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十九岁，被不靠谱的妈妈“扔”在林家，又被不要脸的林曳占尽了便宜。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慌乱的思绪因为有林曳也找了一个出路，但也实在算不上多开心。

“晚上回家吃饭。”

林曳皱着眉也不开心，林郁还没哄好，林老头却要带人回家？眼下情况，怎么也不对……

“……嗯。”林郁游戏角色死了，低头看着屏幕上等待复活的时间。

心里还是介意，介意蛮横换了做派的林曳，林郁更不愿去想这段关系，还有横在中间的林家。

林郁总是格外小心翼翼，好听一点可勉强算作谨慎细心，可难听一点，是逃避。小时候林曳骂他嘲笑他是胆小鬼，可长大了，他也还是只敢对林曳大声嚷嚷的胆小鬼。

现如今早偏了轨迹，林曳看着闷声打游戏的人倒是一点不担心，他了解林郁，看似混吃等死毫无打算其实对未来早有了想法，也摸透了林郁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可对于这段感情，林曳不敢下结论。

小时候的混蛋事做了不少，林曳记得，更不用说记仇的林郁，他心思敏感深沉，能想通许多事，初来林家时那些不好的声音能忽略屏蔽，可扎上的伤口却是真真实实的。

而那两个明明互不待见却偏要装出一副琴瑟和鸣的大人更多的只有利益。对于这点，林志远包括秦骊也从不否认，秦骊要的是一时的庇护所，借的是林家的钱和势，而林志远，只是需要一个强悍有野心又能干的女人帮他堵住那些无聊的人的嘴而已。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是秦骊，她根本不在意，按她的说法便是：念旧情。林郁试着问过，可她又什么都不愿说。

秦女士真收拾好了一切东西离开了，正如她所说，不需要了。林郁觉得这样不好，可本就是利益堆叠的关系，两个人谁也不当回事。

林志远戴着眼镜从楼上下来，对家里少了个人根本不在意。

林郁想想也是，三年前两人吵了一架，他们之间便是非必要不见面的冷战，碰到一起总会吵一架，那晚应该是积压在了一起，彻底断开了。

“回来了？”林志远同以往一样，对回家的两个孩子总是一副慈父的笑。

林郁整个人无所适从地慌乱起来，却在听到林曳声音的那一刻下意识找到支撑点。

林曳应了一声后简单明了道：“找我们回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老头子想找人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林志远是笑着的，林郁却是紧张的，神经崩紧却还是配合着林志远的玩笑笑了出来。

晚饭很简单，或许是为了缓解紧张感，菜品都是一些家常炒菜，全是林郁喜欢吃的。

显然着顿饭是为他准备的，林郁心里想法越来越多……

“小郁，不要担心，林叔叔还是林叔叔，林曳也还是你大哥，我和你妈……你应该很清楚，”

林志远看着低下头的林郁，放缓了声音：“不要有负担。”

“我和他说过了。”林曳适时开口。

“这不是担心你说不好……”

林郁愣了神，话里有几分真假林郁不敢去想，反倒是宁愿是假话，甚至想大哭一场，或者当面发泄出来，对林志远的不解，或者来自林曳的委屈，又或者是……负罪感……

“知道，林叔叔。”林郁仍低着头，声音同往常一样听不出情绪。

林志远微微叹气，随即把话题转向林曳，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显然更轻松一些，沉闷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林郁扒着饭，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每一件都出乎意料了……还有颠覆的自以为是……若是没有这些话，林郁可能会直接一些：本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却能狠下心来自我压抑。装乖巧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甚至也算得上是熟能生巧了。

可现在似乎完全偏轨了……

“正好去杭州，把小郁带着，正好放松一下。”林志远眼角堆聚起岁月痕迹，和蔼笑着。

林郁心里一咯噔，这要是和林曳单独出去了那岂不是连找个逃跑机会都没有了！林郁低头仔细扒着碗里的白米饭，好半天才闷声应了一声好。

林曳却是高兴，饭后粘着林郁上楼，当着管家佣人的面他不敢放肆，可门一关就摁着人捧脸亲，嘴唇贴上啃咬往里逼得林郁只往后退。

“……放开。”得了空隙，林郁急忙推开一小段距离，红着脸瞪林曳，“这是你家！”说完就别开脸，明显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

“怕被知道啊？”林曳下流，掌控林郁方寸空间，强硬扳回不情不愿的脸，仔细端详猎物似是在找一个方便下口的地方。

林郁脸颊被箍得难受，指印触到的一整片发烫，怒目瞪着林曳，宣誓主权：“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请，在林曳这可是不受用的。反倒是林郁像被惹急又被扼住后颈无能为力的猫一样气愤的无助更容易让他产生额外的又一想法。林曳手指揉搓几下，大面积红印铺展开，林郁脸原本是气白的，疼红的，林曳反说他是羞红的：“这么快就脸红了？”

