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解空大师他们之后，到第二天过了处刑日，马仙洪都没有出现。

“看来是不回来了，马仙洪不是蠢人，就算他再蠢，也不会上这么简单的当。”黑管儿打了个哈欠，“我们几个就撤了。”

想出这个主意的张楚岚要留下，你也想再待两天看看情况。

王震球还在纠缠不休：“天犀，我错了，不该算计你的，以后我直接和你说好不好？你不要这样用性来惩罚我呀……”

你啧了一声：“让我原谅你是吧？就那么想上我的床？”

王震球点头：“是呀，和别人只有身体上的快感，跟你还多一层精神相通的愉悦，天犀，我放不开你。”

“和我精神相通？亏你说得出来，那还要算计我？”

“我没忍住嘛。天犀，你不想要星星，有没有其他想要的？”王震球纠缠不休。

你笑了起来：“说什么你都能找到？”

“对呀，只要你原谅我。”

你想了想：“我想要他自在化天魔咒，我也不勉强你，抄本也行。”

这个东西，王震球听夏柳青给他讲过，无根生曾经拥有最后一份原本，据说这个密咒能让人在内景中随心所欲体验这世间所有能想到的极乐，比术士修炼的内景还要更会诱惑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王震球没有多问，他点点头：“好。”

肖自在也听说过，他好心提醒：“这个东西很危险。”

“就是因为它危险，我才要用它突破的。”你也是听你师父说过的，他说曾听人念过一段，受益匪浅，但差点在其中迷失出不来，你怀疑这是无根生给他念的，不然哪个正道弟子敢玩这个。

看过诸葛青给你的三昧真火修炼心得，你对之前有些修炼上困惑的地方也豁然开朗了，想试着开发一下在二十四节谷遇见的那个女人操纵树木的能力，还是力有不逮，才想起来他自在化天魔咒。

这几个临时工都撤了，就留下张楚岚，张灵玉和冯宝宝，还有你，这四个人。

张灵玉才磨磨唧唧的和你讲夏禾的事。

“我的确帮她了，她不应该被围剿，但是我想让她趁机脱离全性，她不愿意，说我不能理解她，要是碰见你了，可以问问你，你能理解她的选择。”张灵玉很困惑，“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没有啊，就在龙虎山上见过一次面，不过以前听说过她。”其实在对比过夏禾的能力和王震球的爱之马杀鸡之后，你更能看清自己了，夏禾的能力指向心性，你是真的没法清心寡欲，这就是你的天性，好在你从来不以为耻。

你想了想，又和张灵玉说道：“夏禾是先天异能，她那个能力，很多人就自然带偏见眼光看她，这么和你说吧，以我的性格，要是拥有她那个能力，也只有三条路可走。”

张楚岚在一旁认真听着，冯宝宝吸溜着面条。

张灵玉道：“哪三条路？”

你竖起食指：“第一条路，和夏禾选择一样，加入全性，既然你们都说我是妖女，那就这么做好了，不过我会更融入全性，像去和老天师硬碰硬这种活动，是会参加的，也许就这么死了也没关系。”

张灵玉皱紧眉头，他不想夏禾在参与全性的事情中死掉。

你又加上中指：“第二条路，我会出家，比如和也哥一起去武当做个道姑，恪守清规，但别人还是会用异样眼光看我，最后可能还是抑郁早死。”

张楚岚追问：“那第三种呢？”

“第三条路啊，是在异人圈正常生活，但遇人不淑，我深爱对方，但他还是嫌弃我的能力，误会我的感情，最后我自证清白而死。”

“怎么没有一个好结局？”张灵玉道。

“这是根据我的情况推演的，当然了，我都往消极路线思考了，张灵玉啊，咱俩也认识几年了，给你说实在话，夏禾现在这样很不容易的，你光想让她脱离全性，没想过她也靠着全性的威名吗？你们正一教可以结婚，但以你张灵玉爱惜羽毛的性格，夏禾真和你在一起了，你当然不会觉得她哪里不好，可你能撑住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吗？”

张灵玉生气：“我不是那种人！”

你笑了笑：“也许吧，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老天师把你赶下山，和这个问题差不多的，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你看张灵玉沉闷的神情，想了想，又多聊了几句：“你从小就被老天师收进门里了，没怎么和社会接触，可能不太理解我们女生，我和夏禾有相似的地方，夏禾是被这个能力逼的只能去全性，我呢，是被逼着离开普通人的世界，我们家都是普通人，就我一个异人，留在家里，我父母就会逼我结婚，然后做个贤妻良母，曾经我也不排斥，只是不喜欢。”

“就像风莎燕那样吗？”张楚岚轻声问道。

你看看他，笑道：“对，风正豪大叔逼过她和你交往。”

