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今天感觉怎样了?能动了吗?”蒋辉和司徒律鉴围着谢承德问。
“马马虎虎......”
过了两天。
“今天怎样了?”蒋辉和司徒律鉴又来。
“能动了!”谢承德活动双臂,弯弯小腿结果突然抽筋,“哎哟哟哟哟哟——”
司徒律鉴当机立断替他按摩拉伸,蒋辉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走吧,出去晒晒太阳。”司徒律鉴把他扶起来,带他去了外面。
“这儿是妖理司啊?”谢承德好奇的张望着,“那个塔就是镇妖塔吧?真气派!”
“走吧,带你转转。”司徒律鉴紧紧扶着他,怕他摔了受了二次伤害。
“我们再去见见花旗大人吧。”谢承德提出要求。
“好。”
玄谧办公的地方有个小隔间,此时他正在隔间里的小床上躺着休息。或许是这几日连轴转,睡下了也睡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边晃悠。
“来......来......来......”一个干哑的声音在呼唤着玄谧。
玄谧闭着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想开口大喊也只能从喉咙声,想换个姿势也动不了。
“鬼压床?”玄谧第一反应。
“来......来......来......”干哑的声音还在呼唤着,玄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床边。
“呃......”玄谧使劲儿发出声音,眼睛也能睁开一点,结果瞥见一只干枯的手在拍打着自己的床沿。
“什么东西?这世上哪有这么邪乎的东西!”玄谧不相信鬼神一类的,强行睁开了眼。
“小鬼!哪里跑!”谢承德手持无影剑破门而入,一剑砍向玄谧床头的女鬼。
“这?”玄谧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可怜鬼魂飞魄散,消失不见。
“花旗大人不要害怕,只是一只小鬼在捣乱罢了。床头摆个桃树枝,床下压把小匕首就是了。”谢承德收起无影剑,在身上翻找起来,“正好我这儿有些东西,你看看需要吗?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怎么搞起推销了?”司徒律鉴进来了,替玄谧打开看窗户,让房间里亮堂些。
“不需要了,谢谢你。”玄谧还有些迷糊,刚经历这么玄幻的一遭,还没回过神来。
“老本行,老本行。玄谧大人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谢承德出于职业素养问了一下。
“没有,就在妖理司附近。”玄谧回答。
“这样啊,我算算......”谢承德摸出自己的算卦道具,现场摆弄起来,“是履卦。履虎尾,不咥人,亨。”
“什么意思?”玄谧看他的一通操作看入了迷。
“就是有惊无险的意思。”谢承德收起自己的道具,“花旗大人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姻缘事业财运都可以哦!风水局也可以帮您布置!”
“不需要了。”玄谧虽然很好奇,但是拒绝了,“来这里做什么?”
“本来想问问妖理司的俸禄待遇之类的,刚好遇上花旗大人遇险,所以就这么进来了。”谢承德觍着脸说。
“俸禄多少看你的努力。不过来这里谈待遇的你还是头一个。”玄谧说。
能成为除妖师的都是些不是世家弟子就是投靠在门下的门生,哪个缺吃缺住?
“包吃住吗?”谢承德问。
玄谧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包住不包吃......”玄谧开出条件。
“一个月几天休息?”谢承德又问。
“自己安排,俸禄和任务酬金挂钩。”玄谧第一次跟人解释这些。
“分几成?”谢承德两眼放光。
“自己去翻手册......”玄谧很久都没有解释过这些了,自己都有点记不清了。
“给。”蒋辉摸出一本小册子,“里面都是妖理司的一些规矩,得遵守。坏了规矩,要赔钱的。”
“赔钱!”谢承德对钱字十分敏感,“我看看!”
“还有什么事吗?”玄谧问。
“在哪儿领任务?”谢承德迫不及待要赚第一桶金。
“我带你去吧......”司徒律鉴看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无奈的把他带走了。
“这里就是领任务的地方!”蒋辉走在前面介绍,“我选了个文职,所以就不和你们抢这些委托了。”
“我看看啊,这都是些什么委托。”谢承德随手扯了一份委托书下来,“城北有一疯犬,连伤五人,疑似为妖,悬赏十两。”
“你要去做这个委托吗?”司徒律鉴问。
“才十两,用得着我出手吗?”谢承德把委托书揉成一团准备扔掉。
“哎哎哎,谢兄!委托书扯下来就表示你接了,不能随便扔的!”蒋辉拦住他,顺便小声提醒,“要罚款的!”
谢承德听到“罚款”二字,默默的手里的纸团展开,再仔细研究了一遍,说:“这破任务也就值十两银子,走吧!捉妖去!”
