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茸茸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又上手摸了摸,很暖和很舒服很光滑,我才发现这是一层毛。
我这次好像是一个魂体,我看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轻飘飘的好似可以飞起来,不,我其实就在飞,我惊了一下,立马揪住了面前的白毛毛,我转过眼才看见碰的一下,四肢着地,随着喵喵声,跳在了一个房顶上。
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一只猫咪的身上,它跳下来后不再走动,而是找了一个位置躺下了,不一会儿传来呼噜呼噜声。
它睡着了。
我在它的左前爪上,又是魂体,怪不得它没发现我,猫咪的警觉性可是很高的。
我摸索着,这毛茸茸的触感,原来是那只梨花猫。
阳光是那样柔和,温暖着我的灵魂,这是猫咪最爱的时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是一个多么惬意的午后,美好得我都飘飘然了。
我用手抓着猫咪的毛,正打算从它身上溜下去观察一下情况。
这时,趴在房顶上猫咪耳朵突然间竖起来,悄无声息的摆出了进攻的姿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发现我了?
我惊魂不定。
但并不是,我依旧趴在猫咪爪子上。
只见从房子的后面缓缓的升起了一条黑色的线,很明显的黑色,和周围的事物格格不入,摇摇晃晃,挂在了天际。
我揪紧了毛毛,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抬着头望着这条线,心里在敲鼓,咚咚咚的,又神秘又令人畏惧。
紧接着,猫咪纵身一跃,轻巧的越过更高的房顶,站在了这条线上,身后的尾巴甩来甩去。
我这才得以看见这一幕令人窒息而盛大的景象。
一排排的骷髅,一排排的人,密密麻麻,堆成山,垒成海,有白骨有腐肉,还有不知名的动物叽叽喳喳,在尸体间跳来跳去。
我有点想呕。
但我现在是魂体,怎么呕都无济于事,只觉得心脏在一阵阵的发颤。
尽管很害怕,我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会不会有解决我目前困境的办法。
他们手都像前伸着,手里不知道抓着什么,一张张死去的脸都绝望麻木而疯狂。
我看见了!
那是一支笔,应该还有纸,有些破旧的只剩下一点废墟,仍然可以看出是一张纸。
他们怎么了,又是在做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将这一幕静静的放在了心里。
在这种环境下,有大的声响都特别惹人注意。
我又站在了猫咪前爪上,看见一队小小的身影慢慢靠近这条黑线,准确来说,是黑线变成的墙。
走进了,我才看清好像是一队人,背着背包,手里还扛着枪,每个人脸上都是污渍和血,有一个带队的,长着络腮胡,周围人一起围着他慢慢的前进。
他们很小心翼翼,彼此之间不进行交谈,我还是第一次在村子以外的地方看见其他人,他们又是什么人,又是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越来越近,我看见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们一路走一路越过那些尸体,又一路驱赶那些不知名动物,那些动物长得也是千奇百怪的,有的只有头,有的是一团黑气。
我将目光放在了带头的人身上,络腮胡,肤色黝黑,年纪大概40上下,穿着破旧的衬衫,还有一条只有半截裤腿的工装裤,很健壮,这身打扮很奇怪,说不上的奇怪
其他人也差不多打扮,里面甚至还有个小孩,年纪不大,那把枪抬得很是吃力,但依旧紧紧的握在手里。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我看得越来越分明。
猫咪不动了,趴在黑线上,看着他们,我也看着他们。
他们不知道头顶上有一人一猫在观察他们,仍然在前进,直到快要走到黑线面前。
他们会不会撞上?
然后,他们穿过了这条黑线,好似什么都没看见,我惊得又叫了一声,猫咪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趴着,但尾巴又开始甩动起来。
我看着他们继续在走着,但明明黑线这头就是那个院子,但他们好像还走在尸山上,每个人神情都崩得紧紧的。
那这条线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是为了给猫咪歇脚的,我猜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他们确实没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
只能静观其变了。
他们一直在走,这条路好像格外的长,一眼没有尽头,他们的身上脸上都渗慢了汗珠,气喘吁吁,那个穿蓝色衬衫的小孩有点走不动了,脱离了队伍,在一旁坐下了,并一边嚷嚷道:“累死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啊,拿出水全灌在了嘴里。”
队伍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有个短头发的女生骂到:“你要死啊,这种时候嚷什么,不要命了!”
小孩不以为然:“哎呀,洪姐,这不是也没发生什么嘛,再说大家也都累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说不定这个本真的没有什么恐怖的怪物。”
那个叫洪姐的也确实也有点累了,没再理他,自己哼了一声,扭过头继续跟着队伍。
紧接着,另一个头发有点长的男人开口了:“小李说得也有道理,王哥,大家也都累了,要不,休息一下?”说话有点小心翼翼,征询着带头人的意见。
只见那个络腮胡没停下脚步,只是走到一具尸体旁边,才转过头来,说道:“原地休息10分钟,10分钟过后继续赶路。”
接着没再理他们,在那具尸体面前蹲了下来。
剩下的人神情都松散下来,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也并不交谈,枪仍然紧紧握在手里。
我没有关注其他人在干什么,反而把目光都投向了那个络腮胡,也就是他们叫的王哥,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我很好奇。
这些尸体都差不多,除了都握着笔和纸,其他都一样,那具尸体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只见他抽出了那具尸体手里握着的笔,在仔细观察着,距离有点点远,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也不知道这支笔有什么问题,我又看向那具尸体,好像才死没多久,脸色苍白,但我能确定我没见过这张脸,应该也不是变异之类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呢?我再次将目光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