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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姊弟情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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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寒卿道:“我师父是个小姑娘,年纪跟这位宁姑娘也相差无几。那一年,你们韩掌门找我师父的不痛快,结果他们二人实力悬殊,你们韩掌门被我师父打得满地找牙,连祖传兵刃也折了,最后跪在地上起誓,再不找我师父麻烦。我师父这才饶了他一命。梅某有幸,全程目睹此事,也算与你们韩掌门有此一面之缘。”

周辅臣与周辅义气得哇哇怪叫,一时说不出话来,便丢了长弓,拔出长剑,一左一右,直往梅寒卿的要害处刺来。梅寒卿双足一点,往后跃了一大步,同时取出背上的精铁长棍,左遮右攩,抵住他们凌厉的长剑剑招。

宁若英笑道:“梅大哥,看来你这一面之缘,不算是甚么善缘啊。”

梅寒卿笑道:“宁姑娘,你怎么学你梅大哥的油腔滑调了?”宁若英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梅寒卿道:“姑娘的断剑,昨日便在市集上重新锻好了,怎么不来助我?”宁若英笑道:“梅大哥,只有你一人打败他们二人,你所说的你师父与韩掌门的旧事才有人信,对不对?”其实宁若英看了周辅臣与周辅义的几招剑法,心中已知他们绝不是梅大哥对手。

却听梅寒卿道:“说的对!瞧好了!”突地改变棍招,将精铁长棍甩手而出,如离弦利箭一般,直往周辅臣胸膛射去。周辅臣回剑格挡,却如何挡得住,竟被连剑带棍,一齐撞在胸口,所幸是剑背着身,但仍是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周辅义见兄长落败,气得哇哇怪叫,将长剑一抖,连刺梅寒卿的右胁、右腰与右腿。

梅寒卿侧身一让,以棍为刀,斩在周辅义的长剑中段,霎时间将长剑斩作两截。

“何人在欺负我的酒友?”

空中莫名飘来一个男子声音,众人抬首东望,只见河面雾气袅袅,未见来人,但此人身未到却能将声音清晰地递到众人耳中,可见内功异常深厚。

周辅臣与周辅义喜道:“陆兄来了!”

片刻功夫,便见一个人影冲破河面雾气,跃到众人身前,竟是一个背负长剑、衣袂飘飘、温润如玉、笑容纯真的翩翩公子。

宁若英从他眉眼间认出他来,正是十多年未见的陆云白。喜悦之情立时澎湃于心间,她面上只强作镇静,心里却希望陆云白也能一眼认出自己。可惜陆云白目光扫过自己,未作停留,只当自己是与梅寒卿一起的敌人。

周辅义将断剑递到陆云白眼前,道:“陆大哥,这是你送我的宝剑,被使棍的这厮毁了。”周辅臣道:“陆兄不用理会我这傻弟弟,我们与他动手,乃是因为他诋毁我们师父的名声。”

梅寒卿高声道:“我如何诋毁你师父的?”周辅臣道:“你方才不是说我们师父被你师父打得满地……”他突然意识到上当,自己怎么能当众再重复一遍这些诋毁之言呢?

那周辅义见兄长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再看他面色有异,以为兄长忘了后面的言辞,立刻补充道:“满地找牙,兵刃折了,还跪地求饶。”周辅臣怒道:“够了,不要说了!”

陆云白冲梅寒卿拱手作礼,笑道:“在下练过几天粗浅功夫,平生最爱与人切磋武艺。若侥幸赢了,在下便请对方喝一杯薄酒,如若不幸败了,在下会拿出窖藏佳酿,与对方痛饮三日。这位兄台,可有兴趣赐教几招?”

梅寒卿道:“痛快!痛快!兄台请!”说罢,双膝微屈,铁棍上挑,直指长空,乃是太|祖长棍的起手招式。陆云白拔出长剑,单足一点,长剑刺出,一招“明月无魄”,卷起剑风直扑梅寒卿。

宁若英忽地想起当年他曾用此招对付辽使萧轸,将其右臂衣袖削成碎片,她不愿见到梅寒卿与陆云白有任何一人受伤,忙高声道:“陆哥哥,快请停手!”

陆云白剑尖转向,往地上一点,借一弹之力反退数步。他仔细打量宁若英,笑得更温柔了些,道:“你是宁姑娘?”

