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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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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这样催促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她实在情急,晚去一分云璃便多一分凶险。

“邵......”高兆咳了一声及时改口,“邵恩公,你能不能......走快一点?”

面对这个新称呼,邵怀风想起她极爱看话本子,升起捉弄之意,“你饱览话本子,依你所见该如何报恩啊?”

高兆明显感到他脚下速度快了起来,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弛。闲出心思来正好思考这个问题,她沉吟良久,久到邵怀风以为她睡着了。

“我眼下无以为报.......”高兆纠结了下,不知此时说这些话会不会让邵怀风觉得自己在大放阙词。

邵怀风见她话说一半就止住了,挑眉笑问:“然后呢?”

“等将来我在汴京做出一番事业,定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如何?”

邵怀风好笑道:“千金大小姐不屑家中万贯家财,非要凭自己本事勇闯江湖。”他想了一下得出结论,“嗯,你真要少看点话本子。”

高兆不满地把头从他肩上抬起,她就知道没人能理解自己的远大抱负!

总有一天,她定会叫这些人的脸打得哗哗响!

“你跟外面那些人一样就知道编排我?”

邵怀风拿眼尾余光看她,“人家说的全是大实话,何来编排?”

“总有一天,我要让全扬州的人都知道,我高兆绝不是败家子!”高兆气绝,忙把话题拉回报恩一事上,“收好我给你的一个愿望,到时想好了我就替你实现。”

邵怀风根本没放在心上,“好好好,现在的小孩儿都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口气都大得很。”

高兆动了动调整姿势,想和他争上两句,不料一动就痛得她呲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来。

邵怀风脚步越走得越快,一路颠簸,高兆只觉呼吸越来越难受,一股腥甜在喉间弥漫,额上汗珠密布背上也是汗涔涔的极不爽利。

晚风吹来,她不禁抖了抖。

邵怀风感觉出她的异样,停了下来,“你究竟伤在哪?”

“我胸口疼。”

这不说倒没什么感觉,这一说出来邵怀风倏然觉得背上那团温软触感格外清晰,背脊不由一僵,他顿了顿沉声道:“你忍着,到镇上了我便带你去看大夫。”

本就没跑多远,再加上一路疾行,不到一盏茶时间他们又回到了客栈。客栈此刻熄了灯,一个伙计在门口边哼小调边搬着门板准备关店。

邵怀风把高兆放在客栈对面商铺的石阶上,自己走了过去。他背着手故意走得悄然无声,行至那伙计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半夜三更突然这么一拍,那伙计吓得脚步一踉跄回头正要破口大骂,见来人是邵怀风时忙露出一脸谄笑:“客官,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邵怀风点头认同道:“嗯,人比鬼是要可怕许多”,说完大手提溜着伙计的后领将他拖走,“你给我过来。”

“客官,你这是要干嘛?”

两人身形相差甚远,伙计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其扯着走,邵怀风把他拉到高兆面前便撒开手。原本还不知他何意,在见到高兆那一刻,伙计脸唰一下白了。

“客......客官......”伙计磕磕巴巴地忙将自己撇开干系,“饶命啊,姑娘。不是我们要害你的,那帮山贼杀人如麻横行霸道多年,不乖乖听话我们整个客栈的伙计都得死。”

“和我一起的那姑娘呢?她去哪了?”高兆并不想知道他们如何不易,她强撑着精神只为云璃下落。

伙计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啊,不过她是往哪边跑的。”

客栈大门正对着长街,尽头是左右两个分岔口,往左是往汴京的方向,往右是去扬州的方向。

伙计颤巍巍地指向左岔口。

“.......她可有受伤?”

“没,没有。”伙计想起云璃挥鞭时的飒爽英姿,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那姑娘看着娇娇弱弱,没想到功夫那么好,身段也是绝佳,那腰肢,那......”

头顶幽幽飘来两道凉凉的目光,伙计识相地把话咽回肚里讪讪放下大拇指。

高兆听闻云璃安全无恙心头大石终于落地,没想到她们竟背驰而行,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走吧。”

“多谢姑娘。”那伙计松了口气起身拔腿就跑,火急火燎的样子生怕高兆会反悔一般。

事已问完,高兆怔怔出神,双眼无光,额上冷汗淋漓。

邵怀风蹲下问她:“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高兆面无表情看他:“我只是被踹了一脚,最多也就断几根肋骨,没傻。”

她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时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喉咙忽然涌出一股腥甜,一丝殷红慢慢溢出嘴角。

邵怀风眼疾手快接住了脚步虚浮将要倒地的高兆,“你究竟伤到哪里?”

