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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虎杖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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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到食物的香气时的第一反应是厌恶,进食这个日常需要的过程变得痛苦。

“那要不要尝试着喝粥?”

虎杖没有因为你的吃不下饭的举动困扰,提出了可替换的方案。

“没关系的。”

拿起手边的筷子,你抑制着喉道对食物的排斥感,在虎杖的注视下咽下了几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似乎不能让你吃多几口。

“谢谢招待、我吃饱了。”

即使小心轻放,筷子碰触到桌面时依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那学姐去看电视吧,留着我收拾就好。”

你望着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食物,和一副准备暴风吸入的虎杖,你有些犹豫,最后点了点头,往客厅走去。听到客厅响起了电视节目的声音,虎杖才动起筷子,边吃边思考着明天该做些什么好。

这是虎杖把不想会高专的你带回他家的第一周。

-

救下你后,你什么都记得,但就是不愿意联系家人和朋友,医药费有缴,但从你身上看不到想活下去的意愿。

“这个情况要是让她出院,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啊。”

“可是这个样子留在医院,也不能保证她一定没问题啊。”

探望完爷爷的虎杖听到了认识的护士说的悄悄话,准备回家的步伐突然转了个方向,往你所在的病房走去。

他看到的是毫无生气的你,和摆在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两天前他送你来急救,醒来时护士问你的家人联系方式时你的回答。

“我没有家可以回去。”

后面经警察查证,你确实没有可联系的家属。

许是一时兴起救下你,或是有相似遭遇,虎杖往你的病床走了过去,在你开口前,他率先开口。

“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去我家?”

回过头的你听到他说的话又转回头,望着窗外几秒后又回过头来,有些迟钝的动作配上你迷茫的表情,虎杖觉得这样的你意外的可爱。

“没有地方去的话,我现在在家里也是一个人。”

可能是他说的话触动了你,你失去生气的眼睛亮了下,却摇了摇头。

“谢谢你,会给你添麻烦的。”

被拒绝了的他并不觉得有问题,这是正常的。

那明天再来问问吧。

欣然回家的虎杖在第二天来医院时,听到护士说有人来接你出院了。

是朋友吗?

虎杖在为你庆幸的同时也担忧着,在他脑海中停留的你是那天毫不犹豫跳下河里的你。

要是能再见到她就好了。

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再次来的很突然,傍晚就见到了在他家附近便利店坐着的你。

“嗯……老师说我可以不回学校。”

所以没有地方去了。

注视着像迷路的孩童一样不知所措的你,虎杖在心里补上了你未完的话语。

“那就去我家吧,刚好今晚买多了点菜!”

说着虎杖提了下他手中的袋子。

只见你看了他许久,沉寂的空气在你平淡地单音中结束。

“好。”

和一直像你绘声绘色描述日常的虎杖在一起,你的反应更像是突然通上电的机器人一样,回应是时有时无的。

但他知道你很温柔。

会帮他做饭,做家务,也会给他钱充当“住宿费”。遇到不会的作业习题时,你还能告诉他怎么写。在某天放学,你还来接他了。

“刚刚好经过这就等你了。”

往往这个时候,你都穿着一身他没见过的黑色校服。

上完课来找我吗?

“谢谢学姐!其实我不怎么喜欢一个人来着。”

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会制止街头的欺负人的混混,帮助迷路的孩童,还会在他情绪不好时努力说多点话来安慰他。

寡言少语,不喜不悲。

这是虎杖对你的第一印象,但一个月的相处,他知晓了这样的你的背后是丧失生的欲望。

“那我们去玩吧?刚好我有两张游乐园的票。”

“和喜欢的女孩子去会更开心吧。”

你想出门的意愿似乎不大。

“可是我想和学姐一起去啊。”

虎杖灿烂的笑容让你有些犹豫,见你有所动摇,虎杖继续说下去。

“里面还有动物园和景区,想和学姐一起看啊。”

“我、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抵抗不住虎杖的直球攻势,你急匆匆地起身离开客厅,留下在为计划成功而高兴的虎杖。

-

你知道他的好意,但也害怕自己接受了他的好意后,让他的期望落空。从一开始被虎杖救下,你就知道他是个很好的少年。

和你无亲无故,每天看望亲人时也会去看望你。学校的故事、好吃的食物,他觉得好看的电影,每一种他觉得可能会让你开心的事物,都一一摆在你眼前。

大千世界还有很多美妙的事物,笑一笑吧?

