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季望的表情很奇怪。而且,以他的收入水平,刚刚报的那个数字……就是一笔巨款。
华英越想越觉得不正常,他离去的脚步也越来越不安。
宿舍里几个面孔的笑容总让他感到不祥。
果然,他返回去,按了半天门铃,门才打开。里面的人提着裤子,显得极其不耐烦。但一见到华英,又露出了一副淫-荡的嘴脸。
房间里传来了季望的喊叫声和东西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华英不用进门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打开门时果然就如他所料,季望嘴角流着血,被按在床上,下身□□地露着屁股。
几个大男人正提着他们作恶的证据。
见到华英,一个一个更是露出了惊喜之色。
好像是块送上门的美餐。
华英进来时就知道他不可能全身而退。毕竟对方人多,怎么都会挂点伤。除非他下狠手,但是那后果会更严重。
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受点伤。
三个大男人实属没想到这个美人打起人来,招招够狠。对方要么骨折,要么脱臼,惨相各不相同,但动作却都齐刷刷地一致。
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宝贝,生怕华英又踹来一脚……
他极其厌恶地在床单上擦拭着刚刚打过人的手。又用他洁白的衬衣抹了把嘴角的血,他的外套正穿在季望身上,被他整个人趔趄地拽出了这个恶臭的屋子。
“你是傻?还是没长嘴?”
华英看着他一言不发,还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
开着车一路骂骂咧咧,差点把季望骂哭了。
见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才悻悻地闭上嘴。
车开到一个高级住宅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待车停稳后,华英毫不犹豫地夺过了他手中的手机,迅速输入自己的号码并拨了过去。
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那条信息里提供了房号和密码。
“房子长时间没人住过,你要自己收拾一下。可能有很多灰。”
“以后别去那个宿舍了。”
“你在这休息,齐越那边,我去说。”
季望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仍然不明白华英为什么帮他,但他此刻别无选择,他只能接受。
华英并没有上楼,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开车离去。
帮人帮到底,他直接去找齐越。
按理说,齐越是他的老板,所以宿舍自然是老板安排的。难道齐越会对此一无所知?
他还真的不知道。
……
“你说他赌博?”
华英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他刚刚被人欺骗了一样。他无法相信那个可爱又欢快的家伙竟然与赌博这个词扯上关系。
“他欠你……”
听到齐越说出的那个数字,他的心脏都颤了一下。
估计季望这辈子都还不完。
“齐越,你借他钱,在你的赌场赌博?你安的什么心?”
华英觉得齐越不可能无缘无故借他这么大笔巨款,明显以季望的收入不可能还给他。而齐越多么狡猾的人,他又不是傻子。
齐越只是轻轻一笑,表情淡定地回答:“刚开始也没想到他会越陷越深,赌博这种事,你知道的。”
当然,这笔钱对齐越来说不值一提。
但以华英的直觉,齐越绝不是这么单纯的人。
“所以,你就纵任你的兄弟们,用他的屁股来还?”
一向优游不迫的齐越眼神突然定住,他带着疑惑和惊诧的神色扭头看着华英。
“你说什么?”
他语气急促地追问。
华英失笑,冷哼一声,他还没见过齐越对什么事情能如此上心。
“我问你在说什么?”
面对华英迟迟不回,他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差点就想伸手去抓华英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清白的眼球也瞪得冒出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不难看出他情绪激动地失去了分寸。
“你去问问他室友,可能比我知道的多。”
“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在医院。”
华英又惋惜地用拇指按了按自己的右腮,肿得明显,他的牙龈都开始隐隐作痛。
齐越看着他脸上的伤更加确定了他所说的话。
“我来,是告诉你季望在万顷(小区名),他受伤了,这几天不能来上班了。”
华英拍了拍他灰白西裤上的污渍,抬起屁股要走,却被齐越拉住了胳膊。
“季望怎么在你家?”
他嫌弃地用力扯回胳膊,一脸烦闷地瞪着他。
“我好心收留他,心善呗。”
齐越忍不住冷笑,他自然不相信华英心善。多管闲事。华英对任言辞有仇必报他不是不知情,同床共枕都能明算账,如此心机深沉的人,又怎么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呢?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华英勾了勾嘴角,肿着的脸上笑容依旧不减迷人的姿色。
“我不收留他,难道等着任言辞去收留他吗?”
