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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天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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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安稳觉。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夜叉少年睁开眼时,眼前依旧是一片柔和的黑暗,差点让他以为天还没有亮,仍然可以翻身再次睡去。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失去那种可以安心入眠的夜晚已经很久很久了,又或许并没有那么久,只是他已经不再具备那种资格。

享受宁静夜晚和美好梦境的资格。

但身边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静,让他感到十分熟悉与安心……熟悉?

想起陷入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金鹏翻身从稻草堆上坐起,第一时间握住了放在手边的长枪。

夜叉的眼睛在黑夜中也可视物,稍稍适应光线后,就已经能够将这处范围不大的牢房尽收眼底。

身下的稻草隐隐有些霉味,但触感干爽,他的头发和衣服、甚至手上握着的长枪,都没了那种被血液浸透之后的黏腻湿滑。

少年的金瞳移向靠在墙边闭着双眼,似乎陷入了沉眠的少女身上。

又是那种叫云吟术的控水术法么?

其实临渊的外表看起来远没有她三番五次差点说出,最后又警惕住口的年纪那么大……同样作为长生族类,金鹏大约能猜到她想说的年龄到底是几位数。

不过看起来到是真的比他现在的模样要大一些,金鹏忽然有些郁闷。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下意识移向临渊的肩膀,那里被垂落的黑发遮掩住了,但附近的破损衣料四周仍能看见沾染的血渍。

那艘样式怪异的船从天而降时,金鹏刚刚吞噬了一场美梦。

甘甜柔滑的触感从喉间滑落,引起的却是下意识的反胃,但他只是沉默地站在王座下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痛苦与愧疚渗入骨髓,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习惯性的麻木。他握着长枪,看着红缨上缓缓滴落的鲜血,目光有些涣散。

或许放弃思考,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他低垂着头,听着从王座上方传来的笑声。

那声音哼着不成调的曲目,轻快柔和,与之相对的,则是王座之下的遍地鲜血与骸骨。

而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魔神的心血来潮的余兴节目。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却在这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响动,瞬间抬起头。

砸烂了宫殿房顶,从天而降的,是一艘船。

一艘船。

在这无风无雨、没有元素力涌动痕迹、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刻,冲破了房顶,不偏不倚地,将懒散斜躺、把玩着手中头颅的魔神钉在了王座上。

还待在宫殿中的仆从噤若寒蝉,身子瞬间伏跪下去,不敢抬起半分头颅。

一道身影半挂在船舱窗口,不知道是陷入了昏迷还是已经死去。

那是个穿着奇怪衣裙的女孩,被红色发带束起的长发有许多松脱出来,凌乱地铺在脸颊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细碎伤痕,双手环抱在胸前,死死护着一个盒子。

梦之魔神的身影如烟雾涣散,又在王座旁凝结,她伸手拽住女孩的衣领,将她拖了出来。

金鹏知道她即将做什么,无非是肆意玩弄女孩的梦境,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与恐惧,等到厌烦之后,再将梦境与精神一同抽出,任由空洞的身体自生自灭。

“呀,真是奇怪——”

他听到了一声轻叹,抬首望去,穿着黑色长裙,身形高挑的女人将女孩的下巴抬起,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

她的指甲平整,边缘却锋锐尖利,那双颜色混沌的眸中满含兴味,注视着从手指掐出的伤口处流下的血液。

“明明有梦的味道,但是……藏在哪里呢?”

梦之魔神怜爱地抱着昏迷的少女,那双染血的手拂过脸颊,挑开她眼前架着的金色框架,然后像摆弄木偶一样扯开了少女紧扣在盒子上的双手。

那个质地非金非铁的盒子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没有摔坏,也看不到开合的缝隙。

魔神端详着因为失去了意识、身体止不住塌下的女孩,像是没听到她颈骨与手臂发出因为被过大的力道握住而濒临碎裂的声响。

“有趣,真是有趣——”她这么说着,下一刻,却像是失去了所有兴趣,将女孩轻飘飘地扔了出去。

那具纤细的身体被甩到他身前,在反应过来之前,金鹏已经伸手托住了少女的肩膀。

少女的头颅侧倚在他的手臂上,或许是感知到了痛苦,她的眉头紧蹙,但即使如此也还是没有醒来。

她的肤色惨白,与墨色的发丝眉睫行成了鲜明对比,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若不是还有呼吸,几乎要让人以为是一个纸人。

