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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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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计划真的没问题吗?

他这边用火把引走蜈蚣还好,它们本就会被光热所吸引,又畏惧火的威力不敢向前,拖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但徐灵宾可就在危险中心,和蜈蚣群呼吸相闻,能依仗的只有自己对恐惧的克制力,这简直是新人在刀尖上杂耍,稍有不慎就扎个对穿。

徐灵宾要行动了,陈弃拉住她的袖子,“你在边上,蜈蚣真看不到你?”

“不会,你别动就行。”徐灵宾拍着胸脯保证,见他还一脸不放心又说,“你都不知道有的吐纳高手,能控制自己的呼吸,降低体温特征,连机器都能骗过,更别说蜈蚣了。”

这段话倒不是编的,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是她从电视上看来的,甚至不是纪录片。

“你是吐纳高手吗。”陈弃微微侧头,眼里带着几分天真。

……

“呃……很接近,哈哈。”徐灵宾摸着后脑勺打哈哈,挤出一个十分牵强的笑容。怎么可能接近……不要小看吐纳高手好吗!她又没在山里修行过十几年!怎么可能是!

陈弃也没有很信,脸上仍一副怀疑的样子。

“你在怀疑我吗。”徐灵宾忽然凑近,理直气壮地问。

“没有!”他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还等什么。”

徐灵宾转过身,来到第四面巨大的木架前。现在再去想风险什么的已经毫无意义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巨大的木架居高临下,她抬头看去,层板层层往上,边缘在绿光下如沾湿一般莹润,看起来厚重得如同木门。

支撑一个人应该没问题。

徐灵宾爬上木架,让自己左脚踩在第二层的层板上,右脚踩在第三层的层板上,这个姿势很像攀岩练习中被挂在岩壁上了,区别是如果一失手,她身上可没半点安全措施,只能任由蜈蚣群咬死。

分开踩在这两层上也是有原因的,这样她能以最小的动作幅度,最快的速度同时够到三层、五层、六层绝大部分瓶子,而这三层正是最可能有正解的层数。

准备好后,她回过头看,陈弃站在自己身后,已经拿好打火机和之前好做的火把待命了。

徐灵宾只简单冲他点了点头,便不再犹豫,直接上手,挑了第六层一个白胎红饰的花插。这花插看上去造型典雅,颈部腹部都饰有缠枝花叶纹、莲瓣纹,纹饰华丽精细,似是不俗,或许价值不菲。要是她早知道这只是清代制成的玻璃器皿,应该会改变主意。

果不其然,花插刚被转动两格,就传出了熟悉的窸窣声。

她触电一般缩回摸着花插的手,呼吸屏住,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听起来都像个和木架一体的死物。

但无可避免的,心跳骤然提速。

别看她说得大包大揽的,心里其实也没底啊,蜈蚣出来后到底会怎样,真的会看不到她吗。

一只蜈蚣扭动着爬出瓶口,接着两只、五只、十几只、越来越多乌泱泱地吸附在白皙的瓶身。它们的触须舞爪般地蠕动,似乎在找刚刚动瓶子的是谁,而这个人只有一线之隔,正垂着眸子脸色惨白。

陈弃连忙疾退,用自己的动作吸引蜈蚣的注意。这一招很有效,蜈蚣群宛如被鲜肉吸引的饿狼,一拥而上,沿着木架直奔陈弃而来,有几只警觉些的慢了几拍,也丢下徐灵宾跟了上去。

居然可以奏效?徐灵宾暗暗庆幸,但现在还不是转下个瓶子的时候,得等蜈蚣群都离开木架,再和她拉开一段距离,否则可能被她的动作吸引折返。

陈弃一路退,直到石桌的另一边,这样他和徐灵宾之间直线距离最远,她离蜈蚣也最远,也更安全一些。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点燃火把,单纯以自己为诱饵。好在他身上体温看来确实不低,蜈蚣还真和有眼睛一样追着他不放。

直到蜈蚣群围在脚边,他已退无可退,才用点燃火把进行驱赶。火光到处,蜈蚣果然后退,但只要一离开,它们又伺机而动。

很显然,他的安全是有时限的,就是到火把燃尽之前。和缺乏生活经验的徐灵宾不同,他知道这个火把根本不经烧,所谓的时限很短很短,所以才选择在最后关头点燃。

事不宜迟,那边徐灵宾赶紧抓住空隙转下一个。这是她在屏气时就挑好的,位于五层的一个黑陶双耳罐。它灰扑扑,一点不起眼,在一众流光溢彩的器皿中显得的十分土气。但这种陶罐一看就只有战国前才有,说不定意外地很值钱?

