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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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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绿洲上,临河习惯以狼身形态奔跑于绿洲之上,故而自他学会飞行以来,基本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临河飞的并不熟练,许久过后,入目之处仍是一片白沙。

人间似乎并不像蓉芷和灵佑跟他说的那般繁华有趣。临河想。

忽而,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群大雁,吸引了临河的注意。

临河停在半空,看着它们从自己身边振翅而过,待约莫数百只大雁全部从他身边飞过后,他骤然转身追了上去。

队尾的大雁正要振翅,正巧被临河的两只手牢牢抓住了翅膀。大雁发出一阵急促的嘶鸣,拼命鼓动翅膀试图挣脱,临河却突然撒了手。

大雁得以挣脱束缚,拍打着翅膀急飞了几下,重新回归了队伍。

临河顿时觉得煞是有趣,便又追了过去,这次飞到雁群中间挑了只好看肥硕的大雁,趁它不注意,随手薅来。动作间引起周围一群大雁齐声嘶鸣。

临河不管他们,不顾大雁的挣扎,要将它带回天肃宫饲养。

待他正要携大雁飞走之时,只见那群大雁振着翅,乌压压地全部向他扑来。临河慌了神,在雁群即将扑向他时,迅速仰面折身从雁群之下飞过。

临河一只手拽着大雁,险些拽不住让它挣脱。他立刻翻身,用另一只手也牢牢抓住了大雁,这才没让它飞走。

那群大雁没打算放过他,再次向他追来。临河急速转身,一时大意飞行术突然失控,便掉了下去。

临河跌跌撞撞掉落在白沙之上,趴了许久才坐起身,边吐着吃到口中的白沙,边用衣袖擦去遮在眼睛上的白沙。

临河站起来,随意拍了几下,粘在身上的白沙扑簌而下。四目望去,皆是一片苍白,根本辨不清方向。临河想再次尝试飞行,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飞起来。

天要黑了,不知蓉芷今日会不会去天肃宫,去了找不到他,不知会不会担心。

临河这般想着,便化身成一身赤红色绒毛的高大狼身,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跑了许久,依旧望不见绿洲。临河苦闷,他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就地俯卧在白沙之上,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翌日清晨,太阳很早就出来了,阳光洒在身上,晒得人全身都暖洋洋的,临河醒了也不睁开眼睛,继续趴在白沙上享受阳光的沐浴。

又过一阵,白沙被烈日炙烤地有些热了,临河不得不起来,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惬意地伸展着前肢。

不知为何临河总感觉如有锋芒在背,覆盖地整只狼都阴恻恻的。临河用前爪蹭蹭眼睛,不经意间瞥见前面站了个人,临河瞬时被吓得四肢瘫软,差点又跌倒在地。

临河没等多久,迅速化身人形,双膝下跪,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临河余惊未定,小声唤道:“父......父亲。”

云壑来了有一会儿了,昨日蓉芷发现临河失踪,差点就要在他面前谢罪了,小崽子倒是在这里睡得舒服。

难道狼崽子在天肃宫住烦了?但他和蓉芷每次去不都会给他布置了功课吗,怎么会烦?

定是蓉芷给他布置的课业太少了,亏他还为小崽子着想,担心他做不完会受罚,特意放慢了进度,这么看来,以后得多给他安排些任务了。

即便如此,几百年前不是已经教会他飞行术了吗?怎么还这般生疏?小崽子长本事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

云壑冷冷地俯视着临河,许久不与他不说话。临河垂着头不知云壑在想什么,心想这顿罚是必定逃不过去了。

临河在白沙之上跪了许久,细小的沙粒陷进他的膝盖里,硌得生疼。烈日照的他出了一身薄汗,他快要跪不住了。云壑见小崽子身子开始小幅度的发抖,才大发慈悲道:“跟上!”

说完便飞了出去。

临河跪的腿有些僵麻,起身后只稍稍揉了揉膝盖,丝毫不敢停留,便追了上去,好在飞行术已经恢复了。

云壑故意放慢了些速度,但还是甩开临河一大截。临河生怕跟丢了,便使出全部力气,都用在飞行术上。

在临河看不见的前方,云壑拧着眉神色极其不悦,小狼崽子飞的也太慢了!

临河面色也不好看,他明显感觉体力即将耗尽,又怕跟丢了云壑,只能硬撑着继续飞行。不知云壑还要带着他飞多久,他实在坚持不住了。

临河感觉身体越来越重,骤然间,临河暗道不妙,体力即将耗尽,体内的妖力便不受控制,身体好似被人拽着,疾坠而下。

坠落至半空,临河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团绵软的白云托起,白云托着他缓慢上升,直至与云壑正面相对。

云壑一脸不悦地俯视着他,临河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太久没罚你了,忘了被罚的滋味了?”

