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共沉沦 > 第10章 第十章

第10章 第十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作者有话要说:控鹤司:内设控鹤卫,是戍守内城,为官家(皇帝)效力的士兵。

殿头指殿前司戍守士兵,一个殿头下是四个高品,之下又是十几个高班,随着等级递减人数增多

第十章一同走

两人说完,也就各走一方。

顾归笙回客房后,随安走到他身边压下声音道:“大人,禁中内城,死了三个中黄门,也是负责压货的。”

真奇怪,抛去留在自身的冤案不说,鸿胪寺贺礼意外丢失,加上今日的,就算不得巧合了。他隐约能感受到禁庭内的血雨腥风,正暗流涌动,不知何时山洪暴发,让大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

他面色瞬间暗淡下来,道:“官家和圣人什么态度?”

随安抱拳道:“回大人的话,四皇子在信中说,官家年过耳顺春秋浸高,正愁着册立新储君......”他说‘储君’二字时,特地抬眼看了下顾归笙,两个人都微微一顿,随安继续:“正烦恼不堪,圣人一向喜好把女子不得预政挂在嘴边,就更不会有什么看法。”

“你不觉得,整件事情很奇怪?官家只派我来彻查,未免太过儿戏了吧,我独自查不丢脸,怕的是临安府那群贵胄士族怎么看待,人心隔肚皮,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必定是——顾归笙遭官家贬斥,连外邦都入不得了。”

随安拆开几月前越王来的书信,呈递到顾归笙面前,问道:“大人,是您亲自,”

“你来告诉我信中讲了什么。”他坐在南官帽椅中,端起一建盏的春茶。

随安把信仔细看了遍,道:“月王殿下把禁中的离奇事项都记下来了,除却三个中黄门被刺杀,把守宣政殿的*高班,换了好几个,都是瞧着眼生的人,*高品和*殿前倒是没变动。哦,还有,联通内城要隘的东华门,变为控鹤司戍守了。”

原本的东华门,是由殿前司掌控,兵权在官家手里,现在忽然变动成未来储君手中的权,不免让人心惶惶。

顾归笙手里动作停下来,开始静静思忖,眼眸眯着道:“高班更变已经是暴风前的征兆了,若是高班和殿前都变更一二,那就是有人要谋反的架势,不过最近立储风波,血雨腥风是必要的,恐怕将来要乱,禁中乱,外敌又要进犯。”

“那,大人,咱们还在苏州么?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帮不上越王什么忙,咱们蒙在鼓里,连几位皇子中,到底谁有联络外敌谋反之心都不知。”

顾归笙倒不急不缓品呷几口茶,怨怼道:“官家他......自作自受。”

难得听他说出大逆不道足矣杀头的话,随安立马跪下:“大人,隔墙有耳。”

“知道,我今日写封密信,切记,加急送到临安,越王府宅中。”

随安起身,“是,我为大人准备纸笔。”

顾归笙放下建盏,竟然比素日还沉稳,甚至有些胸有成竹。他要借这封信,和越王手下的郓州军联络,在苏州城搅动风雨,哪怕自己吃亏,也要把这阑珊的风云晦雨卷到临安城,顺利重回禁中。

生出这个想法是很久之前,他那时就十分惊异,原来自己为了仇恨可以不择手段,自己早已变成年幼时痛恨的人。

待写好书信,拿蜡油封上,风干后才叫随安入内。

随安妥善将信藏于袖中,走了几步复又回身,笑问道:“大人,这信中写了什么?有什么是不能给在下瞧的。”

那双机敏如鹰的眼眸,定在随安身上,顾归笙缓缓起身从架子上拔出剑,架在随安脖颈前,看似玩笑的问:“你是奸细么?”