一举一动都在告诉着你,这个世界的美好。

虽然成果似乎不怎么见效,但你确实有为虎杖的举动感到感动,食量向正常的量回升,情绪低落的时间也少了不少。

可你害怕自己会再次发动术式。在五条悟的“一个月不用回高专”假期里,除了偶尔出去祛除咒灵,多数时间都待在虎杖的家,就和上个周目一样。

-

周末的游乐园人山人海,到处充满着喜悦的笑声和游玩刺激项目的呼声。

“去玩什么好呢?”

说着问句,却把游乐园地图给你,你回过头时,虎杖朝你笑了笑。

是让你做决定啊。

你将视线放回游乐园地图上,大致了看了一圈,不确定的点了点过山车的项目。

“那我们就出发吧!”

执行力极强的虎杖带着你往目的地出发。刺激的过山车没把你们吓到,虎杖是本身不害怕,你本身也不害怕,但停在半空中时,你的心还是跟着停了一下。

“害怕的话握好扶手就好。”

你握住了扶手,紧张地朝虎杖点头,换来了虎杖的招牌笑容。

“而且我也在,学姐不用害怕啦。”

正想以单音字回应他时,卡在半空中的过山车就猛地向下落,一时间惊叫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空。

像虎杖一样胆大的人是笑声,猝不及防被吓到的你闭上眼和人群一起尖叫,和笑声连连的虎杖形成强烈的对比。

“学姐学姐,睁开眼睛看一下!”

在强烈的风中你听到虎杖被气压弄成电音的声音,在上升的途中,你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天空。

是个好天气呢。

明白了他的意思时,你笑了下,而过山车继续往下俯冲让你和人群一起尖叫。

但是活着的感觉,真的不错。

这么想着的你笑了出声,和虎杖的笑声重叠在一起。

卡丁车,鬼屋,摩天轮,只要是你不害怕的,虎杖都拉着你去玩了个遍。待到游乐园要闭园时,你们才准备回去。

“真好啊,今天见到学姐的笑容了。”

虎杖指的是过山车时项目自带的摄影机拍下的照片。

“这很奇怪吗?”

你的问句让他顿了一下,刚想解释时,虎杖说话了。

“因为是第一次见到学姐笑,之前一直想着要是能看到这个人该多好啊。”

“今天见到,就觉得‘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

虎杖望着天空自语着,你的沉寂过久,引来了虎杖的注视,只见沉寂的你脸上染上一抹粉色。

“活着的感觉确实不错,对吧?”

“嗯。”

-

今天是你回高专的日子,虎杖知道你要回学校了,刚开始有点失落,但很快又恢复精神了。

“有空的话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都没关系的!”

“嗯,到时候给你发我们学校的照片。”

简单的道别后,你离开了生活了一个月的虎杖家。在回高专前,你要顺路去解决一下咒灵。

这个咒灵是某个金融公司地下车库衍生出来的,让夜归的人心惊胆战。

有特定时间出现的咒灵,你只能在地下车库等候,。布下帐的监督因为家里有事需要早早回去,咒灵也是三级可以轻易祛除的等级。

希望还能赶上末班车吧。

感受到咒灵的出现,你拿起咒具出击。

按道理,祛除咒灵时有布下帐,一般人都看不到,但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放进了公司的职员。

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的男人,除了丹麦人的容貌外,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豹纹领带。

该死,这个表情凝重又不说话的男人好像触动了你的术式。

“你......”

男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你指了指自己,确认他是否是在和你说话,他点了点头。

“小孩子一个人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你敢打赌,他想说的绝对不是这句话。而男人说完话后就准备离开了。

他的车刚好是你祛除咒灵时不小心弄坏的。

“那个、很抱歉,不小心就……”

男人摇了摇头,拨通了保险公司的电话。

“对、没错,有点破损……”

“嗯,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的七海看到了低着头沮丧的你。也是这个时候,你抬起头来,下定决心似的走向他。

“那个,请把电话给我吧,费用我会负责的。”

七海打量了你几秒,将手机放回口袋。

“已经解决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七海坐上车,准备离开。即将发动引擎时想起了什么,摇下车窗看向盯着屏幕苦恼的你。

“不回去吗?”

“错过回东京的新干线了,在想该怎么回去。”

你苦笑着回话。

“请不用担心,我能解决的。”

不知道大晚上有没有回东京的出租车呢。

出乎意料的是,和你不熟的七海看了眼他的手机后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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