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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十载风霜(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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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若英将所有事情毫无隐瞒地说与娘亲,虽看不见娘亲藏在黑纱后的神情,却见娘亲双肩微颤,自是激动不已。宁若英上前抱住娘亲,伸手穿过黑纱,轻抚娘亲的头发。以前都是娘亲以此安抚自己,如今她希望同样的亲昵动作也能安抚娘亲。

约莫一盏茶工夫,宁清容平静下来,道:“这个孩子,我不要。”唐泠风道:“宁女侠,滑胎有大出血的风险,说不定会一尸两命。当年我大哥的爱人梅负雪,便是因此遭遇不幸。”宁清容道:“梅姑娘,是怀胎几月?”唐泠风道:“听说四个月左右。”宁清容道:“吴宗主精通医理,应该知道一个月滑胎与四个月滑胎,风险大不一样吧。”宁若英惊讶,瞪着唐泠风道:“你用一尸两命之说,来吓唬我?我若是被你唬住了,不敢唤醒我娘,岂不是害了我娘?”

唐泠风叹道:“宁女侠,我本打算用滑胎会一尸两命来说服令爱不要唤醒你。你既听出破绽,我也只能实话实说,这个孩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否则……”他目光扫过宁清容、宁若英与李兴伤,续道:“今日在场的诸位,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宁女侠,伤害大夏王族子嗣,按大夏律法,是诛九族的大罪。”

宁若英道:“这位李兴伤小兄弟,你放他走吧,他不是我们的亲族。”李兴伤急道:“若英姊姊,你既当我是弟弟,弟弟自当与姊姊同生共死。”

宁清容道:“英儿,你交的这个小朋友,倒真是不错。英儿,你来。”宁清容将女儿抱在怀中,道:“娘说的话,你要好好记得。这件事,错的不是你我,该死的也不是你我,而是李元昊和明知津这些畜牲。不过英儿,你还记得你爹当日怎么说江沉月的吗?”宁若英道:“爹爹说,江沉月说的都是混账话!江夫人遭贼人所害,她何错之有?江夫人必定日日盼江沉月去救她。”宁清容问道:“英儿,你娘如今的处境像不像江夫人?”宁若英点头道:“娘,爹爹不是江沉月那般无情无义之人,爹爹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宁清容叹道:“我们若就此死了,岂不是再见不到你爹爹,也再见不到你弟弟宁璞?我们要为爱的人,为在乎的人活下去,而不要因为世俗偏见,因为闲言恶语,胡乱丢了自己最宝贵的性命。这般活着,远比寻死难多了,可是值得。”宁若英将娘亲抱得更紧,虽然心中仍是难受,但听了娘亲这番话,心底倒有股力量涌起,再不觉慌张恐惧。

唐泠风交代了宁清容每天服药的时辰与剂量后,正要离开时,被宁若英拦下。宁若英请他帮李兴伤找个活,膳食坊也好,花匠木工也好。这原本只是唐泠风顺嘴交代一句的小事,但唐泠风哪敢小觑宁若英的心思,他思索许久,实在想不出小小的李兴伤会闹出甚么风浪,才答应下来,让李兴伤去给雪满楼的新花匠帮忙。

第二日,宁若英送李兴伤去雪满楼,始终有一个三品狼骑来回跟着宁若英,但宁若英很听话,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晚上等李兴伤回来后,宁若英将白天学的功夫教给他,他们的兵刃都被收走了,只能用木剑演练剑法,李兴伤学得很用心,虽然没有武学根基,但进步较快,从第一天接不住宁若英一招,到第十天已经可以接住宁若英二招。

文恩院门外的狼骑守卫经常偷瞧二人练武,看了几日后都佩服宁若英小小年纪有如此武学造诣,他们一眼就瞧出,李兴伤虽有进步,但他能赢得一招半式,那都是宁若英相让的。狼骑守卫的心中,无不暗叹她不愧是宗主的小侄女,武学天赋就是不一般。

又过十天,每日监视宁若英的三品狼骑始终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举动,也就不那般小心专注,这日他闹肚子,不得不找个地方如厕,嘱咐二人就在路口等他,不许乱跑。

宁若英等的就是这样的意外,让她有机会与李兴伤单独说话。她将之前藏起的碎银子,统统塞到李兴伤的手中,道:“明天开始,姊姊就不接你回来了,你得自己寻路回来。等路过市集,你便用这些碎银子帮姊姊买一样东西。”用手比划着长短,道:“差不多像这样,三寸多长的短刃,一定要锋利,如果能帮我淬上毒更好,便多给一些银子也行。”

见李兴伤大吃一惊,说不出话来,宁若英续道:“姊姊身为女儿,眼见娘亲受辱,难道真的只能忍气吞声吗?你放心,姊姊得了短刃后,会小心藏在身上,绝不冲动。姊姊定要等一个将李元昊一击毙命的机会,才会出手。”

却见李兴伤用另一只手在怀中一掏,竟抓出不少碎银子,道:“姊姊,这是你娘前天夜里,趁你睡了以后,偷偷给我的。”宁若英惊道:“我娘为何给你银两?”

