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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意中重而不过往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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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二人与那船夫所乘之舟停靠在村镇岸边。放眼望去,整条街道都是贩卖当地特色的摊贩。沈江二人跟在船夫身后,去拜访一户人家。这家人也正是给这镇里带来祸患,农院内却死气沉沉不见生气的一户人家。

农院是阴暗的,尽管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它仍旧是个例外。与这儿响晴的天完全不沾边。

船夫将二人带到农院门口,便匆忙想着道别:“两位伙计,俺就先走噻!你二位……若是能行!就行!不行,也罢!毕竟你看这农院,可想屋里有多骇人!”

江烬珩拱手诚恳道几声:“晓得了!您大可离去便是。我二人行事,概不留外人。”

船夫好不容易挤出的笑颜比哭还难看。不过倒是没明着表示,话有言外之意:“年长者,哪里来的精力?二位正值弱冠,有的是忙活。就不要给我们这辈人挖苦喽!行不通!”

沈溯月道:“晚辈知晓,那便先行一步。我二人既答应你这一事,定会给你们镇里一个交代。”

船夫扬言道:“老夫等着你二人胜利的喜悦!”

农院乱得毫无规律,水缸里的水乍一看是清澈如明月,下一秒从边沿上爬出来一只鼠妇,紧接着又是好几只随同它一齐爬出来。院里有棵枯树,树上停靠着三只乌鸦。死气沉沉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枯树下,有那么几个腐烂得不成原样的苹果,七零八落地死守着枯树。

屋内就更不成样子。屋顶上的角落是蜘蛛网,地板上成群地堆放着酒壶。灶台生了锈,唯一的伙食摆放在小桌上——是发黄的馒头,坚硬无比。床上白色的床单染了黑色墨水,有着种类繁多的艺术作品。譬如那幅小楷,看了一眼亦是难忘。

依江烬珩推断,这院子的主人要么是珍藏作品的,要么是贩卖作品的。

正当他看着小楷出神的时候,沈溯月朝他走来。“去稻田看否?”

“看。”

稻田下的水没了生气,墨色侵蚀了水,于此水沉浸在墨中。而稻子干枯得无法挽救。唯一让人对这盘地萌生兴趣的是稻田中央的假面人。为何叫它假面人?它的身躯和人不差分毫,所以比稻草人更如真人。而它的脸……它本没有脸,全靠农院主人画的脸。

眼睛是黑色毛笔添上的两个不规则的圆,因为是人画的,所以它没有鼻子。红唇是两条弯弯的线。这假面人还是很容易懂的。

稻田也没有什么让人眼光一亮的线索了,要想找偷粮食的贼人,应该先去找存放粮食的地方。

江一与沈二也只好再朝着屋子走去,这稻田在农屋的后方。没有前院的鼠妇,空气都是新鲜的。

二人看都不看,就认定农院内水缸挡着的就是通往粮仓的门罢。

水缸本该是轻轻松松便能搬起的,尽管是添满了水,二人之力应当足矣。但现在,水缸里是有鼠妇的,而且还是结队的不只一只。

大丈夫岂能怕它一只鼠妇,江烬珩毫不恐慌地搬起它来。谁成想?这正好大的水缸竟是有千重。刚举起来,江烬珩身子猛然前倾,水缸跌了个稀巴烂,鼠妇千百只地四处乱窜。

江烬珩好歹是功力在身,身子前倾着,他倒是不怕,猛然发力,来个空中翻筋斗。连鼠妇也赞叹不已。

两手肆无忌惮地张开,此时骄横的他换来沈溯月的欣慰一笑。

江烬珩乍然转身,跟个地痞流氓一样样儿的:“怎么样?伴你之人也就是我,是不是再一次让你心动了。”

“你滚。”简单的二字居然没让江一的心落魄。豁达得很。

沈溯月不愿再理他,脸都憋的快红了。可想而知,他的心跳是不是如同小鹿乱撞。

翻开铁门,“咣当”一声教人心都停泄一拍。沈溯月先行一步,江烬珩仍旧紧随其后。

结果让人失望得很,地下粮仓要啥没啥。伙食大都发了霉,要么就是让人的食欲耗得一干二净。

“这农院到底有没有人定居啊?他给这村里带来祸患?一个连屋子都打扫不好的,能有什么能力去祸害一个村镇?”江烬珩道。

“也罢。你看的那幅小楷,或许我们可以从中了解些什么。”

江烬珩只好应一声,又怨道:“费力做的事,最后都白忙活了。”

二人只好又进了这农屋,与方才不同的是,屋子内多了一人。那人面目不善,概是位邪恶之人。

那邪恶之人却道:“我都说了,我没有偷粮食。你们还要我作甚?承认你们给我定的罪行吗?我死都不认!”

沈溯月安抚道:“我们信,无需解释。”

邪恶之人手中端着碗白酒——豪气!但他独有的豪气在沈少主的一句肯定后,消失不见踪影。

镇里人称他酒鬼,但他有个名,叫臧岷。

祸患为何?臧岷本是一介书生,奈何出身不依他意,甚至连命运都与他作对。三次考试,无一如愿。

其实他本该考了四次,但奈何第四次怎地也不吉利,于是镇里人没给他算上。因为三次挫败,待到第四次他想着蒙混过关。也就是说他不想靠学识,他想靠的是作弊。

好巧不巧,准备得那叫一个充分,结果还是被逮着了。这么一做连累了整个村镇,叫镇里人怎地不记恨他?

奈何这只是小过错,镇里在哪年面临大患难。好些人提出的建议却遭臧岷一人的反对与坚决抗衡。他一个差些灭了镇的小人,谁听他的。

待最后,众人的意见施行的结果失败,于是想到了臧岷的建议,一下子挽救回来了。

臧岷自以为总算是光荣一回了,可是命运在捉弄他,换来的——最后只是一句:“你当时为何不坚决你的建议,灾星!你要是抗衡俺们的建议,支持你自己的建议,我们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就知道你这小人不安好心。”

一个酒鬼,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怨恨?可他独有的豪气与不多的乐观填平了那怨恨,以至于——他好像真的是天下为数不多的乐观之人。

于是,他骗了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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