束发的系带滑落到地上,末端的红珊瑚珠与地板相触,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响。

“我的孩子……你也对她感兴趣吗?”站在高处的魔神遥遥望过来,声音带着让人发寒的笑意,“那么,别让她轻易死了哦?”

……

少女比金鹏想象中的要省心。

她躺的牢房原本是金鹏自己呆的地方,虽然条件也不怎么样,但至少用来当做床铺的稻草要比其他的更干净柔软一些。

不知道为何,她一直没有醒来,也没有做梦,这让偶尔进入地牢看一眼少女的梦之魔神非常失望。

不知名的少女静静地躺着,即使一直都没有进食,那种不健康的惨白与灼热也渐渐从她皮肤上褪去,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消失无踪。

她还没有死。

她说不定不会死。

只要一直不醒来,梦之魔神对她的兴趣或许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

但是到了那一天,她说不定也会因为这个理由而死去。

将又一具失去呼吸的身躯埋葬后,金鹏回到牢房,在稻草堆旁坐下。

少女的呼吸一直平稳而均匀,同样陷于沉眠,却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逐渐虚弱下去。

他抱着自己的长枪,倚靠在石栏边,偶尔也能在这仿佛亘古不变的呼吸声中进入短暂的沉眠。

只是,在又一次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地牢时,他闻到了浓郁的鲜血气味。

本该躺在稻草堆上的少女正靠坐在石壁边,低垂着头,双手落在身旁。

能勉强被入口处的火把照得蒙蒙亮的牢房中,交错的沟壑和鲜红的血液铺满了地板。

金鹏下意识快走了几步,在牢房门口站定,竟有些不敢踏进去。

“谁?”听到了动静,少女抬起头,发出疑惑的声音。

金鹏第一次看见她睁开双眼的模样。

她有一双水绿色的眸,眼角的弧度微弯,看上去柔软清透,只是焦点有些涣散。

“啊呀,不会是大人您又回来了吧?”少女挠了挠脸颊,“眼神不好冒犯了您是我的错,但是您要是把我的眼镜还给我,我又怎么可能有眼不识泰山呢?您可真是不太讲理啊。”

她还没有死去。

金鹏的心只放下了一半。

伴随着动作,少女胸口的锁链簌簌作响,细长冰冷的铁链从锁骨下方穿入,又从另一头穿出,尽头深深没入背后的石壁,就像是把她拴在了墙上,虽然还能动,但必然伴随着磨肉擦骨的痛。

夜叉少年沉默着,握着武器的手越发收紧。

只是在心底生起异样的瞬间,剧痛顺着血脉贯穿了四肢百骸,浓重的恶念从中翻涌而出,贪婪地吞噬着理智。

只是短短瞬间,就让金鹏身形弯下,单膝跪地,拼尽全力才让自己保持住了清醒。

“嗯?不是那个、咳,你还好吗?兄弟?姐妹?”被锁在石壁上的少女直起腰,担忧地望过来,“我闻到了很重的血味,你是不是受伤了?”

金鹏站起身,脚步微顿,最终打开了旁边的牢房走了进去,倚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那股还未完全消退的疼痛依旧在血液中肆虐,像荆棘一样紧紧缠绕着每一寸血肉,深入骨髓。

他几乎又要听见施以这份诅咒的魔神那满含冰冷恶意的笑声。

那声音在他耳边发出刻意的悲哀叹息。

真是无用又无能、可怜又可悲啊。

他救不了任何人。

“呀,原来你是住我隔壁的么?”少女拍了拍作为牢房间隔的石制栏杆,声音欢快,“那我们四舍五入也算是室友了,室友啊,能不能说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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