宁若英点点头,也报以微笑,但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原来宁若英这些年越是长大,梦见陆云白的次数越多。以前陆云白总唤自己作若英妹妹,自己也曾无数次想象再见陆云白的情景,是不是也该相应地称呼他作云白哥哥,又觉太过亲昵了。每念及此,宁若英总觉脸颊忽地发红发热,还让娘亲误以为自己处于走火入魔之边缘,常劝自己练功不可贪多贪急,须得循序渐进。如今从他口中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若英妹妹”变成了“宁姑娘”,心里终有一丝落差。她还隐约预感她与陆云白之间,仿若丝帛断裂一般,初始离分得不远,但愈往后,裂得愈远。

周辅义道:“陆大哥,你怎么不动手了?莫不是听这姑娘叫你一声陆哥哥,你便见色忘友了?但你别忘了,你曾酒后吐露真言,说自己爱慕左姑娘的。”

陆云白腼腆一笑,道:“你可不能在左姑娘面前胡言乱语,叫左姑娘误会。我与宁姑娘更不是你说的见色忘友的关系,我与她相识于十多年前,那时人家才八九岁。”

宁若英心口恍若被千山万壑重压,时时念起的陆哥哥原来有了自己爱慕的姑娘,她没想到自己的预感这么快便得到印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又听周辅义道:“你留在连谷城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左姑娘吗?”陆云白道:“不对,我在连谷城是为了筹钱,为了快点建好北境三镇的防御寨堡。”周辅义道:“是不是左姑娘让你做这些事情的?”陆云白看向周辅臣,道:“你不管管你弟弟?”周辅臣道:“我也很想听听陆兄和左姑娘的事情。”

陆云白看向梅寒卿,道:“兄台,来来来,我们来切磋切磋,你若胜了我一招半式,我立即把酒坛搬来,与兄台痛饮。”

梅寒卿笑了笑,先回头悄声对宁若英道:“我替你问问他。”宁若英一怔,想拉住他时却来不及了,但见梅寒卿提着精铁长棍已走上前。

陆云白以为他答应切磋,立刻横起长剑,以“乱云有痕”起招。怎料那梅寒卿却看向周辅义,问道:“那左姑娘叫什么名字?”周辅义道:“你这厮是不是中原武林人士,难道没有听过左采葵这个名字?”梅寒卿又问:“在下孤陋寡闻,还请辅义兄赐教。”周辅义道:“这左姑娘是明姑姑最亲信的大弟子,帮助我大宋守卫这河东之地,在麟、丰、府三州甚得民心。”梅寒卿继续问道:“左姑娘长得好看吗?”

陆云白打断道:“可以了可以了,兄台到底还切不切磋?”梅寒卿笑道:“怎么我一问左姑娘相貌美不美,陆兄就急了?”众人都哄笑起来,陆云白也笑起来,道:“在下容貌粗鄙,又才疏学浅,哪里配得上左姑娘。这点自知之明,在下还是有的。”

宁若英望着陆云白,心道:“你哪里容貌粗鄙了,明明风姿俊爽,气宇不凡,偏偏笑起来的模样还这般亲近和善,不知会有多少姑娘家为你倾倒。就算那左姑娘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陆哥哥也是配得上的。”

却听陆云白续道:“我心里想的是能留在左姑娘身边,为她做点事,帮她分点忧,便心满意足了。你们千万不要再拿我开这种玩笑了,若真被左姑娘听见了,恐怕我与左姑娘连朋友都做不得,便只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

双方的误会既已消弭,陆云白便带宁若英与梅寒卿上船,渡过河来到连谷城。陆云白一边指着周边各处,一边讲解道:“我们这连谷城位于麟州和丰州之间,原本只是囤粮小驿,后来内附流民越聚越多,便发展起来了。你别看这城墙颇高,其实是流民自己用石头和黄泥砌成的。你看这木头城门,是麟州淘汰下来的旧门,铁质铰链已然锈迹斑斑,下次我要把它换掉。”梅寒卿道:“连谷城与浊轮寨,一水之隔,却是云泥之别。这连谷城人虽多,但井然有序,陆兄大才。”

宁若英一直偷偷看着陆云白,看他灿若岩电的眼睛,也看他说话时上下翻动的喉结,一点没听清他具体在说些甚么。但陆云白每转头看向她时,宁若英便赶紧避开目光对视,转而看向他手指的连谷城各处。

陆云白道:“其实这连谷城中至少有一半人,非常恨我。”宁若英奇道:“为甚么?”陆云白道:“流民内附,我们得花人力甄别,所以我便定下规矩,收一些人头费。”梅寒卿道:“陆兄,依我与宁姑娘沿途所见,很多流民恐怕没有银两交这个人头费。”陆云白道:“我会给暂时交不上费用的流民安排一些杂活事务,出点力气赚取银两。”梅寒卿恍然道:“便是修建麟、丰、府三州之间散落的那些防御堡寨?”陆云白点头称是。

三人进了连谷城,见这小城中有茶舍、酒楼、药铺、铁匠铺、衣铺、靴店等寻常买卖处,路边还有卖卦、卖艺、卖书画的,再转过一条街道,眼前竟有小小的寺庙与道观。

陆云白安排二人住进客栈二间客房,让二人等韩掌门回来详谈,一旦韩掌门点头同意,便可直接去见麟州城的明姑姑。

这天夜里,宁若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干脆起身随意走走。她走到客栈后院,发现这里是个好去处,后院里有一块花圃,花香飘散,与月色交融,将她心中阴霾一扫而空。突然听到后院院门处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转身一看,原来是梅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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