林曳无赖流氓这一块倒像是从那天开始突然的。在林郁印像中林曳是那种成熟稳重，对什么事都得心应手，一身西装革每一根发丝都要静心打扮的社会精英，也确实，林曳给人的印像向来如此。

那副流氓无赖样也好像只对林郁一人，换了另外的人，又成了另一副样子。

林曳手指挤压脸旁抬高，迫使林郁嘴唇嘟起，加上凶狠警告但被后者完全美化的眼神，这下更像佯装生气求人安哄一样……林曳忽觉口干舌燥，喉结滚动，盯着人满意地看了又看，终忍不住对准“主动送上来”的唇瓣咬下去了。

林郁紧贴在门上退无可退，身旁垂下的手不住推抵倾身而来的压迫感，嘴唇撕咬啃扯传来一阵阵痛感，来不及咽下的唾液被强行挤入的外来物卷裹去在周围一片湿润。

推不动，林郁换了方法，寻在林曳腰侧，手指比作钳装，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狠狠掐起一块肉，林曳倒吸一口气，泄愤重重咬了下去，疼得林郁皱眉口中的强硬却是怎么也推拒不开。林郁手上力气不减，见林曳越发过分，抬腿踢上林曳小腿，连踢带踹，却因力支点不稳使不上任何力气，只得手上用力。疼虽疼，但对林曳来说疼得开心，也不管腰侧作乱的手，手上亦用力，霸道强硬，继续征伐掠夺。

空气被掠夺的滋味并不好受，林郁后躲不成，推，掐，踢，踹都不成，只得贴着门板下滑，可林曳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追着不放弯腰越压越低。空间一点点被压缩，等林郁无力瘫坐在地上时，林曳反倒虔诚认错一般跪了下来，当然还是紧紧咬着林郁的唇瓣不松开。

势在必得的猎物到口了，轻易放开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林曳捧起林郁的脸迫使抬高，继续他那虔诚的虚伪样。不知道这样又持续了多久，等林曳终于大发善心放开时林郁压缩脖颈和脸全都红了，大口大口喘气，红着眼眶竟是看也不看林曳。

占了极大便宜的林曳贪心和欲望怎能被轻易填满，可是再逼下去，惹急了可讨不到一点好。心有不甘也只能强压下去，林曳适时退后了些，眼却黏糊在林郁身上冒着精光似是在计划着下一次更大的风暴。

不着急，跑不了的，有的是时间。想到这林曳收了那副饿了十天八顿的渴求样，整理并不凌乱的衬衫，松松领口黑金暗纹领带，眼神清明，用着最平常熟稔的语气命令通知道：“把东西都收拾好，明天下午出发。”

明天下午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林曳居高临下审视挡在门口的林郁：全身泛红眼神湿润惹人怜爱。放开猎物的不满足的好心情被替代一下攀上顶峰，却也还是面不显色调侃：“怎么？舍不得我走？”

林郁蓦地抬起头来，乖巧早成了狠厉，看向林曳的眼中愤恨堆满化成实质刀片，可林曳的脸皮实在太厚，划不开，扎不破，最终只能自我安慰，妥协站起身扭头让开路，在林曳刚一踏出门后迅速关上门。

隔天上午林郁下楼吃饭时林曳又是那一幅高洁淡然模样，端正坐在餐桌旁，转身温和笑看着楼梯上的林郁：“怎么不多睡会？”

这话在旁的人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甚至会感叹林两兄弟感情真好，可落在林郁那便是挑衅。可林志远在这，林郁不得不顺着下：“睡饱了。”

林郁没什么胃口，喝了杯牛奶后便转身上楼，和林曳单独一起吃饭对于身在林家的林郁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林曳同往常一样不加掩饰的目光，暧昧，炙热……

半小时后林曳不打招呼直接闯了进来，四下环视最终目光定在林郁身上，一身休闲打扮行手上扶着行李箱，显然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林曳十分满意：

“准备的还不错！！”

若不是林叔叔又实在不到理由不去，又来哪门子的听话！林郁本就烦躁，再加林曳突闯进来的愤怒未消，听了这话林郁忍不住了：“林曳，得病了就早点买块地挖个坑自己躺进去，不要碍眼麻烦人。”说完林郁拉着箱子越过林曳径直走了。

有林曳在，没什么好交代的，唯一注意的便是林郁。

“要听哥哥的话。”这是出发前林志远对林郁说的话。

林郁笑着应下来。秦女士能放心把林郁留在林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林志远确实是把林郁当儿子看的，也相信林曳能照顾他。

去机场的路上林郁闭眼抱手靠在远离林曳的另一侧，心里好乱，疏离不是一时来的，积累下来堆得都看不见对面的人了，可比起忽然拉近的关系，反倒是无所适从了。

“我们这样算不算约会？”

耳边传来林曳声音，带着蛊惑引诱，引诱林郁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不算。”林曳偏头看着窗外，去机场的路上开阔，能看到远处青翠的山，接着碧蓝的天。

“怎么不算？！”林曳不依不饶。

林郁：“……”

“可不就是约会？我还从没和别的人这样！”

“……那可真是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