“就同你说了.....断几根肋骨.....”高兆痛到极致,说话已经带着哭腔。

邵怀风皱了下眉头心中默默为这帮土匪哀悼,对高巽的妹妹下这么狠的手,估计这黑风寨也就剩这几日光景了。

他扶着高兆,自己身子往前移了两步一把将她背起,“我带你去看大夫。”

*

高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屋子狭小,窗下放着张竹榻,正中央摆了张方桌和两个杌子,墙上还挂了副颇有意境的竹石流泉图了,这陈设可谓是极其简陋。

高兆艰难坐起身,一动肋骨处仍剧痛无比,她“嘶”了一声捂住痛处赶紧躺了回去。

这触感不对。

她朝肋下摸了两把,发现伤处已经上了药,隔着衣裳都能摸到里头绕着几圈纱布的纹理。然后又举起手看了看衣袖,是件素色粗布衣裳,有人替她换了身衣服。

混沌的思绪渐渐明朗,不会是邵怀风换的吧?

思及此处脸颊倏然似火烧一般,高兆用手扇了扇热腾腾的脸蛋,又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邵怀风端着碗药走了进来,他把药放在桌上歪头看着正拿手当扇子的人。

“醒了?”

见到本人脸似乎更烫了,还连着耳朵一起烧了起来,高兆缓缓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可疑的红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既然醒了,赶紧起来喝药。”邵怀风伸了伸懒腰走到窗前的竹榻坐下,支着下颌半坐半躺地闭目养神。

昨夜,邵怀风背着高兆在大街上晃悠了一圈才找到医馆,他卯足力气敲了半天门没把大夫叫出来,反而把他的邻居给炸了出来。

那邻居骂人的功夫十分了得,足足骂了一刻钟都不带重样的。

邵怀风好声好气地向他赔完不是后才得知大夫不住馆里,那邻居骂完了气顺了人也不困了,还好心地将他们带到了大夫家中。

大夫是个好脾气的,半夜被人扰梦不气不恼,见是姑娘家受了伤还特意叫醒自己的夫人替她上药。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亮了,邵怀风背着高兆迎着晨曦薄雾来到漪澜酒馆。

漪澜酒馆的老板娘名叫朔娘,和邵怀风是旧识有些交情,她二话不说马上给他们空出一个房间。

在请求朔娘替他安置好高兆后,邵怀风马不停蹄地跑去厨房煎药,时间又搭进去了一早上。

算起来,他已经一天一宿没闭眼了。邵怀风揉了揉眉心,眼下一片青色,精神萎靡。见她一直不肯下床,邵怀风懒懒睁开一只眼看了过来说:“要我喂你?”

高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声音有些瓮瓮地,“谁要你喂了,我等一等再喝。”

爱喝不喝,他是已经困到不行,邵怀风重新合上眼瞬间就睡着了。

“这是哪?”

等了半响没有回答,高兆又问了一遍,这才发现他倒在榻上睡着了。

一缕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落在他脸上像是镀了层金光,凌厉分明的轮廓温柔了几分。

高兆小心翼翼地扶着床起身,跻拉着鞋缓缓走到桌旁,瞄了那碗乌漆漆的药汁直发怵。她叹了口气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药刚入口就被呕了出来,这药实在太难喝了。

高兆偏头看了眼邵怀风,见他呼吸绵长睡得酣然,打算把药拿去倒了。

只是她端起碗刚走了两步,榻上的人突然淡淡开口:“想去哪?”

高兆心有点虚,面上却故作平静道:“这屋内闷得慌,我打算出去转转晾凉再喝。”

邵怀风脸上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他一抬手就将身后半开的窗户往外推尽,故意问:“还闷吗?”

习习凉风入室,还携带着一阵梨花香。

高兆放下碗,脸色不太好看,点点头道:“凉快多了,多谢恩公免了我跑这一趟。”

“不客气,现在喝。”邵怀风皮笑肉不笑道,“敢偷偷倒掉,把你另一边肋骨也打断,你信不信?”

他费那么多劲守了一个时辰炉火熬出来的药,她居然敢不喝?

“我这不是让人打的!”高兆捂着肋下认真纠正,“我是让那四当家给踹的!没想到那四当家长得又高又瘦跟甘蔗似的,下脚居然这么狠。”

邵怀风一愣,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你们十方山庄好歹也是江南有名的武林世家,让一个山贼踢断肋骨,你自己说可不可笑?”

高兆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是我们家没钱请侍卫暗卫高手吗?我一个姑娘家还得从小苦练武艺保护自己?”

“哦?那你们家的暗卫侍卫高手呢?”

高兆倏地端正坐姿,轻咳两声郑重说道:“你这问题问得好!我此番离家出走......”她忙改口,“离家游历,就是为了增添阅历磨练意志,岂有带着侍卫高手的道理?”

邵怀风听得哈欠连连还不忘损她:“你都带了侍女也不差再带一两个高手。”

高兆面不改色:“云璃不一样,她同我都特别想去看看这江湖是不是传说中的‘谁与争锋英雄地,快意恩仇侠客碑’。若叫我一辈子困在扬州城里守着金山银山混沌过日子,我怎么能甘心?”

见过炫富的没见过炫得如此理直气壮还心存不甘的,邵怀风捏了下额角斜眼睨她,“从哪听来的?又是话本子?”

高兆抿了抿唇把头转到一边嘴硬道:“不是。”

“江湖险恶。”

“江湖那么大,你怎知全是险恶?”

“你都在江湖中让人踢断肋骨了,这还不够险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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