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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皮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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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音的孩子还是没有活下来。

这件事虽然在祝冉的意料之中,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白正鸿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应酬,听到这个消息连生意都没顾得上,当场离开了会谈现场。

柳音大受打击,病得不能起身,白正鸿只能强忍着心中悲痛安慰她。

白母倒是来了一回,祝冉却注意到她假惺惺的关心之下难以隐藏的喜悦。

而这一点也没有逃过白正鸿的眼睛。

当天晚上他就去找了白母。

彼时白母用完晚饭后正在院子里乘凉,见白正鸿前来一脸喜悦拉着他坐下:“我儿来了,来尝尝你弟弟给我带的菱角,可甜了!”

白正鸿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半跪在旁边剥菱角的小丫鬟,垂下眼眸:“还请母亲摈退左右,儿子有话同母亲说。”

白母满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丫鬟们下去,朝白正鸿笑着问道:“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非要叫她们下去?”

白正鸿抿了抿唇,还是问出那句话:“我儿夭折,可有母亲的手笔?”

他本不愿意用如此恶毒的想法来揣测自己的母亲,可是这段时间白母不断怂恿着他抛弃柳音母子令娶她人,甚至在今日来看柳音的时候更是悄悄露出快意的笑,很难叫他不心生怀疑。

倘若当真是他冤枉了母亲,他自然会负荆请罪,但若是她真的掺和了此事……

白正鸿深吸一口气,收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白母嘴角的笑收了回去,她坐回凳子上,也不如方才那边热络,只冷声道:“我当你是终于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却原来还是为了那个小贱-人。”

“为娘早就劝你休了她娶侍郎府的小姐,偏生你被那小蹄子迷得五迷三道……是我做的又如何?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只要你同侍郎府的小姐成亲,日后有的是机会生下儿子,如今为娘替你除掉后患,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来兴师问罪。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若非白正鸿知晓她做了什么可恶的事,都会信了她真的是为了自己好。

他眼眶通红,压抑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疾声道:“母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你亲孙子!”

“就为了攀附侍郎府,你竟然下得去手亲手害了一条人命……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日柳音进门的时候白母也是高高兴兴拉着她的手说会把她当做亲闺女疼爱,柳家才出事一年,她就能做出这种心狠手辣之事,实在让白正鸿不敢置信。

白母却不这样想,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正鸿:“你当我想做这个恶人?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人家侍郎府有人脉,又只有一个女儿,你若是做了他家的女婿,白家定能再上一层楼!”

“你若是舍不得柳音,便将她降为妾室,为娘也不会说什么,·可你如今一颗心扑在她身上,柳家又满门流放,她于你毫无助力……”

眼看她越说越起劲,白正鸿厉声开口打断她:“够了!母亲,我并非联姻的工具人,柳音今生是我妻子,我绝不可能负她!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我的母亲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要我如何自处?”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母亲,日后我不会再来栖迟院,你我母子情分已断,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任凭白母如何呼唤,他都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栖迟院。

在白正鸿的印象里他母亲虽说有些盛气凌人,但并非不懂道理之人,放在以前他完全不敢想她会为了攀附权贵泯灭人性,可如今事实摆在自己面前,他也无法再欺骗自己。

一边是从小疼爱他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妻子和孩子,白正鸿夹在中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这件事到底还是打击到了他,回到扶风院的第二日他便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白正鸿本就身体弱,近两年才好起来,如今悲伤和愤怒交加,便再也撑不住。

满城人请的大夫都请来看过,无一不摇头,说他的身体本来就好似一具空壳,好不容易养起来了些,如今情绪起伏过大,情况竟然连之前都不如了。

柳音本来就承受着丧子之痛,骤然得知这个噩耗,差点直接倒下,但想到白正鸿的病,还是咬牙撑着给他找大夫、安排家中事宜。

饶是她如此忙前忙后,白正鸿还是在一个雨夜吐血而亡。

白母称病不出,白正源连人都找不到,最后竟然只有柳音一个人操持各项事宜。

祝冉有心提醒她因为白母她的儿子才会夭折,可每次话刚说出来就会“回档”,柳音则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如此反复试了几次,祝冉也就放弃了。

祝冉和书砚随柳音一同处理葬礼事宜,等灵堂摆好,柳音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白母这才一脸愤怒地冲了出来,扬起手就要给柳音一巴掌。

