,甚至红木神龛都显得鬼气森森,毕竟怎么会有人在墓室里供奉神像?

这也是一间平房大小、四壁是土的墓室,左侧同样通往别处的洞道。而这整间墓室,除了墙上的神龛再无别物,似乎这里只用作祭祀。

陈弃把火把插在墙上,走到了徐灵宾旁边。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同走到了神龛前。

走近了才发现,小阁前还放着盒线香,看起来是近代的产物。

“什么路数?”徐灵宾挠挠后脑勺。“是最近还有人来拜?那这成什么地了,盗墓贼后院?他们拜的又是谁?”

“应该是温韬,盗墓贼的祖师爷。”陈弃回道。

“温韬?五代十国见墓就盗那个?这都有人拜?”徐灵宾冷笑,“但你要说盗墓贼,那我又不奇怪了。”

温韬此人,任节度使七年,利用职务之便,将关中地区几乎所有大小唐皇墓陵盗了个遍,其疯狂程度在整个历史中也是极为少见的。

“但他们不嫌晦气吗,”徐灵宾支着下巴,“温韬因盗陵之罪被赐死,去拜他,难道是咒自己死于非命?”

陈弃急切地捂住她的嘴,“别说这些。”

徐灵宾还张着嘴呢,冷不丁被他的手捂住。陈弃的手上全是土,所以她猝不及防地啃了一嘴的土。她连忙绕开捂着的手,止不住地弯腰不停“呸呸呸”。我的天,这是在墓里抹了多少层土。

陈弃一愣,收回手后偷偷在裤缝线处擦了几下。

徐灵宾抹了抹嘴,目光灼灼,“为什么不说。”

陈弃沉默了下来。他刚刚捂住她的嘴,是不想她在温韬像面前说坏话,怕惹上什么报应。但她很明显理解错了,以为自己在维护盗墓贼的祖师爷。

“我们也别绕来绕去了。”陈弃选择和盘托出。“我不是盗墓贼,我外公是。”

“他年轻那会儿,是这一带有点名气的盗墓贼。有次也是被同伙扔在墓里,但他运气好,爬了出来,只是折了一条腿,从此就洗手不干了,说吃墓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墓吃掉。他爱喝酒,喝多了总和我讲盗墓有关的事,我也都是听他说的。至于你说咒自己,可能真是这样吧……连他自己都是从山上掉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灵宾低声说。

“明明平时都只会喝酒,”陈弃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怎么就我考试那天……”

徐灵宾突然想起牛婶之前说过的话,她说陈弃上学的时候成绩可好了,现在却只能靠在考古队打零工过活。难道他说的考试就是高考,正因为那天亲人出了意外,他就放弃了上学?

“你就没想过再考一次?”徐灵宾问。

陈弃没有回答,火光黯淡了一下,他的神情也变得模糊不清。

“走吧。”他只说,然后看了眼通向下一间墓室的洞道。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不易,觉得还行的话可以点点收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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