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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假少爷流浪日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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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舟清河就回了房间。

趁着妍妍玩手机的空档,我又去确认了一下藏在厨房的祭品。一副画,是一个女人抱着一捧雏菊,和一瓶白酒。

明天要早点起床出门,不然被妍妍发现我又偷偷去祭奠,家里就难免又爆发一场美苏冷战。

———

天有不测风云。

我才在公墓园旁的公交车站下车,天空就开始飘蒙蒙细雨。像是专门为这场祭奠平添悲伤。

仰头,任雨丝亲吻脸颊,给眼睛蒙上一层薄纱。

上天你又是何必呢?时光可以化解任何悲痛。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习惯和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

低下头抓紧背包带,快步向大门走去。沿路矮墙上的黑色铁栏一根根森严伫立,形成一堵仿佛还可以和里面的亲人互望的屏障。矮墙顶端冒出郁郁葱葱的杂草,它们正喜悦地享受夏日难得的甘霖,不解我的行色匆匆。

尽管步伐疾驰如风,还是比不上天边雷电的迅速,雨滴渐密。

———

在保安室躲了一个多小时,这雨竟然越下越大,下水道都疏散不了积雨,水流从排水管盖子的孔洞处汩汩涌出。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妍妍,说我在自习室,雨太大中午就不回去了,让她自己先吃外卖。

又准备打给舟清河。

打开微信正要点语音通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刚好打进来,显示地址是加拿大。

加拿大?

会是……他吗?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多伦多的午夜时分。

深夜给我打越洋电话,又是找我做情感咨询?让我像往常一样,分析一下他女朋友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叫我支支招帮他和女友修复感情?

这对我来说太过残忍。即使我从未表露过心迹,即使他是真心拿我当兄弟。

我将心底冒出的眼泪压下去,还是像往常一样毫不犹豫选择接听键,准备耐心倾听。

因为他就是他呀,不止是年少的欢喜,还有更重要的意义。

———

“带伞了吗?”

我一愣。盯着鞋边的杂草和污泥,心里闷闷的,像是泪水开始蒸发冒出的雾气,“没有。”

“我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零零散散,“你在哪儿,我来给你送伞。”

“不用,”抬头向门口的铁皮雨棚望去,那里的雨打声吵得我快听不清电话,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等会雨停了我就回来。你自己先吃外卖,或者,做饭也行,厨房里有泡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但键盘声并没有停,“反正这会儿也无事,我来接你。”

垂眼思考了一下,他或许有话要跟我说。

“我在栖心园。还有,不要跟妍妍说我在这儿。”觉得语气太过强硬,又软下声音加了一句,“拜托了。”

他用鼻音回了一声“嗯”。

———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对面便驶来一辆黑色宾利,驾驶室的门先开了,下来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

他撑开一把大黑伞,绕到后座门的后面,将伞举到盖住车顶一点点的位置,才轻轻拉开后座门。

我在心里感叹,好周到细致的服务,不愧是私人司机。

隔着雨幕和护栏,我看着那黑伞慢慢举高,一点一点。我也好奇地踮起脚尖,想看看是什么人,出场方式这么气派,跟接明星走红毯似的。

先露出的是一小截光洁白皙的下巴,然后是线条流畅明晰的豆沙色薄唇,再然后是……

舟清河?

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视线,他缓缓抬眼,和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弯了嘴角。

随即他又侧身跟司机说了什么,司机把伞柄递给他,去后备箱取了两把小一点的黑色长柄伞。他接过伞,跟司机点头致意,撑开其中一柄就跑了过来。

嗯?有伞为什么要跑。

———

他跑到门口,我才注意到他穿的是居家服。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我开门见山。

他抓了抓因为潮气耷拉下来的小卷毛,“怎么这么问?”

“不然你怎么突然来给我送伞。这么好心?”我拿过他的伞,在门口甩了甩水。

他把那柄没有拆过的伞塞给我,夺过那把沾了水的,歪头一笑,“就是这么好心。”

“……”

“我想等会儿雨小了,祭奠完再回去,可以吗?”这么直接坦然的善意,显得我刚才的妄加揣测有些不堪,我也不自觉得变换了语气。

看着他拿着伞走出了门,怕他觉得我得寸进尺,又追着急忙解释,“我看了手机的天气预测,大概13点雨就停了。来都来了,干脆把事情做……”

“好。”他抬头,目光澄澈。左手抓着门把,右手将伞挂上窗子的不锈钢护栏。原来只是出门挂伞。

———

并排站立,各自静看密织的雨幕和远处愈发青翠迷蒙的草地。

夏雨击打着玻璃窗、铁皮雨棚和刚铺好的沥青路面,草丛中的虫儿们窸窸窣窣,头顶破旧的电风扇,呼呼声和吱噶声交错。

原本一直守在老旧办公桌后,刷短视频刷得无聊的保安大叔,拜托我们看一下门,别让不相干的人溜进来,他去买个饭先。

仿佛因为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份人气,这狭小的保安室,气氛开始变得森冷。

我忍不住抱住双臂,靠着铺了凉席的木沙发坐下,仰头看风扇,风扇转得越来越快。视线瞄到了一旁的舟清河,他的手指还停留在玻璃门后的开关上。

想叫他关小一点,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断起伏的胸膛,一直舔舐着微微发干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长袖家居服也挽到了肘关节的位置。