随安即刻腿软得跪下,连着磕好几个头,“不是,大人误会,在下多嘴,是在下话密了。”

“那就好,这次的行动很缜密,如若中间有什么宵小之徒插足,我和越王,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这句话告诉随安,不要自作聪明。

随安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正辞严:“是,大人赎罪。”

顾归笙摆手:“去吧。”

#

次日天气阴沉,乌云密布遮盖半面太阳,“看样子憋了场雨,咱们走得急,也没带伞。”王婵衣走在坊市间,抬首望了眼天,一点不如往日刺眼。

齐欢跟在身后,指尖倒开始紧张的发抖,道:“小娘子,今日顾大人真的回来么?我真的怕他。”尤其是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睛,渊潭一般深不见底,显得满心算计。

“不怕,他不是坏人。”王婵衣也有些忌惮,倘或哪天他知道自己背利用,自己脑袋身体定然会分家。

走了一阵,路过店铺还买了饮子,前头出现矜贵的车马,王婵衣怔在原地心觉眼熟,等再近些才看清,是顾大人的车辇。

“是顾大人。”王婵衣用胳膊肘戳了戳齐欢。

待马车停下,两人一同行礼,“大人见福。”

随安跳下马车前沿,笑道:“东家娘子怎么不同我家大人一同去啊?”

王婵衣一扫昨日独处时的姿态,变得恭敬:“民女不敢随大人同行。”

只见车内的垂帘被顾归笙一指掀起,半遮掩着他的眉目,露出那轻启的薄唇:“无妨,既然都去织纺,东家娘子就上来吧。”

王婵衣和齐欢对视一眼,抚了抚她的手就麻利上车。车内宽敞,足够坐下三四人,但再大毕竟是方寸之地,难免要四目相对。

他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昨天在祠堂的事,心头竟然泛起一丝怪异的触动,不同于今日的整齐梳发,那时倒像在闺中香奁之前。

她也瞧了他一下,自然顺理成章忆起昨日,虽没说什么做什么,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一屋檐,还是那样晦暗的地方,无论怎样都像——私会。相当于赌上了自己的名节。

互相单看着倒还好,赫然间对视就更尴尬,气氛凝结住,眼神千丝万缕分不开。

王婵衣受不住这尴尬,干笑几声:“这车内太小,大人何苦把我叫上来呢?”这男人的性格像草原的天,说变就变。今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马上要下雨了。”短暂一句话说完,他只是眼底略带笑意的扫过她,之后再没开口。

顾归笙在想,既然日后的“苏州之变”可能会波及到她,不如态度改观些,也好平息自己心底的愧疚。

这空间内开始陷入冗沉的安静。

.......

她待着太煎熬,目光不自觉瞥到顾归笙右手掌心,猜测原因时人好似怔住,看得入神。

顾归笙看她涣散的眼神,嘴角不经意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你在看我的手?”

“啊,没,没有。”突然来一句,吓得她心脏忽然加快了,砰砰砰的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眼睛长在你身上,就是看也没什么,我是不太近人意了些,倒不至于让你怕成那样。”

你还知道啊,伪君子。王婵衣挪了挪身子,把脸侧向一边,刻意躲避他的眼眸,“我想问大人,这伤怎么回事?”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脑海里回忆那年的刀光剑影,口中却撒谎:“书读得不好,被父母逼迫着,在战场大营中长大的,再多的我无可奉告。”

他对于随口而出的谎言,早已信手拈来,毕竟欢喜权利争斗的人,很少说真话,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对一个人的感情。

“哦,我不再问了。”看来是端很悲伤的故事。

......

车缓缓行驶到织纺门口,王婵衣提起裙摆跳下车,织纺内跟往日大有不同,人丁稀少,再往里走能隐约听到吵架声。

“我不管是谁的地盘儿,娘子来了才算!”

“我管她是谁?老爷说过了,这料子不能动!”

“你算什么东西!”

“除了这事儿就算了,大热天儿的,凭什么克扣冰块!”

“你们以为地窖里的那么多啊,多到用不完是吧!”

“我呸,该死的娼妇,人死了烧成灰赶不上我们一根指头,真该找个牙朗把你们都卖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