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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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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过程漫长而令人绝望,但可以满怀期待地说,当我们将这份社会‘建议说明’交到你们手中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人们有更大的几率生活在幸福和满意中。”

——我们主人公带回来、放在桌上、却还没来得及看的某本书中的前言节选(一)

要我说,五个绝对够多了,你听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社群的五个人你就知道了。他们五个是那么鲜活地存在在我的生命中,以至于再多加任何一个人都会让我觉得拥挤。

我们有——做饭的戈兰,是的,这个最近沉迷禅宗冥想的矮个子男人会做肉菜,不然他的体型就不好解释了。脱离了四百年的资本主义时代之后,戈兰绝对是人类历史上是最尊重驯养家畜的厨子。

他是那种典型的热爱生活分子,他对生活的热爱来自一种从自身产生的乐观情绪,他对缺水生病的罗勒和社群中身患重病的长者保有同样的耐心和尊重,并坚持不懈地鼓励任何遭遇困境的人(或者植物)从他们受困的情境中走出来。

据有过照顾社群中危重病人经历的遇安说,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并非所有的社群都像我们一样幸运的有戈兰这样的人在。总之,就算戈兰突然开始对我从先前社群带出来的古老纸本典籍感兴趣,并坚持使用二十一世纪的音响设备进行一种名为“冥想”的古怪行为。出于完全的爱,我们也会包容了他的种种行为——同时包容了他把我们几个的通讯器提示音(现在还有门铃!)也换成冥想提示音只为“净化”的出格举动。

我们还有——遇安,也就是我们的头儿,个子很高(每次进屋子都会撞到头)且脾气有点倔的男人,在社群经历困难的时候他的坚定性格总是鼓舞人心,但在平时的时候,这种性格也可能带来麻烦(比如新增成员的危机)。他平时爱做做手工什么的......当我说手工的时候,其实我是在说一个包括很大范围的领域,比如我们住的房子、我们住的房子等比例缩小模型(它现在还占据地下室的主要位置)、房间中除了连结端点之外大部分可以通电的东西、厨具、浴室,总之,他是那个负责把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工业品草图变魔法一样变出来的人,而他也沉迷于此。

他几乎不去中心区[ 中心区:执行社会生产、文化、娱乐功能的公共区域]的剧院,图书馆也是偶尔需要找古早草图的时候才去一次,大多数的时候也都是让我代劳,他一心一意地铺在他进行“魔法实验”的屋子里,当实在需要帮忙的时候,他才会顺着他自己布设的、每个屋子都有的黄铜管子给我们送纸质信件(运输信件的黄铜管道完全只是为了满足他对金属阀门清脆声响的爱好)。与此同时,如你所见,不管他多麻烦,他是且会一直是我们的头儿,因为我们都信任他。

第三位社群成员名叫□□,当然了,她并不使用□□,而是偏好复合弓。□□喜欢各种各样的上世纪武器,但因为过多的接触那些动静很大的金属制品,导致她的神经和和她那头灰色的乱发一样脆弱敏感。

就和所有她这个年纪的人一样,她也有过孩子,她们一过看护期就被中心送到合适她的社群抚养。□□负责巡视我们身后的山林,也负责组织一月一次的“狩猎”。好吧,是时候揭晓真相,不然引号该让你感到烦了,“狩猎”是指给后山的野生动物插追踪装置——我们社群的共同事务就是追踪和了解身后广袤的自然领域内的诸多生命。

怎么说呢?在我们之中,□□是最全心全意地享受这份工作,她全年在野外的时间最长,想必这种工作中自然和生命的和谐之美对她具有极大的吸引力,相比之下,遇安只是喜欢在野外摆弄他的各种设备;,戈兰则热爱记录可食用的植物和菌类;至于星垂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只是喜欢集体户外活动而已,我明白的,小声告诉你,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最后,星垂野(这个名字还是她从我带来的书里给自己找到的)。她是我们社群前年刚来的孩子,和我关系最好。她从中心区领到的作业是学着给家里布设端点网,年轻人最爱这套东西,顺着脊椎深入大脑的端极,窥探梦境和意识的秘密。其实她的心思我们都知道,她只是想更快更清楚地“看”到中心剧院的演出(谁没年轻过呢)。只要她不和□□顶嘴说这不是新埃迪拉主义[ 埃迪拉主义:通常指过分沉迷娱乐活动的风气,名称来自于二十二世纪最为著名的网络节目埃迪拉秀]复辟的苗头,我们谁也不会指责她的。顺便一说,端极的布设的确有造成埃迪拉主义复辟的嫌疑,我附议□□的观点。

只不过我信任中心的运算,任何风险过高的决策都会被中心中止——没有人敢和星垂野说,但我们这个社群里所有的人都等着那一天呢。嗯……或许不能再瞒着她了,是时候开一个温和的家庭会议来说明这一切——

说到家庭会议,我们目前有着一个更棘手的事务急需会议解决,对于我来说,这可能是我们继铃声异常事件之后最重要的社群危机。你还没把那家伙忘了呢吧,就是那个(让我想想怎么描述)身体板正,目光好似猛禽的那个雨衣怪人,不,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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