刚转一下,细条黑影倏然蹿出。

她浑身一震,蜈蚣已经蹿到了她的手上!而她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收手已经来不及,她只能保持拿陶罐的姿势僵住不动,现在连和蜈蚣一线之隔的安全距离都没有,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

蜈蚣攒着数十只节足扫过手背,百足皆动的麻痒钻入骨髓,让人浑身奇痒难忍。

就差一点徐灵宾就要抖一下了,但她硬生生收敛了心神,强忍着不动。她没法不去努力绷住,自己之所以能够骗过蜈蚣,靠的就是身上体温低和不动弹。如果她现在呼吸一乱,蜈蚣立时就会要她的命!

陈弃那边将一切看得真切,心中为她着急,手上动作一慢,火把扫出的火墙立时露出了空隙,蜈蚣抓住破绽就要攻击,他连忙回过神继续挥火把。

他什么也做不了,别说做,就是出一声,都会让徐灵宾瞬间破功。

只能祈祷她自己挺过去了。

蜈蚣还在皮肤上游走,爬了好几个来回,正当他以为蜈蚣看穿了徐灵宾的伪装要对她下手的时候,它竟然直接从手背上下了去,冲着自己而来。想来他举火把的距离有点远,所以蜈蚣竟将徐灵宾的手背当作桥梁一样的存在,在上面寻起路来。

手背上的蜈蚣尾一闪而没,徐灵宾忙不迭要把手抽回,哪怕冒点险也无所谓,至少别直接贴着罐身,哪怕悬空一掌的距离。但哪里来得及,几乎同时,剩下的十几只蜈蚣倾巢而出,争先恐后爬上手背。

徐灵宾脑子一片空白。

并非刻意让脑子放空,而是真的一片空白。这么多蜈蚣上身委实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所以像雷劈一样定在了原地。但这下意识的反应反而救了她,在蜈蚣“过境”期间,她和外界的感知就这么切断了。否则那种一千只蚂蚁在身上爬的滋味,就是神仙也难以忍受。

等她回过神来,手背上的蜈蚣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这是逃过一劫了?她刚要庆幸。

忽觉手上一痒,一条二寸来长的蜈蚣悄无声息地从手心翻出,赫然爬上了手臂,而且还在不停往上!

徐灵宾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稍动分毫。

其他蜈蚣都离开了,这最后一只难道发现了她,要往自己身上钻?她心中惊疑不定。

就这么一会,蜈蚣已经绕着后脖游走到了脸上。

徐灵宾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她垂着眸,能清晰地看到眼下两条灵活的长触须,红褐色的颚肢,黑亮的躯干,弯钩形的步足,她甚至能数出足足有四十只脚在一齐攒动。

不行,她做不到,忍不下去了。这宛如凌迟般的痛苦,简直不能再坏了。

这时,左脚下传来非常轻微的“吱呀”一声,非常的小声,堪称隐声无息,不是当事人的话根本听不到。

这是……左脚踩的部分由于太过陈旧,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居然要塌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踩的层板下塌,她身子下坠必然惊动蜈蚣。可要是换个地方落脚,一样也是惊动。那继续僵在原地不动呢?就算不说层板要塌的事情,蜈蚣本在她脸上爬,她本就快坚持不住,也是死路一条。

她要死了吗,她好害怕。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不怕的,但真被逼到这生死绝境,才发现自己可能和那些哭爹喊娘的怕死之辈并没有什么不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做不到,坚持不了了。

就这么放弃吧。

……

“对,你放弃吧。”

脑海中浮现出久远的片段,一个黑影坐在宽阔的紫檀木书桌后,双手支着下巴,对着她说,“你觉得你很厉害,无所不能?长在温室的你又能知道什么?你失败过吗,是那种彻头彻尾否定你一切的失败。到那一天,你才会知道自己有多可笑,才会知道回头、听我安排。”