张楚岚干笑两声，岔开话题了。

你继续说道：“如果不是遇到仲达，可能到了年龄就自然和星潼订婚了吧，家境差不多，他人也不错，对我也有好感，再不济就是等也哥还俗了，我逼逼他，估计他也会同意，他们俩都符合我父母门当户对的要求。”

“仲达是……”张楚岚问道。

“哦，就是舞阳。”你连忙打补丁。

如果不是司马懿把你当做主公教导，你没有那么强烈的掌握自己人生的欲望。

“我现在只能躲开父母，到异人界里，而且我和夏禾比起来，更加幸运，我好歹有师门支撑，就算和很多男生纠缠不清，也没什么人敢说到我头上来，但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还会有人造谣我说一些难听话，但异人界就小了很多，稍微了解一点就都知道我的背景和实力，现在没人敢惹我。”你避开张楚岚复杂的眼神，看向冯宝宝，“宝儿姐不知道怎么长大的，没开窍，没有这种烦恼，也挺好的。”

“学姐……”张楚岚轻声道。

你随意地笑了笑：“没事。”

你起身去水边洗碗筷，张楚岚追上来。

“学姐，之前我有些事没和你说，我都会告诉你。”

“不用。”你叹了一声，“小张你有这个态度就好了，不用都讲给我听。”

“可是……”

“别可是了，你都告诉我了之后，这事情想想就知道肯定很沉重，我因为担负不起这份信赖，就也要对等的和你讲我藏起来的事，我还没准备好。”你也直说了心里话，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对你坦诚了，但他们的事没有那么沉重，你也尽力给他们对等的帮助和需要了，人和人是互相的，你是多情没错，可不想欠别人的情。

张楚岚听了这话，神情终于好转了，微微笑着：“那我等学姐做好准备。”

“小张，不许得意啊。”

“我知道的，学姐对我比其他人都好。”

你不知道怎么给他了这个错觉。

张楚岚还在说：“二十四节谷的时候啊，按照学姐的性格肯定会揍我的，但你没有。”

“就凭这个？”

“嗯。”

你挠挠脸，也的确找不到反驳的地方：“行吧，你要说是那就是吧。”

“而且学姐担心我内伤严重没有好，专门留下来陪我。”

“小张啊，这个就有点过了啊，我还真是想见见马仙洪，你做事一般都有把握，所以我才留下来的。”

张楚岚其实把握不大，他只是给马仙洪留了信息，让他来找自己。他也和公司的赵董说好了，马仙洪是被身后人利用的，不要抓他，这种人要感化他，只找藏在后面的人就行了。

张楚岚看向你的侧颜，其实在你理会他之前，他心里都是忐忑的，尽管他猜测你能理解他在二十四节谷做的事，但谅解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王震球捣乱的前提下，可结果你并没有对他多生气，还不如对王震球的更多，他那种又失落又喜悦的复杂心情再次涌上心头。

理智上张楚岚知道你们能够相互理解对方的处事风格，你们其实很相像，能和不同势力的人打交道，尽力平复冲突，该狠时就狠，该软时就软，吕良说他没有归属感，马仙洪说他没有心，张楚岚不能说这些话形容他是完全错误的。

他记得在碧游村时，夏柳青说过你的面相多情，这个多情不是狭义的，它所指的范围很广，是会在心上牵挂很多人。张楚岚知道你有冷酷的一面，可以做到见死不救，威胁到你的人也会直接下狠手，但这似乎不是你的本性，单说你只和夏禾见过一面，就能担忧她的性命，帮她劝说张灵玉。

所以在情感上，他还是想让你多对他关注一点。

张楚岚轻轻叹气，也是他贪心了。他都做不到的事，怎么强求你呢。

可张楚岚感觉自己在一些事上对你和对宝儿姐的心态也不同，张楚岚知道他与女人相处经验不足，常常看着诸葛青和王震球总能轻松哄你开心，倒不是嫉妒，只是有点郁闷，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要是有人向宝儿姐献殷勤，他大概只会觉得欣慰。

有一次与徐四吃饭，四哥喝醉后，和他聊起来，他旁击侧敲问了一下这位情史丰富的四哥，虽说四哥酒醉着半开玩笑，但也点了点他。

“我个人觉得爱情相对其他感情更排他一些，当然这个也不绝对啊。”徐四喝了一口酒，“还有啊，张楚岚，追女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主要是看对象是谁呢，你要看她追求的是什么，要安全感就给她安全感，要浪漫就给她制造浪漫，喜欢开心的就逗她笑。”

张楚岚想了想，他说不来什么甜言蜜语，也没能力搜寻什么秘籍，但你们追查往事的方向是一致的，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能帮你做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