本来齐越对华英的心机谋算只是出于任言辞的描述中,今日终是见识了。
……
当天下午,齐越并未亲自出面,但是那个宿舍里的四个人,通通都只留了一口气。不多不少,还没死的程度。被活生生抛在野外。
华英折腾了一天也没敢回公司,想着若是被老爸发现他脸上又挂了彩,纨绔子弟、混世魔王的头衔算是坐实了。
还是去找那个从小就保护自己的“任叔叔”,让他心疼心疼。
果然任言辞看到他就皱起了眉头。
“脸怎么回事?”
毕竟他那张白净的脸突然红肿就显得非常明显,嘴角还有血痂,貌似额头还有淤青,被刘海半遮半挡着。
任言辞的语气还算温和,只是表情略显严肃了一点。
“没事,就是打了一架。”
他自然不会说季望的事,至少现在不想说。
“跟谁打架?”
任言辞朝他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明明早上出门时,光洁亮丽的一身,现在狼狈不堪地回来。
“……呃……路边的流氓。”
华英这个谎撒的太过低级,导致任言辞想都没想就看出来了,他用手拍了拍华英肩头上那灰白高定西装上的污渍,随后将手就放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比刚刚肃冷了不少。
“流氓?”
他一生气,手里也不自觉地施了点力,虽然并不是很重,但华英的脸上却微微抽动了眉心。被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任言辞捕捉个正着。
“怎么了?”
华英自知身上的伤今晚怎么都瞒不住,顺势表情矫情得可怜。
“啊……疼……好疼……”
“哪里疼?”
“哪里都疼……”
他眼里噙着泪,哽咽难言的模样。
任言辞毫不客气地脱了他的衣服,准确形容应该是扯掉。他那急躁的样子,让华英心里乐开了花,忍着扑倒他的欲念,眼里还要佯装可怜兮兮。
虽然华英身上的肌肉紧实,但白净光滑的皮肤一旦沾了点颜色也很明显,肩膀上清晰的暗青色,以及后背几道钝器形成的红肿,甚至连那窄腰上也红了一条。
任言辞轻轻按着肿胀的伤处。
“呃……”
“有伤到骨头吗?”
“没有。”
他的伤并不重,只是有些表皮上的伤比伤到筋骨更难忍,因为表皮神经更敏感。
“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擦点药,你好脏。”
华英当然知道自己很脏,可是话从任言辞口中这么说出来就显得像很嫌弃他一样,心情瞬间都沉了下去,噘着嘴跑进卫生间。
在任言辞的视角看来,他就好似一个淘气的孩子,在外面跟人打架,捞了一身泥泞和伤痕,害怕家长惩罚,不敢老实交代一样。
但是任言辞了解华英,他知道华英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也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伤成这样,要么是对方人多,要么是对方伤得更惨。
他这个机灵鬼不但记仇,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谁惹上他根本不会有好下场。任言辞自知犯不着他操心,他应该多操心操心自己。毕竟华英跟他在一起目的绝不单纯。
……
刚刚还像漏气的气球一样颓废的人儿,此刻却光着身子老实地趴在任言辞的大腿上擦药,心情又恢复了愉悦。如果他有尾巴,此刻肯定已经欢快地摇起来了。
“轻一点……好疼。”
任言辞觉得他已经很轻了,但华英还是“啊……啊”的叫唤。
当他的叫声婉转又撩人时,任言辞总算明白了这个妖孽又在撒娇撒痴。
朝着他雪白圆润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啊……”
这次的叫声真的疼得让人心疼。
“闭嘴。”他冷冷地警告道。
华英不甘地撇了撇嘴,不敢再出声。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在任言辞的大腿上滑来滑去。
“再动一下,另一瓣屁股也要红了。”
华英喉头滚动,悻悻地收回了躁动的小手,紧紧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
他发现他的撒娇耍赖在任言辞这里越来越不管用,心里暗暗咒骂。
这家伙是抄写过清心咒还是出过家?
抽了情丝还是修的无情道?
老子□□你看都不看一眼?
还打我屁股?
今天晚上一定要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