司徒律鉴拿过委托书看了看,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除妖师都要结伴而行!”
“就这么简单的事我自己能行!”谢承德拒绝。
“要罚款的!”蒋辉又小声提醒了一下。
“这也要罚?勉强让你一起去,咱们提前说好啊!赏金咱们一人一半!”谢承德说。
“放心,我不差那点钱。”司徒律鉴走在前面,一马当先。
二人来到了城北的一处小院儿。
“疯犬的主人就在这里,谢兄你怎么看?”司徒律鉴按照任务书的信息找了过来。
“我没抓过妖,我也不知道啊!”谢承德抠抠脑袋,不知所措。
“先找个人问问吧......”司徒律鉴也不知从何下手,只好选择再收集点信息。
问了一圈下来,司徒律鉴了解到疯犬的样貌形似细犬,体型与寻常细犬差不了多少,黑毛。这条细犬原本是养在家院的,带出去后接二连三的伤人,最后更是咬死了自家的主人逃跑了。
“那咱们找狗去?”谢承德提出自己的看法。
“怎么找呢?”司徒律鉴琢磨着。
“简单!”谢承德信心十足的说,“找个屠户,要点心肺过来就好!”
“这个主意不错!”司徒律鉴认同,带着谢承德找来了一些猪心肺。
“然后咱们等着晚上的时候,把这心肺撒在街头巷尾,守着疯犬出现就好!”谢承德找了个茶摊坐下,刚落坐就发现桌子上摆着一茶一坐的牌子,立刻起了身。
“嗯,在这儿等等吧。”司徒律鉴坐下付了两个人的钱。
“谢谢啊。”谢承德有些不好意思。
“谢兄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司徒律鉴问。
“这疯犬若是大白天的在街上跑肯定早就被抓住了,这街上人这么多,它一个不伤。所以我猜啊,它估计是白天躲着睡大觉,夜深人静了再出来找吃的!”谢承德说出自己的想法。
“谢兄觉得这只疯犬是不是有目的性在伤人?”司徒律鉴问。
“有可能,疯犬最近也没了伤人的动静,会不会是已经复仇完了呢?”
“再查查吧!”司徒律鉴看看了看附近,这里是极佳的打听消息的地方,于是随意选了桌人过去打听起来。
很快,新的线索就理了出来。疯犬的主人是这条街的霸主,经常牵着狗四处威吓这一路的商贩,逼迫他们缴纳巨额的保护费。
“感觉不像是妖会干的事啊,就是寻常的恶犬欺人嘛!”谢承德觉得这件事挺无聊的。
“这事儿委托给我们了,我们就得好好办。”司徒律鉴喝着茶,悠悠哉哉的等待夜幕降临。
街上的行人散去,二人开始搜寻的工作。两人带着买来的猪心肺四处撒,等待疯犬出来觅食。
“大半夜的晃悠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夜里巡逻的人抓住了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两个人。
“我们是妖理司的,在这里办案。”司徒律鉴和颜悦色的解释着,摸出身上的除妖令。
“有你们这么办案的么!人家门口撒这些东西!”巡逻的人打着火把照着两人的“陷阱”。
“人家狗狗就好这口嘛!理解一下!”谢承德也好声好气的解释。
“抓不到给我收拾干净!”巡逻的人放他们一马,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二人蹲守了一夜,只蹲来了成群结队的野猫野狗野耗子,把他们撒的饵吃个精光。
“谢兄,这方法不灵啊......”司徒律鉴逮了一只黄毛狸花猫抱在怀里,准备聘回家。
“这不给你找了个小狸奴嘛!顺便给你看个纳猫吉日吧!”谢承德逗了逗黄花猫,仔细瞧了敲他的模样。
“先办正事!”司徒律鉴把黄花猫揣进怀里,“再去主人家问问吧。”
“走吧。”
二人走在嘈杂的大街上,周遭都是些摊贩,离城门不远的街口围了一圈人,似乎在看什么稀奇事。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谢承德拉着司徒律鉴过去。
“办事儿!看什么热闹啊!”司徒律鉴不是很乐意,但还是被拉过去了。
围观人群都在拍手叫好,层层人群的人墙挡住了来晚一步的两个人。
“怎么了?”谢承德抓了个刚看完热闹从里面退出来的人问。
“咬人的疯狗抓住了!打着呢!”
“什么!!!!”司徒律鉴和谢承德扒开人群往里面拱,只见一帮子人拿着棍子对地上的黑狗又打又踢。
“停停停!!!”谢承德拉开打狗的人,司徒律鉴去查看狗。
“看样子是我们要找的狗。”司徒律鉴扒拉了一下血肉模糊的黑狗,“已经没气了......”
