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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命运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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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原地,其中一个脸上有麻子的对着程十出去的方向呸了一声:“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另一个人只扔下手里的床布,便回自己床上睡去,脸上长麻子的见状也回去睡了。

徐海悄悄起身,将程十床上的东西愤恨扫到地上,又踩了两脚才解气。怪只怪那个程十小心思忒多,害得他现在孤立无援!

他狠狠瞪两眼门口,迟早要他好看!

至于回来的程十,他只看了一眼被扫在地上的东西,仍旧是原先那副无所谓的态度,随便拍拍铺在船上,就这么将就着躺下去。

此行本就不是为了享福来的,他闭上眼睛,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攥着——

迟早要把这群看不起人的东西都踩在脚底下。

迟早——

天刚破晓,程十已经钻进了专门给李卿培熬药的小隔间。

蹲在炉子边上看火的人还有点困倦,强打着精神慢慢扇动手中蒲扇,这火既不能大了,又不能近乎熄灭,说是清闲,实际上一直被这几乎要苦进人喉管里头的药味熏着,实在也叫人苦不堪言。

这会儿门边传来道推门声,那人揉揉眼,问道:“谁啊?”

“船上带着打下手的。”程十忍住几乎要被苦涩药味熏走的念头,自觉关上门。

笑着走过去,状似熟络地蹲到那人旁边,“哎呦,在这船上掌握这药炉子是真辛苦,这么小一个地方——”程十转头打量一番颇有些狭小地小隔间感叹道:“通风也不好。”

那人睡意让程十搅得消去了半数,有些警惕的看着他,皱起眉头:“我之前没怎么见过你?什么打下手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程十也跟着疑惑看向对方,道:“我是被人临时塞上来的,船上哪儿需要就塞我去哪。”

这话道是真的,他也确实是二皇子临时悄悄塞进上船队伍的,巡船的活儿本来是那个什么徐海的,他帮着顶替去做了。

要不然那人也不至于认为他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猖狂到拉来两个蠢货就想让自己任他摆布。

想到这,程十的眼神越发坦率,颇有些倾诉意味接着道:“屋里的人排挤我,这才早早出来,又不敢在甲板上随便晃荡。”

对方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带了点可怜的意味,又连忙对着炉子扇了两扇,上下打量程十起来。

这一看,果然就见程十脸上有一片浮肿,像被人打过。程十似乎发现了他打量的目光,下意识地侧了侧身,遮挡自己挨过打的一侧脸。

“我也不知怎么就跟着太子殿下一道上了船,还以为自己走了好运,结果……”

他这样自怨自艾,看炉子那人一下子越发同情起他来,但又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点志气,随即暂且放下手里的蒲扇拍拍他安慰道:“害,你们都住一个舱,在这船上谁还能真比谁高贵上多少?”

“谢谢大哥,不打紧,还是我自个儿没什么本事。”说着程十手脚麻利捡起边上的蒲扇,慢慢继续打着,道:“我也是个闲不住的,您打了好一会儿也歇歇。”

看炉子的一眼这人老实巴交的样子,心里已经把程十被同屋的人排挤的情景假设了个“明明白白”,叹口气又是摇摇头,也没了早先的戒备。

就这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反正药也熬的差不多了,那人起身活动一下已经有些麻了的手脚,对着程十和蔼地笑了笑——到底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小兄弟,帮我看会火候,这药已经差不多了,再等半炷香的时辰你便到外边告诉我,我去透透气。”

程十利落应下,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已经烧去四分之一的香,对着多方露出一个值得信任的笑容,就见那人推门出了这烟熏火燎的小隔间。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跟着落下来,打开药炉闻了闻,随即厌恶地关上药炉盖子。

这么这药闻起来怎么这么苦?喝完这药别说嘴里,就是身上都要沾上不少药味儿。估计若是不换衣裳,这药味能带着一天不消。

真真苦死人。

他耐心忍了忍,掏出怀里带好的迷药,又笑了笑。

——这样就不用担心进不去了。

上次轮到他巡船时,他已经悄悄对岸边接应地打过灯信,估计下边的人已经准备好盯着太子殿下的船。

太子殿下亲自大动干戈去河面上寻人,又亲自抱回来,相比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么也得弄清楚是谁?