她当时一定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因为他接着说,

“说了多少次,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他冷冰冰地,“别再让我看到你露出这副表情。”他看向她,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件彻头彻尾的失败品。

徐灵宾猛然清醒。

……

陈弃一边挥着火把,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架子那边。二寸长的蜈蚣还在徐灵宾脸上,但她果真定力惊人,身形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凝固了许久一般。

但这只是从外人看来。

只有徐灵宾自己知道,她正在缓慢地调整重心,让重量全都压到右脚上。她固然不可能换个地方落脚,但可以让左脚踩的地方压力减轻,这或许能减缓层板下塌的速度。

当然,她没忘了不能惊动脸上的蜈蚣,所以这个调整过程一点要慢,慢到外人肉眼都看不出来,慢到连身上的蜈蚣都没法警觉,只有慢到了极致,才能逃过死神的镰刀。

这个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现在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满头都冒出冷汗。

层板忽然掉下细小的木屑,很不起眼,但这正是层板下塌的前兆。

徐灵宾扒在木架上,察觉出左脚下的细微变化,暗地里气喘吁吁。好险,刚刚她才调整完重心,如果晚了一秒,层板下塌,就蜈蚣和她的距离,她肯定死透了。

蜈蚣还在她脸上游走,但徐灵宾全当看不见,咬着牙硬要撑下去。她赌这蜈蚣只是找错了路,她赌自己不可能死在这个地方。

刚刚的伤春悲秋之情也全都抛之脑后了。怕死?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是人,又不是神仙,都是人之常情,何必对自己如此苛责。

不知是她情绪稳定下来了,伪装得更彻底了,还是单纯蜈蚣转悠腻了,这只不知道异常敏锐还是迟钝的蜈蚣在她身上绕了一圈,终于从木架另一侧爬了下去,和早就奔陈弃而去的蜈蚣群汇合。

徐灵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下这关至少过去了。

只是,她在第二个瓶子上耽搁的时间实在太久了,陈弃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她回过头,只见陈弃挥舞着的火把,木杆顶端的冲锋衣早就烧没了,用来固定的皮带也被烧断得差不多,岌岌可危地挑在顶端。现在驱赶蜈蚣全靠木杆自身燃着的火,可这点火威力相距甚远,在急挥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暗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火把比想象中不经烧,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更准确的说,只剩一次机会。

到底是哪一个?

徐灵宾的视线在剩下十五个瓶子中左右游移,只见它们或富丽堂皇、或低调奢华、或璀璨夺目,或古朴典雅,若要评论值钱还是不值钱,各有各的说法,还都有道理。

每个瓶子在她眼里看来都差不多,哪里知道该怎么正儿八经挑,连之前都是随便选的。

随便选?

她忽然心念一动,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人在随便选的时候,看似随便,其实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律。

那她的规律又是什么?

她回过头看之前动过的花插和陶罐,这两个瓶子并不突出,她到底为什么在十七个中选了它们呢?

她琢磨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这两个瓶子看似风格迥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瓶子体积偏小。这背后的考量也不难理解,既然知道瓶子里都有蜈蚣,那她当然下意识以为瓶子越小蜈蚣就越少一些,这样失败后的后果也小一些。作为一个答题者,有这样的心理在所难免。

等等,她之前就是通过揣测出题人的心理,排除掉了一些层数,那反而过来,出题人会不会也在揣测答题人的心理,由此来设置谜题呢。

她再次快速扫过剩下的十五个瓶子,赫然发现第六层有个饰有浮雕兽面的青铜簋,相比起来大得异常,如果按照正常顺序,它绝对会被安排在最后。

但现在正常不了。不管了,反其道而行之,兵行险招吧。

她心下一狠,伸手去转这个大瓶子。

那边陈弃已经撑不住了,木杆顶端的火已经灭尽,几十只蜈蚣没了忌惮,一窝蜂扑了上来。他心下一狠,丢了最后的依仗,把木杆往地上一扔,又把蜈蚣吓退了一次。

怎么办?

他还站在原地不走。

“走!”

徐灵宾已经跳下木架,朝着他招呼。

原来这个大瓶子居然真的是正解,出口的石门已经开启,因为他太全神贯注,没有听到动静。两人现下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往石室外跑,毕竟蜈蚣群涌着追了上来。

就在这时,石桌桌面忽然中分,正中升起一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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