李兴伤道:“与你一样,你娘也是让我帮她买一把可以藏在身上的短刃。”宁若英心里明白娘亲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都想身怀利刃,行刺杀之举。如今那三品狼骑随时会如厕回来,她不及细想,将所有银两都塞入李兴伤怀中,道:“行,你就先买两把短刃吧,我与我娘各藏一把。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娘。”李兴伤点头答应。

过了几日,李兴伤找到机会,将买好的短刃送给宁若英。宁若英一问,原来娘亲也已拿到另一把短刃了,心想娘的手筋已断,出刀速度不快,很难成功,反而容易让她自己置于险境。她暗下决心,定要抢在娘的前面出手。

宁若英与李兴伤回到文恩院,发现院外的十个狼骑看守全都不见了,屋门大敞。二人心中甚觉奇怪,连忙跑进屋内,却见明知津站在屋内,离宁清容不远,手中拿着一把短刃正在把玩。宁若英看向李兴伤,见李兴伤点了点头,意思是明知津手中拿的正是他交给宁清容的短刃。

明知津见宁若英进门,左手一伸。宁若英知道瞒不过他,只能乖乖掏出短刃,交到他手上。宁清容惊道:“英儿,你甚么时候也藏了短刃?”宁若英盯着明知津道:“娘,你的手筋被这厮废了,要刺杀李元昊,我出刀的把握更大。”宁清容道:“娘不是要刺杀李元昊,只是藏把短刃防身。英儿,你也不要存刺杀之念,娘不能失去你!”

明知津冷笑道:“元昊世子身边,有六位一品狼骑。宁若英,以你现在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近他身侧。”他右脚忽地一抬,那支宁若英与李兴伤练武用的木剑从地上弹起,直直飞入宁若英手中,道:“宁若英,我知道你对我的恨意,相比你对元昊世子对恨意,只多不少吧?”见宁若英点头,又道:“不如这样,你先来杀我。只有在我手下能走过十招,你才能近到李元昊身边,七尺以内。”

宁清容道:“你撤走门外狼骑,就是想对英儿说这些?”明知津道:“不错。”他瞧了瞧宁若英的神情,似乎仍不愿理会自己,又道:“宁若英,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若在我手下走过十招,我便自缚双手,引颈就戮,成全你对你娘的一片孝心。如何?”

“好!”宁若英挺起木剑,一招“双燕衔泥”刺出,这是她跟她娘学的昆仑派剑招,她故意不用明知津传授的素玉剑法,就是要向对方传递一个态度,你是我的仇敌,你教的,我偏偏不用。

明知津素来心高气傲,一瞧破她的心思,出手也不再容情,将司订九门秘籍中专门克制昆仑派的“玄空掌”劈出,掌风异常凌厉,仅一掌,便将宁若英连人带剑击飞到十丈以外,撞倒一排书架。

那书架仿佛被四个方向的无形之力拉拽,霎时被扯成碎块飞向侧面四个方向,但这碎块避开了正面,没有一块落在宁若英的身上。

李兴伤见宁若英伏在地上不动,以为她受了重伤,担心不已,走上前想要扶她,却听明知津喝止道:“自己起来,再来!”

宁若英缓了片刻才又站起,她发现手中木剑竟无丝毫折损,且自己肢体虽痛,但调息之后发现没受任何内伤,心中暗叹他这一掌是何等高明,更是将掌力内劲的收放拿捏得何等自如。

宁若英道:“来就来!”木剑剑尖挑起一个剑花,直直送到明知津面前,这招仍是昆仑剑法,名作“白衣送酒”,也是后发制人的奇招。明知津冷冷一哼,仍以玄空掌应对,一掌将宁若英击飞,道:“再来!”

在明知津不断的“再来!”声中,宁若英如此趴下再起身,来来回回了六次,这六次她用的始终是昆仑派剑法。宁若英第七次站起来时,嘴角流了血,因为明知津心中气恼她的倔强,这次故意将少部分掌力打在她身上。宁若英正要上前,却听宁清容道:“英儿,明家素玉剑法不单属于这人,你爹、你姑姑、你过世的祖父母都会明家剑法,你既学了些,便大胆用。”

宁若英立时打开心结,明白剑法本无正邪之分,全看用的人是正是邪。木剑以素玉剑法中的“同尘式”剑招刺出,直指明知津的咽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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