眼下上京城不见的人只有一个陈小娘子,虽猜不出为何它会在此,但倘如真是她,便算拿捏住李卿培的一个把柄。

谁都知道那陈家小娘子的身份不一般,只能嫁给未来的官家,用以制衡将军府。

但如今将军府势头正盛,陈小娘子先是在宫里无端失去踪迹,没个几天就在太子殿下的船上,传出去未免难听。

看起来就像是他李卿培担心自己此行恐有不测,于是想方设法带上了将军府的小娘子。

既不合乎君子之行,又缺乏储君的深谋远虑。

这么一来,李卿培不光在将军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在百姓跟前也不像一个真正适合管理朝政的储君。

当然了,如果不是陈小娘子,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总之先要拿住这个神神秘秘的人才行。

……

南湘子暂且住的舱门被人在外面敲了敲,就听有人问道:“药好了。”

又是两声叩门声,屋里似乎没人应声。

门外的人则继续耐心的敲着。

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却仍旧不说话,试图假装里面没有人。

外面的人又问:“小的进来了?”

仍旧无人应声,门却被人从外面慢慢拉开。

程十端着一碗药进了船舱。

这船舱似乎也就和他们住的那间大小差不多,程十虽然低着头,却悄无声息打量屋里的陈设。

素净简单,除了四仙桌、屏风和一张床榻、一个披风架以及两大箱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就什么都没有了。

箱子上放的尽是书册。

这间之前不是一直是太子在住着?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更不必说透过这干净的屋子窥探出这里面究竟住过什么人。

衣裳除了披风就没有摆在外面的,也有可能是里面的人匆匆忙忙收起来了。

程十的视线最终落在屏风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的人粗心,试图屏风挡住自己?但是却将四仙桌也一并被挡在里面了。

里面人的影子投映在屏风上,似乎来不及梳洗,半倚在四仙桌边,隐隐能看见墨发轮廓。

早听说陈家的小娘子生的貌美,今日不会真的叫他见着了?

程十心里对着屏风后的美人道了几声唐突,清了清嗓道:“在下将药放下,您记得用药。”

说着便抬脚往屏风后却在看清屏风后的人后,倒吸了一口气,连忙低下头将药放在桌上。

李卿培抬眸,静静打量跟前这个虽然紧张但仍旧强作镇定的送药郎。

端过桌上的药,却迟迟不喝,

程十有些沉不住气,却又生怕被瞧出什么破绽。即便几乎想要把整个脑袋低进衣襟里面,却还记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顺便扫了一眼床榻。

没有人躲在上面。

李卿培既不饮药,也不开口。反倒拿起碗里的药匙颇有些新奇地搅了搅。

“今日怎么还贴心地配了个勺?”

李卿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又接着自顾自笑道:“好像之前没有见过你来送药。”

程十手缩了缩,垂头答道:“小人在早上出来正好遇上送药的那位,他似乎不舒服,嘱咐小人顶上。”

“哦——原来是送药的病了。”李卿培又状似随意地答了一句,仍旧不愿意喝那药。顺便夸赞道:“你倒是个机敏的。”

言罢终于事端了碗一干而尽,这样苦的药,实在没有用勺子的必要。

忒苦。

程十如获得大赦,接了药碗想走,身后的人却不慌张不忙道:“慢着。”

他脊背只冒汗,却只得转身弓腰:“殿下请吩咐。”

李卿培也没看他,只提醒了一句道:“若无事,莫在外边多加逗留。”

程十应下声,大步流星往外赶。

这太子殿下刚才似乎有意拖延时间。

难不成?!

他沿着甲板绕了半圈,果然见一艘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下去了。

人被瞧瞧送下船了,怪不得船舱里面只有太子殿下一个。

“你在这做什么?”巡船的迎面走过来,见他手里端着碗,一股子药味,连忙皱着眉头摆摆手道:“别四处乱转,带着药碗回去舱里去。”

程十低下头应了一声,心里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果然有先见之明,预先便生法子将人送走。自然,船上的人不一心,一半都是盯着太子殿下一举一动的。

不过……看来他病的确实久,都无暇顾及他这船上小卒的一举一动。

那个乘船下去的人自以为没有暴露——实际上,岸边早就有人等着她了。

程十对着巡船的笑着点点头,自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半个小时,抹眼泪。前天忘记今天要体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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