还是祝冉眼疾手快拦住她,这一巴掌才没有落到柳音脸上。

白母嘴里喊着“扫把星”,说她克死了儿子还不够,还要克死自己的丈夫,还说柳家人都是被她克的,言辞极其恶毒,听得祝冉皱眉。

白母这是存了心,要在前来吊唁的宾客面前给柳音难堪。

柳音以前虽然经常被她刁难,但还从没有听过如此过分的谩骂,加上她本就因为丈夫和儿子的死大受打击,全是靠这一口气撑着才没倒下,白母的一席话叫她当场就被气晕了过去。

祝冉算来也已经在白家待了好几年,虽然时间总是快进,可她也仍然记得自己刚来时白母的模样,虽然盛气凌人了些,却不似如今这般刻薄,像是生怕气不死柳音一样。

她深深看了白母一眼,和书砚一同将柳音带回了扶风院。

白正鸿的丧事还是需要人操持,好在消失许久的白正源终于舍得回来主持大局,这才没叫旁人看白府的笑话。

虽然知道白正源没死,但看到被自己戳穿胸膛的人又站在自己面前,祝冉还是有些咋舌,觉得这个幻境当真是神奇。

她对自己杀人倒是接受良好,虽然在和平环境下长大,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性子,遇强则强。

只是白正源回来了,那景兰院就不太好过去了,以免再发生上次那种情况。

景兰院不能去,还有栖迟院。

祝冉总觉得白母有点不对劲,正好去暗中探查一番。

她倒是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会些拳脚功夫,龙潭虎穴也闯得。

柳音回到扶风院后一直在昏迷中,书砚留下来守夜,顺便照顾她,祝冉倒是闲了下来,由此也有机会去栖迟院一探究竟。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悄无声息来到了栖迟院。

白府是下人们像是睡死过去了一样,偌大的白府愣是没有一点其他声音,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灵堂那边传来的敲锣打鼓和诵经的声音,还有下人守着灵堂,按时烧纸。

诵经声会持续一整夜,按理说此时柳音作为白正鸿的未亡人应当守在灵堂,可谁让她被白母气晕了还没醒来呢,于是灵堂前只留了下人,作为白正鸿亲弟弟的白正源素来放荡不羁,他没有来守灵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整个白府都怪得很。

黑暗中屋檐下的灯笼像是猛兽的眼睛,大门则像是深渊巨口,加上耳畔咿咿呀呀的哭声,饶是祝冉胆子不小也被影响得心里有些发毛。

她向来不是什么走寻常路的人,这次自然也没有走正门,从旁边墙上一个借力就翻到了栖迟院的围墙上,整个院子乌漆嘛黑的,除了门口那一点灯笼的光亮竟然连支蜡烛也没有,好在天上的月亮洒下点点光辉,叫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祝冉顺着墙边小心翼翼靠近主屋,进了栖迟院像是所有声音都被隔绝了一般,连灵堂那边的敲锣打鼓和诵经声也听不见了,整个环境寂静得可怕,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祝冉小心辨别方向,顺着小路来到窗前,脚下不小心踩到一片落叶,窸窣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不啻于一声惊雷,她心中一紧,刚窜到半人高的花丛中蹲下,就看到主屋点起了灯,一直素白的手撑开窗户,往外瞥了一眼,又关上。

隔着花叶的空隙,祝冉只能看清女人长长的头发和殷红的唇。

身形和白母有些相似,但总觉得太瘦削了些。

窗户“嘎吱”一声关上,祝冉等了好一会儿,见房中只是亮着灯没其他动静,这才小心从花丛里挪出来,顶着一头草叶溜到窗户下。

那窗户没关严实,透过一丝缝隙,能看到屋内一小块地板。

听窗户刚才发出的动静,祝冉也不敢伸手将它掀得更开,只好变着角度往里瞅,动作分外滑稽。

不过无所谓,反正没人看到。

灯火摇曳,一身浅色一群的女人终于有了动作,她浅淡的影子落在窗户上,从祝冉的角度能看到她移动的裙摆,剩下的什么也看不见,

祝冉灵机一动,身子死死贴在窗沿下,从旁边折了一枝花枝,又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将石头往前面一扔,果然发出的动静引得女人再次撑开窗户。

趁着窗户关闭的一瞬,花枝挡在缝隙中,将窗户的缝隙撑得大了些,却又因为位置太过隐蔽而不会引起人注意。

这才祝冉总算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长发女人一双手十分细腻,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可又透出一种木质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怪异地杂糅在一起,她手上执着一支细毫毛笔,正伏在桌上描绘着什么。

宽大的衣裙衬得她仿佛弱不胜衣,但也正好挡住了背后目光。

叫祝冉惊讶的并非这一幕,而是女人手指指节分明像是木头雕刻的一般,手指屈伸间祝冉甚至能看到其中的滚珠。

这哪里是一个人,分明是一具傀儡!

女人侧了侧头,她身前正好是一面铜镜,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铜镜清晰照出女人的面容,不是描眉画眼的木头,又是什么?

被朱砂勾勒的眉目眼波流转,有白母几分神韵。

忽然,女人的目光一转,竟透过铜镜直勾勾看向祝冉,惊得祝冉下意识后退几步,转身就要跑。

她动作不慢,可那怪物更快,窗户被猛地破开,一双手便直直朝祝冉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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