“疯狗今早差点咬死人了!你们妖理司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打狗的人咒骂道。
“抱歉,我们确实有些慢了......下次一定注意效率!这狗我们带回去处理吧。”司徒律鉴低声下气的道歉。
“这狗不像是妖。”谢承德瞄了两眼,提出自己的看法,“是妖的话会这样傻傻的等着被打死?”
“管他是不是妖!就是这条狗咬伤了人!”打狗人坚定的说。
“走吧,我们带回去再确认一下。”司徒律鉴收拾好黑狗尸体,先把它带去了原主人家。
“这不是我家黑风......”女主人说,“我家黑风是只踏雪。”
“黑毛白蹄的狗不吉利啊......”谢承德吐槽一下,转眼看了看可怜的黑毛狗。
“我相公也觉得不吉利,就给他染成了黑脚......没想到还是......”女主人想想家里发生的事就忍不住想哭。
司徒律鉴翻了翻黑狗的脚,并没有染色的痕迹,真找错了,那人也打错了......
“怎么办呢......”司徒律鉴陷入沉思。
“先带回去交差,我就说是妖的话肯定不会傻傻的等着被打死!”谢承德从身上搜刮了点钱,塞给女主人,就当是抚恤慰问了。
二人疲惫的回到了妖理司,正好蒋辉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准备去小酌一口。
“你们看起来不太顺利的样子啊?”蒋辉看着迷茫的两人问。
二人同时叹气。
“这事儿已经了了,委托人都把赏金给了妖理司了,你俩带着除妖令去领钱就是了。”蒋辉边说边逗着司徒律鉴怀里的小黄猫。
“为什么?明明我们还没抓到妖!”谢承德讶异。
“人家说已经把妖打死了啊,尸体都被你俩带走了,人家就来结账了啊。”蒋辉奇怪的看着两人,顺带着把小黄猫揽倒自己怀里揉起来。
“他们打死的根本不是妖啊!而且也不是咬人的疯犬!”谢承德有些激动。
“人家说是就是嘛!那妖长什么样,人家委托人自己也知道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那根本不是妖!”谢承德激动的抓着蒋辉的衣领,小黄猫吓得逃走了。
“那你说妖应该长什么样?你画一个出来啊!”蒋辉抓着他的手反抗。
“行了,我们去问问花旗大人。”司徒律鉴顾不上把小黄猫找回来,先把他俩分开,然后拽走了谢承德。
二人带着黑狗的尸体找到了玄谧,和她解释了一番。
“竟然发生这样的事?”玄谧惊讶的看着二人,手里翻找起这份委托书,找出来又看了两遍。
“委托人是什么人?和狗主人有关系吗?”司徒律鉴问。
“委托人是一名药房的药师,这疯犬伤的人都送到他那里去治,他检查伤口觉得很蹊跷所以就来妖理司委托。”玄谧找出了当时委托人留下的联系方式。
“去药房和他说这事儿还没完!”谢承德拿过地址,就往外跑。
“你怕是连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儿吧!”司徒律鉴向玄谧点头致谢随后就追着谢承德把他往正确方向上带。
“你的猫呢?”谢承德终于冷静下来了,想起这个事儿。
“妖理司门口跑了。”司徒律鉴淡淡回应。
“那是你的猫吧?”谢承德指了指药房门口蹲着的黄毛猫。
“长得像吧?”司徒律鉴也不确定是不是。
黄毛猫看二人正往这里靠近,立刻逃进了药房。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来啊,需要点什么药呢?本店的跌打损伤膏可是金字招牌呢!”店小二挂着无奈的微笑上前迎接。
“你们店的药师呢?”谢承德问。
“本店马上就打烊了,药师早就回去了。”店小二耐心解释,不想放过最后一笔生意,给二人看座沏茶,“二位需要什么药呢?”
“药师不在,我们改日再来。”司徒律鉴感觉这里不太妙,起身走人。
谢承德看了看柜台上的黄毛猫也觉得不太对劲,跟着离开了。
二人走远了才敢交流。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谢承德问。
“这个药房的药师走的也太早了,正常的药房会留一个药师值班,以免意外情况。”司徒律鉴说出自己的想法。
“柜台上的猫也古怪。”谢承德说,“那只猫确实是司徒兄捡来的小狸奴。”
“看来这案子不值十两银子啊!”司徒律鉴感慨。
“回头得找花旗大人要点加班费了!”谢承德心里的小算盘哗啦啦响起。
“狗怎么样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问。
“带回来了!锁着的!”小黄猫抬起爪子指了指地下室的入口。
“很好!实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