我低头作罢。

———

不一会儿,森冷的感觉少了些许。

我抬头,三片扇叶刚好停止令人头昏眼花的旋转。

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纸杯陡然出现在眼前,顺着纸杯望去,舟清河微抬下巴,示意我快点拿着。

———

夏天也要喝热水的习惯,还是爸爸教的。

那时候哪忍得住大夏天不吃雪糕,不扒着冰箱灌几瓶冰镇汽水。

等那个,你觉得婆婆妈妈,嘱咐你少喝冰水的人,再也不会烦你的时候,倒不自觉模仿起他的生活习惯。

一点一滴。

大到他喜欢每周去爬山,偶尔和好友去钓鱼,小到他不爱喝金俊眉和铁观音,非要大红袍不可。

穿袜子一定要白袜,出门时皮鞋一定要擦得锃亮,头上不抹个几斤啫喱水,弄得头发一缕一缕的,都不好意思出门。

催他不要再照镜子了,上班要迟到了,他还会指着左手腕的手表,说:小兔崽子,我的时间观念比你强多了。

然后过来揉揉你的头发,问你夜宵想吃什么。

答应你今晚的应酬会少喝些酒,再偷偷塞给你几张零花钱,叫你好好收着,别叫阿姨和妹妹发现了。

———

我知道这一切终有一天会消失。

但年幼的我,怎么会预料得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又戛然而止。

———

我接过纸杯,说了一声抱歉。

舟清河蹲下来,双手抱膝,仰头看我。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眨不眨,眼眸清澈,眼角低垂。无声地在问我,为什么,又或者是,怎么了。

我摩挲着纸杯边缘,暖暖的,让手指不再冰凉。

“你怎么不问我,来这儿祭奠谁?”

“别人的隐私,不能随意打听。”

他的目光坦然诚挚。

———

负面情绪,尤其是触及到心底深处的情绪,是不可以讲述给陌生人的。

也还好,他不是喜欢探究的人。

———

“昨天妍妍的话,你听了感觉还好吧?”

话题突然转移到他身上,他目光微微停滞,很快恢复原状。

“你是想问有没有后悔吧。”

我:……

“我早就知道惜惜有男朋友。”

我疑惑,然后开始脑补……

“你别脑补出什么,我因为惜惜有男朋友,才愤然离家出走,这种狗血戏码。”

我有些赧然,“竟然被你看穿了。”

看他神色自若,淡定从容,吃瓜之□□在心中怦然大增,欲喷薄而出。

“说实话,我还是很好奇。”

他撩起眼皮,闲闲地瞪了我一眼,“你好奇我就该告诉你吗?”

我急忙摆摆手,拍拍胸脯,“这是你的隐私,作为一个法律人,我懂得绝不侵犯任何人的隐私权。”

他站起来,坐到我的右手边,“我被赶出家门的原因,跟惜惜,和惜惜一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所以淡淡地回复了一个“哦”。

“我和惜惜的确订过婚。不过,不是恋人的关系。”

妈耶!这是什么大瓜,豪门强强结合的当事人就在我旁边,心里的吃瓜小人已经眼冒金光了。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没有感情基础的豪门联姻。”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看过多少狗血电视剧?”

“很多很多。”

“青梅竹马,不会没有感情。只不过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爱情。大家都认为我和她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又因为她男朋友的出现,又自然而然地,算是分手吧,也不能说是分手。如果我没有被赶出家门,我和她最终还是会结婚的。”

“贵圈真复杂……”我挠了挠头,对于这种婚姻观和恋爱观感到很新奇,仔细想了想,商人最重视利益,爱不爱的,真的不重要。

即使是相爱的人最终携手步入婚姻殿堂,能抵挡得住生活中鸡毛蒜皮小事搓磨的,又有几人?

况且时光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日久生情是常态。相处久了,即使不相爱,也难分离。不舍分离的原因,除了习惯了之外,还有孩子、财产利益。全天下大多数不相爱但也不离婚的夫妻,都是这样的吧。

而且拥有相同成长背景的人,生活习惯更相似,价值观也更相合。门当户对,是千百年来统一的婚姻标准,没什么不对的。

想通了之后,就觉得舟清河和大小姐的关系十分合理了,“就是说,她和她男朋友是玩玩性质的,无论她有没有男朋友,喜不喜欢你,最终都会和你结婚,甚至婚后她还有男朋友,也无所谓,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还是希望和自己伴侣之间是相爱的。”他撇过头去,盯着窗棂上两只避雨的鸟雀。

那两只小鸟儿抖了抖翅膀,相互依偎着立在一起,毫不在意屋里两只人类的眼光。

“你竟然是个纯爱战士。”

“那么你当初选择找我买面,而不是其他人,是不是就是因为我长得跟大小姐有些相像?想搞替身文学?”

别以为我忘记了昨天妍妍说的,我和大小姐长得像这回事。

昨日不当场提,是为了给彼此脸面。

虽然我也觉得这个猜测很好笑,但遇到舟清河这件事已经足够戏剧性了,再来点小说情节,也不是不可能。

“像吗?”

我:……

“我没那种恶心的趣味。选择找你,是因为确实走投无路了,刚好遇到了你,觉得你看着就很心善,肯定会施以援手的。”

他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不要以为跟我熟了,说话就可以这么放肆。”

他耸了耸肩,“我以为你爱听实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暂时就写到这儿了,我一直很想写完,但是吧……我没思路了……

这本我原先的构思是篇都市虐文,但我没信心写好,就先写了这个男女主年少时期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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