云壑的声音一向很冷,虽然听上去不带什么感情,但总能让临河暗自发抖。

临河克制着心中的恐惧,在云壑的逼视下,终究再一次跪了下来,道:“临河知错了,请父亲责罚。”

云团很柔软,跪在上面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认错认的倒是越来越熟练了。”云壑道:“朕前几日找到几味新药,今日回去之后便试试吧。”

天肃宫有一方血池,云壑每次来时,便会向其中洒下一味毒药,日积月累,血池之中已不知浸了多少种毒药了。

五百年前,云壑命令临河必须每日在血池之中泡足两个时辰,每当临河即将适应了血池中的毒药时,便要重新忍受新一轮毒药的折磨,日日如此,临河对血池有着极深的畏惧。

临河闻言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一味毒便要忍受几日方能适应,更何况是十几味加在一起。五百年来,只有在他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时,云壑才会这样罚他,而且一罚便是一日夜,其中滋味他刻苦铭心,又怎会忘记?

“父亲......”临河本欲求饶,但对上云壑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颤声道:“临河知道了。”

云壑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也知他再飞不动了,便带着他朝天肃宫的方向而去。

来时只顾飞行,没注意四周的景色。此时临河不经意间向下看了一眼,仅一眼便让他再也收不回视线。

只见汹涌辽阔的海面翻涌着白色的巨潮,狠狠地拍打在海面,临河仅看着便有了震耳欲聋的错觉。再往前是被草甸与灌木染透了的山峦,连绵起伏,层林浸染。草甸之上有骏马越过沼泽,奔腾于绿茵之上,直至平静的湖面。湖面犹如明镜,倒映着天空之上的云层,几只白鹭跳跃在湖面之上,点起的漪涟,犹如暗夜里的星芒,让人一时分不清哪里才是蓝天。

连绵起伏的丘陵,蜿蜒曲折的流水,巍峨耸立的高山,湍流急下的瀑布,广袤金黄的稻田,鳞次栉比的屋落......临河飞速地浏览着人间的风景,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生机盎然。

璀璨而热烈,原来这才是人间。

临河看得入迷,双手伏在云团上,身体不自觉地向下倾着,头快要探下云团。飞过一片浓密的森林,临河看到了他在绿洲之上从未见过的动物,如此的庞大,临河好奇,便多看了一眼,熟料云壑带他飞的太快,临河一不留神,差点翻下云团。

云壑及时抓住他颈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临河屏住了呼吸。

只见云壑皱着眉道:“我带你出来玩了?”

临河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云壑,用力地摇了摇头。

云壑松开他,任他跌落在云团之上,道:“记路!再敢记不清回去的路,便别出来了。”

临河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又发起了愁,他从未出过绿洲,也从没有人与他提起过这些地域的名称,他要如何记路?

云帝陛下从不管这些,二人直至快飞到了绿洲,云壑突然换了道。

临河便看到自他迷路的白沙再往向西一些,有一条红色的水面,水面一侧被高山挡住,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悬崖之内燃着熊熊烈火,二人穿过烈火,便落了下来。

云壑带着临河经过一条狭长的铁索桥,临河好奇地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冥差和鬼魂,以及桥下经受着各种酷刑的恶鬼。

二人一前一后绕过九重台阶的府邸,直接去了冥府的后院。

冥界常年被怨气笼罩,阴暗无光,寸草不生,冥府的后院也不例外,只有几根嶙峋的岩石耸立着充当草木。云壑坐在院子里摆放的石凳上。不多久,便有一位面容英朗俊逸的男子缓步而来,向云壑下跪行礼道:“冥君徐燕珩参见陛下。”

云壑颔首,道:“起来吧。”

徐燕珩起身之后才发现,云壑身边站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徐燕珩听人说过云壑在一处绿洲上养了一只狼崽,只是除了天界的储君蓉芷外,从未有人见过。徐燕珩一时好奇,便多看了几眼。

云壑注意到他打量临河的目光,对临河道:“还不叫人。”

临河想了想,拱手唤道:“临河拜见......冥君。”

临河抬眼偷瞟了二人一眼,不知自己叫对了没有。见云壑不说话,徐燕珩还在看着自己,又道:“......哥哥?”

云壑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眉,徐燕珩也不自觉地抽动了下眼角。

蓉芷教过他,在人界,遇见比自己年长一些的男子要唤大伯或叔父,遇见稍微年轻些的便唤哥哥,如果介于两者之间,无法分辨时,一律唤哥哥。

他应该不会叫错。

二人没叫他起身,临河只得恭身静候着,徐燕珩看向云壑,云壑抬眼示意徐燕珩自己看着办。

徐燕珩无奈,随即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容对临河道:“侄儿倒也不必如此客气,唤我冥君既可。”

徐燕珩仙龄与云壑差不多大,他可不想平白被降了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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